第1章 初入郡城

第一章 初入郡城

秦弘身著母親縫製的衣裳,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之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過,秦弘卻沒有半點自卑,因為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真正讓人發自內心尊敬的,唯有強橫的實力!

“秦弘,我看這郡城當中,到處都粘貼著招兵買馬的通告,莫不是現在正是征兵的時節?”羅森開口問道。

秦弘點了點頭,道:“春秋兩季,本就是征兵時節,況且如今時值亂世,有傳聞稱,蒙國囤兵八十萬,駐紮在大漠東南,對我南唐國,虎視眈眈。朝廷為鞏固邊防,征兵東北,今在天下各州,大興軍事,廣征軍士,戰爭一觸即發!說不定這次征兵,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極好的機遇!”

“自古皆是亂世出英豪,或許戰事的爆發,對我們而言,真是一場機緣!”羅森興奮地搓了搓手,旋即看向秦弘,問道:“老三,聽你這麽一說,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軍隊了,我們是現在就去參加征兵還是如何?”

“暫且不急!”秦弘擺了擺手,道:“我看了這次征兵的通告,還有七天的時間結束,真正的高手一般不會輕易出手,等到最後三天再看看吧!”

“這樣也好!”羅森點頭,道:“這次參軍,就要爭取立下大軍功,據說立一等功者,能得國王親自麵見,賞賜封地,加番爵位,以後不必擔心生活,子孫後代也是爵門之後,生活地位比我們要高得多!”

“確實如此……”秦弘也很是讚同羅森的觀點,在南唐國,參軍雖然意味著風險,十個士兵有八個死在戰場上,但剩下的兩個,基本上就是戰功加身,回家之時衣錦還鄉,騎高頭大馬,帶著國王賞賜的玉符,回鄉之後,占據一片土地,豢養家奴,成為爵門世家,其地位比上秦弘出生的秦家要高得多。

衣錦還鄉的戰士都是受人愛戴的,在當地也會很有威望,所謂世代將門,其威蓋八方,說明了爵門當中,世世代代為將士的家族更加受人敬仰。

且南唐國軍隊,不管是中州王城國王親自掌控的王師,還是七大州府郡城的州兵,其軍餉皆是非常充裕,許多的將士在軍營當中積攢財富,寄回家裏給妻兒補做家用,也算是謀生的一種手段。

就算是最後戰死沙場,也會得到一筆非常豐裕的撫恤金,基本上可以換來一家人下半生的衣食無憂,在這亂世當中,經濟潦倒,戰火彌漫,耕作無序,更多的人寧願參軍作戰。

而想要入伍為兵,條件也不簡單,這一點和秦弘前世所在的世界不一樣,前世的那個世界,隻要是壯丁,便能夠輕易入伍,戰亂之時,哪怕是五旬之人,都有可能被強行征入行伍。而在這玄武大陸,必須要修煉出玄氣的玄者,才能夠入伍為兵。

且普通的玄生,最多隻是一個小小的士卒,想要成為士兵當中有點地位的伍長,恐怕也得要玄士的實力。

不過以秦弘和羅森現在的實力,想要征兵入伍,根本不是問題,唯一值得考慮的是能夠直接上到什麽樣的位置。

落星城的確很大,任何設施,應有盡有,秦弘和羅森在城裏逛了半日,也沒有徹底逛個遍。

最後兩人選了一間有客棧的酒樓,暫住了下來。

在房內放置好行囊包裹,秦弘便和羅森下樓,樓上是客房,樓下是酒館,這間酒館頗大,雖設在第一層,但卻布置得非常精致,在入門口的區域,是一片開放式的酒桌,酒桌之間也沒有其他的東西隔開,但四周的區域,酒桌之間卻是有一些雕琢著精致花紋的木欄,裏麵種植著花花草草,還有一些藤蔓生長出來,繞著木欄爬向四處,看上去清新淡雅,給整個酒館增添了幾分生氣和雅致。

秦弘和羅森在靠東的位置選了一張桌子,四麵有淡淡的花香撲鼻,青草和泥土的氣息混合在一起,就像是自然純淨的郊野,讓人心曠神怡。

點了兩壺酒,秦弘和羅森開始品嚐起來,不久之後,在秦弘所在桌子的旁邊,來了六個身著黑色甲胄的士兵,其中為首者模樣的是一個大胡子,他一進來,便吆喝著讓小二上酒,很快這一群士兵便喧鬧著行起了酒令。

氣氛被打破,秦弘和羅森皆是微微地皺了皺眉,但並沒有多說什麽,出來落星城,還是低調點好,況且別人也並未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在這雅間飲酒大叫大鬧,最多隻算是莽夫行為,並不是什麽傷天害理、野蠻霸道的行為。

秦弘和羅森反正無事,便在酒館內慢慢斟酌,臨近晌午的時候,酒館內幾乎已是滿座,初秋時節,依舊是些燥熱,人常言,秋如老虎,便是說初秋燥熱之時,比上炎夏還要讓人難受。不過在這酒館當中,卻是有清心冰涼的陣法,這是酒館專門請陣法高手布置的能夠釋放冷、熱兩種空氣的玄陣。

玄陣當中散發出來的陣陣涼氣,無疑讓酒館裏的客人們更加舒適和愜意,因此即使發費更高的價格,依舊願意光臨此地。

“這裏的牛肉味道真不錯!”羅森夾了一大塊牛肉塞入嘴裏,隨後又灌了一口酒,舒暢地深吸了一口氣。

“的確,郡城的牛肉都要做得比潼關城香,還有這美酒,烈而不燒,醇而不淡,也算得上是佳品!”秦弘道。

“咦……老三,那些人盯著我們看,是想要做什麽?”羅森目光掃向舊館入口處,疑惑地問道。

“他們?”秦弘警戒地看向那一群人,那也是一群身著黑甲的士兵,和坐在秦弘旁邊那一桌士兵身穿的鎧甲一模一樣,看來是一個軍營的士兵。

那一群人似乎選定了目標,便朝著秦弘這一桌走了過來。

酒館內喧鬧的氣氛也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所有客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秦弘這邊,在他們的眼神當中,有些人是帶著幾分同情,而大多數的是等著看好戲的幸災落禍。

秦弘依舊不為所動,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很快,那幾個身著鎧甲的士兵便走到了桌前,為首者年紀輕輕,模樣還算清秀,隻是眼睛有點小,眯眼的時候給人一種異常刻薄的感覺。

“兩位,我是黑甲軍百夫長白飛河,可否給個麵子,讓個位置!”年輕男子朝著秦弘和羅森拱了拱手,神態語氣卻是讓人感覺不到半點恭敬,大有讓秦弘和羅森知難而退的意思。

“憑什麽讓我們把位置讓給你?”羅森放下手中碗筷,有些不悅地問道。

白飛河微微一哂,似帶嘲諷,道:“我今日答應了宴請幾位兄弟,但未曾預料到清香樓已經滿客了……所以……還請兩位讓個位置!”

“為什麽是我們?那麽多人,你不叫他們讓位置,而來我們麵前聒噪,難道是覺得我們好欺負?”羅森掀眉問道。

白飛河忍不住笑了起來,在他的身邊,其他的黑甲士兵也同時笑了起來,這群人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挑你們好欺負,那又怎麽地?

四周之人,也有不少竊笑起來,在他們看來,秦弘和羅森就像是一個笑柄,很快就要上演一出活生生的笑話。

“這兩個人,還真是有趣的很,其中一個人,還穿的那麽寒酸,也不知哪裏來的土包子!”

這人說的肯定是秦弘,秦弘穿的是母親親手縫製的棉衣,雖然稱為寒酸有點過了,但和錦衣華服比起來,倒是感覺有明顯區別。

“那兩個土包子這次可要倒血黴了,也不看看對方是什麽人,那可是黑甲軍啊,你看那個自稱白飛河的,胸前還有兩道金紋,是一名百夫長,一般的黑甲軍看到也要恭恭敬敬,這兩個土包子,這次是要栽了!”

酒館內眾人竊竊私語,秦弘桌前的一群黑甲士兵則是凶神惡煞,隻要白飛河一句話,馬上會衝過來掀桌子。

秦弘則是冷冷地坐在座位上,朝著羅森道:“坐下來,不要理會這些聒噪的蒼蠅!”

秦弘此言一出,四周之人皆是詫然。

此人居然敢將這群黑甲軍比作蒼蠅,實在大膽,就連在秦弘一旁桌位上那六個黑甲軍也同時看過來,其中那名大胡子一隻手捋著頷下長須,饒有興致地看著秦弘。

“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白飛河眼睛如果可以化作一把刀,肯定已經剝掉了秦弘身上的一層皮。

秦弘依舊沒有理會他,舉起酒杯在鼻前微微一聞,旋即一口飲下,臉上露出一陣愜意之色。

白飛河見秦弘徹底無視他,隻覺所有的眼睛都盯著自己,臉上燒得火辣辣的,頓時一股怒火從心底燒起,他麵色漲紅,一巴掌拍向秦弘的桌子。

秦弘依舊是從容不迫,一隻手抓起放在桌上的玄劍,劍未出鞘,斜挑而出,看似輕而無力,居然就這般抵住了白飛河的手掌。

白飛河一愣,似沒有料到自己這一巴掌拍下去居然會遇到阻礙,一旁的那名大胡子黑甲軍也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眼中閃爍出奇異光彩。

但白飛河絕不可能就此罷手,他深吸了一口氣,全身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手掌之上,力量陡然加大了數倍,想要把秦弘的劍摁在桌板上,可結果卻不如其願,秦弘手中看似輕描淡寫一般斜伸出來的長劍如同一座山峰,力重萬鈞,將白飛河掌上力道盡數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