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機器的開端

第二卷 上林的鍾聲 第九章 第一機器的開端

上架第一天,我買了一個打字的電腦椅,七百八十元……我從未想過一把椅子也會這樣貴,以作紀念,希望它能堅持到這本書寫完的那一天,但請大家夥兒放心,你們一定能堅持到的,哈哈,間客應該不會像慶餘年那樣寫兩年吧?希望大家夥兒投出手裏的月票,給我支持,誠懇說聲感謝。)

雙肩背包裏塞滿了小型自供電修理工具、大量的元器件以及高強度光屏標準片,這些東西全部是在網上訂購的,花了許樂一萬多塊錢。好在如今的聯邦物流業格外發達,這些東西也都不是管製物品,才沒有耽誤時間,他準備把昨天晚上弄壞的那兩塊指觸光屏修好。然而當他走到終端光屏後麵,才發現那些被他小心堆在一起的光屏碎片……已經不見了。

詫異地放下沉重的雙肩包,許樂摸了摸腦袋,沿著機械腿處的舷梯爬上了原型機甲的操作艙,有些高興地發現兩塊指觸光屏出現在手邊,此時心情極好的他,不禁對梨花大學產生了更多的感激之情,卻不知道這兩塊光屏是由負責區打掃及清理工作的靳管家換好的。

邰家少爺的身邊雖然始終隻出現這位靳管家一個人,但實際上這位貼身管家領導著五個小組,多達六十人的專業人員,專門為邰之源一人進行全方位的服務,在一天的時間內換好兩塊指觸光屏實在是太簡單的事情。

許樂當然猜不到自己沾了一位大人物的光,享受了聯邦最高等級的後勤服務,他這時候已經坐進了操作艙,開始了第六級的練習,隻是今天晚上他進行的格外小心翼翼,有意識地控製著體內那股顫抖或熱流的輸出強度……

很奇妙,真的很奇妙,麵對著光屏上那些越來越快地光線和色塊,許樂的雙眼一眨不眨。全部刻進自己地腦海,然而心念一動。體內的肌肉神經中似乎便突然出現了一個通道,那股熱流或顫抖便會順著那個通道,忠實而迅速地將他的想法傳遞到自己的指尖,從而快速地在指觸式光屏上移動,輸入一個又一個的指令。

不過依然難堪,十一秒八的最好成績比昨天夜裏提高了零點一秒,這也算進步嗎?渾身是汗的許樂癱軟無力地坐在座艙椅中。汗水順著他濕漉秒漉地黑發向下滴著,他的手指因為運動過量而不停地微微顫抖,這種顫抖純粹是疲憊的後遺症,沒有絲毫絲奇之處可言。

許樂若有所思地坐在機甲腹部操作艙中,不停地回想著當初山穀中大叔的一舉一動,手指模擬著曾經看到過的那些動作。忽然間,他站了起來,從操作艙的側麵機甲夾層裏看去,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看來圖紙上和現實裏果然還是有些差別。那些數據排線和傳感裝置雖然確實在機甲保護之下,可是與合金機甲之間並沒有絕緣控製。隱約裏,許樂大致明白了封餘大叔那雙有魔力的手。是怎樣在機甲表麵便能控製機甲的動作——大概是體內的那種顫抖,能夠離開人的身體,形成某種類似電流或數據流般地東西,通過合金機甲的表麵進入機甲的數據傳遞線。

這是一個異想天開地念頭,人體不是發電機更不是傳感器,怎麽可能會與機器之間用電流或數據流進行交流?但除此之外。許樂實在是沒有辦法解釋大叔曾經展現出來的能力。許樂坐回了椅中,又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如果要證明他的猜想,證明體內那種顫抖在某種情況下可以轉化成為固定頻段的波,甚至可以控製機甲,那必須要進入聯邦最頂尖的實驗室。

已經過去了一年,許樂體內那種可以突然爆發出巨大力量地顫抖已經潛入了他的皮膚之下,不再那麽引人注意,而是變成了某種微麻的熱流。沿著他體內某條通道不停往返循環……不過這與他操作指觸式光屏關係不大。除非他能夠搞到一個早已經被淘汰了的機甲全身感應控製台。

許樂抹掉了額頭上的汗,享受著控製台四周不停湧進來的清潔微風。據說如今的係列操控舒適性還要更強一些,不過他已經很滿足了。在清風中,他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雙手出神,不知道怎樣才能將體內的那股熱流釋放出皮膚之外,更不要提用這股力量去控製機甲地三大係統。可是再遲鈍地人,到了這個時候也會知道,老板大叔當年教他的十個動作,是一種怎樣神秘而強大地能力,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忽然感到了害怕,總覺得再這樣下去,隻怕自己……都不再是自己,而會變成一個機器,隻是不知道是殺人的機器還是別的什麽?可害怕又如何?那種強烈的好奇與對未知的渴求,依然鞭策著他,不停地在這條沒有老師的道路上自我摸索,完全忘記他隻想修理機甲的初衷,越來越沉淪於機甲和自己身體這兩個永無盡頭的範圍裏。

老板大叔當年說地第一機器。究竟指地是什麽意思?

疲憊卻又精神百倍地許樂走出了房間。一個全新地世界已經在他地麵前拉開了帷幕。他地腦海裏充滿了與身體疲倦感完全不相符地興奮。麵對著這種神奇而未知地世界。或許有地人會害怕。有地人會躲避。可許樂不。他隻是興致勃勃地等待著將來可能會發生什麽事情。

對麵房間地門還是緊緊關閉著。隔音極為良好地區一片安靜。隻有門旁亮著地綠燈表示裏麵有人。從休息室裏地熱咖啡和變質餅幹。許樂知道此時那個不知道姓名地“同伴”正是昨天晚上地同一個人。他好奇地看著那扇門。心想這時候已經這麽晚了。除了自己外。居然還有人連著兩夜睡不著?自己是因為腦子裏總被那些稀奇古怪、無法理解地東西占據。裏麵地人呢?

咕咕叫著地腹部提醒他正處於極端地饑餓狀態中。許樂苦著臉走進了休息室。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自己那份豆漿和油條。然後開始綠著眼睛看著本來是帶給那個人地豆漿和油條。此時地許樂已經確認。自己每次使用體內顫抖地力量之後。便會陷入饑餓地狀態。在東林區掙斷塑料繩逃跑時是這樣。每天夜裏在門房裏地練習也是如此……尤其是兩夜在進行重複而枯燥地高強度練習。他地精神被繃緊到了極點。饑餓也到了前所未有地程度。這點兒豆漿和油條確實填不飽肚子。

他低聲咕噥了幾句什麽。好像是在對著空氣表示歉意。然後閃電般拿起一塊油餅。三下五除五地吞了下去。可還是不滿足……他有些意猶未盡地盯著桌上那些並不多地食物。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咧開嘴笑了笑。悄悄地拿起了那杯咖啡。還在。那個沒有品味地人果然來了。渾身是汗地邰之源一臉不爽地盯著休息間地桌子。看到了紙袋裏地豆漿和一塊油糊糊看上去很令人頭痛地東西。他拿起那張紙。看見上麵又留下了寫地筆跡。

“不好意思。今天食物帶少了。實在是餓地厲害。所以隻給你留了一塊油餅。把你地咖啡也喝了……不過看樣子好像最近也在失眠。咖啡這種東西還是少喝一點地好。嗬嗬。”

邰之源看著紙條上最後嗬嗬兩個字,眼前似乎閃現出一張正在傻笑的臉。他本應該生氣,可不知道為什麽卻反而苦笑了起來。

邰之源從紙袋裏取出了豆漿和油餅,忽然間有些出神——如果是想對自己不利的人,有可能連續二十幾天都放普通的食物,而隨機地選擇一天放入毒藥,隻要能夠讓自己喪失警惕,那些人有什麽做不出來的?他沉默地看著手中的豆漿和那個叫油餅的東西,臉上忽然閃過了一絲狠狠的神情,像是決定進行一次人生最凶險的賭博。

他像喝毒一樣皺著眉頭把豆漿喝了下去,然後噗哧噗哧地啃起了油餅,然後坐在了休息室的椅子上,發了半天呆,許久之後輕聲自言自語說道:“油餅?味道好像還可以。”最喜歡的魚子餅喪失了興趣,眼睛裏閃過了一絲溫和的光彩,他思考了片刻之後,拿起筆在那張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回複。

“小氣鬼。”

做完了這個自己都覺得無比幼稚的舉動,邰之源下意識走到了那個房間之中,開始調出許樂的訓練數據觀看,連他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對那個闖入者會有這麽大的興趣。不出所料,第六級的堅持時間依然停留在十一秒多,邰之源微諷想著這還真是一個蠢蛋,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的眉尖卻皺了起來,總覺得那一排排的數據,看上去總有一些不協調的地方。

“少爺,一院的分結果出來了。”靳管家有些擔心地看著邰之源,他負責清理區,自然知道那些留在白紙上的字跡,隻是沒有少爺的允許,他根本不敢動。他低著頭報告道:“那邊的實驗室鑒定後,認為這些數據是被偽造的。”

“偽造?”邰之源關掉了牆上的電視光屏,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明明是那個蠢蛋的訓練數據,為什麽經過第一軍事學院專家們的鑒定,卻得出一個偽造過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