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章 想法

一百二十章 想法

“姚先大哥?外麵的世界真有那麽精彩嗎?雷光層外麵難道還有世界?你說哪裏的船在水上走,而不在雲海上翱翔,可是珍貴的飲水有這麽多嗎?還可以用來行船?”

姚先很頭大,兩個世界連基本的規則和常識都格格不入,這“十萬個為什麽”問的自己有點傻眼。

一個謊話,要讓十個謊話來彌補,在偽裝成流浪畫家後,在小船長好奇而直指核心的追問中,姚先算是懂得了這句話的真諦了。

在孩子好奇的眼中之中,在不斷的反複追問和反複補漏後,姚先已經不打算說謊了,幹脆說了實話。

結果,他說自己來自天外的另外一個世界,卻反而被當做了最大的謊言。

“怎麽可能,在母神的庇護下,這個世界是完美的,怎麽可能還有另外一個世界。姚先哥哥,我知道由於犯罪,被折翼是很丟人的事情,但我爸爸說過,男子漢就要勇於麵對過去,若用謊言來掩飾過往的話,才是真正沒用的軟蛋。”

“而且,安妮號本就是空賊船,大家都有這樣那樣的過去,沒有人會追問的,就算你拐走了部族首領的女人,也沒有人會歧視你的。放心吧。”

流浪畫家的謊話被當了真,說了實話,被當做了騙子,姚先哭笑不得。

不過,在交流中,姚先總算知道了一些這個世界的“常識”。

除了背後少了對羽翼,人類和眼前的羽人極其相似,而在他們的族中,若是犯了大錯,就會舉行特殊的儀式剪掉羽翼,剪掉短暫飛翔的可能。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見麵,眼前的小女孩就把自己當做了被驅逐出部族的罪人。

“當然了,姚先哥哥有沒有貓人族的長耳和尾巴,自然是羽人了。難道還是那些醜陋的蘭克人大耳怪變的呀。”

原來,這世界在六百年前,都走到了崩潰邊緣,大片土地墜入深淵,原有的陸生大部分滅絕了,現在都成了少數種族。

現在大陸的主宰,反而是身高半米左右的小種人蘭克人,他們的渾身布滿紫綠色的魚鱗,碩大的四隻耳朵讓他們被羽人叫做大耳怪。

雖然在羽人的審美觀中,這種生物醜的可以,但遺憾的是,他們擁有異常發達的科技,占有了絕大多數浮空島,是這個殘缺世界真正的主宰,而和羽人長的及其相似的貓人族則是他們的附庸和奴隸。

和大航海時代相似,這裏也不乏奴隸交易和奴隸市場,這在三百多年前失去了自己最後的國度的貓人,整個種族都被蘭克人奴役。

“我們羽人有自己的地盤和部族,才不用想那些沒用的貓人一樣,這麽沒骨氣,被別人飼養。哼,虧那些貓人和我們長的很像,真是恥辱。”

再又一次用亂七八糟的冒險故事搪塞了小安妮的疑問後,姚先也打起了自己的注意。

“別的世界是下雨、下雪,這個世界是下雷暴和隕石,又沒有長期飛行能力。孤身一個人上路實在有些撐不住。就暫時跟著安妮號行動吧,到下個港口,就去找艘船,去找我的畫和那個熟悉的波動。至於小安妮,就破例為她畫張像作為回報吧。”

當然,這個破例也是有限度的,若是不符合姚先的審美觀,他是怎麽都不會畫的,但小安妮明顯是個美人胚子,就當做為她的未來,提前送出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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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的孩子早當家,水手的孩子水上漂。

孩童時候就上船,跟著老爸霍華德六世闖天下的小安妮,可不想船員想的那麽年幼無知。

花癡?小白臉?

雲海的好女兒從來不需要沒用的男人!!

眼前的人也不可能真如他所述的,是個窮困潦倒的畫家。

要多麽強悍的小白臉,才能頂著雷暴落到船上,才能渾身被炸的漆黑還能毫發無損,真當可以擊穿超級大船的雷暴是足底按摩呀。

“他居然已經被折翼,那又是怎麽在雲海停留的。或許,他是個超級厲害的法師。就像大災變前的那些**師一樣,能夠在天空中自由飛翔。”

而他詭異的學識更說明了他的不凡。

說是詭異,是有原因的。

浮空島上、雲海中的常識一竅不通,但亂七八糟的的卻知道的不少。

在他的指引之下,危險的魔鬼海竟然沒有遭遇一次巨獸的的侵襲,狂暴的奔雷更是次次擦著船沿劃過。

而最離譜的是,他竟然還能預測天氣,指引路線。

“那些大字不識的二傻子水手哪裏懂,這片海域哪有可能連續遇到半個月的晴天!是他每次指的行進方向,前麵都是晴天。這麽厲害的領航員呀,聽都沒聽說過,老跛腿在他麵前算個P呀。一定要讓他成為我的人!!”

咳,小安妮還沒成年,這個“我的人”的確是字麵上的意思。

在變化多端的雲海中,能夠預測天氣變化和指引路線的領航員永遠是最受歡迎和最重要的職業,也是威望僅此與船長的高級海員。

而在年幼的新船長接位以後,原來的領航員老跛腿卻越發倚老賣老,難使喚不說,甚至對船長的位置有些想法的前提下,姚先自然已經成了新船長心目中最好的領航員人選。

於是,小船長把自己年幼的優勢發展的淋漓盡致,已經像姚先的小尾巴一樣纏人,追著讓姚先答應當她的領航員。

但姚先又怎麽可能答應,隻是不斷敷衍。

但有人卻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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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小迪莫在甲板上偷聽到的。那小娘們竟然打算讓那個沒路用的小白臉當領航員!”

“那老跛腿怎麽辦?難道讓他下船?”

“哼,這估計是打算殺雞儆猴,就怕他是第一個,卻不是最後一個。”

“那小娘們任人唯親,我們這些老家夥幹了這麽久,不能一個新來的小白臉,這幹下去也真沒意思。

甲板之下的水手室,那雙滿是血絲的昏黃雙眸中滿是憤怒。

“老子為老霍華德幹了這麽多年,這艘船本來就該是我的,憑什麽讓別人摘了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