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州大荒

第四章 九州大荒

林凡披星戴月地向山下趕去,黑夜降臨,山上更是寒冷無比,林凡那幾件單薄的衣衫可禦不了這寒氣。

林凡跑了許久,已經累得不行了,這一會兒也沒聽見三座山聲處那恐怖的聲音,他決定稍做休息。他坐下身來,靠在黑色的岩石上。

“人生真是無法預測啊!”林凡長歎,如今他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這山上死一般的寂靜,不用擔心會有野獸。

“嘩!...哢!”林凡走過的地方突然有什麽東西滾了下來,滾到了林凡的腳邊,林凡不經意一瞥嚇了一跳。那是一塊像頭骨一樣的石頭,黑乎乎的,林凡用手電照去還折射出幽光,很詭異的樣子。

林凡不敢再作停留,起身繼續向山下趕去,他從未見過那麽像人頭的石頭。

“嘩!”三座山深處又傳來了拖拽鐵鏈的聲音,如危險的野獸在籠中踱步將要破籠而出。那聲音震得林凡心神不寧,林凡轉頭向三座山深處望去,恍惚間看見下麵幽光點點似乎排列成一個奇怪的圖案。

又走了許久,林凡腳上已經磨破了皮,不過走了這麽長時間似乎才走到山腰處。此時林凡已經筋疲力盡了,又沒有水和食物,這樣下去他遲早得餓死。

林凡拖著疲憊的身軀繼續前進,身上不知被那堅硬的黑色岩石刮傷了多少次,他還是咬著牙走下去。

“為了活下去!”林凡不斷鼓勵自己,他腦海中時常浮現出小萱那美妙的身影,回想起和小萱在一起的歡樂時光。如今一去不複返,異地相隔,自己都不知身在何方,與小萱何年才能相逢?

天漸漸的明了,不過山中依舊昏暗,玄黃色的巨山白日裏顯得格外的蒼涼。陽光照不進這灰黃色霧靄籠罩著的巨山,沉積了無盡的陰暗。

林凡似乎恢複了點力氣,他已經把能扔的東西都扔了,隻剩下甲骨、手電還有小萱的那張照片。

林凡的嘴唇已經幹裂了,渾身破破爛爛,就像一個乞丐,求生的意誌支撐著他走下山去。

又走了整整一天,林凡終於走到了山腳。他頭腦一陣眩暈,險些栽倒在地,再走不下來他可能就倒在山上了。此時印在林凡眼簾的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荒原。

又值黃昏,夕陽晚照,如血的殘陽映照在草木荒蕪的荒原上,就像在西方極盡處燃起了一團熊熊的烈火。風拂動枯黃的草葉,卷得漫天飛揚。遠空中絲絲縷縷的雲彩在浮動,在雲彩的上方又是無盡的蒼涼、無盡蒼涼的天空。

無邊無際的荒原,無邊無際的蒼涼,仿佛大地都同樣枯老了一般。

林凡被這景色觸動了,滿眼盡是震撼!

“這究竟是哪兒!”林凡心中絕望再次開始蔓延。林凡又饑又渴的望著這無邊的荒原,既無奈又無力。

夜幕再度降臨,這是林凡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呆的第二個夜晚,而他很有可能撐不過去。

饑寒交迫的林凡,全身冰冷,荒原上寒風凜冽,林凡凍得瑟瑟發抖。

林凡知道不能就這樣停下了,因為一旦停下就可能再也爬不起來了。

這裏不像山中沒有半點的寒風,在這裏行路倍感艱難。

林凡走著走著就再也堅持不住了,最後一眼看見天上一輪皎潔的明月便昏迷了過去,不省人事。

不知昏迷了多久,林凡漸漸的醒了過來。他在昏迷之中,模糊地感覺是有人救了他。

林凡睜開雙眼打量四周,發覺自己正躺再一個簡陋的茅屋中。茅屋很破舊了,連林凡蓋的被子都是打了不知多少的補丁的。破舊的茅屋;破舊的被子;破舊的竹椅;還有一張破舊的桌子;茅屋中就是這麽的簡陋,林凡感覺像是回到了好幾百年前一樣。這裏的一切簡陋無比,可以想象這裏的主人是有多麽的窮困。

就在這時,那朽木的門被一隻如同朽木的手慢慢地推開了,一位形如槁木的老人走了進來,老人的另一隻手裏此時正端著一碗粥。一雙已經渾濁泛黃的眼睛正慈祥地望著林凡。林凡心中一酸,他想起了在始皇墓中為救他而死的老隊長。

“孩子,就知道你醒了。”老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林凡聽著卻倍感親切,這讓他不禁想起了自己那過世的爺爺。

年邁的老人,佝僂著腰,一步一步緩緩地端著熱粥坐到床頭。

“謝謝,老伯!”林凡由衷的感謝這位老人。

“不用感謝我,是我那小孫女發現的你。”老人笑道,說著將熱粥遞給了林凡。

林凡將熱粥捧在手心,暖暖的,這讓林凡想起了在家的日子。

林凡將粥喝完,感覺身體有了些許力氣。

老人此時繼續將道:“年輕人你還真是幸運,倒在了那荒無人煙的地方,要不是我們去集市路過那,你可就危險了哦!”

“老伯您的孫女呢?”林凡問道。

“去準備下一頓的東西了。”老人說道。

“對了!老伯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呢?”林凡問道。

“我姓張,你就叫我張老頭就行了!”老人嗬嗬笑道。

“那我就叫您張老,我叫林凡。”林凡說道。

“小夥子,看你的衣著打扮,不是本地人吧?”張老人問道。

林凡此時也正奇怪,張老人一身古衣,簡譜古樸,林凡甚至懷疑自己踏過石門跨越了千年來到上古年間。

“我的確不是這裏的人,途徑這裏時出了意外倒在那荒原上的。”林凡說道,他踏過石門跨越空間的事就是說出來老人也不可能相信。

“張老伯,那您知道這裏是哪裏嗎?”林凡問道,他迫切的想知道這個答案,如果還是在地球,那回家還是有希望的。

“這裏是白石村,是在雍州南部的邊陲。”老人說道。

林凡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如遭雷劈!

林凡又問了老人許多問題...他得知:這裏是另一個世界,人們都稱之為九州大荒!林凡一開始還以為這裏是上古的華夏,因為那裏也叫九州,不過他發現他錯了,這裏也不是上古九州。張老人說:九州大荒大得無邊無際,凡人終其一生甚至都走不出雍州,隻有那些可以飛天遁地的仙人才可以往來於九州之中。

林凡訝然,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神仙之類!同時他疑惑的是九州大荒如此之大,哪有這樣大的星球啊?

當林凡提到那三座玄黃色的巨山時,張老人流露出了懼色。老人對林凡說:那是三座魔山,千萬不能靠近它們,否則必死無疑!老人在的這個村子也從來沒有人敢走近過那三座魔山的。

張老人說:在六十年前,他還隻有十數歲,那時候他看見過許多在天上行走的仙人衝進那魔山之中,魔山發出了可怕的聲音,將魔山外圍的仙人都震死了,山外血雨紛飛哀聲震天!衝進去的仙人也沒活下被什麽東西撕成碎片扔在了山腳下,慘不忍睹!那魔音老人至今難忘。那些仙人對老人來說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這讓老人對這魔山很是忌諱,並未多說。

林凡暗道還好自己沒說是從山上下來的,要不然非嚇跑老人不可。

“爺爺!他醒了啊!”一個如黃鶯般的聲音自門外傳來,一張樸素童真清秀的小臉引入林凡眼簾。她紮著可愛的小羊角辮,小臉蛋透著微微的紅潤,穿著瓦藍色的棉布衣裳,袖子上有幾塊有些不協調的補丁。

這隻有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便是老人的孫女,小女孩一點也不怕生,走到林凡身旁,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個勁的打量著林凡。

林凡都被打量得有點不好意思,連忙道了聲謝。

“您孫女叫什麽?”林凡問向張老人。

“叫靈兒。”老人說道。

“靈兒,好名字,我叫林凡。”林凡介紹道。

“大哥哥你怎麽會昏倒在那裏?”這叫靈兒的少女好奇道。

“靈兒你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麽這麽多問題?”老人瞪了靈兒一眼說道。

“沒事,小孩子好奇心就應該重一點。”林凡笑道,他也打量著這小女孩兒。小女孩眉目清秀,有點像小萱,長大以後也會算個漂亮的人兒了。

“小萱!小萱!不知何年才能相見!”林凡心中無奈歎息。

“哼!我才不是小孩子!”靈兒似乎對人說她是小孩子比較反感,撅起小嘴氣呼呼地跑了。

“唉,這孩子父母早逝,一直是老頭我帶著的,太過寵著她了,這脾氣...”老人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林凡笑著不語。

張老人似乎還有許多事情要忙活,交代了幾句便又出去了。

破舊的茅屋中此時又隻剩下林凡一個人。

“仙人、魔山、神秘石門...都是超自然的東西,在這裏我將何去何從?”林凡自語。他突然想起了那塊甲骨,拿出來仔細觀看。

“三墳?”林凡想起以前在查看考古資料的時候看到過這個詞,似乎是什麽“三皇時代的典籍”。“三皇時代?那不是古中國傳說中天地之初宇宙洪荒的年代嗎?”林凡自語。

“根據《山海經》的描述,那是一個充滿神秘的神話時代,無數的神話傳說自那個時代流傳下來,這《三墳》恐怕不一般!”

“秦始皇後半生癡迷長生之道應該與這《三墳》有關,他一定發現了什麽!難道說《三墳》裏有長生的秘密!”

“對了,我帶的放大鏡還好沒丟掉!”林凡突然想起自己考古用的放大鏡還在身上,這讓他一喜!這樣就能看清甲骨上細如毫芒的字了。

“那個...那個林凡大哥哥,飯快好了,你準備一下,等爺爺忙活好就一起吃飯吧。”靈兒此時跑到門旁叫道,清秀的小臉蛋上有幾滴汗水,笑容充滿了純真,顯然沒真的生林凡的氣。

“嗯,好的。”林凡應了一聲,他還準備研究一會兒甲骨,看來再等有空閑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