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登堂入室
第七章 登堂入室
地底密室。
金蟾子正跟沈安講解乾坤一擲的奧秘。
“一階上品神通秘術《乾坤一擲》的創造者‘大力神魔’，我曾跟他有過一麵之緣，論道三日，所以對此術有些心得。”金蟾子道，“乾坤一擲，乾坤，乃是天地的意思，意指全部、所有、一切。將全身力氣，凝聚一條手臂，用力擲出去。你給我擲一次看看。”
“是，師傅。”
沈安點頭答應，從地麵拾起一塊石頭，準備朝地底通道的方向砸。金蟾子卻將他阻止，道，“不要用它，用你的翻山印，不要砸向通道的方向，砸我。”
“是！”
用最強力氣砸向自己的師傅，沈安有些心理障礙，但金蟾子不是吩咐，而是命令！金蟾子的性格霸道，作風強橫，不允許沈安說不。
“你在害怕你會傷到我？”金蟾子看出沈安的猶疑，不屑的撇嘴，喝道，“別說你才神魔煉體五層，哪怕你修出神力來，都不會對我造成絲毫的傷害。將你的擔心放下，用力砸！”
“師傅，弟子明白了。”
沈安深吸一口氣，心中，閃過乾坤一擲的法門心得。
手中，二階下品的翻山印，隱隱散發著厚重之氣。漸漸的，手臂凝聚出力氣來，按照金蟾子的指點，內外合一，意與氣合、氣與力合、氣到勁到、以氣催力、剛柔緩急、後發先至。
全身力氣，丁點不剩，凝聚於右手，狠狠擲出！
“轟！”
翻山印飛出，撕裂空氣，風雲雷動，仿佛泰山壓頂，重重砸向金蟾子。
沈安的雙眼，死死盯著那方大印。心中很有自信，以乾坤一擲砸出的翻山印，可以讓煉氣大圓滿的修士都退避三舍，練氣後期，會直接重傷！
可，金蟾子隻是隨意揮手，輕輕一拍，不見動靜，不聞聲響，翻山印被金蟾子拿捏在手中。沈安見了，覺得不可思議，心中，對金蟾子的實力，有著初步斷定。
“我敢保證，築基修士想要接下翻山印，都不會那麽風輕雲淡！”沈安心中飛快跳動，想著，“金蟾子師傅，至少也是金丹期的大修士！隻是不知道，他一個金丹期的大修士，為何會在靈墟峰和靈墟神山旁？他根本沒被束縛，來去自由，可據他所說，他已經在此處待了許多年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咚！”
翻山印滾落在沈安腳邊，一塊飛石，擊在沈安的額頭，一股大力襲來，讓沈安感到劇痛。抬頭看去，卻是隱有怒色的金蟾子。
“乾坤一擲習練的一塌糊塗也就罷了，在我麵前，你也敢走神？”金蟾子慍怒道，“下次再在我麵前走神，可就不是一塊飛石了！這是個警告！讓你知道走神的後果！在我麵前走神，是懲罰，可要是在敵人對手麵前走神，你知道你的下場！”
“是，師傅，弟子明白。”沈安不敢反駁，在金蟾子麵前，隻能回答‘是，明白’，金蟾子不允許反駁，更不允許自己的弟子反駁。
“現在，我來指點你的錯誤。”金蟾子道，“你使用乾坤一擲，隻凝聚了全身力氣，可你知不知道，心神的力量，也是力氣？一種讓敵人感到驚懼，感覺到你會拚命的‘力氣’？！當初大力散人創造乾坤一擲，是在生死關頭！他的敵人十分強大，他隻有背水一戰，孤注一擲，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他抱著必死之心，將全身力氣，全部凝聚！將必死的信念，也凝聚於手！破釜沉舟，拚個勝負！”
“心神，信念？必死的信念？”沈安不明白，“乾坤一擲，凝聚全身力氣，全部心神，豈不是隻能一擊製敵，輸了便將性命交予他人之手？”
“乾坤一擲本便是拚命之法！”金蟾子喝道，頓了頓，又道，“但是對於神魔煉體修士來說，傷勢和力氣都恢複得很快，乾坤一擲後，力氣會飛快恢複。乾坤一擲的要點是將每次乾坤一擲都當做最後一次攻擊，摧毀對手心神，嚇壞對手，戰勝對手！”
“心神的力量！”沈安，有些明白了。
金蟾子將要點講解給沈安後，沈安撿起翻山印，凝聚力氣，奮力砸出，努力營造出一種你死我活，不成功便成仁的氣勢！從氣勢上摧毀對手！
一種特殊的‘力氣’！
一次乾坤一擲，兩次乾坤一擲，三次乾坤一擲，……兩分鍾一次，一天二十來次。不懈的努力，但很可惜的是，三天後，沈安依舊不能完美的使用出乾坤一擲。
又一次麵對麵。
金蟾子看著沈安，神色平靜，道，“三天來，我看著你止步不前，你知道你錯在哪裏嗎？”
“弟子不知。”沈安垂首，羞愧。
“你沒把我當成敵人，你沒法完美凝聚力氣！你須得知道，在某些特殊的時刻，哪怕對手是至親之人，你也得凝聚全部力氣！當然，不是讓你凝聚力氣去殺他，而是救他！特殊時刻，你知道嗎？”金蟾子的沉喝，讓沈安漸漸有些明悟。
下一刻！
沈安突然感覺到極致的危險，足以致命的威脅，讓他全身寒毛乍起，心神警惕到了極點！抬頭看，是金蟾子，此時他的神色變了！變得陌生而恐怖！心神將沈安牢牢鎖定，雙手懷抱間，是一尊腦袋大小的銜月金蟾。
金色的蟾蜍，形式神似，巧奪天工，精美絕倫，嘴巴銜著一彎新月，給人以死亡的味道！
沈安感覺得到，金蟾子是真的要殺自己！
“為什麽？為什麽？”沈安心中不解，但沒時間讓他多想，無意識之間，力氣已經全部湧動到右手，心神亦然，生死關頭，沈安不疑有它，隻能全力對抗！
“轟哢！”
仿佛雷霆轟鳴，翻山印劃過一條弧線，砸向金蟾子，風雷震震，聲勢駭人！沈安的全身心，都凝聚在那翻山印的一擊上！要麽你死，要麽我活！
“叮。”
金蟾子抬起雙手，將銜月金蟾撞向翻山印。清脆的金鐵交擊聲後，密室詭異的恢複了平靜。翻山印像是被吸幹了力量似的，滾落在地。
“呼哈，呼啊！”
沈安整個人癱倒在地，身體力氣，心神全部清空，無再戰之力，心中正絕望著，金蟾子的聲音響了起來，“以生死搏命，把生死置之度外，你死我活！乾坤一擲的修行，你成功了！”
“我成功了？”沈安聞言，驚喜喊道。
“站起來。”金蟾子的話，不容置疑。沈安強忍著渾身酸痛，站了起來。在金蟾子的要求下，掐出心印，如臨深淵，整個人如饑似渴的吞吸靈氣，金蟾子再度擲出靈石，給沈安充裕的靈氣密室。
片刻後，力氣恢複，身體更具靈性。
望著金蟾子，沈安真誠鞠躬，道，“多謝師傅點撥！”
“我們繼續。”金蟾子淡淡揮手，不將點撥沈安當成一回事，因為這對他來說，好像吃飯喝水那麽簡單。之前的三天，隻是為了讓沈安鬆懈心神罷。
“是，師傅！”沈安喝道。
“給你，抱著，細細感悟。”金蟾子滿不在乎般，將手中銜月金蟾丟給沈安。沈安雙手甫一接觸，便聽見哢嚓的聲音響起，骨節斷裂！神魔煉體強大的恢複能力，讓骨節複原，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銜月金蟾砸入大地。
“堪堪入門，小有所成，登堂入室。無非是由淺入深，循序漸進，將土行之道領悟得更深刻。”金蟾子道，“我這銜月金蟾，乃是從小便跟隨於我身旁，我堪堪入門，小有所成，登堂入室，登峰造極，出神入化的心得，都在其中，能領悟，便能領悟，不能領悟，就是你悟性不行。”
話落，金蟾子也不多說，盤膝打坐修行。
呼吸之間，有磅礴的靈氣從他蒲團下噴薄而出，被他吸入，轉化為精粹至極的靈氣。
“領悟得更深？”
沈安坐在地上，用盡全身力氣，將銜月金蟾放在雙膝之間，用手撐著，大部分重力壓在地上，減輕了沈安的壓力，能夠全身心沉下去，感受銜月金蟾所蘊含的奧妙。
…
“轟！”
沈安的靈識，仿佛駕臨另外一個世界。
一個大地凹凸不平的地域，一座座光禿禿的群山迭起。其中一座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形似一尊巨大的金蟾，沈安的目光，落在它身上。
忽地！
“呱！呱！呱！”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天地之間，似乎有什麽東西被觸動！那金蟾山發出的聲音，攜著無窮無盡的重力，將沈安的軀體寸寸粉碎，化作虛無！
“啊！”
心神被摧毀，沈安慘叫一聲，睜開眼睛，兩行血淚流下，心中卻是驚喜。
“那金蟾山是什麽東西，它竟然在傳授我土行之道？！”沈安心中納罕，卻迫不及待，再次進入銜月金蟾那玄奇的世界當中，心神一次次被呱呱聲摧毀湮滅，對土行之道的認知，也逐漸清晰起來。
明悟，頓悟。
轉變。
沈安正在發生著由內而外的變化，整個人都與眾不同起來。
金蟾子見了，嘴角也揚起一抹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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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也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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