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奇花異草
第六章 奇花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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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丘山脈。
一座九百餘丈的高山，孤零零的聳立在那，連綿起伏的密林，偶有幾處透出靈光。
“四葉花，七葉蓮，水黃連，紫丹羅，百色花，八角蓮葉，月見草，天青地白……”沈安皺眉，靈識飛快掃過山表，入目全是一些不入階的草藥。而玉簡上記載，精怪隻有吞噬五階絕品以上靈藥，才能直接化形。
修仙界的靈草和靈石靈脈都一樣，劃分為一至九階，階別中分出下品，中品，上品，絕品。要孕育靈石靈草，需要靈脈凝聚吞吐天地靈氣方可。沈安現在隻不過剛形成一絲靈脈的雛形，連最低階的靈脈都算不上，自然也就孕育不出好的靈藥，更別說在修士眼中也能算得上仙草的五階絕品靈草。
“難道要放棄這麽一條捷徑嗎？本以為說堆數量可以改變質量，可是身上連入階的靈藥都沒有，拿草藥來……，那不得吞噬到天荒地老去麽。按照玉簡上所說，一百顆含有靈氣的草藥方能抵得上一株一階靈藥。哎！不管那麽多了，先吞噬試試。”
在沈安靈識的控製下，一株長在山腳的四葉花，突兀的被山體所吞噬。
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山腹最中心。這裏，是沈安身體的靈脈所在，也是沈安的靈魂之所在。
靈魂原本飄渺無形，但隨著修煉終會成為真靈和元神。這段時間沈安修煉靈識也有些成效，所以此時靈魂已是淡淡的霧氣，不再虛幻。
將四葉花挪移到身前，沈安回憶著玉簡中的煉化之法。之前沈安煉化山石所用的是靈識，但煉化草藥卻不是，那得需要靈氣來煉化。可現在沈安也不懂怎麽使用山中靈氣，正當他束手無策的時候。身邊的靈脈突然微微一顫，那長著四片葉子的花中淡薄靈氣，被其抽出，吞噬殆盡。
“早有意料，靈脈會自動吞噬。”
沈安倒沒有多吃驚，因為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他去驚訝。
靈脈在吞噬掉四葉花後，一道比發絲還細淡不可察的玄妙霧氣，被靈脈噴薄而出，散向整座大山。那霧氣所蘊含的道韻，似乎讓山體更與天地契合了，多了一種靈韻。
“就是它了！”在玄妙霧氣散向身體的時候，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讓沈安明白，那霧氣便是化形的突破所在。它隻需要吞噬草藥，多產生些玄妙霧氣，便能讓化形成人。
在明悟的那一瞬間，沈安激動不已。
靈識再度輻射山體，他看到山上全都是些不入階不入品的草藥。但不入階也會有靈氣多寡之分，四葉花隻是靈氣最稀薄的草藥，拿來實驗用的。
接下來，沈安準備多吞噬點草藥，看看量如果多了，效果會如何。
“七葉蓮，水黃蓮。”
兩株蓮花跟四葉花一樣，被山石吞噬，深入山腹中心靈脈所在。
前者七葉蓮，七片嫩葉猶如雀舌，色澤墨綠。後者水黃蓮，葉片泛黃濃豔似琥珀，有天然馥鬱的清香，盡皆靈氣十足。
吞噬之後，兩株蓮花所產生的玄妙霧氣，比四葉花要多許多，四散向山體各處，蘊養大山。
蔚為玄奇。
“靈氣愈足，反饋的玄妙霧氣也多些。雖然草藥靈氣弱，但數量多，隻要慢慢吸收，總會量變引起質變的。”沈安想道。
接下來的時間，古墓古墓道人和龐小胖，便在沈安身上住下。
沈安則在山腹中心，將奇花異草挪移而來，靈脈則負責吞噬。碾碎根莖花葉成為大山的養分，吸收靈氣反饋玄妙霧氣，為日後化形做準備。
沈安身高三千米，體積巨大，草藥實在太多，沈安想要將它們全部吞噬，也得花費不少時間。
朝看水東流，暮觀日西沉。
日子如白駒過隙，彈指間，眨眼間，驀然回首，一旬已過。
一旬以來，沈安吞噬草藥的數量，已達萬餘，換算成一階靈草也足有百株以上。所產生的玄妙霧氣，也已漸漸濃鬱起來，霧氣凝聚如一團拳頭大的棉花糖。
玄妙霧氣為乳白色，很深很濃，透出陣陣令人沉迷的馨香。
平常的時候，它相對比較平靜。可是每次靈脈釋放出玄妙霧氣，與它融合的時候。它都會洶湧著翻滾起來，像慢鏡頭中大海的洶濤，卷著漩兒，打著轉兒，給人一種充滿天地至理的感覺。
“等它長成一個人大小，便能化形為人了吧。”沈安心中有所預料，那是來自於冥冥中的感應。
略作休息，繼續吞噬。
說起來，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說法，很適合修仙界。
古墓道人說‘過些時日’清丘仙坊便要開啟，初時沈安以世俗看法去看待，後來就改變了。因為他幡然醒悟：修仙之士壽命悠長，盤腿坐忘便是百年。以他們的心態來說，過些時日跟過一旬，的確並無差別。
一旬後，清丘仙坊真真的開啟在即。清丘城五百裏內許多修士都趕了來，而其中絕大部分竟然選擇在沈安身上落腳。沈安初時有些詫異，但修士們交流之間，總會透露出有用的信息，於是沈安了解到：“原來進入秦國的城池居住，是要繳納靈石的。”
秦國建造城池，規定必須在靈脈上，靈氣充裕不說，因為皇帝禁止殺戮的詔令，城池內沒有天災人禍，著實是修士落腳的好去處。可是要在城池中過夜，需要交納的靈石也高得令人咂舌。
沈安雖然是不入階靈脈，但靈氣充裕，且山上毫無危險，完全足夠一些散修和小宗派修士修煉。
隻有那些大宗派修士和厲害的散修，才花得起靈石去城中住。
隨著山上修士漸多，開辟洞穴、砍伐樹木、摘取草藥、毀壞山林的危害性舉動也多起來，這讓沈安頗有些惱火。不過那些修士倒也知道留下餘地，所以沈安現在還能容忍他們。
不過有名叫王梓鈞的修士，著實讓沈安有些忍無可忍，但因為山上修士太多，沈安又不得不忍。
憋屈，著實憋屈！
但是，眾多修士們從沈安身上得到好處，沈安自然不會讓他們白拿，不然如何對得起自己的付出與忍耐？
…
一座洞穴裏。
地上布置著障目陣，陣內輕紗繚繞的幔帳浮在空中，一尊青色木桶立著，木桶中熱水升騰出煙霧，似雲彩翻滾，讓人恍若身臨仙境。
一個絕美女子，將錦袍褪去，伸出如玉的足尖試試水溫，旋即浸入其中用花瓣沐浴，墨色青絲漂浮在水麵，形成一張妖異的網。絕美女子洗盡鉛華呈素姿，依舊紅顏如花，冰清玉潔玲瓏心，回眸一笑百媚生。
沈安看的迷醉，心中口水大流，“差不多五年光景了，終於又見到女人了，還是這麽香豔的一幕，真覺重生為山，不枉此生啊！”
美人兒入浴，隻是山上洞府千姿百態之一。
此時，另一處洞穴。
一老一少師徒兩人，正坐而論道。
“弟子從師多年，勤勤懇懇，師傅為何不教我移山法訣？”年僅十五六，身穿白袍的弟子發難道。
黑發道人略一沉思，對白袍弟子說：“今天我就教你移山法訣，好教你在清丘仙坊不至於丟為師的麵子。”
“謝師傅。”弟子頓時大喜。
“移山法訣？”沈安聞言，分心二用，一邊享受美人如浴，一邊靜聽老道人傳道。
天下法訣神通，都與道相關，隻要不是特殊的天賦神通和修煉功法，禦劍術禦風術移山術，都是通用的。人類修士可以修煉，沈安自然也可以。
“移山法訣：以力搬山，使力，為下下乘；以氣禦山，使氣，為下乘；以識移山，使靈識，為中乘；以神煉山，人山合一，入道，為上乘。”老道人道，“下下乘是神魔煉體修士所用之法。我等煉氣士以氣禦山，以靈識移山為多，以神煉山付出太大，殊為不智。”
“徒兒眼下你的靈識太弱，便從以氣禦山開始吧。我把方法告知於你。”老道人指著山洞中一小拇指大小的石子，說，“喏，在到清丘仙坊之前，你隻需要做到將它禦出五米即可。”
“是，師傅。”
山洞裏，響起老道人法訣的回聲，其弟子雖隻學中乘以氣禦山，但法訣整篇都需要念出來，不然的話，修煉之時會有諸多阻礙。
沈安自也興奮得一字不差的把移山法訣給記下來。
“我靈識很強，但僅限於移動和煉化，用靈識搬石頭去砸人可砸不中。這移山法訣上乘的靈識移山，正適合我，學會後也算多了種禦敵的手段。”沈安心中高興得很。
天下仙法秘術分為一至九階，下中上絕四品。
移山法訣隻屬於一階下品，哪怕修煉到極致，最多也就是搬座小山去砸人。如果是九階絕品的話，修為夠的話，剛修煉便能肩扛巨山，彈指間雄峰飛來，群山橫空。
不過九階絕品太過遙遠，而移山法訣則是沈安從人重生為山後，第一個馬上便能學會的法訣。
是他人生的一個轉折點。
沈安哪裏能不高興？
心中默記移山法訣，意淫著用山石去砸人的神仙手段，沈安樂得直出聲，正是這時，他突然緊皺眉頭，疼得冷‘嘶’一聲。
心神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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