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下手
蒂雅一下午就把剩餘的米麵全部做成了餅和飯團子，說是一路上還要晾幹，等幹透了可以保持好些天，齊天林倒是對這個辦法比較認可。
可開著車，從後視鏡看見小姑娘靈活的從副駕竄到後麵，爬來爬去把一張張餅和飯團攤著整齊排列在後麵各種物件上麵，心裏還是毛乎乎的：“我說，你不要把那張油餅搭在AK上麵好不好？步槍拿在手裏油膩膩的，很舒服麽？”還有那一個個飯團子，整齊的排列在油桶上！難道您想一直吃柴油味的飯團子麽？
蒂雅一邊抱歉的把油餅從握把移到槍管上，一邊提要求：“窗戶打開點？風幹好一些……”
齊天林早就被熏得不行了，這小姑娘烙餅動作倒是快，就是調料放得重，把剩的一罐川辣子全用掉了，剛才隻是覺得空調涼快，現在趕緊全部打開！
越野車就帶著一路的辣椒餅飄香，疾馳朝向阿威蘭德。
估摸著天擦黑到達，到了以後第一件事卻是換車，可不敢讓人看出來這部從神職人員手裏偷的車。
按著齊天林自己的記憶，找了好幾個堆滿無油車的停車場，提了一個小柴油桶試了好幾部，不是有問題，就是不合適，直到又一次下了躲在巷子裏的越野車，竄到旁邊的隻有車沒有人的停車場，才找到一部軟蓬的路虎衛士。
這種車才是幾十年來在這個地區最可靠，最實用的車，估計最近沒人用，滿是灰塵，先加了點油，然後強行打火，終於能打著，再慢慢聽了一陣發動機運轉，覺得車況還不錯，才開著出了黑壓壓的停車場，在巷子口做個手勢，讓沒有熄火的小姑娘跟上……
剛開走十來米，就聽見後麵嘭的一聲，倒車鏡一看，那部豐田越野車結結實實撞路邊電線杆上，摸摸索索倒了點，再嘎吱嘎吱擠著電線杆，刮著側麵車身開過來，齊天林一邊翻白眼，一邊帶頭把車開到之前那個臨時落腳的院子，蒂雅進來時候又是把車身在門邊刮著進來的！
齊天林就站在門邊，好失敗的看著自己的駕駛學生：“你就不能把距離估計得稍微遠一點？！”
蒂雅笑得吃吃：“我……我……看不見！練車周圍又沒東西！”那倒也是！她都幾乎站著開車了，遠處倒是沒問題，近處的東西還是看不見。這些越野車的車頭都太高大了。
齊天林沒了轍，隻好招呼著開始轉移東西，先稍微打理一下這部車，把小桶的柴油都加進去，才開始轉移水糧槍支彈藥，這一搗鼓就基本上到了下半夜，小姑娘都在豐田車頂上裹個毯子蜷著睡著了，他才把她輕輕抱起來放到衛士的副駕座位上，檢查豐田車上沒什麽遺漏的才直接開車出發，按著腦海中的記憶，把車開到清真寺的背後。
叫醒小姑娘：“我現在進去拿東西，你就到那邊的角落躲著，等我出來，千萬不要跟著我，如果裏麵鬧起來，你就自己去碰線打火等著，但是等個十多分鍾我還沒出來，你就趕緊開車回院子去等我！”說著就摘下自己手腕上戰利品手表給她戴上，指一個位置給蒂雅看。
認識到嚴重性的蒂雅點點頭，和齊天林交換了手槍，才下車到幾米外的一個黑暗牆角躲下，撫摸著手槍握把上的暗紋，似乎一點都沒有以前那種驚慌和恐懼了，隻是安穩的把視線盯在車邊，腕上的手表似乎還帶著他的溫度，小姑娘偶爾好奇地看看軍表上泛著幽幽綠光的指針。
齊天林下了車，用三點帶雙肩背著M4步槍，提著一個在廠區做的鋼筋攀爬鉤，選好位置就扔上去，得益於鋼筋上麵包裹的厚厚內胎皮，掛鉤隻是輕輕噗的一下，就掛住了，齊天林這手勁也大，一把扔上二十多米高的高頂，別人還真沒防備這邊，使勁拽兩下試試穩當，就開始攀爬。
這些都是原來軍隊的基本科目了，他本來就掌握得嫻熟，現在有了奧塔爾的力量更是輕鬆得很，雙手拉繩，吃住力，快速的交替，很快就站在了房頂，還不帶喘氣……
不用去找樓梯下樓，抽出帶消聲器的手槍，拿著攀爬鉤到內側，選了個背麵的角落固定好，自己就咬著槍，滋溜的滑下去，落到地麵上拿著手槍迅速的掃視一下周圍可能的監視位。
托真主的福，這裏還沒有安裝監視攝像頭的習慣，估計也是沒有想到誰會來偷這麽個鐵疙瘩，並沒有太多的防守，那些持槍者也不過是因為戰亂，才來保護寺廟的，在齊天林順著黑暗摸到大殿外的過程中，就看見兩個打瞌睡的看守人。
按照之前觀察好的路線摸到大殿側麵的盾形窗戶下，從背上又拿下一個小的攀爬鉤，掛住爬上去，小心的用刀撬開窗戶，拽著攀爬鉤溜進去，觀察殿內沒人，才直奔那個玻璃櫃子。
嘴裏含著打開的電筒，沒興趣研究這東西怎麽打開，也不想在深夜砸玻璃，直接把多厚的一個玻璃櫃子給抬起來慢慢側倒，用匕首從底部挖開一個洞，伸手去抓那個鐵疙瘩……
手指剛剛觸碰到那個冰涼的物件，齊天林忽然就有一種上當的感覺！
因為似乎有很多冰涼的東西從鐵疙瘩上一個勁地沿著手臂往他的頭部竄！
手上的東西根本就甩不掉，就這麽一驚，齊天林趕緊連手帶鐵嘭的一下直接砸碎底部拉出來！
沒等他端詳手裏的物件，就聽見大殿門口那邊傳來驚呼：“誰？！”然後就似乎在開鎖開門！
這下齊天林嚇得夠嗆，關了電筒，轉身就跑到窗下爬窗戶，這窗戶好幾米高呢，現在一手拿著鐵疙瘩，一手攀爬，不太利索，就能瞥見大門似乎在透出一線光線，人家已經要進來了！
然後他剛剛爬到窗戶上，唰的一聲，大殿的燈光就打開了，那叫一個亮！讓他這窗戶上的小賊毫無遁形！
門口那幾個身影一眼就看到傾倒的玻璃櫃，又看見掛在窗上的齊天林，馬上發出驚呼，其中一個還馬上躥出去，毫不猶豫的就舉起手裏的AK朝天射擊！有節奏的射擊，噠，噠噠，噠噠噠！
傻子都知道是在打信號了！
似乎有好多窗戶都打開了燈，更多人在起床拿槍！
甚至能聽見急迫的腳步聲在朝著這個背麵的窗戶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