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娟子娘
“營長，在這邊。”聽到營長的怒吼，王小三慌忙答道。
馬劍峰帶著胡武，快步過去，看到一邊的草叢裏，躺在七個土匪。
不過，看那模樣以及身上的血洞，應該都是沒氣的了。
其中有兩個土匪，竟然被炸成兩截，殘肢斷體內髒散了一地，鮮血把草叢染成紅色。
“營長，我問過了，這是花豹子，這是鬼斧山的二當家田虎。”王小三畏懼地小聲說道。
營長讓自己守在潭邊，捉拿潛逃的土匪，沒想到花豹子和田虎竟然被打死了。
馬劍峰虎著臉走過去，伸手試探了一下，隻覺得觸手冰冷，知道這花豹子已死得翹翹，心裏雖然有幾分遺憾，但也算是滿意。然後他走向田虎，這田虎身上卻沒有傷口，但在馬劍峰檢查之下，確實此人也已死去。
王小三看到馬營長投過來的眼光，急忙解釋道：“營長，我們二班按照你的命令，埋伏在這裏。果然，山上打起來不久後，花豹子帶著五個手下，從水裏鑽了出來。我打算等他上岸後捉活的。可這花豹子看到中了埋伏，竟然帶著五個手下，瘋狂地向我們開槍。不得已，我隻得下命還擊。花豹子被打死之後，剩下的三個土匪，才放下槍被我們繳了械……”
原來，在王小三剛把花豹子幾個土匪消滅後，正帶著士兵打掃戰場，這時潭裏又悄然冒出幾個人來。
這冒出來的，正是田虎幾個，這田虎剛從潭水裏冒出來，就發沉異樣。不過，他看到官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三個殘匪身上時，打手一揮，帶著手下準備潛回潭裏躲起來。
隻是他沒想到，王小三的二班，經過馬劍峰的簡單指點後，已初步具備了特種部隊的基本常識，負責潛伏狙擊的楊軍，聽到潭中輕微的異響，敏捷回頭一看，發現幾個人正急速向下沉去，轉眼間就隻見幾個漩渦在慢慢散去。
他立即抬手朝著潭裏開了一槍，口裏喊道：“班長，潭裏有人！”
王小山聞聲心裏一驚，急忙將身一伏，掉轉槍口，可潭水已變得平靜。
“班長，怎麽辦？”跟在他身邊的謝石蛋焦急地問道。
這土匪躲在潭裏，水下的情形王小山並不熟悉，他哪敢讓戰士下水追擊。
思索之中，他無意中瞟見戰士腰間的手榴彈，頓時心裏有了主意。
王小山讓幾個戰士把手榴彈捆成幾束，拉燃引線，然後向潭中扔去。
隨著幾聲巨響，然後幾道水柱衝天而起，緊接著，從潭裏浮起六個人影。
這土匪藏在潭裏，這潭水雖然有幾米深，但麵積並不大，田虎幾人並不敢潛到潭底，而是附在潭壁上。有兩個土匪，躲在潭邊，還把頭伸出水麵。
至於原路返回，田虎根本沒想過。國軍已追進地道，退回去還不是往槍口上撞。
隻是他做夢也沒想到，外麵的國軍，竟然把集束手榴彈像炸魚一樣扔進潭裏，隻聽得幾聲巨響，隨著強大的衝擊力，耳膜頓時破裂，心裏一痛，就失去了知覺。
集束手榴彈在水裏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在一定範圍內，可不是人體能夠抵抗的。
不說田虎和三個全身躲在水裏的土匪被炸得內髒破裂，七竅流血，就是那兩個把頭伸出水麵的土匪，也被衝擊得昏了過去。
王小三看到水麵浮起六個人來，心裏大喜，立即指揮手下，小心地下水把這幾人拉上岸來，仔細一看，除了兩個土匪被震昏之外，其餘四個土匪，早已七竅流血，魂歸西天了。
王小三立即叫過被抓的三個土匪認人，證實了這被炸死的四人中間那強壯的土匪，就是田虎後，他無力地坐在地上。
當然，他手下的士兵，卻是警惕的看守著俘虜，注視著潭裏，以防還有土匪從潭裏逃出來。
馬劍峰聽完王小三的匯報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王班長，任務完成不錯。”
隨後，胡武帶著兩個士兵，小心潛下水去，確認下麵再也沒有藏著土匪後，這才徹底打掃了戰場，把除花豹子和田虎外的其餘土匪的屍體掩埋了，又讓那些被俘的土匪抬著兩個匪首的屍體和戰利品，和從山上撤下來的王衝羅望發他們會合後，跟著馬劍峰凱旋回到徐家鎮。
當然，這次剿匪作戰犧牲的兄弟，馬劍峰也全部帶回。
剛進徐家鎮，早得到消息的鎮長唐光旭，帶著徐家鎮的鄉紳和百姓，遠遠地敲鑼打鼓迎了上來。王富貴也帶著幾個連級軍官，站在路邊。
“馬營長，貴軍真不愧是中央軍啊，貴軍出征，旗開得勝，徹底剿滅了花豹子，還我南山縣百姓安寧，勞苦功高，勞苦功高啊。”一見麵唐光旭就拱手連聲說道。
“是啊是啊，馬營長真是英明神武，堪比常山趙子龍。”“這下好了，花豹子這夥土匪終於被消滅了，我們徐家鎮太平了。”跟著唐光旭出來的鄉紳，也在一邊隨聲附和。
隻有吳有德，一張老臉陰晴不定。
馬劍峰不經意地瞟了一眼，就和唐光旭說起一些套話來，至於那些跟著來瞧熱鬧的百姓，看到被國軍押著的那一串土匪過來，立即群情激憤，在一個中年婦女的帶著下，口水、石塊和一些果皮之類，就如雪片向那些狼狽低頭的土匪飛來。
馬劍峰一看，立即讓士兵上前製止，這幫士兵費了老大的勁，才止住了老百姓的發泄。
突然，一個四十來歲蓬頭垢麵的婦女，一下子撲過來，跪在馬劍峰麵前。
“長官，你可要給我作主啊，可憐我的娟子，她才十五歲啊，就被這夥挨千刀的，給活活糟塌死了，你一定要為她報仇啊。”那婦女伏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
馬劍峰慌得連忙俯下身，扶住那婦女說道：“老鄉，別怕，有什麽事我替你作主，你先起來，慢慢說，慢慢說。”
或許是馬劍峰那隨和而親切地聲音，讓她看到了希望，那婦女慢慢站了起來，可那雙眼睛，卻早已紅腫，一時說不出話。
這時旁邊幾個百姓七嘴八舌地替那婦女說出了冤屈。
原來，這個女人是李家村的，她女兒叫王娟。在幾個月前，花豹子的土匪洗劫了李家村。本來，像她那樣的窮苦人家，土匪是沒有興趣去搶劫的。
可誰知花豹子帶著人從李家村的地方李財主家出來，正好碰到打柴回家的娟子。
花豹子一看小妞雖然粗衣破裳僅能遮體，但模樣俊俏雙峰微挺，當下一聲**笑，攔住娟子，拖向路邊的草叢。
這時娟子她娘，就是那個跪在馬劍峰麵前的婦女，不放心女兒，正好前來尋找。遠遠看到花豹子拉著她女兒往草邊去，聽到女兒驚恐萬分的求救聲，她發了瘋地跑上去，抓住花豹子，苦苦哀求道：“大爺，你放過我女兒吧，她還不滿十五歲啊，求求你，你放過她吧。”
花豹子此時已是**性大發，這被娟子娘抓住，心裏早已不煩，轉身猛然一腳，把她踢了出去。
跟著花豹子的幾個土匪，看到娟子娘竟敢阻撓豹爺的好事，立即圍了上來，伸出手去，幾下就剝了娟子娘的衣服，有性急的土匪，三下五除二，脫下褲子，撲了上去……
這些土匪呆在鬼斧山上，除了幾個首領，有搶上山去的女人陪侍外，其餘的土匪，除非當家的一時興起，把玩膩了的女人賞給大家玩玩外，平時根本接觸不了女人。
都說三年不沾女人，看見母豬都是美的。這土匪下山，自然把人性中最醜惡的東西，酣暢淋漓地展現出來。
娟子娘被幾個土匪按住，輪番糟塌，她絕望地睜著眼睛，透過人縫，看著女兒在花豹子的拆磨下，聲音越叫越小，好不容易花豹子心滿意足地從她身上爬起來後，又有幾個土匪，爭搶著撲向她的女兒……
娟子娘的眼睛似乎滴血，身子完全麻木，隻是心裏卻牢牢記住了撲向女兒的土匪那凶狠殘暴的嘴臉……
聽到麵前這婦女的女兒，竟然被這夥喪失人性的土匪，給活活**至死，馬劍峰心裏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轉過身來，望著娟子娘，冷然問道：“你能認出那天的土匪嗎？”
“長官，我到死都不會忘記那幾個畜牲。”娟子娘咬牙切齒道。
“好，胡排長！”馬劍峰大聲喝道。
“有！”胡武跟著馬劍峰身邊，早已聽清了事情的經過。
“你帶娟子娘去認人！”馬劍峰臉上帶著寒霜。
“是！”
唐光旭看著這一幕，不知說什麽好，王富貴看到馬劍峰臉上露出殺氣，心裏一驚，急忙上前低聲說道：“營長，這些被俘的土匪，我看還是交給地方政府處理吧。”
“完成甄別後，就照你說的辦。”馬劍峰淡淡應了一句。
這時，那邊就響起了一陣怒罵聲和哀求聲，前來迎接的唐光旭和眾鄉紳，也聞聲圍了過去。
當然，同時圍過去的，還有那些看熱鬧的百姓。
“營長，就是這幾個畜牲！其餘的都被打死了。”胡武指著被特務排的士兵提過來的五個土匪，恨恨地說道。
“娟子娘，是不是這幾個？”馬劍峰平靜地問道。
“長官，就是這幾個挨千刀。”說著，娟子娘突然轉過身，撲到一個身體強壯麵如土色的土匪身上，又踢又打。
馬劍峰使了一個眼色，胡武上前勸住了娟子娘。
“胡武，把這幾個畜牲挷了。”馬劍峰突然厲聲喝道。
那幾個土匪，聞聲一下子軟在地上，口裏大聲哀求道：“長官饒命啊，長官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胡武執行馬劍峰的命令，那是從不打折扣的，隨著他大手一揮，特務排的幾個士兵，如狼似虎地撲上來，把這五個土匪按倒在地，麻利的捆上了。
“把刀拿來。”馬劍峰對胡武說道，胡武掏出鋒利的匕首，遞給馬劍峰。
那幾個土匪，這時臉上的驚恐之色，更加精彩。而圍觀的人群，一時之間，也全部靜聲。
“娟子娘，花豹子和田虎等匪首，已被打死了，這幾個畜牲，我交給你，你想剝皮挖心都行，去吧。”說完，馬劍峰把匕首遞給了娟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