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汪明筌鬱悶的坐著飛機趕回北京的時候，作為中國軍方談判代表的周國輝正在與坦桑尼亞總理以及國防次長進行著緊張而“熱烈”的談判，確實，談判並不激烈，因為大家的要求都差不多，幾乎把談判變成了加深感情的聯誼會，氣氛是很熱烈的。

在與坦桑尼亞的談判之中，最主要的就是中國幫助坦桑尼亞進行國防建設的幾個問題，因為雙方之間的合作意向都非常強烈，所以幾乎是一拍及合了。

坦桑尼亞認為最重要的問題被放到了第一的位置，談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中國為坦桑尼亞無償提供大批淘汰武器的問題。而中國代表可不把這當著最重要的問題，那些從中國軍隊中換裝下來的武器，幾乎都不能用了，想不到這些坦桑尼亞的政府還這麽看重，而且武器就這麽重要嗎？如果沒有懂得使用武器的人，那麽再多，再好的武器也沒什麽用吧，就更別說這些淘汰下來的武器了。

顯然，坦桑尼亞的國防次長並不是這麽看這些中國人嚴重的“垃圾”。雖然相對來說，坦桑尼亞是黑非洲比較發達的國家了，但是不用放在全世界來看，就算是放在整個非洲來說，都很落後，比同一個大陸上，地中海沿岸的那幾個國家，比起最南部的那個國家來說，坦桑尼亞都顯得很落後了。坦桑尼亞國內的政治環境還算穩定，也沒有什麽大的內部威脅，因為在中國的幫助下，國民經濟一直在增長，雖然速度不快，但是比起他的鄰居來，那就要好得多了。所以，坦桑尼亞並不需要多少武器去應付國內的威脅，他們最大的威脅是來自外部。其實這些威脅放在別的國家眼裏，根本就算不了威脅。坦桑尼亞西麵隔噶你喀湖相望的剛果（金），北麵隔維多利亞湖的烏幹達，以及接壤的肯尼亞都一直處於內戰與民族仇殺之中，而南麵的莫桑比克與馬拉維一直與坦桑尼亞的關係不錯，而且國內也很穩定，兩個國家也沒多強的實力。因此，坦桑尼亞最大的外部威脅就是從西麵以及北麵流竄進的那些匪徒了。而這裏已經是非洲的中心地帶，地形非常複雜，山地，湖泊，叢林等等都妨礙了大部隊的行動，所以，坦桑尼亞隻能依靠以步兵為主力的軍隊來保衛他們的這兩條邊境線。因此，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輕武器，以及運輸工具，而中國軍隊淘汰下來的那些裝備，在他們看來，已經足夠用了，而且價格便宜，這能讓他們花一樣的錢，甚至不花錢就買到很多需要的裝備。因此，坦桑尼亞的官員才會對這個問題這麽感興趣了。

中國軍隊的裝備雖然比美國軍隊差了不少，但是在這些基本裝備方麵，中國的並不比美國的差，特別是在坦桑尼亞的官員看來，中國的那些裝備很結實，耐用，即使性能不是最好的，但卻是最可靠的，所以他們對中國軍隊淘汰下來的這些武器更感興趣，而對中國近年花費極大的力氣開發出來的一些新式裝備反而沒多問，因為在他們看來，那些花俏的東西，在惡劣的環境中，在沒有受過良好訓練的士兵手上，根本就不是件好武器。

當中國談判代表認識到這個問題之後，都笑了起來，這些非洲國家雖然窮，但是他們的領導人的腦袋並不差嘛，還是知道什麽人應該用什麽武器。這些武器本來就是從中國軍隊中淘汰下來的，其中很多都是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產品了，根本就沒必要封存，很多都要直接回爐煉成鋼水。當然，由於中國已經完全改變了對坦桑尼亞的政策，停止了一切無償援助，所以，這些武器是不能白白送給坦桑尼亞的，而最後達成的結果也在坦桑尼亞的接受範圍之內。最後雙方都很滿意，坦桑尼亞將以廢鋼鐵的價格購買這些報廢了的輕武器，卡車，裝甲車等，而且還將支付運輸以及中間的保養費。中國的要求也很簡單，這些武器都先將由中國的工人翻修一遍，最後再由中國的貨輪送到坦桑尼亞去，因為坦桑尼亞也確實沒多少人會翻修這些裝備，他們也沒有自己的大型貨輪，最後雙方都非常滿意的達成了協議，解決了坦桑尼亞政府最焦慮的一個問題。

接著的問題就是中國談判代表最關心的了，那就是中國將派遣軍事觀察員，以及教官到坦桑尼亞去，幫助坦桑尼亞訓練他們的軍隊，並且教授坦桑尼亞軍隊高級軍官軍事知識，當然，為了安排這些中國軍人，坦桑尼亞需要向中國提供兩個以上的軍事基地，好讓中國軍人有落腳的地方。

也許大家要懷疑中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熱心了，這不是派自己的軍人去吃苦受累嗎？如果參加了坦桑尼亞軍隊的行動，那些中國軍人的生命肯定有很大的危險，這也與中國一貫奉行的不對外派兵的政策相違背啊！當然，這樣做，確實是違背了中國政府以前一貫的作風，當然，那隻是以前的作風，並不是現在奉行的辦法，當“擎天”計劃啟動之後，中國軍隊是不可能還隻守著國門，而不出去受點鍛煉的。而且還非常需要出去見點世麵，知道這個世界上，維護中國的利益不隻在國內，在全世界有中國人的地方，都需要維護中國的利益，那麽軍隊就必須要出去接受鍛煉！

而在派遣軍事教官以及觀察員的事情上，並不是這麽簡單的。現在全世界，幾乎都已經被各大國瓜分完了，而中國雖然作為世界大國之一，卻一直奉行閉關守國的政策，讓中國失去了最好的機會，等中國人明白如果再不快點搶占世界資源，拓展民族的生存空間的時候，給中國留下的發展空間已經不多了。

其中，非洲就是一塊還沒有得到開發的地方。非洲的資源雖然豐富，但是分布並不均勻，而且現在最受列強重視的石油在非洲並不多，還主要分布在非洲西海岸，尼日利亞就是非洲最大的產油國，也是世界上主要的石油輸出國之一。而在非洲東海岸的幾個國家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其實他們也應該覺得很幸運，因為沒有這些東西，他們避免了很多的動亂，一個弱者有了錢並不是件好事，特別是在一個強權社會中！

“擎天”計劃中，中國跨出國門的第一步，就選擇在了非洲，這個沒有多少強大的敵對勢力，而且別的列強也不怎麽感興趣的地方，隻有小心的走好第一步，讓軍隊積累起了足夠的國外行動經驗，並且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隻是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那麽小之後，以後的步伐才會走得更穩，走得更快。

所以，中國向坦桑尼亞派遣軍事教官和觀察員，看來隻是在幫坦桑尼亞，其實這是個雙贏的行動。而在這個問題上，坦桑尼亞確實也有需要，他們的軍隊在邊境上剿匪剿了幾十年了，就是沒多大的進展，而現在中國主動提出了幫助他們訓練部隊，而坦桑尼亞國防次長是在中國讀過書的，中國五十周年國慶的時候，他在天安門看到了中國軍隊的威武形象，所以現在更是高興，他也不指望自己手下的那些軍隊能夠有中國軍隊這麽厲害，隻要學個一招半式，也夠用了。而在坦桑尼亞，最不缺的恐怕就是土地了，西部地區以及東部沿海地區有的是荒地，中國人需要基地，隨便劃一塊出來就好了，反正對政府也沒什麽損失，放在那荒廢著也沒什麽用，現在拿出來同中國做交易，還顯得有點價值了。

最後，雙方達成了一致，中國將派遣五千人以上的軍事教導隊去坦桑尼亞，名義上是幫坦桑尼亞訓練軍隊，知道坦桑尼亞軍隊使用新式武器，以及對坦桑尼亞的高級軍官灌輸先進的軍事思想。其實就算同時要做這些事情，也要不了五千個吧！秘密的協議是，坦桑尼亞將為中國提供三個空軍基地，五個陸軍基地，以及兩個海軍基地，其中一個是建在一座挖空了的山體中的潛艇基地的使用地及其四十九年的使用權，而中國將幫助坦桑尼亞軍隊對付西麵與北麵的威脅，也就是說，讓中國軍隊直接參戰，那麽，這五千人也都能找到事情做了。而這正好合了中國的胃口，中國軍隊二十多年沒有打仗了，現在有這麽個練兵的機會，就算是冒著人員傷亡的危險，也肯定不會放棄的，關於戰爭對軍隊的作用，這就不用多說了，反正沒有經曆過戰爭鍛煉的軍隊，都是不可靠的軍隊。而且最讓中國談判代表感到驚訝的是，坦桑尼亞竟然給了這麽大的好處，本來隻打算要求提供兩三個陸空軍基地就好了，現在連海軍基地都有了，怎麽會不高興了，即使是自己負責修建，隻要建好了，中國也就在非洲東海岸站穩腳了。看來坦桑尼亞政府已經快要被邊境線上的那些麻煩給逼瘋了吧。所以，雙方迅速的達成了協議，高高興興的開始下一個重要問題的談判了。

這也是最後一個問題，同時也是雙方之間分歧最大的一個問題。那就是中國要求坦桑尼亞購買中國的先進武器係統，讓坦桑尼亞軍隊能夠達到與中國軍隊配合的要求。而中國談判代表的理由是，如果坦桑尼亞軍隊不能提高自身的作戰能力，即使有中國軍隊的幫助，也無法保證邊境的安全。而且在共同行動中，中國軍隊不會信任一個能力不高的夥伴。

中國開出的武器清單其實並不多，最主要的是一體化指揮係統，防空係統，以及三個大隊的防空戰鬥機，三艘小型護衛艦。這些裝備就算全部加起來，價值也在二十億以下，即使在任何一個普通的國家看來，這也不是一筆多大的花費。本來中國軍方並沒有想到要出售這些武器，因為對前麵簽署的兩個條約已經很滿足了。這一條是王一林告訴周國輝，讓周國輝加上去，這也是那些得不到今年後半年財政開支的軍工企業的要求，這些武器都是中國軍隊沒有看上眼，所以隻能想辦法推銷出去，這樣至少能夠保證這些企業的工人能夠領到年終獎金吧！這也算是軍隊自己為自己創造收入的舉動吧。

這些武器雖然中國軍隊看不上，但是在坦桑尼亞國防次長眼中看來，確實是很先進了，心裏當然想買，也知道買回去之後，坦桑尼亞軍隊的戰鬥力將得到很大的提高，至少在東部非洲地區，是沒有任何國家是坦桑尼亞的對手了，這對提高坦桑尼亞的地位是有很大的幫助的。但是卻需要總理最後拍板，總理不答應，不肯給錢，那麽一切都是扯談了。

坦桑尼亞總理也知道這些武器要是拿到手之後，對坦桑尼亞的安全，以及提高坦桑尼亞的地位有多大的作用，但是這也並不是他想買就能買的，坦桑尼亞本來並不富裕，而他們這次來本來是要無償援助的，讓他們花這麽多錢購買這些裝備，確實是沒做好心理準備，也有點為難他們了。

這些武器的**力也真是夠大，坦桑尼亞總理與國防次長是磨破了嘴皮子，希望中國政府能夠降低價格，並且再免費贈送一部分。而王一林也給周國輝說了，這些武器已經是最便宜的，如果再降價，連成本也收不回來了，到時候那些軍工企業工人領不到年終獎金的話，就由他們這些讓步的談判代表去解決吧。所以中國的談判代表也絲毫不鬆口，反正咬準了坦桑尼亞代表想要這一條，貨是最便宜的，如果不信，那麽可以去國際市場查啊！

最後，周國輝提出，如果坦桑尼亞軍隊不能提高自身的戰鬥力，中國軍隊將無法與他們進行配合行動，隻能讓坦桑尼亞軍隊單獨的執行任務，中國最多幫他們訓練軍隊這一點之後，坦桑尼亞總理也經受不住了，答應了中國談判代表的要求，同意購買這批武器係統，當然，他們並沒忘記再索要點好處，比如要把這些武器進行一些改造，能適合坦桑尼亞惡劣的環境，並且在戰機以及艦艇上加裝一些附加設備，讓其與坦桑尼亞現在使用的武器係統相匹配。這些都是小問題，隻要能賣出這些裝備，周國輝他們已經很滿足了，所有都爽快的答應了下來。這下雙方都滿意了，才正式結束了會議。

會議結束後，就要準備宣布中國與坦桑尼亞結盟的事情，這絕對是件轟動性的實踐，並不是中國的結盟對象有多強大，而是，這是新中國成立這麽多年來，第一個正式結盟的國家。就算在上個世紀五十年代，中國加入了社會主義大家庭的時候，中國與當時關係很好的蘇聯以及東歐的社會主義國家之間也沒有形成正式的同盟。

當談判結束後，周國輝拉著坦桑尼亞總理特米尼達的手走出了會議室，邊走還邊說道：“總理先生啊，你們這次可是占了大便宜了，這些武器我們都是以軍隊采購價格賣給你們的，所以你可要幫我們保密，不然傳出去的話，別的買主就要說我們偏心了，明白嗎？”

見到周國輝神秘的樣子，坦桑尼亞總理嚴肅的點了點頭，這些武器確實便宜，但是他並沒想到中國竟然會以自己軍隊的采購價格把它們賣給自己，心裏也覺得確實是占了很大的一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