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為什麽先走了啊
車廂裏的另一個大漢聽見喊聲，跑去要打開車門，喊叫的人趕緊抱住了他。
“不能打開車門！他們會炸掉車廂裏的武器的！”
“讓開！不開車門他們就不炸了麽？我們要在這裏麵等死麽？開門衝出去，也許還能活命！”
“對！開門跳下去！其它車廂的人也會過來增援的！”
車門打開了，彪形大漢跳下火車在地上打滾的同時也開槍了！
“打！給我掩護！”高薇嵐教官也朝著彪形大漢開槍了。
一時，槍聲大作。
李樂萱他們在火車上看見車門打開了，有三個人直接闖進了車廂裏。李樂萱看見進了車廂的人，大喊著：“炸藥放進去快跳出來！”
李樂萱大喊過後，還是不放心，她也跳進了車廂，她看見汪世雄也在車廂裏麵，忙大聲地喊道：“你快跳下去，很快就要爆炸了！”
兩個男學員聽見教官的喊聲，朝著門前跑過來，跳了出去！
此時，火車廂兩邊也有人朝著這邊進攻了。
“快，給我狠狠地打！”高教官和紀教官邊打邊鼓舞著學員。
“汪世雄！你不要命了？快過來，跟我一起跳下去！”李樂萱教官急了。
“是。我這就放好了。”汪世雄說著朝著門前跑過來。
李樂萱見汪世雄過來了，一把將他推出去，接著，自己跳出去就地打了幾個滾。
“轟！”爆炸了。
幾聲爆炸聲後，李樂萱看見汪世雄躺在地上翻動著，她趕緊跑過去，看見他頭上都是血，又趕緊背著他朝著掩護的隊伍奔過去。
“快！掩護李教官，把李教官身上的人搶過來！”高教官大聲地喊道。
兩邊的槍聲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嘈雜。
“快撤！邊打邊撤！”李樂萱大喊。
兩個男學員一個背著汪世雄，一個扶著他的臀部朝著前麵奔跑著。
李劍偉看見張大虎奔跑了過來，問：“你來了，蔣武奎呢！看見他了嗎？”
“我來了！”蔣武奎跑過來，還回頭朝著後麵打了一槍。
“快撤！還說什麽？”王教官也過來了，她對李劍偉三人大吼道。
槍聲漸漸地稀起來，夜空的亮光依舊明亮著。
王教官回頭看了看，終於鬆了口氣，她快跑幾步，到了汪世雄麵前，大聲地喊：“汪世雄，你怎麽樣了？”
“我，我，受傷了，怕，不行了。”
“汪世雄，你給我堅持住！給我挺住！”王教官大聲地吼。
汪世雄子沒有再說話，他沒有了力氣說話。
特訓營裏。
王教官她們圍著汪世雄，看著他的嘴唇的動了動，頭一歪，停止了呼吸。
“汪世雄！汪世雄！”幾個聲音大叫著。
特訓營禁閉室裏，闕東進對著小小的窗口大聲地喊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看汪世雄！我要看汪世雄！”
一個人跑到高教官身邊對著她說著什麽，高教官說：“知道了，你去吧！”
高教官走到李處長的身邊說了幾話，李處長看了看她，說：“好，你去吧！”
高教官來到禁閉室，將闕東進放了出來。
闕東進出來沒有說話，飛跑著。
闕東進來到汪世雄的身邊，他擠開幾個人，撲在汪世雄的身上，大聲地喊著：“汪世雄！你看著我，你醒過來！你不能躲避我！你這個懦夫！你不是要跟我打架嗎？你醒過來呀！汪世雄，你聽見了嗎？你為什麽先走了啊！我要是不跟你打架，我是不是就代替你去了！”
闕東進終於大哭起來。
這次任務，汪世雄犧牲了，另有兩個人受了輕傷。當然，總的來說，任務是圓滿完成了，取得了勝利。
這個晚上，所有學員都感慨萬千。這次任務，才是他們真正執行的第一個見了生死的任務！給他們震撼的任務！他們開始思考，完成任務，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
闕東進因為汪世雄的死，他吵著出來後，沒有再繼續關禁閉了。但是，他的心裏並不好過，他回到宿舍後，一句話不說，也沒有爬上他的床鋪，而是倒在了李劍偉的**。
李劍偉看著闕東進，心疼地說：“東進，你別難過。汪世雄的死跟你沒有關係，他的死不是你造成的。”
“怎麽沒有關係？我不跟他打架，他就不會因為將功補過而去那個小組，就不會犧牲！我跟他，雖然沒有特殊的感情，但是，我們是同學，是戰友！”闕東進說著，捶打起自己的腦袋來。
“你怎麽可以這樣作踐自己？他已經死了！執行任務，總會有犧牲的！你別自責了！”張大虎拿著闕東進的手說。
“這個事真的不怪你的。我們執行任務，誰敢保證沒有犧牲？你說是不？你別自責了。東進，你這個樣子，我們也跟著你難過。”李劍偉說。
闕東進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第二天，特訓營開了追掉會，李處長在會上高度地評價了汪世雄為黨國犧牲的精神，號召大家要學習他的不怕犧牲的精神。
追掉會是上午開的。晚上，李處長又開了慶功會，對於順利完成這次任務給以了高度的評價，並表彰了大批的勇猛之士。
慶功會後，大家開始放鬆跳舞。
學員們都是熱血青年，很快從汪世雄的悲痛中解脫了出來，他們開始熱烈的舞蹈，闕東進似乎也從悲痛中走了出來，他沒有跳舞，卻仔細地觀察著大家。
他發現李樂萱教官也沒有跳舞，一個人端著高腳酒杯在慢慢地喝酒，她端著酒杯，走過去，對李教官說：“李教官，我陪你喝酒。”
李教官看了看他，說：“不用！”
闕東進看著李教官的冷臉，心裏很不舒服，他心裏罵道：“你個李石頭，太不懂人情了！我陪你的酒，你就這樣給我冷臉！”
李教官沒有再理會闕東進，她將酒杯的酒一口喝幹，出去了。
“哼！我欠你什麽了？熊樣兒！”闕東進在心裏罵一句，也一口將酒喝幹了，坐在凳子上看著張大虎狂舞著。他心裏說，都是一些男生狂舞，缺少女人的舞蹈，少了溫情。
李處長看了看狂熱的年輕人，笑了笑，也離開了。
紀教官停下了舞步，大聲說：“同學們，你們跳呀！好好地高興，高興。我年紀大了，就不陪著你們跳舞了。我像你們這麽年輕的時候呀，比你們還瘋狂！”
“紀教官，你才多大？不過比我們大點而已，倚老賣老了？你像我們這樣年輕的時候，真的很瘋狂麽？我們怎麽看不出來呀！”張大虎走到紀教官身邊說。
“看不出來？我現在算是老了，當然看不出來！我年輕的時候呀，最喜歡跳勁舞！動作幅度可大了！真的！張大虎，你跳舞很好看的，剛勁有力，你可勁地跳吧！你跳起來呀，很吸引女人的眼球，可是，這裏女人太少了！”紀教官笑著說。
“哼！紀教官，我發現你有些老不正經！你別帶壞了我們啊！”張大虎笑著說。
“我正經。我說的是正經話！同學們，你們說，張大虎跳舞是不是很吸引女人呀？”紀教官大聲說。
“是呀，是呀！”大家齊聲說。
“看，我說的是真話吧！好了，你們跳舞，我回去休息了。”紀教官說完抽身離開了。
王教官沒有跳舞，她也沒有說話，她隻是看著大家，她內心裏還想著自己的學生汪世雄，她想，昨天晚上還鮮活的汪世雄，今天晚上就離開了這些朝氣蓬勃的同伴，獨自在地下安息了。
王教官感歎著人生的無常。但是，她知道，人總是要死的。可是，有的時候，是可以避免的。像汪世雄，如果不派她去爆破組，換一個人去，昨天晚上的任務同樣可以完成，也許，還沒有一個人犧牲！
王教官當然也知道李處長她們的用意，對於太難馴服的學員，她們是要想方設法磨去他們的棱角，讓他們成為聽話的工具的。要不，寧願他們早點為黨國獻身！這個，王教官是深有體會的。
“王教官，您怎麽不跳舞？您是不是還想著汪世雄？”闕東進走到王教官的麵前，看著她，輕聲說。
王教官回頭看了看闕東進，說：“我不喜歡跳舞，想著汪世雄幹嘛？執行任務，犧牲是正常的。我們誰也不知道，在哪次任務中會丟了自己的命！你不跳舞，問我這個幹什麽？”
王教官麵無表情地說。
闕東進看了看王教官，不再說話。他心裏想，自己也真是，明知道李教官和她兩人，一個是石頭，一個是石女，自己卻自找無趣！
闕東進再次受到冷遇，他走了出去。
李劍偉看見闕東進走了出去，也跟著出去了。他追上闕東進，問：“東進，你今天晚上怎麽不跳舞？我看你不高興，怎麽回事？”
“我怎麽高興？我遇著了石頭和石女！哼，本來想跟她們兩人說說話，誰知道，熱臉貼上了冷屁股。”闕東進說。
“哈哈，你知道是人家的是冷屁股，卻硬貼上去，你能開心？好了，不管她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們兩人一貫那樣？走，我陪著你走走，清閑會兒。”李劍偉說著拉著了闕東進的手。
“走吧，我們兩人回宿舍去。”闕東進說著朝著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