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強買強賣
龍嘯卿暫時放棄了去瓊州府尋找買辦商人洽購龍氏礦業公司所需采礦運作設備，著手組建團練保衛公司，防止符亮對其進行報複。
龍嘯卿將原本一百餘人的保安隊先行改編成一個不滿編的連級軍隊建製，接著又將當初一起跟著他下山的四百餘礦山兄弟們集合起來進行軍事訓練。
龍嘯卿從他們當中挑選了480人，又從八所村村民當中選了80人，一共是560人，組成一個營的戰鬥編製，號猛虎營（詳情見作品相關介紹）。這些人皆身強力壯，不怕苦不怕累，天生一副當兵的料。在龍嘯卿的曉以大義、動之以情，乃至金錢權利**之下，這些人盡皆臣服於他，忠誠度沒有問題。
龍嘯卿為了鍛煉符大柱的軍事管理能力，任命他為團練營長，跟在龍嘯卿身旁學習如何對手下一營人馬進行軍事訓練。當然，符墩子和十名精銳護衛也一並投入集體訓練當中，作為全營士兵們的模範榜樣，起著不可估量的帶頭作用。
為了讓後加入訓練的四百餘人盡快形成戰鬥力，龍嘯卿除了嚴格草練他們之外，還將原先一百多老兵們打散入各連、排、班、伍，命他們充當基層軍官，以此來帶動全營官兵們的戰鬥力提升。
不過，為了以防不測，防止敵人突然偷襲。龍嘯卿在訓練他們的時候，特意編成兩種戰鬥模式。一種是平時非戰鬥狀態，老兵們充當基層軍官帶新兵訓練。二是緊急戰鬥狀態時，老兵將重新組成一個加強連，統一調度，形成戰鬥力最強的尖刀連。
除了團練外，龍嘯卿深刻意識到情報的重要性。尤其是符亮就在昌化縣城，而他的手下們此刻正配合瓊州府的官兵進剿五指山黑虎寨。龍嘯卿需要知道黑虎寨方麵的確切情報，一旦官兵贏了，那龍嘯卿必須做好符亮掉頭來報複他的準備。
當然，龍嘯卿手中最大的情報係統是天網。天網的通訊係統相當先進，不但可以截獲地球上的任何無線電通訊信號，而且破譯時間也非常的快。當然了，由於人類的無線電技術剛剛起步才沒多久，無線電傳輸和加密技術還十分落後，因此天網可以輕易破譯任何一個無線電消息。這樣一來，龍嘯卿可以從天網那裏截獲大量的信息和密電。
天網作為龍嘯卿的情報中樞自然是非常強大的，然而，畢竟全球無線電通訊數量太少，隻是國家政府和大型公司，以及少數有錢人才用得起無線電。因此對於大多數地區和人們來說，天網無法截獲他們的消息。這就要求龍嘯卿必須組建一支人力情報隊伍，以此來收集天網無法觸及的情報區域。
在村長符楠的幫助下，龍嘯卿雇傭了一百多個八所村的獵戶為其提供情報。這些獵戶常年穿梭於深山密林之間，又是本地人，因此對於周邊地區的情況十分了解。龍嘯卿對他們進行了簡單的偵查反偵察、跟蹤反跟蹤，以及偷襲示警等基礎情報科目的訓練，組成一支初級情報收集隊伍，號百靈鳥中隊。
這支情報隊伍當中的大多數人都是黎族，以符性居多，因此龍嘯卿命符墩子為他們的中隊長，又選了幾個機靈些的人當小隊長。這樣龍嘯卿需要什麽消息，隻需要詢問符墩子即可。
百靈鳥中隊的主要任務是在八所村周邊幾十裏的範圍內設立監視哨，對陌生人或者勢力進入該區域提前示警。同時，龍嘯卿派出兩支小隊前往五指山分別監視黑虎寨和官軍動靜，又派兩支小隊分別監視昌化縣城方向符亮和郭開方麵的動靜。
不到一個星期，法國人便用兵艦將龍嘯卿定製的軍火送來了。同時來的還有兩艘法國貨輪，皆是能夠裝載萬噸貨物的龐然大物。
龍嘯卿帶人到碼頭時，八所村的男女老幼們已經圍滿碼頭，指指點點好奇的打量著洋人的大船。
馬爾特並沒有來，而是派了一名叫米伽茲的法國海軍中校過來跟龍嘯卿交易。
米伽茲同樣會一口流利的中文，從他口中得知，幾天前，清廷廣州警察與新軍發生衝突，革命黨人倪應典到燕塘炮一營，擊斃炮兵管帶齊汝漢，自認司令宣布起義。倪應典率千餘人經沙河進攻東門時，遭水師提督李準突襲被擊斃，起義軍群龍無首，隧兩天後便宣告失敗。
廣東將軍孚琦剛剛應朝廷命令組建新軍，不料就出了這等事。按照清廷新建三十六鎮新軍要求，廣東省將組建新軍二十五鎮和二十六鎮。這次革命黨起義後，孚琦剛剛組建好的一協新軍全都跑光了，武器彈藥所剩無幾。眼瞅著朝廷下派的巡閱使即將來粵檢查新軍籌備事宜，孚琦無法交代，隻好請馬爾特等一幹洋人銀行理事去廣州商議借款事宜。
大柱、青雲以及墩子等龍嘯卿手下人皆感到驚詫，隻有龍嘯卿十分淡定。已經到1910年了，龍嘯卿知道明年便是辛亥革命，因此這段時間革命黨四處組織起義皆不足為奇。
“龍先生！”米伽茲對龍嘯卿道：“馬爾特先生讓我轉告你一聲，希望你不要跟革命黨有什麽瓜葛！你們的武器時我們提供的，因此你們若是不安分，我們有義務和責任製止你的不當行為！”
米伽茲這是在警告龍嘯卿，若是龍嘯卿參與革命，那麽將遭到法國的軍事製裁。
龍嘯卿自然明白，笑道：“米伽茲中校放心好了，我隻是個生意人，革命那種傻事我怎麽會去做呢？”
“那就好！”米伽茲點點頭，道：“那麽就請龍先生清點一下物資吧！順便履行約定，我帶來了兩艘貨船，裝滿需要兩萬噸鐵礦石，希望你也準備好了！”
“當然！”龍嘯卿很是肯定的回答，突然又問道：“隻是馬爾特應該告訴你我的生意原則了吧！”
“是的！”米伽茲笑了笑，拍拍手，兩名法國水兵抬進來一口箱子。打開後，裏麵都是一打打的嶄新鈔票！
“現金交易，概不賒賬是吧！”米伽茲說道：“兩萬噸鐵礦石，兩百萬法郎，刨除軍火費用一百萬法郎，還剩一百萬法郎，都在這裏了，請你查收！”
龍嘯卿看了看箱子裏的錢，一旁諸葛青雲上前拿出一打遞給龍嘯卿。
龍嘯卿拿在手裏扒拉了一下，一打是一百張，每張都是印著拿破侖頭像的五百麵值法郎，散發著濃濃的多蘭麝香，正宗的錢香味。
“好像不對吧！”龍嘯卿道：“軍火的價格是七十五萬法郎，怎麽突然變成了一百萬法郎了？”
米伽茲笑了笑，道：“沒錯！軍火價格的確是七十五萬法郎！不過不包括運輸保價費，以及軍火交易稅等其他雜項。這些雜項共計三十萬法郎，看在馬爾特的麵子上，我們給你優惠，隻收二十五萬法郎。另外為了我們日後的合作，我們另外贈送一千套製式軍裝、軍帽和軍鞋，以及武裝子彈帶和水壺等配套裝備！”
龍嘯卿翻翻白眼，心中暗罵法國人忒無恥了。有道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這些贈品看起來是送的，實際上都包括在高達二十五萬法郎的雜費裏了。這群肥蛋，先是用五百法郎每噸礦石的低價強買，現在又用二十五萬法郎的高價強賣軍裝等裝備給他，龍嘯卿氣得牙癢癢的，隻歎現在胳膊拗不過大腿，隻好忍了。
於是龍嘯卿無奈的強笑道：“那我還得謝謝你們了！”
米伽茲注意到了龍嘯卿的表情，笑道：“你的團練換上我們法軍的軍裝後，相信沒有人敢去惹你們。我想我們這份大禮是無價的，希望日後龍先生能夠繼續跟法國合作，將來成為我們法國在瓊州府的代理人也未嚐不可！”
龍嘯卿心下一驚，他卻沒有想到這個環節。他的團練若是穿上法軍軍裝後，那豈不是變相的成為法國的仆從軍了嗎？而聽米伽茲的意思，明顯希望龍嘯卿能夠成為他們法國人在瓊州府的代理人。
龍嘯卿心中十分清楚，在這個年代，在眼下這個時期，得罪列強就等於把自己判了無期監禁。尤其在海南島，在法國人的槍口下生存稍不留神就是死路一條。反過來如果能夠成為列強代言人的話那自然是好的。龍嘯卿十分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不管法國人是被他忽悠了暈了，還是腦子進水了，龍嘯卿現在很需要一個列強做後台來增加他的勢力。
想到這裏，龍嘯卿抹了一把臉頓時換上了笑容，道：“如果能夠成為貴國在華的代理人自然榮幸之至！”
米伽茲剛才那番話也是奉馬爾特的意思試探一下龍嘯卿的合作誠意，如果龍嘯卿表示冷淡的話，那麽法國人將會對其采取下一步行動。因為法國人清楚，龍嘯卿手中的礦石牌足夠吸引其他列強過來拉攏他的，所以要先下手為強。如果不能為他們所用，那就消滅之。
“很好！”米伽茲對龍嘯卿的反應比較滿意，於是道：“成為我們法國在華代言人也並非難事，不過你先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至少讓我們在選擇瓊州府代言人的時候會優先考慮到你才是！”
打一棒子給個甜棗，法國人當真好算計！
隻是，法國人已經開始準備拋棄郭開了，果然是利字頭上一把刀！在法國人眼裏，誰更能帶給他們利益便支持誰，反之便拋棄之。
龍嘯卿聽罷心中難免歎息，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對法國人沒用了，境況肯定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