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購置軍火
港灣內，海風呼嘯，海浪一波高過一波而來。
進港避風的船隻發現法國人的軍艦後，紛紛繞路規避，莫敢靠近。
法國軍艦內，隨著軍艦橫搖周期縮短，船艙內人們明顯感覺到船體的晃動。
船俞靜而浪不止，人愈靜而心不止。
龍嘯卿同馬爾特對麵而坐，靜靜的盯著對方，一動不動。
長桌上方艙壁懸掛著的吊燈隨著船體橫搖而左右晃動著，昏黃的燈光在龍嘯卿和馬爾特二人的臉上掃來掃去，偶爾還發出執拗聲響。
“說吧！”馬爾特終於在龍嘯卿堅定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最先開口問道：“你要什麽條件！”
龍嘯卿心下亦是十分緊張，但臉上卻是平靜的道：“一百法郎每噸鐵礦石沒問題，不過如此低的價格出售，那郭開、陳靖和符亮他們勢必跟我翻臉。我剛剛回國立足未穩，無法跟他們鬥，所以你必須要幫我擺平他們！”
馬爾特心下思索一番，點頭道：“我可以出麵向他們施壓！但不能保證他們暗地裏行動！”
“那我隻能自保了！”龍嘯卿趁機說道：“我需要一批軍火作為防禦！你知道的，我跟你的合作得罪了他們。到時候郭開出錢、符亮出人、陳靖保駕，他們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我必須要有自保能力！”
馬爾特皺眉道：“你所謂的自保能力是什麽？”
龍嘯卿道：“我想一旦我跟郭開符亮他們衝突的話，你們法國人未必會有多大的幹涉力度！因此求人不如求己，我要你為我提供軍火！”
馬爾特搖頭道：“不行！一旦給你提供軍火，那麽勢必會打破瓊州府現有的平衡態勢，如果你鬧騰起來，對我們十分不利！”
龍嘯卿冷笑道：“怎麽？馬爾特還擔心我能鬧出多大事來不成？我不過是自保，就算鬧騰起來也是郭開他們厲害！你知道嗎？郭開從我哪裏拿走了幾十萬英鎊的鐵礦石，一旦我以你定的價格給你供貨，他將損失慘重。如果要鬧騰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他，說不定他為了報複你鋌而走險呢！”
“他敢！”馬爾特頓覺憤怒的站了起來，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急忙坐下來平複一下心情，然後說道：“他可沒那膽子！”
龍嘯卿細觀馬爾特，知其底氣明顯不足，於是趁熱打鐵說道：“人被逼急了什麽都幹得出來，如果你不能滿足我的自保要求，那麽我也不能保證不把鐵礦石賣給德國人！”
馬爾特冷冷的道：“你在威脅我？”
龍嘯卿光腳不怕穿鞋的，反倒十分淡定的回答道：“想要讓我們之間實現共贏，你總得拿出些誠意吧！”
二人頓時再度陷入僵局，大眼瞪小眼互不退讓。
許久，馬爾特突然無奈的歎口氣，鬆口道：“不過我們的軍火很貴！”
龍嘯卿立馬反問道：“你看我像窮人嗎？”
馬爾特楞了一下，旋即苦笑著搖搖頭，道：“你是我見過的最難纏的人！說吧，你要多少？不過太多的話我肯定不會答應！”
龍嘯卿暗自鬆口氣，渾身頓時輕鬆的倒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喝了一口咖啡的功夫，心中已經盤算好要添置的軍火了。
當然了，特種兵出身的龍嘯卿對於人員和軍火武器配置爛熟於心，因此電光火石間便隨手拈來。
“五百杆長槍，配彈五十萬發；三百支短槍，配彈二十萬發；重機槍三十挺，配彈五十萬發；迫擊炮二十門，炮彈一千發；山炮兩門，炮彈兩百發；軍刀佩劍三十把，尉官級的就可以了！”
龍嘯卿悠然自得的說了一通，對麵的馬爾特驚訝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你要造反嗎？”老半天，馬爾特才回過神兒來，頓時對龍嘯卿一頓咆哮。
龍嘯卿心中暗道，眼下滿清已經走到了盡頭，眼瞅著就要垮台了。辛亥革命明年就要爆發，在這王朝更替的節骨眼兒，如果投機成功，那收獲將是相當豐盛的。無疑，龍嘯卿在這方麵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因此他心中早就在盤算著投機辛亥革命。
“這點軍火就能造反？那我豈不是早就可以當皇帝了？”
馬爾特為之語塞。事實上，龍嘯卿要的軍火不過一個營的裝備，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隻是馬爾特不清楚龍嘯卿的意圖而有些擔憂。
“你那龍氏礦業公司也用不著一營人馬的軍火吧！”
“馬爾特先生你放心好了！”龍嘯卿不緊不慢的道：“我又不給你惹事，你怕什麽？要知道我可是得罪了瓊州府的兩大勢力，他們手底下的人可不止一個營吧！人家都是訓練有素的，我手下的不過是幹活的苦工。戰力太低了，所以得用武器來填補一下！”
雖然馬爾特心中懷疑，但是龍嘯卿說得頭頭是道容不得他挑毛病。
“好吧！這點軍火我還是能夠幫你搞到的！”馬爾特突然強調道：“不過，你記得，若要主動惹事我絕對不饒你！”
“當然！”龍嘯卿點點頭，道：“我可以保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過——”
龍嘯卿話鋒一轉，看著馬爾特狡黠的道：“我可不要你們法軍淘汰下來的破爛貨，你若拿那些破爛貨來糊弄我可不答應！”
馬爾特瞪了龍嘯卿一眼，他剛剛確實準備去法軍軍營裏淘點兒破爛貨給龍嘯卿來著。眼下被龍嘯卿揭穿心思，頓時搪塞道：“以我的身份還用得著那樣做嗎？”
龍嘯卿輕哼一聲，道：“我比較欣賞德國造武器，因此請你給我德械裝備！”
德國造武器的確受到歡迎，馬爾特也不得不承認這點。尤其是德國毛瑟係列武器問世後，全世界的訂單都湧向德國，馬爾特的軍火客戶很多都是德械的粉絲。
“可以！”馬爾特看了龍嘯卿一眼，然後紛紛手下人取來紙幣，在上麵列出了武器清單。
“11毫米的M1871/84毛瑟步槍，M95博爾夏特7.63毫米自動手槍，76毫米M09擲彈筒，M89馬克沁水冷重機槍，80毫米M87克虜伯行營炮”龍嘯卿看完清單後，撇撇嘴道：“老掉牙的武器我可不要！像84式的老毛瑟步槍還使用黑彈頭早就落伍了；博爾夏特還可以，不過我更喜歡盧格手槍；擲彈筒精度太差，我要的是迫擊炮；M89還是西班牙仿製的，我要德國的M09水冷的，實在不行你們法國剛剛服役的M03也湊合，海南島都是山地雨林，你給我整個行營炮出來幹嘛？我要山炮，實在沒有戰防炮也行，反正是用來防守的！”
馬爾特有些吃驚，他以為龍嘯卿隻是一個生意人，不料卻對軍火武器裝備十分了解。於是說道：“長槍可以給你換成M88式，手槍就用盧格。迫擊炮造價遠高於擲彈筒，不過你不在乎錢那我就給你換成80毫米克虜伯03式迫擊炮好了。至於重機槍，我們法國裝備都很少，這樣我給你換成比利時造的M06式馬克沁機槍。至於火炮，既然你不用行營炮，那口徑大些也無所謂了，我們遠東軍區剛剛有一批105毫米重型山炮運到，就給你撥兩門吧！”
龍嘯卿知道漢陽造便是仿製毛瑟88式，因此不喜歡，要求馬爾特改成毛瑟98式步槍，因為這款步槍才是經典步槍。
馬爾特見無法忽悠龍嘯卿，隻好同意。
“總價九十五萬法郎！”馬爾特將最後武器清單合計後交給龍嘯卿看。
龍嘯卿並不了解這個時代的武器價格，不過他知道最便宜的俄國造莫辛——納幹彈倉式步槍單價14盧布42戈比，約合6.17美元。而毛瑟98式步槍單價9美元顯然要貴些，不過龍嘯卿知道這款7.62毫米口徑的M98式毛瑟步槍在一戰中是德軍的主裝備，表現相當出色的戰果。加上這款步槍的毛瑟式槍機以安全、簡單、堅固和可靠著名，因此9美元的價格還在龍嘯卿的許可範圍之內。
“我會在交易礦石的時候和你結算這筆軍火費用！”
馬爾特問道：“你不會是準備用礦石直接對抵吧？”
“當然了！”龍嘯卿笑了笑，不置可否。他才不會付現金給馬爾特，萬一打水漂了可就悲催了。
“那也好！”馬爾特點點頭道：“這些軍火都有現貨，我會在一個星期內準備好！不過，你最好也要做好答應我的事情，一個星期後我們會有一艘大型貨輪返回法國，你得負責把它裝滿！”
“當然沒問題！”龍嘯卿心想，這個時代最大的貨輪裝載能力也不過兩萬噸而已，龍嘯卿在八所港的存貨足以應付自如。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馬爾特微笑道：“我希望我們日後可以繼續合作下去！”
龍嘯卿反問道：“您覺得我很樂意下次在合作嗎？”
馬爾特依舊微笑著道：“雖然這次有些不愉快，但是我相信將來我們會補償給你的，希望時間來證明！”
“沒錯！時間會證明的！”龍嘯卿淡淡一笑，心中暗想，將來時間一定會證明給你看他龍嘯卿是如何修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