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東瀛劍道

林瞳和山本衛雄一前一後出了密道，薛方扶著賈羽也走出來，林瞳衝他們點點頭然後和山本衛雄向東南方向疾馳而去。薛方歎了口氣然後扶著賈羽消失在夜色之中。

林瞳二人除了總督府一路來到城頭然後飛身躍下又往前奔出去兩裏多地到了空曠處站定身子。林瞳扭頭看著山本說道：“剛才的事還要多謝山本兄高抬貴手。”

山本衛雄微微一笑道：“這是和我無關，我是受人所托看守犯人可是無能為力沒有辦法。咱們開始吧。”

林瞳點點頭道：“很好，能遇到山本兄這樣的高手是我的榮幸，在下林瞳應該算是滇南人。山本兄請。”說完雙腳微分手，左右捏劍訣右手寶劍微微指向右前方。

上本衛雄麵色凝重雙手握刀緩緩抬起，等到雙手舉過頭頂突然一聲大喝然後雙腳蹬地打不向林瞳衝來，等到距離林瞳還有四尺距離時雙手用力長刀順勢下劈。一道寒光向林瞳頂門劈來。

林瞳雙眼微眯腳踩幻影迷蹤步同時手腕一抖使出無為劍派清風劍法中的“寒星萬點”，千點寒星向著長刀點去。伴隨著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過後，劍尖與長刀瞬間接觸三十六次。

山本衛雄的長刀被林瞳長劍點的由豎劈改為斜斬，刷的一聲堅硬的地麵上留下一道深深地刀痕。山本衛雄見一刀劈空緊接著腰腹用力“嗨”的一聲長刀橫斬奔林瞳腰腹砍來。

林瞳一見對方刀勢雄猛，勢大力沉竟然帶著一陣呼呼風聲知道靠寶劍硬架勢必要吃虧，於是腳下急點身體猛地後撤刀尖堪堪從小腹之前劃過，刀風帶的衣擺嘩嘩直響。林瞳不等對方回招右腳在身後地上一點，身體變後退為急進寶劍幻起一片劍花向山本前胸點去。

山本見林瞳變招神速招式驚奇一眨眼功夫竟在自己胸前處幻出三尺大小的一片光網，無數的劍尖無法辨認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幻影。他不敢怠慢身體猛地向左橫跨一步同時長刀橫斬，又是一陣劈劈啪啪的響聲過後，兩人身形分開距離五步遠占地對視對方。

林瞳曾在書上看到過關於東瀛武功的介紹，無論是鹿角活心流還是陰流都講究剛猛追求速度上極致的快，而且招式狠辣講究一招製敵反而不像中原武功講究招式變化是真正為戰而生的武功。

今日一見對方出手林瞳心中暗自點頭果然招式簡練沒有太多花哨，卻更重力量和氣勢，雖然憑自己的內力恐怕要略深對方一籌，但是在出手的氣勢和力量上卻完全不如對方，要是硬拚起來恐怕自己要吃虧，還是要發揮自己的長處利用招式輕巧與之纏鬥。

想到這裏林瞳，腳下步伐變換更快幻影迷蹤步在這一刻被他發揮到七成境地，整個人化作一道黑影圍著山本四處遊走，手中長劍更是將清風劍法的輕靈飄逸發揮到極致，根本不與對方長刀相交，每一劍都是刺向對方長刀無法覆蓋的空隙。

山本與林瞳交手幾個回合之後也是暗自心驚，早在東瀛之時就曾聽門中前輩提起中原武功，說中原武功變化莫測且門派眾多，既有剛猛見長的也有些是靠輕靈取勝，但是不論那一種風格都注重招式變化和銜接。

他來到中原不久接觸的也都是二三流的高手，那些人雖然看起來招式也很精奇可是力量綿軟中看不中用，原本在他心中中原武功隻適合酒桌前舞動助興就像東瀛的劍舞一般是種表演成分很多的空架子。

可是今日一見林瞳出手他才真正知道自己之前的看法完全錯了，雖然二人交手不過幾招可是不論是最開始在地牢的長劍橫加還是一招寒星萬點硬把自己全力一刀擊偏，亦或是現在現在虛實結合專門攻擊自己刀式的空隙之處的遊鬥方法，每一招每一式都能看出林瞳武功剛柔並濟而且極講究技法。

雖然出手的氣勢和威力遠不如自己但是高手對決這種用智不用力的打法更適合持久戰，自己這種打法是和速戰速決時間一長勢必後力不濟，而對方明顯是在以逸待勞後勁綿長，照現在情形看下去五十招過後自己必敗無疑。

山本衛雄乃是東瀛劍道年輕一代的翹楚人物，劍道修為極深。而林瞳雖是初入江湖的新人可是他武功駁雜身兼數家之長，即便不敢說是中原武林年青一代的第一人但是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所以兩人一交手便使出自己看家本領山本衛雄招招猛攻想靠著自己疾風暴雨般的淩厲攻勢瞬間壓垮對方，而林瞳卻是依靠自己的強項輕功四處遊走不與對方硬拚，在場麵上看來似乎是一邊倒山本占盡優勢。

可是真正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實際情況卻不是這樣，雖然林瞳幾乎全部處在防守態勢隻是偶爾會趁機反擊幾劍，可是就是這幾劍卻是招招都抓住對方空隙，式式都在山本前招用完後招未發之際，時間和火候拿捏極準讓山本極為難受，這份眼裏即便是絕世高手也就如此。

兩人又打了近二十回合，山本雖然依然鬥誌昂揚，出刀速度似乎比開始更快更猛可是卻完全找不到受力點，林瞳就像是一條滑溜的泥鰍一邊在他刀式砍到他身體之前一瞬間詭異的滑出去。山本越戰心越驚，現在他已經感到體力有些不支。

他的進攻猛則猛已可是太消耗體力估計再有十幾招招式便會緩慢下來，按時就是林瞳反擊的時刻。而以林瞳現在的狀態分明未盡全力到那時自己恐怕就要落敗。

想到這裏山本衛雄狂砍幾刀將林瞳逼出圈外然後身體後躍距離林瞳五步遠站定，他看著林瞳微微一笑道：“你是我出道以來見過最強的對手，現在我要出我的絕學‘迎風一刀斬’，這功夫我雖未修煉大成但是威力極大出招之後便無法控製希望你能夠小心。”

林瞳看著他也是微微一笑道：“能遇到山本兄並有如此痛快的一戰林某深感榮幸，既然打了咱們就應該盡興，山本兄請全力以赴不論結果如何，我也想試試閣下這最強一擊。經此一戰我們算是朋友，如果我不幸戰死請山本兄幫我屍骨埋於此處。”

山本衛雄點點頭道：“能結識閣下也是我的榮幸，同樣若我戰死也請把我埋在這裏，能夠死在閣下劍下並被您親手埋葬是我的榮幸。”

林瞳點點頭神色肅穆的說道：“其實我更希望一招過後我們都能活著然後找個地方同飲三百杯。”

山本抬頭看看天空一個星星掛在天邊閃閃放光，他歎了口氣說道：“能與知己痛飲也是我的願望可是我說過這一招我無法控製結果如何聽天由命吧。無論如何今日一戰過後我便沒有遺憾了，林兄請。”

山本說完在不多言雙眼緩緩閉起左腳微微向前跨出半步身體微微前傾深深吸了兩口氣然後雙眼猛地睜開兩道寒光從他眼中爆發，亮的就像天邊的那顆星星，與此同時他大喝一聲雙腳用力蹬地身體竟然向後上方飛起，幾乎衝起有一丈五尺左右突然一翻身身體竟然極其詭異的向林瞳衝來同時手中長刀光芒四射，一片刀芒竟然長達四處左右奮力下劈。

林瞳大驚即便輕功如他也無法想象對方是如何能在半空完全不受力的情況下改變飛行方向，而且速度竟然會比直接前衝還要快，不過此時麵對對方盡半丈長的刀芒他來不及多想，腳下幻影迷蹤步發揮到極致左衝右突卻依然無法躲過對方一刀。

眼看長刀距離自己頭頂不到三尺林瞳一咬牙，全身功力聚集在右手長劍，手腕一抖長劍劍尖一分為二然後迅速二分為四不到兩息時間一把長劍竟被他抖得幻化成五百一十二個光點在他頭頂上方形成一片光幕。

林瞳這一招乃是菩提寺七十二絕技中達摩劍的最後一式“皈依我佛”，這一招本是七十二路達摩劍做後的收勢，原本是要將幻化成繁星的劍光收歸一處，可是林瞳此時麵對對方驚天一刀臨時起意竟然反其道為之逆運劍法瞬間讓一把長劍瞬間爆炸開來變成五百一十二個光點形成的劍網抵擋對方的驚天一刀。

伴隨著一陣雨打芭蕉般的碰撞聲，半空五尺長的刀芒慢慢暗淡，而林瞳頭頂五百一十二個光點慢慢消散最終隻剩下一個迎向那把寒光閃閃的長刀。啪的一聲刀劍相交一切都歸於平靜。

林瞳身體猛地向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鮮血汩汩流出，手中精鋼長劍承受不住巨大的衝擊瞬間片片碎裂散落在地上。而在林瞳不遠處山本衛雄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那把四尺長刀早已脫手躺在他身體五米開外的地上。

林瞳強忍著胸中劇痛提起殘存的內力慢慢在身體中遊走，現在他的身體就像是幹涸的田地，經過內力的滋潤慢慢溫潤起來，功行兩周天，林瞳終於感覺自己又是一個活人了，他緩緩收功伸手擦去嘴角的鮮血然後起身來到山本近前。

山本靜靜地躺著臉色慘白嘴角同樣掛著血跡，身上的衣服千瘡百孔，還有幾處帶著血跡，林瞳蹲下身子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甘雀還有些溫熱，有低頭將耳朵貼近他的胸口還有心跳，林瞳微微一笑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兩粒碧綠色的丹藥放到他的嘴裏，然後將他身體扶正坐好，盤膝坐在他身後為他運功療傷。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林瞳感覺他體內真氣運行順暢這才收功，然後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知道東方泛白山本才緩緩睜開眼他看著坐在一邊滿臉倦容的林瞳微微一笑道：“多謝林兄救命之恩。”

林瞳站起身子拍拍手道：“經此一戰咱們也算是朋友客氣話就不用多說了，既然你沒事我得要走了，我的朋友在前邊等我要是去晚了他們以為我死了那可就麻煩了，本來是想和你痛飲一番的可是時間來不及了希望以後有這個機會。”

山本衛雄點點頭道：“經過今日一戰我也有所領悟我想返回東瀛待到武功有所進境再履中原向林兄討教”

林瞳聽完苦笑一下道：“要是切磋一下我自是樂意奉陪可是還要這樣以命相搏我看還是算了吧我的命很值錢的”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山本衛雄聽完先是一愣繼而也是哈哈大笑道：“林兄說的是我們是朋友以後隻切磋不決鬥。”

林瞳點點頭道：“在下先預祝山本兄一路順風告辭了”說完衝對方一拱手然後，向西北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