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作者: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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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瘋狂的喜歡這句詩,曾經的豔麗風流,今天的蒼涼蕭瑟,念在嘴裏,隻覺得那鋪天蓋地的愁緒,令小小的心靈無法呼吸、無法承載、無能體會,如同雙溪蚱蜢舟,載不動,許多愁。
把我喜歡的這句詩,送給我喜歡的子卿……
紫陌的生花妙筆,引得紅粉如癡如狂,漢辰的強勢深沉,漢威的活潑調脫,小亮的軟弱衝動,兄弟情誼,父子恩仇,那嚴酷家法下麵血淋淋的愛,都如同罌粟花一樣,活潑潑的搖曳著,豔麗的**著讀者。這是一篇很精彩很精彩的文章,看的時候忍不住討論,看完了忍不住回味,可是也就如晉江上的許多好文一樣,隻是好文而已。如同風乍起,吹皺了一池春水,風過了,日子還是照樣。
涓涓與湍湍,隻在俄頃之間。
好在有胡子卿!
故事的開篇是兄弟情,強勢霸道的哥哥,活潑壓抑的弟弟,有淩厲的家法,也有默默的溫情。紫陌自己也說,這是家庭劇,很多人還把這篇當成了SP小說。當數十年前的恩怨情仇被血淋淋的揭開,兄弟間的衝撞已經到了天雷地火的境地,怎麽辦?許多人像我一樣,焦急的猜測著,等待著……
胡子卿出場了。
他一番關於命運的抒情打動了漢威,把漢威帶出了家門,來到了西安。
不得不佩服紫陌的大手筆,就像長江萬丈激流咆哮而來,卻被灩遇堆巨石阻擋,正在亂石穿空,驚濤拍岸的時候,突然視線一轉,原來已入了大海。無論前麵怎樣的驚心動魄,在大海的麵前,我們隻能效那位河伯望洋興歎了。畢竟,家與國,個人與時代,這不是一重量級的。到此時,紫陌你還敢說自己寫的是家庭劇?
西安,繳總。這位少帥的率真和情誼深深打動了威兒。
威兒在文中的作用,除了前幾章重點出場外,在以後,他就是一雙眼睛,作為一個旁觀者,一個敘事者,看著,講述著。(關於威兒,也許我還會另開文評論)這也是小說常用的筆法。
不戰而降的屈辱折磨著子卿,他迫切的要為自己洗雪恥辱,民眾的抗日烽火燃燒著子卿,他不能忍受把槍口對著無辜的學生,子卿終於爆發了。
兵諫。送何。被押。
子卿就像是漢辰混著血和墨書寫的《正氣歌》,為整部小說潑灑出濃重的底色。家國恨,民族義,在他身上衝撞激發,是子卿,讓整部小說有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現實壓迫感。
曆史上的張學良和西安事變,至今眾說紛紜。既然是書評,我就就文論文,隻談子卿,不談漢卿,希望曆史愛好者不要拍我。
再見子卿,一身與冬日不相稱的單薄長衫,獨立寒山。隻有和漢辰的緊緊擁抱,對威兒的囑托關切,看得出還是那個赤誠不變的子卿。漢辰回頭望“胡子卿蕭瑟的背影正踏了清冷如水的月色,迤邐向山裏走去”,這個背影會永遠銘刻在漢辰的心裏。也銘刻在讀者的心裏。
囉嗦到現在,才算切入正題。子卿此刻的所感所想,常常令我揣測不已。安靜的時候,往往是適於思想的。
桃李春風都變了江湖夜雨,風華流麗隻剩了一領青衫,熱血沸騰冷成了鬆濤陣陣,此時的子卿,你在想什麽?是愧悔?是無奈?是安然?還是愧悔而無奈,最後不得不安然。午夜夢回,縱有青春熱血,冷雨敲窗,隻能獨對孤燈。
最後一次見子卿是在漢辰的靈前,一別經年,故友已是天人永隔。子卿的淡然都有點不像他了。多年的囚禁,畢竟改變了他太多。他已經無欲無求,隻希望有個地方讀書。相比照,我倒覺得漢辰的壯烈犧牲倒也算一件幸事,結束在最光輝燦爛的瞬間。而子卿,人雖活著,心已死去。
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