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兩虎相爭

後來人的穿著也似不俗,隻是相比於房遺愛的一襲長衫的儒雅,後來人身上穿著的短衫和捆腿褲則要顯的幹練了很多,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能夠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就連腰間本應該綴著的玉也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這人是誰?”賈一湊到身邊張大仁的跟前,小聲的詢問了一句。

“程處默,程小公爺。”

好家夥,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大兒子,程處默,就算賈一的曆史知識不是很完整,可程咬金的大名還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捎帶腳對於他的子嗣也是知道一些,而這些子嗣當中,唯獨程處默再後來的成就最高,盡管他繼承了程咬金盧國公的爵位,可地位卻是他一刀一刀砍出來的。

眼瞅著程咬金和房遺愛撞在了一起,賈一知道今天應該會有一場兩虎相爭的好戲發生了。

“關你屁事,我又沒有搶你的東西。”房遺愛滿臉嫌棄的看著程處默那一臉拽拽的樣子,在他的認知當中,程處默就是一個沒有腦子的莽夫。

“你是沒搶我的東西,可你搶的東西是我想買的。”

賈一一聽,不好,這禍水是要東引的節奏啊這是。

剛準備轉身開溜,房遺愛已是轉過頭來,看向賈一,冷冷的輕蔑的問道:“你是酒家,你怎麽說。”

我怎麽說,我還能怎麽說,我站著說唄,賈一腹誹了一句,這才滿臉笑容的朝著房遺愛和程處默拱了拱手,輕聲說道:“小人的佳釀本來是要拍賣的,既然二位看得起小人的佳釀,那這酒就送給二位了,小人這就先走了。”

“站住!”

剛準備開溜,程處默那吊兒郎當的聲音又從身後響了起來。

“我是那種買酒不給錢的人麽?說吧,你這酒多少錢,我照價給你就是。”說著,程處默從身上摸出一定銀子,看樣子就想以此充當酒資了,隻不過他拿出來的銀子個頭稍微有點小,頂多也就是五兩的樣子,實在是連起拍價都達不到啊。

“這些足夠,足夠。”賈一笑嗬嗬的伸出雙手準備接過程處默手中的銀兩,可他卻是我王了邊上可還站著一個房遺愛呢。

“既然是你送給我的,那我就收著了,要知道我收你的東西也算是給你麵子了。”

房遺愛可不管程處默那虛頭巴腦的那套,既然有人送,他自然就敢收。

“喲喲喲喲喲,還真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就那小白臉,白給我,我都不要,還想著當錢花呢。”

程處默手抓著銀兩,卻是遲遲都沒放在賈一的手上,聽到房遺愛的話之後,更是把手中得銀子緊緊的攥在了手心,直讓賈一看的是一陣著急,你想吵架甚至打架都隨你,你倒是先把錢給我好讓我開溜啊。

“程處默,你找茬是吧。”房遺愛氣急敗壞的放下了捂著口鼻的手絹,一張臉更是氣的通紅,指著程處默就高聲吼了起來。

“我找你什麽茬啊,我就是看不慣你白拿別人東西的樣子,就想管管。”

“你管的太多了,來啊,幫我給程小公爺鬆鬆筋骨,也省得他閑的蛋疼整天到晚沒事幹下管閑事。”

賈一十分敏銳的注意到,跟著房遺愛的兩個家將,在聽到房遺愛的話之後,臉上明顯充滿了苦澀,想想也對,程處默是程咬金的兒子,雖然他整天沒事幹也老打兒子玩,可這是他自己的兒子,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可別人動一手指頭試試,吹呢!

然而,主子發話,還不能不聽,其中一個家將朝著另外一個家將投去一個照顧好我老婆孩子的眼神,放下手中抱著的酒壇子,緊了緊拳頭,朝著程處默衝了過去。

程處默現在也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年紀,麵對一個家族的家將按理說是沒有贏的可能的,可在長安城,就算他站在原地不動,敢打他的也實在是沒幾個人,別看家將衝過啦的氣勢凶猛,可當他來到程處默麵前的時候,手上的力道已經消散一空。

果然,隨著程處默輕輕的送上一腳,家將頓時被打的倒飛而去,躺在了地上,接著渾身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這種裝暈的技巧,幾乎是每個家族跟著自家少爺出門的家將都必須熟識的技能,當然要是自家的少爺受到攻擊,他們還是會飛快的從昏睡當中醒過來的。

“房遺愛,我想揍你很久了。”打暈一個家將之後,程處默扭轉矛頭,看向了房遺愛,扭了扭脖子,朝著房遺愛的方向衝了過去。

另外一個抱著酒壇子的家將見狀,急忙放下酒壇子,迎著程處默衝了過來,他也不敢跟程處默打,隻是抱著程處默,不讓他衝到房遺愛的近前。

“我去你的,抱著我作甚,要打便打。”程處默被抱了個措手不及,眼瞅著房遺愛已經準備轉頭逃跑了,他情急之下狠狠的推了家將一把,然後朝著房遺愛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兩名家將更是快速的站了起來,也朝著戰圈衝了過去,房遺愛要是受點傷,他們的結局也一定會非常的淒慘。

待到兩虎離去,賈一第一時間發現了被放在地上的兩壇子的佳釀,二話不說走過去,把兩壇子佳釀抱了回來,相要繼續進行拍賣。

然而,不管他如何的吼叫,之前還誓死購買一壇的眾人,卻是紛紛散了開來,一小會兒就匯入了周圍的人流當中,再也分不出哪個是哪個了。

“這是怎麽回事?”賈一有點傻眼,沒能鬧明白這是怎麽個情況。

“賈一,這兩壇子酒你拿不回去,更賣不出去,因為他們已經經了兩個小公爺的手,誰買就是對他們的不敬,你拿回去同樣是對他們的不敬,對了,就算你把這兩壇子摔了,還是對他們的不敬,那麽到時候他倆會讓你好看的。”

聽著張大仁的話,賈一剛準備氣呼呼的把兩壇子酒給砸了,聽完後半句,伸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隻是臉色卻是難看的要死,這是自己弄的佳釀,這怎麽感覺隻是讓別人抱了一小會兒,就成了別人的呢。

看著這兩壇子摔不得賣不得還拿不回去喝不得的佳釀,賈一蹲在地上卻是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它們了,難道就這麽在這放著?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趁機抱走啊,這要是偷酒的人被逮住還好,這要是逮不著,這屎盆子沒準最後還是會落在自己的頭上。

看著發愁的賈一,張大仁這才開口說道:“不妨把酒給我處理吧,隻要我把酒拿走,相信他們回來之後也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行,你快點拿走,我就在這等你,你快去快回。”

賈一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張大仁是那麽的善解人意,滿臉感激的讓張大仁快走,同樣也滿臉緊張的希望張大仁快點回來,天知道那倆小老虎回來會不會如張大仁說的一樣不在為難自己,萬一這倆中的任何一個發瘋,他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等待是漫長的,尤其還是這種滿懷各種糾結的等待,直讓賈一覺得時間是那麽的緩慢,心頭著急卻又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找他,隻能急的跟隻螞蟻似的,圍著板車一個勁的來回轉悠。

一個時辰過去了,天上的太陽都升到了正中,然而離去的張大仁依舊沒有出現的樣子,可若是一直這樣下去也好,壞就壞在,剛才離去的程處默,此刻又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

來到賈一跟前之後,看了看四周已經沒有了酒壇子的影子,這才抬頭對著賈一問道:“我的酒呢?”

瞅瞅,錢都沒給就跑去追房遺愛了,回來了還說是他的酒,你敢不敢在霸道一點。

“回程小公爺的話,那兩壇子酒已經被張大仁拿走了。”

“張大仁?你說翼國公府的張大仁?”

“是。”

程處默一聽,扭頭就跑,理都不理賈一,在他想來是快點回去通知老爹,趕緊去翼國公府,不然美酒連一滴都剩不下了。

木訥的回答完程處默的話,賈一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翼國公府是誰家,秦瓊,秦叔寶的府邸,大唐第一猛將可不就是翼國公麽,乖乖,真沒想到張大仁竟然是翼國公府的人,難怪官威這麽十足。徹底放下心來的賈一也不再害怕房遺愛的再次到來。

房相確實很厲害,可叫他跟秦瓊過不去的話,他也不願意,畢竟秦瓊可是當年幫李二打天下的首號能臣,如今更是因為當年的累累戰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誰沒事觸他的黴頭,那才是自找不自在呢。

不知道房遺愛是被程處默打了還是怎麽得,賈一等到中午張大仁重新回來之後,他都沒有再見到房遺愛,不過很快賈一的視線就從房遺愛的身上移了開來,張大仁是翼國公府這事可得好好的打聽打聽,左門神秦瓊,賈一還是很想見識見識的。

“你以後有機會能見到老爺,不用著急。”張大仁說道秦瓊的時候,頓時表現的十分恭敬,就算是在賈一的麵前,他還是對秦瓊以老爺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