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蒸餾酒
“那你為了什麽接近我總該說說吧。”
“說實話,本來我隻是好奇你做出來的油潑麵片,不過當時我並沒有因為油潑麵片而生起來到你身邊的想法,當我看到紅燒肉的時候,這才堅定了我要跟在你身邊探尋製作美食秘密的想法。”
好吧,吃貨的世界,正常人永遠也不會懂,隻是為了一道吃食,竟然不惜讓自己成為一個廚子的跟班,這讓賈一很難相信張大仁這種智商能夠當上官是不是吏部的所有官員在審核他的時候正在集體打瞌睡。
“既然如此,那你就走吧,錢我也不管你要了,若是你還想吃紅燒肉的話,等到四方客棧重新開始營業之後,你再過來吃就是了。”賈一可不希望自己的身邊無時不刻的呆著一個官員,作為一個商人他感覺壓力山大,這要是稍微有點違法亂紀,都不用報官,直接就能就地正法。
“額,最近那王孟發對你的仇恨很深,我還是照看你一段時間再走好了。”張大仁丟下這麽一個不是借口的借口,不等賈一說什麽反對的話,飛也似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跑去。
看著張大仁的樣子,賈一也是倍感無力,隻能隨他去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一切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他應有的發展,四方客棧的舊房已經完全拆除,地基在二十個泥瓦匠辛苦的勞作下已經完成,正準備開始蓋房。孫思邈依舊在治療著林老爺子的病,不愧是神醫,這才幾天的時間,林老爺子的身子明顯有了好轉,相信痊愈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賈一在二進院裏選了一個房間,把裏麵徹底的騰空,然後買了一頭驢和一口磨盤,既然壓榨油賈二弄不來,索性磨吧,大不了等出油之後進行一遍過濾就好。林氏三姐妹分工更是明確,林如玉每天都會去工地上看看,捎帶著帶著林美玉給那二十個泥瓦匠送飯,林寶玉依舊照顧著林老爺子。至於張大仁,這個可有可無的路人甲,沒有人關心他每天究竟在幹些什麽。
當所有的蒸餾設備被分批送來之後,賈一第一時間在一進院空出一間房間,然後對整個蒸餾設備進行了安裝,蒸餾設備並不複雜,下麵是一個類似爐子的東西,然後上麵是口大鍋,不同的是大鍋上麵有一個直筒,直筒的頂端是個呈橢圓形的蓋子,蓋子的頂端還有一個孔,在這個孔上插上一根導流管,整個蒸餾設備算是完成了。
帶著閑的蛋疼的張大仁外出買了幾大壇子酒,把張大仁高興壞了,由於整個林府當中所有林家人不喜喝酒,這才沒有酒水的貯藏,孫思邈作為一個道士更是滴酒不沾,賈一和賈二年紀都不大,還不適合喝酒,這幾天沒酒喝的日子,可把張大仁給憋壞了,如今聽到賈一說出去買酒,怎麽能不高興。
唐朝的酒大多還是米酒,基本上沒什麽度數,也就十來度的樣子,就算是在長安城被稱之為瓊漿的酒,那也僅僅是把米酒當中的雜質進行了過濾,酒精的度數基本上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
賈一買的就是幾壇子米酒,這最初的嚐試需要一個過程,所以賈一並沒有購買太多,先試試設備有沒有問題再說。
回到蒸酒房,賈一沒讓張大仁跟著進去,這事關蒸餾酒的機密,可不能讓張大仁學了去。
米酒從注料孔倒入蒸餾器,然後開始生活,生火一定要慢,這樣溫度才好控製,酒精的揮發溫度是八十度,也就是在米酒開始冒出小氣泡的時候就需要撤火控溫了。
賈一一邊慢慢的往爐子裏添柴火,一邊從注料孔觀察著米酒的狀態,當細密的小泡從底部升起來的時候,他麻溜的撤去多數柴火,隻留下一丁點,好讓爐子保持這個溫度,接著他把早就準備好的竹筒插在頂端的口中,竹筒的下邊則是接了一個小酒壇子。
蒸餾出來的酒精遇到頂端的鐵皮之後迅速凝結成液態,順著導流管緩緩流出,蒸餾的速度不是很快,不過半個時辰過後,小酒壇子裏已是裝了半壇子酒。
換了個壇子繼續進行著蒸餾,賈一則是湊到壇子口聞了聞,濃鬱的酒香差點熏他一個跟頭,至少五十度往上的高度酒甭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不是他的最愛,常言說得好,就是糧食精,可喝多了是真難受啊。
第二壇子酒度數就要小很多了,賈一嚐了嚐,也就二十來度的樣子,正好適合他。
看著外麵的天色,已經臨近午飯時間,正好讓大家夥見識一下自己的絕世佳釀,拎著兩個壇子從蒸餾房裏走出來,迎頭就碰上了抽著鼻子湊過來的張大仁。
“你屬狗的?怎麽閉著眼睛用鼻子看路?”
對於張大仁這個特殊的技能,賈一是又氣又樂,氣的是他不正眼看路,這要是撞了誰可就不好了,樂的是他竟然湊到了自己的跟前,從頭聞到腳,還真是有點狗的樣子。
“什麽酒,怎麽會這麽香。”
“你好靈的鼻子啊,今天中午你有福了,這是我新釀的酒。”釀酒,半個時辰連酒糟都弄不出來,張大仁雖然沒有賈一聰明可也沒有笨到這點事情都想不到的地步,狠狠白了賈一一眼,兩隻眼睛就放在了賈一兩肋下的酒壇子上,說什麽也挪不開了。
賈一嘿嘿一笑,架著兩個酒壇子領著張大仁就來到了後院,照例支起門板,酒壇子就這麽放在了桌子上,而後,管也不管張大仁,一頭鑽入了廚房,今天得弄幾個硬菜,不然這酒喝不上勁。
紅燒肉照例上桌,蔥爆羊肉也來一盤,其他的則是隨便弄了點,不過每個菜裏都有一點肉的存在。
不是每個人都有張大仁那麽好的鼻子,能夠大老遠就聞到酒香,每個從房間中走出來的人,都是被賈一炒的那些菜的香味吸引過來的,當眾人跟在賈一的身後步入被改成餐廳的房間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張大仁抱著一個酒壇子正躺在地上,鼾聲震天響,酒壇子裏的酒本就不多,被張大仁喝了不少之後,剩下的一點都沒糟踐,全都喂了大地了。
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弄出來的佳釀就被張大仁這個莽夫這麽糟蹋,無明業火頓時從心底噴了出來,剛準備上去踹這醉漢兩腳出出氣,孫思邈卻是當先走了進去,聞著滿屋子的酒香一臉陶醉像的感慨了一句:“好濃鬱的酒香。”
好酒沒了,就剩下個二十來度的低度酒,雖然比瓊漿這西貝貨強一點,卻也有限,聊勝於無吧,要不然實在是對不起自己炒的這幾個菜。
賈二年紀小,林老爺子有病在身,孫思邈出家人不喝酒,賈一給三女還有自己倒了一碗,剛準備說個“飲勝。”孫思邈手中的筷子就重重敲在了麵前的小碗上。
“你是準備你們喝著讓老道看著麽?”
這都開始指責了,賈一也隻好給老道倒了一碗,五個人吃著菜慢慢的喝了起來,一小會兒,一壇子酒見底,每個人的臉上都顯現出一點酒後的紅暈,吃飽喝足,睡個午覺,眾人四散回房,隻留下張大仁依舊躺在地上,嘴巴上不知道被誰噻了一塊抹布。
睡醒之後,太陽已經嚴重西斜,狠狠的伸了個懶腰,多日以來的勞累,總算是被這低度的酒徹底的治愈,渾身鬆快的賈一一個鯉魚打挺從**爬了起來,走出房間剛好迎麵碰上正搖搖晃晃走過來的張大仁。
“賈一,你那是釀的什麽酒,怎麽這麽大勁啊?”張大仁沒有追問嘴裏多處塊抹布的事情,而是滿臉驚詫的對賈一詢問起那酒度數的事情,要知道他在長安的時候,跟那幫夥計一塊喝酒,經常性的是他一個人喝趴下一群,今兒怎麽才喝了小半壇子,就睡的不省人事了。
“佳釀。”莫測高深說的就是現在賈一的樣子,解釋個屁,喝多了就是喝多了,問個屁的為啥,這就是貪嘴的代價。
現在離天黑還有段時間,賈一人家孫思邈過來給林老爺子治病,還是義診,他身為林老爺子的家奴,怎麽也得表示表示不是,對於一個醫生,還是唐朝的醫生,還有什麽比高度酒精更好的禮物呢。上街買上個幾壇子酒,回來進行一番反複的蒸餾,蒸出一小壇子高度酒精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反複蒸餾需要的時間可就不是短短的半個時辰就能搞定的事情了,買回酒來,折騰到半夜,賈一才整出來一小壇子酒精,約莫兩斤的樣子,相信要是孫思邈知道這酒精在醫學上的用途之後,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為了防止狗鼻子張大仁再次發現更好的酒,賈一小心翼翼的把著二斤酒精藏在了自己的房間當中,確定沒有什麽味道散發出來之後,這才安然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