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另一個遊戲

第三章另一個遊戲(修)

黑漆漆的……

周圍全都黑漆漆的……

娜娜莉一臉茫然的站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身上穿著白色睡衣,懷裏抱著一個毛茸茸的貓咪抱枕,赤著腳,渾身泛著淡淡的金色光芒,每一根發絲都散發出清澈幹淨的聖光,暗黑中隻能看到自己。

睡夢中突然出現在這裏,是一個特殊的夢境。

她不會輕易做夢,如果做夢了通常含有某種預意,就算不是預知夢,也一定有某種特殊的含義。

她低下頭,光照亮了腳周圍,看清自己似乎踩在石板上,冰涼涼的。

黑漆漆什麽都沒有,這種環境特別容易引發人類心底的恐慌,人類是向光的生物,懼怕黑暗。

茫然,邁步向前走。

一步一步,周圍什麽變化都沒有。

突然不小心踢到什麽,踉蹌一下向前栽倒,趴到一個凹凸不平的東西上,溫熱溫熱,還軟乎乎的。籠罩全身的聖光照亮一部分,看到衣服,往上摸,光隨著移動,照亮一部分五官,看清淺褐色的皮膚。

一隻金色勾勒的眼睛突然睜開,盯著她。

就仿佛打開了開關。

緋紅色的眼睛驀然睜開,映出她的身影。

黑漆漆的一片仿佛得到某種信號,雲霧一樣向周圍迅速退開,露出這裏的廬山真麵目。

整個房間都是用冰冷的石頭砌成,色調暗暗的,十分陰暗,空曠沉重,充滿曆史的厚重味道,仿佛是某個陵墓裏的房間一樣的,牆壁上彩色的壁畫完全不能衝淡這種陰冷幹,反而更加墓室。

原來最先發光的是額頭金色的荷魯斯之眼的頭飾,黑暗退開後便暗淡起來,緋紅色的眼睛盯著她,波瀾不驚毫無情緒波動。

黃金的荷魯斯之眼頭飾,簡單古樸的埃及裝束搭配奢侈華貴的黃金首飾,不言不語,看起來氣勢逼人,

打量他的時候,娜娜莉這才看清自己是什麽姿勢,兩隻手捧著他的臉頰,上半身壓在他懷裏,親密的依偎著。

淡定的放開,撿起剛才掉地上的貓咪抱枕,抱在懷裏。

“不好意思,不小心摔了一跤。”

王座上的少年不說話,緋紅色的眸子隱隱約約閃爍著戾氣,顯然不是好想與的人,但他並沒有做出任何粗暴的事情,隻是這樣淡漠的打量她,神秘莫測難以捉摸。

“這裏是哪裏?”

“……你不知道,怎麽來到這裏?”和遊戲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少年開口道。就算是這樣相似的臉孔,氣質卻完全不同,他渾身散發著某種攝人的氣場,格外令人畏懼,仿佛空氣都被迫緊繃起來。

“我正在睡覺,回神就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黑漆漆當中。”娜娜莉抱著貓咪抱枕滿臉不解,她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暗暗好奇的打量他。原來遊戲那張好欺負的包子臉也能這麽威嚴有氣勢,果然是性格原因麽。

少年沉默一下,“這裏是我的心靈世界。”

娜娜莉哦了一聲,看著他,期待下文。

他卻沒有繼續講。

“你是誰?”

“……遊戲……”說出這個名字,他的語氣遲疑極了。腦子裏空空一片,他隻能想到這個名字,也隻能認為自己就是武藤遊戲,他隻有武藤遊戲的記憶。

所以,他是知道娜娜莉的。

她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臉頰,白皙的手指戳在淺褐色的皮膚上對比鮮明。

他下意識微微蹙眉,抬手抓住她作怪的手。

“那,我叫做你另一個遊戲吧,性格差別太大,必須區別開。”

這個地方,有邪惡的味道,仿佛曾經容納過某種邪惡的東西殘留下氣息,她沒法確定另一個遊戲是否有受到這種力量的影響,或者說,就是受到這種力量的影響,武藤遊戲才成了光暗的雙重性格,一個溫柔靦腆心靈純淨,一個威嚴冷漠透著強硬。

所以……

“我們來下巫師棋吧!”

娜娜莉往後退幾步,坐到背後出現的一個沙發上,她和另一個遊戲之間出現一張桌子,上麵擺放巫師棋。

是自己的夢境和遊戲的心靈空間產生連接錯位還是其他什麽都不重要。

“我要說明一句,這不是普通的遊戲。巫師棋會根據下棋者的領袖魅力做出反應,你在支配它們的時候,它們也在暗暗衡量評估你,當作普通的棋,會輸的。”

“如果不會,我可以教你規則。”

“不,我會下。”

或許是因為自己家就是開遊戲店的,也可能是深受爺爺影響,武藤遊戲十分喜歡玩遊戲,同樣,他會的遊戲種類很多,零花錢能玩的遊戲幾乎都玩過。

巫師棋的第一局,另一個遊戲敗。

不是敗給娜娜莉,而是棋子叛亂,自己同歸於盡了。

“你在支配它們的時候,它們也在暗暗評估你的資格。”娜娜莉看著棋盤旁邊的棋子,“稍有反抗不滿就立即拿掉,令棋子‘死亡’,用恐懼暴力支配軍隊,最終壓迫的它們叛亂。”

“因為這個原因,你的棋子自我消耗越來越少,就算不造反,也贏不了我。”

“……”

巫師棋第二局,另一個遊戲敗。

同樣不是敗給娜娜莉,原因是棋子造反。

“雖然不再因為它們稍有反抗不滿就拿掉,但配合差勁,信任度幾乎沒有,恐懼的心理壓力作祟,最終出現第二勢力,爆發內戰,第一勢力被掃清。”

所謂的活棋,不是知道規則掌握規則就可以了,還要學會如何有效的統領它們,發揮它們的長處,給予信任和肯定,還有,珍愛每一個棋子。如果將一個聽從命令努力戰鬥的棋子作為誘餌毫不留情的利用,然後拋棄掉,其他的棋子就會心寒,不但降低信任度,甚至還會產生怨憤。

連續兩盤都是被自己給作死的,另一個遊戲臉色有點糟糕。

巫師棋第三局,另一個遊戲敗。

雖然他修正的很快,領會娜娜莉的意思努力改變自己下活棋的不足之處,但終究比不上她熟練,不能打心底認同這種態度和戰略就不能真正從這個角度出發思考,導致失敗的連鎖反應很可能隻是源於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細節。

他調遣棋子的方式開始軟化,不再強硬到令棋子顫栗,隻是一個嚐試的開始,怎麽比得上娜娜莉遊刃有餘,棋子配合高超,信任度牢固,棋子還會獻上有用的策略,聽從命令拚命努力。他不是和娜娜莉一個人下巫師棋,而是娜娜莉加上她那一邊所有的棋子。

另一個遊戲這邊就是,他說,它們做。

………

………

……

下了十幾盤的巫師棋,娜娜莉終於困倦的砰一聲趴在了棋盤上,不能再下了。

棋盤上擺放著下了一半的棋子,上一盤,另一個遊戲勝。

渾身泛著淡淡的聖光,每一根發絲都在發光,沒有風,卻微微搖曳,星星點點從她身上飛起,她要離開了。

另一個遊戲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緋紅色眸子的深處淡化開冰冷,變得柔和。

娜娜莉下意識輕輕蹭了蹭,一看就很熟練,都成條件反射了。

可愛俏麗的臉露出幸福滿足的笑,純真美好的睡顏毫無防備,是全然的信任。金色的光輝沿著另一個遊戲輕揉娜娜莉頭發的地方蔓延到他全身,緊接著整個陰暗空冷如墓室的房間從牆壁天花板地板冒出點點金色的星光,點亮了房間,溫暖的光芒驅趕走陰冷昏暗。

同樣的房間,同樣的構造,沒有那麽孤寂沉重了,透出幾分暖色。

另一遊戲緋紅色的眸子劃過一絲驚訝,照亮房間的點點星光透出不可思議的溫暖。

趴在棋盤上的娜娜莉化成一片金色流沙消失不見。

她用一晚上的時間確認了另一個遊戲並不是暴戾之徒,或許天性強硬,但不殘暴,聽得進話,也知道改變。

巫師棋就是證明。

呼呼……真困…………

雖然說是明天去找武藤遊戲玩,娜娜莉卻沒有說到底是什麽時間,讓第一次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一大早就爬起來數時間的遊戲等了好久。

沒辦法,雖然是夢境,思考卻是實打實需要腦子的,下棋是個技術活兒。

一覺睡到中午才不情不願的起床。

頭頂好幾根呆毛翹著,迷迷糊糊的換衣服,站在魔法鏡麵前,照了照。

“哦,可愛的小主人,美麗的小主人,您還是這麽的閃耀動人,就像小太陽一樣耀眼燦爛,沒有人能拒絕您溫暖的光芒…………”魔法鏡用華麗的詠歎調歌頌讚揚。

肉麻的讚美生生讓她驚出一身的雞皮疙瘩,這諂媚的語氣,這阿諛的奉承,到底是誰給魔法鏡設計了這種性格,傳說中白雪公主的惡毒後母麽?每扇魔法鏡幾乎都是這個德行,改都改不了,仿佛鏡生最大的樂趣就拚命讚美照鏡子的人,有多肉麻就多肉麻,有多囉嗦就有多囉嗦。

作為一麵鏡子,除了這個以外的確不能指望它能有什麽追求。

就算讓它閉嘴,也憋不了多久話癆的欲望,最好的方法就是從鏡子前走開。

一番必須的梳洗,吃飯,總算精神振作。

依照約定向武藤遊戲家出發。

走到的時候,看見小夥伴可憐兮兮的坐在遊戲店裏等待,幽幽的好像被拋棄的小狗一樣,就差泫然欲泣了,紫羅蘭色的大眼睛看到娜娜莉的瞬間,綻放出無限光彩,仿佛能閃瞎人的眼睛。

她莫名感到一陣愧疚。

“等了很久?”

“唔……沒有,我一直在幫爺爺看店。”武藤遊戲傻嗬嗬笑了笑,讓人想掐一把軟乎乎的臉。

“遊戲呐,今天一大早就興奮的爬起來,不停的念叨。”武藤爺爺樂嗬嗬的拆台,衝臉紅不已的孫子擠眉弄眼。

“沒有我的聯係方式很麻煩呢。”自覺失誤,沒有說具體時間讓他空等了那麽久,娜娜莉摘下掛在腰間的毛絨兔子掛飾,在它的腹部按了按,指尖滑動,“你的聯係號碼?”

“我沒有手機,座機號碼可以嗎?”武藤遊戲問。

從來不和其他人出去玩,最多放學回家的路上跑去遊戲廳玩一會兒,更多的時候在家裏陪自己爺爺,似乎的確沒有配一部手機的必要,反正不會有人打電話給他。

“可以,我的手機號碼你也記一下吧。”

這是煉金部特別改裝過的手機,在原來的基礎上增加了新的構件,電力魔力雙能源,電力支持手機原來的功能,魔力支持另外增加的功用,信號更強更穩定,防盜防竊聽。

互相交換號碼。

武藤遊戲好奇的看著娜娜莉的手機,毛茸茸的兔子掛飾腹部露出光滑的屏幕,沒有按鍵,是觸屏的。

這是外國的特色手機殼麽?

既可以當作小包放一些小東西,還可以作手機殼。

不用的時候掛腰上當作裝飾。

他根本不知道那容納量可不是小包那麽簡單,根本就是儲物空間,把他塞進去都沒問題。

魔法界的巫師棋高手強那羅先生參加麻瓜舉辦的世界國際象棋比賽慘敗而歸。

麻瓜的棋子不會動,更加不會思考,完全憑借下棋者支配,規則死板僵硬。這種有別於巫師棋的規則令強那羅先生感到極度不適應,思路難以轉換。

國際象棋和巫師棋大部分規則相同,隻有棋子自身條件上構造不同,但這一點極其重要,任何一個規則都有巨大的影響力,少一條多一條或者哪一條不同都會造成差異極大的思考模式。

強那羅先生表示,今年他將會盡量適應麻瓜界的下棋規則,爭取明年能夠以最良好的狀態再次參加比賽。

讓我們祝福他能夠取得成功。

——摘自《預言家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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