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教會
第二十七章教會
一家餐廳中,娜娜莉和遊戲麵對麵坐著,桌子上擺著一些吃的,漢堡飲料炸薯條之類。雖然拖拖拉拉,早飯吃著吃著變成午飯,但娜娜莉好歹是吃過,這些都是點給遊戲的。
隨意點了一杯飲料,慢慢給搞不清楚是什麽情況的遊戲科普聖杯戰爭的常識,當然,都是神秘側圈子裏想調查基本都能知道的大眾版本,真正的秘密肯定掌握在禦三家手中。
“這麽說,我是被卷入魔術師之間的戰鬥中去了?”遊戲嘴裏咬著吸管,本來就大的紫羅蘭色眼睛睜的更大,滿滿的不可置信。“我又不是魔術師……”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聖杯會根據願望的強弱挑選參賽者,但對方肯定是要擁有魔力才行,否則就陷入一個巨大的BUG,沒有魔力怎麽召喚英靈。”單手托著下巴,娜娜莉漫不經心的喝一口飲料。
另一個遊戲有魔力,而令咒也的確是他控製身體的時候出現的,昨晚腦子發熱事情有些記不清,但他的確說過對聖杯戰爭不感興趣。
被聖杯選中作為Master,因為另一個遊戲的關係,倒不算太奇怪,或許他的心底有著自己都沒發現的強烈願望而聖杯察覺到了,所以選中了他,但很遺憾,他對萬能許願機不感興趣。
“如何,有心動的感覺嗎?60年才舉行一次,感興趣的魔術師似乎還不少。遊戲要是想參加的話我可以幫忙的哦,召喚英靈的魔力和維係他戰鬥的魔力都由我來提供。”
“不不不!”遊戲連忙擺手拒絕,頭也拚命搖,生怕晚了就會被拒絕。“我完全不想參加!!”
“不要就算了,從被成為戰爭就知道,這個儀式十分的殘酷,最後隻有一組活下來也說不定。”漫不經心的搖晃飲料,看著被子裏波紋蕩漾的**,“殺死了Servant以後,為了防止令咒沒有用完的Master又召喚出英靈繼續參與,通常也會殺死Master。”
遊戲嚇得渾身抖一下,抬起手,看看自己手背上紅色的令咒,苦著臉。“總覺得很莫名其妙,為什麽聖杯會……?”
“從我知道的聖杯戰爭的信息裏找不到答案,吃完後我們一起去一趟教會吧。”
“教會……?”遊戲眨一下眼睛,疑惑。
“作為監督聖杯戰爭的中立者,身兼裁判職位,利益立場上沒有衝突,或許會很樂意為我們解惑,其他Master多多少少有顧慮。”目光落到他手背的紅色令咒上,娜娜莉微微蹙眉,“總覺得要盡快解決,拖久了容易再出變數。”
遊戲想了想,垮著臉點頭表示讚同,“睡覺的時候不知不覺夢遊到冬木市,真的是太驚悚了。一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呆在一個陰暗陌生的小巷子裏,嚇死我了。不過……我夢遊的時候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娜娜莉吸一口飲料,微微抬起下巴點了點,眼神示意他繼續說,想聽聽是什麽,第三方力量幹涉的時候做夢,或許會有什麽關聯。
“說不清是個什麽夢,但感覺好悲傷……”遊戲咬著漢堡努力回憶,咬下一口咀嚼,咽下去,喝一口飲料。“畫麵灰白灰白的,好像是在講一個人的生平經曆,做出了難以想象的犧牲,結果下場卻很淒慘。”
雖然隻是簡單的概括,娜娜莉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我記得,為了讓Servant和Master盡快磨合,加強合作,魔力回路建立後,彼此會夢見對方的某些記憶。你連英靈都沒有召喚,照理說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聖杯戰爭有這個設定,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一起,但條件卻又不足。
“唔……”遊戲還是努力回憶,困惑的看著自己手背上紅色的令咒,不太肯定的說:“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我覺得令咒好像在發熱,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就沒有了。”
“你會夢遊到冬木市和令咒或許有關聯……的意思嗎?”
令咒出現在遊戲手背後矛盾就一個接一個暴露出來。
一、優先選擇心中有強烈願望渴求聖杯的人。
遊戲和另一個遊戲在此之前連聖杯戰爭的存在都不知道,根本不可能符合這個條件。
二、渴求聖杯的魔術師聚集於冬木市,為了實現願望拚命爭奪聖杯,基本不會無故自己逃離這裏,若聖杯戰爭有“被選中者必須參加”的約束,即使逃走了也會被“迎回”,而魔術師當中流傳的規則中卻沒有這一條,那就太值得耐人尋味。
到底是什麽理由要加上這一條規則,本來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馬上變成了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的強製性規則。
三、那種能讓人瞬間移動的力量,從相隔並不近的一個城市跨越到另一個城市,用來“抓捕”逃走Master的難道不覺得可惜嗎,魔術師似乎並不像魔法師那樣流行幻影移形,基本成年魔法還算不錯的魔法師都會這一招。
四、令咒有可能在沒有召喚的情況下與某個英靈建立起聯係嗎?
這一條乍聽之下就覺得不可思議,完全不可能,再仔細一想,更加覺得荒繆。
暫且擱置。
壓下心中的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娜娜莉想到自己因為英靈而出現的異樣。
英靈身上有某種氣息會令她十分興奮,精神變得亢奮,魔力場劇烈反應,這種感覺……像是喜悅親近,或者說眷戀,也像是他們身上那種氣息刺激到她的本能反應,今天醒過來感覺平息下來的魔力似乎產生了細微的變化,似有若無的,太微弱了,無法判斷到底是好是壞。
聖杯戰爭監督者所在的教堂並不難找。
站在外麵還沒進去就能感覺到,附近有魔術師的使魔的氣息。
“說實話我不太喜歡到教堂裏來。”
“哎咦?”
都已經站在教堂的門口了說這種話不好吧?而且是娜娜莉你自己提議的啊。
“魔法界以前叫做巫師界,遊戲應該也有聽過的吧,中世紀教會發起的瘋狂獵巫行動。巫師的先祖們為了躲避迫害在霍格沃茨四大創始者的帶領下建立了巫師界,將自己和麻瓜隔離開,獲得喘息的機會。其他地方的巫師受此啟發,也紛紛聚集起來在自己國家建立起巫師界。巫師的火種保留下,但有更多的巫師在獵巫行動中淒慘痛苦的死去,明明什麽罪都沒有,隻是因為是巫師就被冠上莫須有的死罪。”
娜娜莉抬頭看著教會大門,語氣聽不出怨恨的意味但絕對沒有好感。
“這千年的時間,教會依舊在狩獵巫師,不過因為勢力威信漸漸不如以前,巫師們頭上的壓力也漸漸放鬆了。魔法界複出之前,哥哥特意將英國範圍內的教會都收拾了一遍,在所有十字教中排得上號的幾個著重關照,順便撬走了一批人,後麵教會為了挽回麵子,響應英國政府因為土地問題敵視魔法界發出的號召最積極,歐洲幾個較大的十字教分支都派出了高手,結果最後一個都不肯回去。”
“派出的越多,損失就越嚴重,還沒有正式衝突就狠狠削了他們一頓,這積攢了千年的怨氣總算消了一些。”
遊戲愣怔怔的聽著,十字教分布廣闊,影響範圍大,獵巫行動他多多少少是聽過一些,不過那個時候他隻是當作故事聽過就忘,因為離他實在太遙遠,不單發生的地方在遙遠的歐洲,而且還已經過去千年之久。
但現在,他的摯友就是獵巫行動中那些無辜被迫害的幸存者的後裔。
”娜娜莉要是討厭的話我們就別進去了,反正,不是有一個Master被治療師帶走了嗎,或許他願意跟我們交流,雖然隻是直覺,但我覺得他是一個好人。”
那樣恨恨的咒罵聖杯戰爭,或許也是不願意參加卻被迫參加。
那個時候他不知道手背這個花紋的含義,根本沒有遮攔,或許被那個人瞧見了,那聲咒罵也是在為他感到憤怒。
“區區教會,我偏要進!”娜娜莉抬高下巴,高傲的睥睨教會大門,“現在的魔法界跟以前已經不同了,現在的教會也不是千年前如日中天的教會。一邊說著神愛世人一邊實行各種迫害的偽善者才叫我惡心,若是偏激的厭惡一切教會和教會有牽連的人,當初就不是撬牆角,教會派遣來的也都一網打盡。”
“那……到底是……?”遊戲納悶,搞不懂娜娜莉的心思,到底是討厭還是不討厭。覷一眼她的神色,頓時秒懂,那是赤果果的鄙視。
“就是想讓教會體驗一下風水輪流轉的感覺,不過我們不會像他們那麽殘忍,撬牆角最好了,既能增強魔法界的力量,又能打擊教會。”
不願意離開的魔術師和教會強者都是有原因的,魔法界有著深深吸引他們的東西,那不是利益,也不是假意,而是歸屬感。
隻要在魔法界呆過後就會萌發的感想:這裏是我的世界。
神秘側世界各地都有分布,也有像魔法界這樣的聚集地,但真正像國家一樣管理,民眾自由自在生活享受魔法帶來一切便利,享受法律保護,擁有各種權利的就隻有魔法界而已。
在這裏他們是正常的。
在這裏他們不需要隱瞞自己的力量。
這裏是他們的世界。
享受過魔法界的自由之後就會發現,在麻瓜界的時候,他們身為神秘側一員的自尊其實蒙著一層灰暗。
至於間諜,嗬嗬嗬……
聖光魔法之下沒有這種冥頑不靈的家夥,人都是追求幸福的生物,即使是教會從小培育灌輸各種思想製造出來的機器,聖光也能引導他們覺醒自我意識。
沒有人會喜歡被當作異類,正如每個人下意識都會保護自己。
推開教堂的大門,裏麵隻有一個人,兩排整齊的長椅空蕩蕩的,擦得幹幹淨淨,推門進來一眼便看到耶穌受難像下麵穿著一身黑色神父裝束的老伯。
“天空之城的公主竟然駕臨於此,真是讓我惶恐不已又不勝榮幸。”嚴謹的神父老伯微微鞠躬表示尊敬,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其實十分警惕忌憚。
教會同魔法界的兩次交鋒結果足以讓人識清現實,勢的天枰正在倒向天空之城。雖然他隸屬於聖教堂,和英國清教同屬十字教但屬於不同分支,但教會在麵對來自非教會勢力的衝擊時還是比較一致的,尤其是獵巫行動的幸存者,怎麽想都覺得千年之後複出實力也大增的他們不可能不向教會複仇。
教會隻料對了一半,衝突是有,結果卻是兵不刃血。
教會被兵不刃血,損失一大批精心培育的機器,對方得到一大批現成的。
高超的撬牆角能力和肉包子打狗的坑爹屬性讓教會痛疼不已,在查清到底是怎麽回事以前暫時都不想再和魔法界起衝突,免得到時候為難,派人找回場子吧怕又被撬走,忍氣吞聲吧落麵子。
那麽大規模的跳槽事件,教會想遮都遮不住,麵子裏子都被扒光了,既然如此幹脆破罐子破摔,警告下麵的人不要輕易接觸魔法界,保持距離……反正有魔術師協會一起丟臉。
所以教會中稍微有點能力有點地位的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也都收到了警告。
“客套的話本殿下不想多說,教會的聖杯戰爭監督者有辦法去掉令咒嗎?”娜娜莉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若轉移的話,自然有。”言峰璃正說著,目光落到遊戲身上。“以前有聖杯戰爭的Master違反規則,作為懲罰被裁判剝奪令咒。”
“那真是太好了!”遊戲一聽頓時鬆口氣,他真的不想參加什麽莫名其妙的戰爭。欣喜的伸出有令咒的那隻手,紫羅蘭色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言峰璃正,“該怎麽做,手要伸出來的吧?”
娜娜莉和言峰璃正都盯著他看了三秒。
這麽幹脆的伸手簡直打亂了他們的談話節奏,還有些話沒說呢。
“怎、怎麽了嗎?”遊戲被盯的有些發毛。
“沒什麽。”娜娜莉幹脆的收回目光,抬頭看高高在上的耶穌受難像,
言峰璃正看著遊戲麵色還算溫和,伸出手。
剝奪違反規則的Master的令咒是作為懲罰,跟轉移掉連英靈都沒有召喚的Master的令咒是兩碼事,尤其是旁邊還站著天空之城的公主,若是傷到了這個男孩,教會大概會直接觸怒魔法界的統治者。
就算她什麽都不說,他也會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轉移令咒,竭力保證不傷到男孩半分。
看到紅色的令咒從遊戲手背上消失,娜娜莉心底的石頭總算放下,但是,她顯然還高興的太早。
剛被轉移掉令咒光潔一片的手背綻放出紅色的光,一個熟悉的圖案逐漸勾勒成形。
令咒竟然在一分鍾不到的時間裏再次出現!
“……”
“……”
“……”
三個人都是目瞪口呆。
遊戲睜大眼睛,滿臉震驚,紫羅蘭色的大眼睛突然被什麽侵染了一樣變得灰暗,渾身散發出一股邪惡不詳的氣息,以令咒為中心,詭異的花紋擴散蔓延,眨眼間就怕滿身。這些花紋並不是固定的,遊移不定,將他的皮膚當作水一樣自由移動,
不曉得被什麽東西附身的遊戲散發出強烈的邪惡之氣,教堂裏瞬間暗了,陰冷無比,仿佛空氣中充斥了某種肉眼看不見的粘稠之物,壓迫感十足,呼吸間都是腐爛的味道。
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發生這種事情,娜娜莉大怒。
剛要釋放聖光魔法驅趕邪惡之物,卻見被附身的遊戲做出一個令人吃驚的動作。
他對著娜娜莉單膝跪下,抬起她的手,以一種近乎虔誠卑微的姿勢,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個吻。
因為頂著遊戲的身體,所以娜娜莉沒有粗暴的拒絕,然而發展卻是大大出乎意料。
這附身遊戲正體不明的邪惡之物竟在向她表示臣服麽————?!
作者有話要說:留言~!要留言~!快交出留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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