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最強契約獸
第62章 最強“契約獸”
劉定嘉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的多維立方體,而後低下頭看著對麵的兩名少女,卻是一聲不響地等待著她們主動和他說話。
在“經曆”了女祭司漫長而折磨的前半生後,他實在是不能繼續裝作一派天真單純的模樣，任由好奇心趨勢著主動去了解一切詭異的事情。
該你的總是逃不掉，又何必上趕著去追問了解？
在長久的寂靜無聲之後，其中一名少女開口了：“抱歉，讓你看到這些事情——那是第一任主人留存在我們身上的記憶。”
“她創造了我們，並將我們封印在吊墜中。如果不是你，大祭司殘留在吊墜中的法力不會被引動，我們也將永遠地沉睡下去。”
“可以說清楚點嗎？我不記得自己幹過什麽可以引動吊墜中力量的事情。”劉定嘉開口提出疑惑。
“隻有如同大祭司一樣的人才能解開封印，所以當你碰觸到吊墜的那一刻就已經喚醒了我們。”
“我可不認為自己和她是同樣的人。”劉定嘉搖頭苦笑，且不說他微不可計的魔法潛力,就是女祭司那殘酷悲催的人生也令他望而生畏不敢“奢求”。
“是嗎？”那少女輕聲一笑,而後抬起一隻手臂指向劉定嘉的頭頂，柔聲問道：“看到它，你還這樣認為嗎？”
劉定嘉抬頭：一隻巨大的怪物正盤桓在自己的頭頂上，周身被黑色的煙霧包裹著，看不清究竟長著什麽模樣。
“這是什麽？”劉定嘉脫口而出，問道。
“世人都叫它‘魍魎’，稱它為最恐怖也是最強的契約獸，亡靈法師喬治/埃德佳所擁有的契約獸即是它。而它現在已經屬於你了，可是一旦被他人知道你和它之間的關係，你將被當做邪惡的化身被烈火焚燒。”
“但在我們眼中，它並不是契約獸。”另一個女孩開口道，“它與你的靈魂波長十分相近，你們應是來自同一位麵——你應比我們更清楚它的來曆。”
女孩的話讓劉定嘉陷入沉思，說到這被稱作最強契約獸的家夥，其名稱與中文的“魍魎”發音完全一致。
魍魎，中國古代傳說中潛藏在山川中伺機而動的鬼怪，疫神的一種，常常化出各種形態迷惑路人，吸食人類的精魂。被這麽個東西盤在腦袋上麵，可不是件樂觀的事情。
劉定嘉的臉色沉下了幾分。
“你是在生氣還是害怕？”最先出聲的女孩問道。
“既害怕又生氣，似乎更生氣一點。”劉定嘉的聲音有些冷澀。
“如果我說魍魎一直被禁錮在你的靈魂之中，靠吸食你的魂魄維係生存，你是不是更生氣了？”
“而你身上的黑暗魔法就是為了禁錮魍魎而存在的，而它本身的發動就是依靠於對你的靈魂之源的消耗。”
“可是吊墜正在吸收施加在我身上的黑暗魔法的力量，我想很快我就能擺脫它了。”
“如果這樣，魍魎也會從你的靈魂中逃脫，一旦進入外世，它將肆無忌憚地吸食人的靈魂。”
“但是不將它放出去，我的靈魂就會被它和黑暗魔法消耗殆盡，等到我死了，它一樣能夠逃脫，不是嗎？”
“不，釋放黑魔法的法師計算得十分精準，當你的生命活力被耗盡之時，也正是魍魎的力量被黑暗魔法徹底磨滅的時刻。”
“現在，趁我們的力量還沒有完全釋放，將黑暗魔法完全地破壞，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犧牲自我，或是讓外世麵臨災難？請你選擇。”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請問。”
“你說我和奧南大陸的達吉斯是相同——能夠告訴我最大的共同點是什麽嗎？”
“……”
兩名少女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仿佛在思考，在沉默得劉定嘉已然不耐煩的時候，一直在說話的女孩謹慎地開口道：“我們隻知道我們所經曆、聽聞過的事情，其它並不可知。”
“但是你有權力知道自己靈魂最終的歸宿——達吉斯，我們的第一任主人，因為沒有姓名犯下原罪而不能進入輪回之道——而你，靈魂原就不在此——本位麵的神靈並不慷慨仁慈，恐怕不會接受你的靈魂。”
“你直接說我和女祭司一樣死後會變成遊魂野鬼就行了，我是粗人，聽不懂拐彎抹角的話。”劉定嘉笑了笑說道。
“那麽，你的選擇呢？”少女問道。
“當然是徹底消除我身上的黑魔法，就算將魍魎釋放出去也沒有關係——這個世界上比我更該死的人應該有很多對吧？它不會愁吃的的。”
少女聽聞了劉定嘉的回答，似乎微微有些吃驚。她睜開了一直緊閉的雙眼，看著來自異世的青年，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我能請你回答我的疑問嗎？”
“請說。”
“在你選擇之前，難道沒有考慮過自己能否控製住魍魎，讓他按照你的心意行※事嗎？”
劉定嘉沒有回答少女的問題，但是他的唇角卻在她提出疑問時微微地翹※起。她看到了這個意欲鮮明的微笑，像在嘲諷著什麽似的。
少女歎氣，閉上了雙眼：“我聽聞你那個位麵的人，慣於謊言與欺騙——想不到連她們也被你騙了。但是你能忍受到現在，也很不容易。”
少女的歎息哀傷、充滿擔憂，她的同伴卻笑意淺淺地睜開了雙眼，看著劉定嘉：“盡管你通過隱忍將無理強加在你身上的磨難消除，但是在未來，你將麵臨的還有許多——請你對自己的未來謹慎思考，但是不論你如何選擇未來呢我都希望不要像冷漠的旁觀者一樣對待這個世界。”
“你比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幸運，你的信仰雖然並不在這裏，但是庇護你的神靈卻並不因你的離開而舍棄你。”
而後，少女閉上了雙眼。兩名少女開始輕聲地吟唱讚頌這個世界開創之初的聖歌。整個空間都開始劇烈地顫動起來。劉定嘉似乎又聽到了那震耳欲聾的吼叫聲，一聲又一聲地在耳邊回蕩，衝擊著他的大腦。
當聖歌的最後一個音符落在地上時，劉定嘉的意識被巨大的震動彈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猛然清醒了過來。
一張開眼睛，劉定嘉看到了魍魎，依舊包裹在黑色的煙霧中，盤踞在他的上空，而一直在他的腦海中令他痛苦不堪的野獸吼叫聲已然停止。
“原來真的是你在搞鬼。”劉定嘉輕聲呢喃。
魍魎卻似乎一出世就感受到了饑餓一般，在劉定嘉睜開雙眼的下一刻即撲到了躺在他身旁的詹姆森身上，想要吸食他的靈魂。
劉定嘉當然不能讓詹姆森半夜死在他的身旁，這太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了。他立刻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比之自己在魍魎被釋放之前的狀態，現在的他似乎很輕易地就能操縱這些東西。
幸好魍魎對寄主還有幾分情麵，非常配合地與劉定嘉的精神力進行了聯係。
劉定嘉在精神力連接上的第一時間即對魍魎下達了命令：“出去找你的食物——不要忘記你和我的約定！”
魍魎籠罩在詹姆森身上的巨大身軀挪動了兩下，雖然不甘願最後還是選擇依從它與寄主的約定，到外麵去尋找“該死之人”的靈魂來食用。
而它與劉定嘉的這個約定早在劉定嘉第一次離開那個空間之前就已經製定。魍魎一直都在利用劉定嘉對自身穿越的恐懼情緒為兩者之間的溝通建立橋梁，每一次劉定嘉做惡夢時它都會潛伏到他的夢境中，將他的處境告知他，並要求他與它達成協議——他幫助它找到它原先的主人，而它則幫助他擺脫這些束縛與折磨，盡力使劉定嘉擁有最強大的力量。
可惜劉定嘉雖然對自己的處境充滿憂患，但是依舊不願意相信自己竟然被加害到隻能再活十幾年的地步。如果不是牧師告訴他黑暗魔法的事情，如果不是光明精靈一而再地欺辱他，恐怕他會一直將自己與魍魎之間的溝通當作一個個噩夢，在清醒之後便拋諸腦後，半分不記得。
但是對於劉定嘉一而再地忘記彼此間約定這件事情還是讓魍魎非常惱怒。所以，它總是會借機折磨劉定嘉，傷害他的意識之海，比如說在公會聯盟測試魔法潛力那一次，又比如這一次開啟吊墜中力量的整個過程——隻要能夠懲罰劉定嘉這個背信者，任何機會魍魎都不會放過。
魍魎已經從窗戶的細縫處鑽了出去，而劉定嘉的精神力卻還在與它一直連接中。通過精神力的連接，劉定嘉可以看到魍魎在外麵的世界裏看到的一切。但最後劉定嘉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魍魎距離他太遠了，以他初次操縱精神力的能力來說，已經很吃力了。
而他需要將精神力撤回來，好好地感知一下周圍漂浮著的那些空間元素。在此之前他根本無法感知這些可親的元素——他不得不懷疑，施加在他身上的那個黑暗魔法，不僅壓製了魍魎，同時壓製了他的魔法能力。
也許，這該死的黑暗魔法，根本就是通過壓製他的潛能來製約魍魎的！
劉定嘉一邊享受著空間元素們在指尖跳動的舒暢感，一邊暗想，應該將這個可惡的家夥找出來，否則不論自己多麽強大，在這個世界上都別想過得安穩。
對方計算得如此精準，竟然隻讓他能再活十幾年——連二十年都不到，而他甚至都沒見過這個人。至於康吉更是一個隻有六七歲的孩子，又怎麽可能得罪人至此？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他已經失了先手太多，被對方“殘害”了這麽長時間。不管對方理由為何他都不能再忍耐下去——他必須找到這個迫害者，除之後快方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