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斷子絕孫腳

53斷子絕孫腳

天朝網民發明了一個詞,叫“蛋疼”。

非天朝人士的奧爾森是不知道這個詞匯的,但是現在的他還是微妙地感受到了“蛋疼”的意境。

起因是在剛剛,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剛剛交上的新朋友康吉小朋友,因為受不了來自精靈的冷嘲熱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踩在了對方的下%%%%%%陰之處,然後在所有人都還沒能回過神之時迅速地收回了腳,裝作一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站在他的身邊。隻是霍爾淒慘的尖叫聲還是揭穿了揭穿了他的“偽裝”。

幾乎所有看到瘦弱男孩出腳的男人,不論是站在兩人跟前的奧爾森三人,還是在旁邊喝酒不小心回頭的傭兵們,都下意識地感到下%%%腹一緊,每一個人都覺得從自己那個重要的部位傳來一陣微微地仿佛碎裂了一般的的疼痛感。

何況,在奧爾森尷尬地問及明顯在惱怒卻偏偏裝作微笑的男孩為什麽要這麽狠的時候,這個孩子竟然眯著眼睛,用著天真無邪的口吻回答他道:“奧爾森,你不是說光明精靈族都是在光明之泉中孕育的嗎?我就算踢碎了他這裏,也沒關係吧?”

瞧這孩子說得多無辜,理由還這麽的“充分”!

但是,當“碎了”這個詞匯從他的嘴裏吐出來的時候,奧爾森分明聽到了從四周傳來的抽氣聲。

奧爾森頓時覺得更疼了。

而將他們叫出來勸說霍爾的的傑米在聽到男孩所說的話後的下一刻,立即畏懼了他一般趕緊地向後退了一大步——一直隻和優雅的貴族同齡人玩在一起的少年何曾見過劉定嘉這般“猥瑣”的偷襲,在少年傑米的心中,劉定嘉儼然被打上了“卑鄙小人”的標簽。隻是這樣一來傑米就更加不懂了,一向以正麵形象示人的莫瑟家的奧爾森怎麽會和這樣一個卑鄙的人成為朋友的呢?這真是太不可思議太讓他失望了!

另一方麵,索勒看到自己的契約精靈被人暗下“毒腳”,立刻心疼地過去攙扶霍爾,卻不想被對方一把推開。

心高氣傲的精靈怎麽可能容忍得下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受此侮辱?霍爾捂著自己受傷的要害,待那裏的疼痛感沒有那麽強烈後他猛地抬起頭,眼中迸發出仇恨的視線,冷冷地盯著站在奧爾森身旁的男孩,嘴唇輕輕地蠕動起來。

奧爾森一看到霍爾的嘴唇咚了起來,心中一動,暗叫一聲不好,下意識地將身邊還不知道災難臨頭的男孩拉到了身後——身為坎桑尼納王族一員,霍爾當然懂得幾個威力強大的禁咒,而這個脾氣暴躁的精靈已經不隻一次針對人類平民使用這些禁咒了,何況剛剛矮個兒男孩還當著眾人的麵羞辱了他——雖然原因是霍爾先行諷刺嘲弄了對方。

但是,即便是奧爾森自己也不能有全然的把握能夠抵擋得了精靈族的禁咒。在將男孩拉到自己身後的同時,奧爾森心裏也忍不住暗暗祈禱希望這個已經失去理智的精靈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使用那些連他自己都不能控製的強大禁咒。

但是事實很顯然正朝著奧爾森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而去。霍爾這一次是真的要被氣瘋了,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順風順水在別人的寵愛下長大的。盡管他的家族隻是坎桑尼納中的末支,但是家人對他的照顧是無微不至千依百順的。

而當他成為索勒的契約精靈,大家都理所當然地覺得他和奧爾森的契約精靈弗利冬之間的關係必定變得比其他人更親密——就是霍爾他自己也是這麽覺得的——無形之中,他們這一支在整個光明精靈族中的地位也提高了許多。

可是現在,他竟然被區區一個人類賤民以這麽卑劣的手段當眾羞辱了,這叫他怎麽能夠忍受得了?

更可恨的是索勒這個叛徒,竟然覺得這個賤民是被奧爾森所承認的人,所以要將他當作一個貴族那樣平等地對待他,要就之前的事情誠心誠意地向他道歉——這簡直就是太可笑了!

霍爾他一直都知道索勒是個軟弱的人,在他的父親、兄長麵前一直都抬不起頭,而他的這個喜歡裝慈悲裝好人的叔叔就成了他人生的指向。隻要奧爾森說好,哪怕是最邪惡的東西索勒也會覺得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

索勒覺得自己的父親說得沒有錯,人類,就是這麽軟弱、愚蠢,沒有自尊。

而他竟然在這麽多愚蠢的人麵前受到了來自他們同類的羞辱——霍爾冷冽中暗藏瘋狂的視線從擋住劉定嘉的奧爾森身上挪開,緩慢地一一掃過那些正看著這邊的傭兵們,而他正在念動咒語的雙※唇卻上下翻動得越來越快——他現在滿腦子裏有的就隻有剛剛直至現在所受到的侮辱,他要讓這些看他笑話的人都受到懲罰,讓他們的雙眼永遠看不到任何東西,再也不能用恥笑的目光看著他!!!

但是讓他想不到的是,下一刻,當他即將將禁咒的最後一個詞匯吐出來的刹那之間,他竟然被人從背後偷襲,整個人都被對方踩在了腳下,死死地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我說小家夥,你這樣不行!”在一陣白光中突然現身的弗利冬——奧爾森的契約精靈,一腳踏在同族精靈的腰背上,擺著pose掏著耳屎,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聲音懶洋洋的,“男人這地方要是被踢碎了可是有九成九的幾率會變成大變※態,對你進行最瘋狂地報複的。”

因為被奧爾森拉到身後而被擋住視線的劉定嘉完全不知道剛剛的自己,連同其他在場的人正處於被“瘋狂報複”的威脅中,但是聽完這個懶洋洋的聲音所說的話後他也知道對方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劉定嘉從奧爾森的背後探出上半身來,看到了一腳踏在霍爾身上,發色濃綠,美貌又囂張的精靈,與少年模樣的霍爾不同,踩在他身上的精靈已經是成年人的模樣,個頭雖然比奧爾森要矮一些,但也有一米七八左右。

看到帶著南瓜麵具的人類男孩從自己的契約主人身後好奇地探出頭,弗利冬朝他伸出手勾了勾手指,嘴角上噙著一抹邪笑:“小家夥過來,給你一點獎勵。”

啥?獎勵?

對於弗利冬口中所說的“獎勵”,劉定嘉完全摸不著頭腦。再看看被對方死死踩在腳下不得動彈的霍爾,瘦矮個不禁囧囧地想著奧爾森的這隻精靈不會和霍爾有仇吧,所以在自己踹了他的這個族人一腳後對方不僅沒找他麻煩,還要給他“獎勵”。

聯想到這個家夥有一個身處敵對勢力的未婚夫,劉定嘉不由得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測很可能是真的。

“那個,獎勵就不用了吧,我是實在受不了他才會給他一腳作為警告的。”劉定嘉磨磨蹭蹭地走到弗利冬的麵前,低頭瞅了一眼趴在地上不斷咒罵的少年精靈,搔了搔耳際的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地推拒著這份“獎勵”。

“小子,你這句話的意思是瞧不上我給的獎勵品?”弗利冬高傲地抬起了下巴,高高在上地用鼻孔“看”著矮小的人類男孩,哼了一聲。

“弗利冬,你的腳!”這時,奧爾森看到自己侄子臉上難過擔憂的神情,上前一步,出聲提醒著自己的契約精靈,希望他這一次不要做得太過分,畢竟是同族之人,他這樣做未免讓對方太難堪了。

“我的腳怎麽了?”似乎為了驗證什麽似的,弗利冬踩在同族背上的腳向上提了提,在看了一眼“確認”沒問題後竟然再次用力地一腳踩在了想要乘隙爬起來的霍爾背上。大概是這一腳比之剛才還要用力,重新趴回到地上的霍爾在叫罵得越發大聲起來。

隻是讓劉定嘉很瞧不起的是,霍爾從剛剛被踩到地上之後一直罵到現在,可是他罵天罵地罵劉定嘉罵索勒罵其他在場的傭兵甚至連奧爾森都罵進去了,卻沒有一句話一個詞是在罵正死死踩著他不讓他翻身的弗利冬的。

真是一吃軟怕硬踩低媚高的貨!

在場,除了索勒,幾乎每一個人都在心裏鄙視著這個長相空靈虛有其表的少年精靈。

不過,在劉定嘉看來,能將自己的同族人這麽踩在腳下還一副理所當然模樣的弗利冬也絕對絕對不是個善與之輩。劉定嘉假想著這兩個同是光明精靈一族王族的成員,該不會像以前看的那些狗血清裝劇一樣,是為了王位什麽的所以仇恨深重到要當眾羞辱死對方吧?

“喂,小家夥,你在想什麽想得出神?”看到小鬼竟然心不在焉,弗利冬不滿了起來,然後將自己佩戴在自己脖子上的吊墜取了下來,放在小鬼的眼前晃了晃:“我的東西你看不上,那寫利恩的東西你要不要?這東西據他說能夠吸收黑暗物質,對你腿上的毛病應當有抑製作用。”

“什麽?你……看出來了?”劉定嘉現在是聽到別人提起他的腿就緊張,而且他不懂這些人啊精靈的怎麽一個兩個的一眼就能看出他腿上有毛病,而且是很大的毛病的?

雖然得到過奧爾森的保證,但是劉定嘉還是忍不住再次懷疑,是不是隻要是魔法學得不錯的人就能看出他的右腿被黑暗魔法汙染過。

但是很快,奧爾森與弗利冬之間的問答解開了劉定嘉的困惑,讓他緊張提起的心稍稍地放了下來。

“弗利冬,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跟蹤我們的?還是說你一直在暗中跟蹤著我?”

奧爾森臉色不渝地看著自己的契約精靈,兩人有著契約關係,他自然知道弗利冬有沒有能耐一眼就看出身邊男孩腿上的問題。那麽,弗利冬能夠說出剛剛那番話來,就隻能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他一直隱身在他們身邊,將他們的對話完全地聽了進去。

而麵對奧爾森近乎質問的問題,弗利冬卻是回答得坦坦蕩蕩,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從三天前你進入安息納開始——這可不能怪我,外麵正謠傳著一些關於你的很不好的傳言,我也隻是想要確認你是不是還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奧爾森,或者真的如同謠言中所說隱藏了什麽秘密。”

“那麽結果呢?”奧爾森臉上的神情略微舒緩了下來。

“結果就是,你依然和以前一樣無趣。”弗利冬聳了聳肩,然後將注意力重新放在站在他麵前的劉定嘉身上,將手裏的吊墜晃了晃:“小鬼,作為對你不計前嫌,告知我族莫葉娜向日花下落的感謝和獎勵,把這個收下吧。”

“你說的獎勵原來指的是這個啊。”劉定嘉終於明白了弗利冬所說的獎勵所謂何來,而在知道這個吊墜是那個能夠醫治他的遊蕩法師的物件,而且還能吸收黑暗物質抑製他腳上的“病情”的時候,他就已經完全地心動了。

十分不客氣地從對方手裏接過吊墜,劉定嘉說了聲“謝謝”後將其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該說謝謝的是我們,本王終於不用再為一朵花四處奔走,隻要在這裏等著那個男人就行了。”弗利冬伸了個懶腰,然後終於良心發現一般將踩在霍爾背上的腳挪開。不客氣地踢了一腳地上已經罵不出話來的少年精靈,弗利冬斜斜地瞥了一眼旁邊站著的正滿臉通紅的索勒,冷冷地哼了一聲。

而將吊墜戴到脖子上的劉定嘉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竟然真的感覺到右腳似乎輕鬆了一些,不像以往那樣沉重。瘦矮個不禁喜上眉梢,喜滋滋地抓著吊墜看,一邊看還一邊不嫌嘴欠地開了個玩笑:“這東西真的很有效——你說這是寫利恩的東西,不會是他送你的定情信物吧?”

“不是定情信物。”弗利冬攏了攏耳邊濃綠的秀發,懶洋洋地抿起唇角笑了起來,“是定親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