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part54大修

火影之無色人生

把紙條揉爛了,富嶽檢查了幾遍盒子,確認並沒有什麽別的機關,不由對團藏的行為產生了微妙的好奇。

看來,團藏並沒有從原城玲子那裏得到想要的情報。把這種東西送來,大概是希望他得到些什麽?

撇除鬼之國巫女的預言可信度不提,作為靈魂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原城玲子,“移命亂世”“洞穿未來”這兩點都不算太離譜,至於“無可限量”這一點,恐怕要對巫女大人說一聲對不起了——那樣的腦子,再怎麽也隻能在警務部隊的地牢裏無可限量。

庭院外下起了雪,不多時,積了薄薄一層雪光的庭院明亮起來。比起這個,富嶽更加煩惱要不要加入木葉的情報部門這樣的問題——掌控如今的局勢也隻能說是勉強順利而已。如果加入木葉,好處顯而易見,以他的能力更加靠近權力中樞,事情也會更加順遂,但是,警務部隊這裏就無法顧及,交給銀也不是不可以,但,銀本身就有著容易被感情左右的弱點,直到現在,也隻是勉強的配合著他的步調。

“爸爸?”

看到父親神遊天外的跪坐在矮幾旁,桌案上厚厚一疊東西,雖然好奇,鼬還是規規矩矩的先看向父親,富嶽失笑的點了點頭,讓開一點點位置。

“這是……”鼬也跪坐在矮幾前麵,拿起一張資料:“彭侯……岩隱村的尾獸?”

資料上寥寥無幾的幾行,對於各個村子來說,都是極其珍貴的資料。機會難得,從尾獸到九尾和宇智波的關係,從各國不同的尾獸和戰績,富嶽稍微講解了一些廣為人知的事跡,雖說大多都是模糊隱約的東西,也可以看出其能力之強大。

“那麽危險的力量,為什麽要留在村子裏呢?”鼬輕輕摩挲著紙麵,臉上掠過一絲不忍:“連那些村子裏的忍者都死了……”

“這些尾獸,一開始是用於平衡各國、建造和平的工具。各國都擁有尾獸,一旦發生戰爭就會對戰爭雙方都造成巨大的傷害,用這種方式遏製戰爭意念,也算是用心良苦吧。”

鼬似懂非懂的安靜了下來,把危險的武器分給每個人,然後大家都不再戰鬥——對他來說,這樣的道理模模糊糊的有些能夠理解,卻又不是特別清晰。

富嶽並不是很想說起這個,然而那雙清澈的眼睛麵前,他也隻好敗退:“喏,比如說,鼬你要和別人打架——”

“我才沒有。”鼬不高興地打斷他。

“好吧,比如爸爸要和別人打架……比如你銀叔叔要和別人打架,一定會找打不過他的人,而不是比他強的人,對不對?”

鼬想了想,點了點頭,又補充道:“銀叔叔想和您打架。”

富嶽艱難的發現這樣下去很難維持著說教的欲望,狠狠揉了揉他的頭發,鬆了口氣道:“如果各國一樣強大,打架時占不到便宜,還可能吃虧,也許就不打了。”

鼬盯著桌上的紙,認真說道:“我不喜歡打架。”

他很少這麽明顯的說喜歡和不喜歡,富嶽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擺出一臉很苦悶的表情。

“那可怎麽辦?宇智波一族可是最會打架的啊。要是不想打架,以後要不還是不做忍者了吧,在村子裏開丸子店,爸爸也很開心的。”

“不要!”

“說得對,不要做忍者好了!”

小臉繃起來了,鼬才不喜歡父親這麽戲弄自己,抓著父親的袖子仰著臉,一字一字道:“我要做忍者。”

富嶽無奈的被他抓住袖子,另一隻手拿起紙來抖了抖,今天原本想了解不同尾獸的封印——手臂上的半個封印,總要想辦法補完。

尾獸的平衡在世界上有著重要的意義。戰爭隻能被削減,無法徹底消除的,忍者就是戰爭的工具。即便沒有忍者,戰爭也不會消失。

“好了好了,忍者就忍者。”

等他長大了,要讓所有人都沒辦法打架,鼬不再抓住父親的袖子,而是從旁邊拿起差不多的資料安靜的看了起來。

尾獸,封印,人柱力係統……

晚飯過後,庭院裏薄薄的雪落了下來。

這場雪來得太遲,又走得太慢。木葉村被雪覆蓋的嚴嚴實實,銀裝素裹,純白無垢,夢幻般美麗。

在過年後就一直精神懨懨的美琴,勉強忍耐振作了一段時間,還是去木葉醫院檢查了一番——並非什麽病症,亦或是之前那場重病的殘餘,而是……

“我懷孕了?”她怔怔望著醫療人員的側臉,喃喃:“真的麽……不是之前說……”

“正是如此。但是,鑒於您之前服用過一些藥物,至今身體仍然不是特別健康,這個孩子也有可能受到影響。”醫療忍者眼神閃爍的低下了頭,把病曆資料遞給她:“您也是醫療忍者,想必能夠明白其中的涵義……請您自己考慮吧。”

走出醫院後,美琴顫抖起來。

她該怎麽對富嶽說呢……

說她有了另一個小小的孩子,他們期盼的孩子,他們的血脈,可是,這個孩子,卻因為她粗心大意的服用了開發中的藥物,生來就帶著病痛?

安靜的下著雪的天空。

陰霾又冷漠。

像是不懷好意的俯視著這個世界,躲在烏雲後默默偷窺。

她不安的撫摸著平坦的小腹,無法言說的酸楚泛了上來,無論多少次回憶起過去,那時候的心情,還是無法回憶起來。

她根本不配稱為一個母親。

一想到腹中的小小的生命為了她的過錯蒙受著痛苦,連強忍的淚水也似乎流淌入身體,苦澀的悔恨折磨著如今微弱的喜悅——比起歡喜和笑容,她卻用淚水和懺悔期待這個孩子的出生。

回到家中,美琴一個人坐在房間裏,靜靜掀開了榻榻米下的暗格。

厚厚的日記在膝蓋上翻開。

那些微弱的聲音從日記中浮了起來,在他離開村子時,那些難以熬過的夜晚,期待著鼬出生的夜晚,她珍惜不過的撫摸著那些字跡。在那些夜裏給予她的慰藉,如今依然溫情脈脈,讓人溫暖幸福。

後來,他回來了,受了重傷,差一點就活不過來。

那時候……

記憶忽然出現了某種斷裂,美琴忽然感覺心髒飛快的跳動著,無論如何想象,腦海裏也隻有模模糊糊的影子——她咬緊了下唇,把日記合起來,隱約聽見腳步聲,慌忙把日記和病曆一同放了下去。

“你還真是喜歡那一家的丸子啊,吃完要刷牙,記得吧。”

“嗯。”

“媽媽不在家麽?對了,下午繼續教你忍術,火遁術的話,以你的查克拉應該也有好幾個能用的了。”

淚水順著臉頰靜靜滑落,即便是這樣聽著父子之間的說話聲,對她而言都成了甜蜜殘忍的折磨——如何把這樣殘酷的消息說出來呢,如果有任何方法可以彌補的話,她都會、都會不惜一切的去做的。

她淚眼婆娑的輕輕撫摸那個微弱的生命,抬頭望著紙門,腳步聲停在那裏,而後,紙門被拉開了。

富嶽明顯怔忡了一下,神色冷淡下來。

那種下意識的防備來不及掩飾,清晰的如同他眼底的冰冷。

“身體沒什麽大礙吧?”富嶽掩飾的放緩了聲音,走進房間,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美琴怔怔的望著他,似乎惶恐,又似乎求救般的眸子裏,盈滿了淚光:“我……我沒事。”

她不適合撒謊。富嶽心想,至少不適合在深愛的人麵前撒謊,然而他無意戳破這個謊言,隻是淡淡點了點頭,說起了上午帶著鼬學習火遁術的事——他隻教了一次,鼬就學會了。

“你說得對,過段時間等我空閑下來,我會好好教他忍術的。”

“嗯,那就好。”美琴微微側過臉,恍惚的望著微微打開的窗戶,那裏隱約還能看到冰冷的雪,風盤旋而過,她的聲音微弱的像是夢囈:“那個時候……為什麽……”

為什麽我會服用那些藥物呢?為什麽我曾經……曾經做過那麽愚蠢的事呢?

“過去的事情別再說了。”富嶽皺了皺眉,心底卻隱約震動起來:“你今天很奇怪……發生了什麽事?”

他的眼睛漆黑而淩厲,似乎足以劃破她的皮膚。那種毫無憐惜溫情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個需要深深提防的敵人,美琴臉上血色盡褪,揪緊了袖子的布料,下意識的撫摸腹部——這個動作,給富嶽當頭一棒,呼吸頓時僵住,不可思議的望著她悲傷無言的側臉,心底卻湧起近乎迷惑的狂喜。

富嶽腦海一片空白,驟然間膝蓋一軟,跪了下來,手撐在榻榻米上,如臨大敵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平坦的完全沒有痕跡的小腹。像是被什麽奇怪的東西迷惑一樣眼睛閃閃發光,柔軟而濕潤的光芒流淌過臉頰,小心翼翼的伸手,輕輕貼在妻子的身上,迷惑的抬起頭:“是……是這樣麽?”

美琴輕輕低下頭,她的右手貼著那隻顫抖不已、小心翼翼感受著孩子的微弱氣息的手掌,似乎這樣一來,那個小小的孩子就會感受到父母的期待,開心的回應他們——這片刻的暗示足以證明一切,富嶽嘴唇微微顫抖著,完全失去了矜持傲慢的臉上,隻有被狂喜占據的傻氣和笑容。

“我懷孕了。”美琴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微微顫動著,毫無起伏的聲音似乎被抽空了全部力氣,隻剩下無力的痛苦和悔恨的傷悲:“但是……”

他的喜悅持續不到一分鍾,就被砸了個粉碎。

富嶽呆若木雞的坐在那裏,完全說不出任何話來——為什麽她會服用那些藥物,這個原因,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難道說是……

他緊緊閉上眼睛,心髒一陣陣緊縮,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這個孩子……也許……

虐慢慢就來了咩

對了,

彌勒是鬼之國上一任巫女,也就是紫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