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我正好缺個做家務的片段一

卷一 獵妻 62,我正好缺個做家務的(片段一)

孫烙徹底放棄大公司的工作,不用想,孫銘文早就斷了他的後路,所以他轉向郊區,小公司,零工或者工地。人年輕,有力氣,他不信連兩個人的飯錢都掙不出來。

孫烙後來回來得越來越晚,一回來倒下就睡,安以然想說句話都沒機會。看著他累極了的樣子又心疼,是她連累他了,可她如果這時候離開,對他來時更可恨吧。

一段時間後孫烙開始不著家,安以然不得不擔心,終於等到孫烙回來時安以然欣喜得眼淚直滾。

孫烙抱著她嘶啞著聲音說:

";別哭,我不是回來了嘛?";

安以然擦幹淚問:";孫烙,你到底在做什麽?為什麽都不回來?我一個人好怕,你不能每天回來嗎?";

";我在一家小公司做建築的,你別擔心,不是工地苦力活,是監督項目的經理,雖然公司小,可裏麵人都挺好的。";孫烙低低的說:

";公司在郊外,市區裏都被孫銘文盯著呢。公司有宿舍,我想著湊合著也能住,一有時間就回來看你。以然,我們就苦這一段日子,等我領了薪水就去南方,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嗯,我等你。";安以然點頭。

她知道郊外到市區來回得幾個小時,晚上就算回來了,早上得上班啊,這樣是真的很辛苦,所以也不再開口讓孫烙回來,隻叮囑他好好照顧自己。讓他別擔心她,她自己也會顧好自己的。

孫烙摸摸她的頭,就待了一會兒,又走了。

安以然一直送他到小區外看著他上車後才轉身回去。

不遠的黑色越野車裏,沈祭梵撤回幽深森冷的目光,漫不經心的旋轉著手裏的三顆鐵球:

怎麽,還真對孫家小子上心了?

孫烙其實是工地上的散工,一天八十,錢是最低的,可幹的是最苦最累的活。像他這樣的散工每個工地上都有很多,還不一定都有活幹。

孫烙手腳也算利落,工頭看著這小子身體結實有力氣,就讓他跟著團隊幹。孫烙跟著工頭也算踏實了,至少不用自己再去搶活幹。

工頭這邊一完工就轉到下一個城市,跟那邊包工頭合約已經簽好了,就等這邊完工直接過去。孫烙是看到了這裏麵的油水,工地上小的包工頭子一年也能有好幾十萬的收入,更別說那些承接大工程的頭子了。

孫烙現在做不了別的,隻能先做這個,他是想著盡量取得工頭的信任,爭取半年後也能帶個十來人的小隊,這樣他跟安以然的生計就不用愁了。

這麽計劃著孫烙心底又湧起濃情蜜意,他是多麽慶幸身邊的她這麽聽話。

孫烙跟著工頭去了別的城市,而安以然卻在這時候被孫家趕出了孫烙的公寓。

公寓被拍賣了,安以然根本阻止不了。

當她被孫家人像垃圾一樣趕出去的時候,她對這個世界關上了心門。

眼淚就那麽直接滾下來,她聯係不到孫烙了,他答應過她,手機會一直開著的,可他已經關機很久了。

她該怎麽辦?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把一個生活在貴族的少爺害成這樣。

寒冬臘月,安以然抱著厚厚一疊畫,背著畫夾孤獨的,一步一步走著,走進寒意肆起的隆冬。

沈祭梵整了整平整得過分的衣裝,臉上勾起抹恰到好處的笑意下車,挺拔的身姿在寒風中屹立,霸氣彰顯。彈了下袖口的塵埃,邁步向她走去。

安以然咬著唇,眼淚雙滾,安靜的將無盡悲涼化作眼淚排出。

撞上一個人,她不得不停住,抬眼。

淚眼朦朧中,男人深邃的輪廓漸漸清晰,有些吃驚,微微後退了一步,難掩哽咽,低聲說:";對不起。";

然後準備繞開他往前走。

沈祭梵立在原地不動,臂膀優雅的伸出去正好橫在她身前。

他側目看她,低啞而醉人的聲音問道:";無處可去了?";

安以然低下頭,沒有回應的意思。沈祭梵很有耐心的踱步到她身前:";如果你願意……我缺個做家務的。";

安以然很慶幸她此刻能想起這個男人有著多強大的權利,然而……

她似乎是不詳的人,她身邊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她真的不願再連累別人了。

";嗯…你應該知道,這京城,還沒有人能讓我忌憚的,怎麽樣?跟我走?";沈祭梵拋出誘惑來。

她此刻的處境,他再清楚不過,因為真正讓她無路可走的人,正是他--沈祭梵!

安以然眼裏有絲絲光亮在閃動,可……

";我家務……做得不好……";這是事實,她會做,卻真的做得不夠好,至少還沒到專業的程度。

";我可以放寬限度,給你一個月時間,讓你學。";沈祭梵挑挑兩道好看的濃眉漫不經心的說。

安以然咬牙,還是點頭。

她現在,比流浪貓狗都不如,她是真的無處可去。所以,當初在孫烙出現的時候,盡管矛盾著還是跟他走了。現在,沈祭梵的出現,同樣的。

這世界就是這麽現實和殘酷,能怎麽樣呢?它根本就沒有給弱者反抗說不的機會,更別說要求什麽樣的權利。

一切都不可能,因為是弱者!

安以然現在被逼得幾乎已經沒有什麽人生底線了,她想,如果現在出現在她麵的人不是沈祭梵而是個陌生人,她或許同樣會點頭。

哦,對了,萍水相逢的男人,一年多不曾出現在她生活裏,是的,就是陌生人。

";乖女孩。";

沈祭梵眼底那抹不為人知的慮色瞬間消散,嘴角拉出極好看的弧度。臂膀一伸,將她勾近了些,大掌撫上她的臉,輕輕擦去臉上的淚水,最後粗糲的拇指在她柔嫩的下巴上輕輕磨蹭。

安以然低垂著眼簾,密密長長的睫毛將眼裏的淚光全部擋住。

她如今,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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