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胎教
第三百四十九章 胎教
她們一直都警惕的看著周大奶奶,她一有動作,齊嬤嬤和晚秋就護著她們往後退了兩步,避過了周大奶奶伸過來的手。
但是慧娘聽著她滿嘴髒話卻是沉了臉。
汙了她耳朵不要緊,但是她還懷著孩子呢,不知道胎教很重要嗎!
“周大奶奶,這裏是錢家,不是任你為所欲為的周家,你要是再滿嘴胡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慧娘的語氣似寒風般凜冽,眾人聽得不由側目。
不說是其他人,就是錢大夫人和薇娘她們也是忍不住吃驚。
慧娘在她們麵前從來都是笑吟吟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聲音聽起來婉轉悅耳,像清泉一般。
即便是別人那話激她,她頂多臉上的笑淡了,聲音裏透著疏離和陌生,卻從來不會如此銳利。
看上去好像是......勇毅侯!
對,那副威嚴冷峻的樣子跟勇毅侯確實很像!
難道還真的是嫁夫隨夫?
“嗬嗬,難道是被我說道痛處了,惱羞成怒?”
周大奶奶見慧娘發怒卻好像是達到了目的,嗬嗬的笑了起來。
侯夫人反倒是很冷靜。
她這一生做過什麽,自己最清楚,隻要她自己覺得無愧於心,誰的話都傷害不到她。
侯夫人拉著慧娘的手,淡淡的笑道:“你這丫頭平日裏最是沉穩,怎麽今兒反而急了,難道不知道哪家的狗出來亂咬人。你還能在要回去不行?”
慧娘聞言也是倏爾一笑,“娘說得對,是兒媳莽撞了。平日裏兒媳倒是不介意看看戲,畢竟這日子太過平淡無味了。隻是現在兒媳肚子裏不是有了孩子嗎。您不知道醫書上說,這孩子在娘親肚子裏的時候也是能聽到動靜的,你給他讀詩、聽琴,長大了他就會是個飽讀詩書的才子。兒媳就想,這萬一聽多了潑婦罵街,再把孩子教壞了可怎麽辦?老侯爺和侯爺還不得生兒媳的氣嗎?”
侯夫人聽了很是新奇,伸手摸了摸慧娘的肚子,好奇的問:“還有這麽個說法?”
慧娘還沒說話,宜雅郡主就笑著道:“長平侯夫人。慧娘姐姐說的沒錯,曾有醫書就寫道,胎教產圖之書,不可謂之迂而不加倍。可見,這也是不可輕忽的。”
宜雅能在這個時候幫慧娘說話,說明她已經進步很多了。
慧娘不由笑著朝她點頭感謝。
宜雅也微微一笑還禮。
侯夫人本來隻要是對她未來孫子好的事兒,從來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宜雅和慧娘又都這麽說,她自然是相信了。
她神情鄭重起來,對著慧娘道:“那也犯不著你自己跟人動嘴啊。這不也教壞孩子嗎?要知道你娘我是超品的賢夫人,你是堂堂的一品誥命夫人,難道咱們兩個聖上欽封的誥命夫人,還能被一個小小的庶民給欺了去不成!”
周總兵是當朝的從二品大員,周夫人也不過是三品淑人罷了。
周夫人見到侯夫人跟慧娘那也是要行禮的。
以下犯上,如果侯夫人和慧娘告到太後或者皇後那裏,周夫人也是要被懲戒的。
而且周大奶奶的夫君不過是個秀才而已,一官半職都沒有,周大奶奶自然就是庶民罷了。
隻要慧娘她們想追究的話。周大奶奶很可能會被直接送進女牢。
周大奶奶聽到侯夫人最後的話忍不住渾身一顫。
雖然她看上去失去了理智。但是這並不能說明她不知道怕。
但是今兒她已經走到這一步,卻是沒法再回頭了。
慧娘眼尖的發現了周大奶奶有些閃爍的眼神。心裏忍不住一笑。
這人還沒有傻到底,還知道怕!
不管周大奶奶怎麽給自己鼓勁兒,她的氣勢到底是低了。
“侯夫人。你也別嚇唬我,我既然敢在這裏說,自然是有真憑實據的。”周大奶奶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話來,生怕再被她們一唱一和的打斷,又趕緊接著道:“二十多年錢的長平侯可是盛京出了名兒的風流少年,留戀青樓楚館更是家常便飯。當年他可是替當時最紅的名妓贖了身,後來那名妓去了哪裏,侯夫人可知道?那個名妓好像是叫......”
侯夫人和慧娘聽了心裏都是一沉。
雖然她們並不知道柳馨掛牌時的藝名叫什麽,但是卻她們卻有預感,周大奶奶嘴裏那個名妓就是柳馨。
慧娘張嘴直接打斷她的話:“老侯爺當年的事兒我們確實不知道,我們隻知道老侯爺娶了我們侯夫人之後就再也沒有尋花問柳過。”
然後慧娘掃了屋裏眾人一眼,又道:“既然你想知道與長平侯和勇毅侯長得相似的人是誰,那麽我也可以告訴,那人叫趙紅遠,確實是趙家人,這無可否認。而且一出生就在趙家族譜上,他是我們伯祖父的子孫,是我們的堂哥,而不是你以為的什麽私生子。”
周大奶奶瞪大了眼睛看著慧娘,她怎麽都沒想到慧娘會打斷她,直接承認了那人的存在。
可是她竟然說那個人是伯祖父家的,簡直是胡說八道。
可是她說的什麽一出生就在趙家族譜上是怎麽回事兒?
她公爹不是這麽跟她說的!
如果那個叫趙弘遠的真成了勇毅侯的堂哥,那她的計劃還怎麽辦。
“不,不是這樣的,趙弘遠他......”周大奶奶不由急著反駁。
“難道我們趙氏一族的事情,周家反而比我更清楚?”
慧娘的聲音裏帶了濃濃的警告。
她此時已經看出來了,周大奶奶一進來就挑事兒,並不是像她想的那樣找事兒,而是在威脅她。
雖然慧娘不知道周家為什麽會知道柳馨的事情,但是她卻知道,長平侯和趙弘毅甚至還有趙弘遠三人可能是把周家逼急了,這才出了走了這一招無比愚蠢的棋。
用趙弘遠和柳馨,用長平侯的名聲,用在座的眾人,威脅她跟侯夫人,以達到她的目的。
可是慧娘直接來了道釜底抽薪,雖然不全是真話,但是周大奶奶的威脅卻再也說不出口了。
這全打亂了她的計劃。
慧娘說完也不打算在跟周大奶奶周旋下去,壞了薇娘及笄禮的宴席,她已經很內疚了。
在這麽鬧下去,長平侯府和錢家的臉麵就真的丟光了。
她連忙給錢大夫人使了個眼色。
錢大夫人會意,在周大奶奶反應過來前,上前一步沉著聲道:“周大奶奶,周家是武將,錢府是文官清貴,兩家並沒有交情,更沒有恩怨。不知道錢家哪裏得罪了府上,讓您如此毀了我們家姑娘一生中如此重要的日子?”
周大奶奶聞言一愣,她轉頭看向薇娘。
薇娘本來見慧娘如此威武,看的津津有味,察覺到周大奶奶看過來,連忙沉了臉,一副神情抑鬱的模樣。
周大奶奶看到薇娘恨恨的盯著自己,心裏有些內疚,張嘴想解釋。
錢大夫人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她盯著周大奶奶接著道:“還有,請問周大奶奶,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錢府應該沒有給周家送請帖,請問您是怎麽進來的?當然,如果是來祝福我們薇娘的,我們掃榻歡迎,但是如果您是來搗亂的,就不要怪我們家的婆子失禮了!”
錢大夫人的意思很明顯,她要趕人了。
錢家跟長平侯府是連襟,周大奶奶今兒又是在她府上大放厥詞,不僅丟錢府的臉,而且讓長平侯府沒臉她也得負責任的。
而且長平侯府一門兩侯爵,女婿勇毅侯更是皇帝最信任的左膀右臂,錢家的前途說不定就在他身上呢,她是傻了還是被門擠了才會不幫著侯府說話。
這時,周大奶奶身後那個一臉尷尬窘迫的夫人,站起來訕訕的道:“錢大夫人,長平侯夫人,勇毅侯夫人,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把她帶進來的......”
那夫人見錢大夫人要變臉,連忙道:“可是這事兒,我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她娘家跟我家有些沾親帶故的關係,她昨兒求道我哪裏說是有事兒想求長平侯夫人和勇毅侯夫人幫忙,但是最近用以侯夫人在家養胎,長平侯府更是閉門謝客,她實在無法登門,這才求到我這裏,讓我今兒帶她進貴府,見長平侯夫人和勇毅侯夫人一麵。”
“但是我實在沒想到,她是這麽求情的?”
“吳夫人不必自責,誰家沒有幾個不貼心的親戚,就是那些親妯娌的很多都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更何況隻是沾親帶故了。隻是這人哪,得講良心,她自己不怕死惹出天大的禍來不要緊,可別連累親戚,那可就不好了!”
錢大夫人聽了很大度的一笑,還安慰那吳夫人。
可是吳夫人卻聽得變了臉色。
剛才她隻想到這不靠譜的周大奶奶害她跟著在眾人之間丟了臉麵。
她卻沒想到,她得罪的是當朝最紅的權貴之家。
勇毅侯夫人更是勇毅侯心尖尖上的人,長平侯夫人更是勇毅侯的親娘,把這兩個最不能得罪的人得罪了,萬一勇毅侯一惱,在皇帝麵前是個小絆子,他們家老爺的差事不就完了。
吳夫人頓時著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