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蹊蹺
第三百二十九章 蹊蹺
臥房裏一向好眠的慧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再也睡不著。
她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別說她此時心情不好,就是心情好的時候,剛起床不到一個時辰也睡不著啊。
可是她真的很想什麽都不想睡它個昏天暗地,等一覺醒來所有的煩心事兒都解決了。
雖然知道逃避沒用,但是自從懷孕後,慧娘不僅脾氣喜怒無常,而且腦子反應慢了很多,更加厭煩麻煩。
而且對於今天這種類似的事情,早在慧娘嫁給趙弘毅之前,她就想過無數次。
但是每次都是無解。
她不想變成那種營營汲汲的後院怨婦,更不想孤獨一生。
自從嫁過來與趙弘毅慢慢相熟之後,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經營著兩人的生活。
而且她也是幸運的,趙弘毅之前沒有通房侍妾,又不喜歡吃窩邊草,更沒有愛管閑事心氣兒不順的婆婆。
所以慧娘對她婚後的平淡無波生活很滿意。
當然,偶爾的一些小波浪再沒有泛起漣漪的時候也被她直接打散了。
但是今兒早的事情,不論真相是什麽,都在她的頭頂上敲了一記警鍾。
這無疑在告訴她,居安思危!
她一邊知道這事情最終還是要自己拿主意,一邊又不想去接觸那些醃臢事兒。
矛盾揪扯中,她隻好讓齊嬤嬤去探查,自己隻聽結果就好了。
慧娘翻來覆去的在床上滾了幾圈。就聽香薷在外麵小心翼翼的道:“少夫人,馮瑞管事求見。”
“不見!”慧娘聽到下意識的就想到馮瑞是為了今兒早上他們侯爺那風流事兒來的,心裏頓時無比厭煩,衝著門口喊道。
“那,少夫人。奴婢這就讓馮管事先回去!”
香薷躊躇道。
此時香薷心裏很是委屈。
碧蘇晚秋幾個明知道少夫人心情不好,個個都不敢來打擾少夫人,卻把自己推了出來。
香薷垂著頭,正準備轉身離開,卻又聽裏麵慧娘道:“哎,等等,讓他在堂屋裏等著。”
“諾!”
香薷聞言眼睛一亮,興奮的點了點頭。發現少夫人看不到,脆生生的應了聲,就出去傳話了。
慧娘掛念著墨菊,而且她躺在那裏也是越躺越煩,最後又改了主意。
她自己套了件外袍,稍稍攏了攏發髻,就走了出來。
走到門口的碧蘇。見了連忙上下打量慧娘,見她還算得體。就扶著她往堂屋而去。
馮瑞見慧娘出來了,連忙跪下請罪:“都是奴才失職,才發生這種事情,還驚擾了少夫人,請少夫人責罰!”
馮瑞昨晚不當值,而且慧娘幫他跟趙弘毅請了假,今早會晚些過來當值,這也是趙弘毅答應了的。
哪能就怪到他身上了。
再說,趙弘毅也不是三歲小孩兒了。他要睡女人,跟馮瑞在不在有什麽關係。
雖說馮瑞因為娶了墨菊的關係,除了忠心不變,多多少少會偏心慧娘一些。
但趙弘毅也不會因為有他看著,而不會找女人了吧。
即便是因為沒有馮瑞擋著,女人跑到趙弘毅麵前,他如果不願意。別人難道還能把他按在床上不行。
慧娘擺了擺手叫他起身,笑道:“你的假還是我保的,你失職了的話,難不成還是我的責任?”
馮瑞連連搖頭。
慧娘就轉了話題:“墨菊和孩子好不好?。墨菊沒有婆婆,這又是頭胎,很多事情難免想不到,有沒有找個有經驗的婆子照看她?你要是沒有好人選,我讓人幫著去物色幾個,讓墨菊好好挑挑。”
馮瑞一聽人提起他媳婦跟孩子,笑容就忍不住爬到臉上。
再也看不出當初那個冷酷的管家。
他聽到慧娘對墨菊如此周到上心,心裏很是感激:“回少夫人,墨菊和孩子都好,昨兒回去後,奴才又找了個穩婆去給墨菊看了看,問了她些注意的事情。隻是少夫人想的周到,奴才幹爹沒有老伴兒,家裏連個能照顧墨菊的婆子都沒有,奴才笨手笨腳又經常不在家,奴才實在放心不下。還得請少夫人幫著找兩個知禮懂事有經驗的婆子去照看墨菊。月例什麽的都好說!”
馮瑞雖然記得墨菊囑咐過他不要給少夫人添麻煩,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這一切與媳婦跟孩子的安全比起來,都不重要。
少夫人對他們一家的恩情,自己努力回報就行了。
這不,今兒他頭一次過來當值晚了些就鬧出這麽大的事情,還給少夫人添了這麽大的堵。
他倒是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在算計。
這事兒不管是為了清肅外院給侯爺一個交代,還是給少夫人出氣,他一定會好好的查個一清二楚。
想到這裏,他還是忍不住安慰慧娘:“少夫人,今兒早的事情有些蹊蹺,奴才一定會盡快查個水落石出,還望少夫人不要往心裏去。”
好吧,既然這事兒繞不過去,慧娘索性就問個清楚。
她擺了擺手讓碧蘇帶著小丫鬟們都出去。
碧蘇有些為難。
畢竟馮瑞是外男,隻留了少夫人和馮瑞在屋裏,即便是大堂也很不合規矩。
好在這時齊嬤嬤急急忙忙的回來了。
碧蘇鬆了口氣,就留了齊嬤嬤在這裏,自己帶了小丫鬟們離開了。
“馮管事聽說今早的事兒了?哦,不,應該是昨晚的事兒!”
等眾人離開,慧娘才似笑非笑的問道。
馮瑞慚愧的點了點頭。
“那丫頭口口聲聲說侯爺強要了她,那馮管事可知。侯爺現在在哪兒呢?昨晚侯爺可真是歇在了書房?”
再次提起這事兒,慧娘的語氣已經冷靜了很多。
“回少夫人,據外書房的小廝說,侯爺和老侯爺今兒一大早被聖上急召進宮了。而且昨晚小廝親眼見到侯爺進了書房,今早兒才出來。”
馮瑞低著頭回道。
“那丫頭為什麽去了外院?”
慧娘又問。
要知道長平侯府的規矩還是挺嚴的。外院的小廝管事,沒有主子的手令根本就進不了內院。
而內院的丫鬟們要去外院也必須有主子的對牌才行。
就是吳嬤嬤齊嬤嬤和碧蘇她們去外院也必須要有慧娘的對牌才行。
隻不過,慧娘以前是把對牌交給齊嬤嬤保管,後來墨菊嫁人回來做嬤嬤,齊嬤嬤就交給了墨菊負責。
如果墨菊自己要去外院,還必須有慧娘的準許。
而且昨天墨菊請假,已經把對牌給了齊嬤嬤。
如果內院的丫頭去外院,齊嬤嬤卻不知道。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外院的主子去廚房去吃食的時候,都是小廝拿了手令才能去。
或者人手不夠的時候就由廚房的人親自送了外院。
那也是要手令的。
而那手令一般都是在馮瑞手裏。
果然,慧娘的話一出口,馮瑞臉色更難看了。
“奴才昨兒提前離開,把手令給了三夏和段護衛,讓他們伺候好侯爺。今兒早上奴才回來的時候,三夏已經隨著侯爺出府了。是段護衛說昨晚侯爺回來的時候醉的很厲害,站都站不穩了。他與三夏就問侯爺要不要醒酒湯和夜宵。可是侯爺醉的厲害。根本就聽不到他們的問話。兩人一商量就由三夏照看侯爺,段護衛親自去了廚房派人給侯爺準備醒酒湯和吃食。後來他又擔著府裏巡視的職責,就吩咐了廚房之後,先去巡視了一圈兒才又回的侯爺的書房。”
馮瑞說著頓了頓又道:“段護衛說等他回來的時候,三夏不在,小廝說他內急。小廝還說廚房已經送了醒酒湯和吃食過來。他以為自會有人在書房裏服侍侯爺。而且書房重地,他平時也不能進的,就沒有在注意。那兩個小廝也沒有告訴他那送飯的是個丫鬟,而且一直是那個丫鬟在伺候。”
“哦?段護衛都沒發現不對勁嗎?”
慧娘想了想。沉吟道。
“呃,段護衛說直到三夏回來聽到書房裏有動靜,才奇怪問他誰在伺候侯爺。那兩個小廝支支吾吾的才說廚房裏那個丫鬟一直沒出來。段護衛和三夏瞬間就變了臉色,可是......”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慧娘心裏接道。
自從聽了馮瑞的話,慧娘就一直沉默不語。
馮瑞心裏沒底,不知道慧娘能不能發現這些事情裏的漏洞。
他抿了抿幹澀的嘴,又開口道:“少夫人。這事兒真的很蹊蹺,段護衛和三夏都是侯爺的親信,他們一直很能幹,但是昨晚上他們的做法很拙劣,而且犯了很多的錯。平時他們根本不可能犯錯。就說三夏,他絕對不會在侯爺身邊沒有人伺候的時候離開。別說是內急,就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挪動一步。”
馮瑞對三夏很有信心,這信心是來自一次次的死裏逃生,一次次的同生共死 。
慧娘也想到了。
從馮瑞的說法可以知道,昨晚兒上趙弘毅的外書房似緊實鬆,守衛有很大的漏洞。
不管是段護衛和三夏還是外書房的那兩個小廝都不可能隻那一點點的本事兒和素質。
可是那個白蓮確確實實的就那麽進了書房,而且發生了事情。
慧娘抬頭看向齊嬤嬤。
齊嬤嬤感受到慧娘的目光,點了點頭。
慧娘見狀就知道,齊嬤嬤打聽到的跟馮瑞說的差不多。
她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咽了口唾沫,心裏卻有了絲絲的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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