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求娶

第二百零三章 求娶

慧娘一聲厲喝,跪在下首的白芍身子止不住顫了顫。

她想起身出去,但是心裏又有些彷徨,她不知道自己就這麽出去以後,夫人會怎麽處置她。

她雖然心裏不甘卻壓不住心裏的惶恐。

夫人自從進門之後從來都是溫婉和善的,從沒有對誰如此疾聲厲色過!

她很不幸又榮幸的成了第一人!

她從來就知道自己是丫鬟,沒有肖想侯爺的資格,但是她卻又不甘心就這麽放棄著唾手可得的機會!

但是昨天一天她才明白自己一直以為的唾手可得的機會從來都不存在過,那隻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當她看到侯爺拉著夫人的手時,心裏的那份不甘與希冀全部變為了憤恨!

她恨侯爺為什麽自己在他身邊十年,侯爺卻從來都沒有看到過自己!

而短短的一月,夫人就成了侯爺心裏眼裏的人兒。

難道僅僅是因為夫人的身份和美貌!

這一刻,她恨自己的出身,更恨侯爺的無情!

但是她卻無從發泄自己的憤恨,她隻想離開這裏,再也不要見到那人,卻又不想如他們的願嫁給他們隨便給自己指定的人。

所以她決定賣身出府!

當時她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完全忘記了被主子發賣掉的奴婢很難在找個好人家,而且她年紀已經不小了,不可能有人在買她做丫鬟。

像她這樣的最好的出路就是賣給哪家做妾,但是這種人家的妾侍卻無法與侯府的通房妾侍相提並論的,運氣不好碰上個心狠的主母,被打死都是自己命不好!

更有甚者會被賣到專做那種皮肉生意的青樓楚館,那樣一輩子就無法在翻身了!

夫人說得沒錯,自己就是用這種自毀的方式來懲罰他們,好像這樣自己心裏的憤怒就能少了。

但是夫人竟然說侯爺和她不會內疚。不會後悔!

是啊,自己本來就在侯爺心裏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丫鬟,即便自己立即就死了,也不會在侯爺心裏留下什麽痕跡吧!

她確實高估自己了!

白芍此刻臉上的堅定一點點的崩潰消散,最後隻剩下彷徨和失落!

慧娘狠狠的舒了口氣,心裏的那股怒火才漸漸平複下去。

其實,她並不討厭白芍想做姨娘。

這是這裏的風俗,沒有人會認為不對,端看自己追求的是什麽罷了!

畢竟,人往高處走。在這個時代大多數女子心裏能成為侯爺的妾侍通房已經是很高的待遇了!

即便她不敢苟同,也不會鄙視!

而且白芍身上有股其他人身上沒有的勇氣,這是她欣賞的一麵!

但是白芍用錯了方法。她不該忘了身份自薦枕席,被拒絕之後仍然不知進退的固執己見,更不應該把失敗後的不滿與憤恨都推到別人身上。

最讓她憤怒的是白芍在竟然想到了用這麽愚蠢的辦法去報複別人!

慧娘生平最恨那種不珍惜自己的人!

她從來都沒有看清過自己,更不知道她愚蠢的報複隻能毀了自己卻傷害不到別人!

“自辱者,人恒辱之!”慧娘沉默半晌。淡淡的說了句,“你好好想想吧,後日如果你不來,我會成全你!”

白芍聽了慧娘前一句,身子猛然一震,好像想到明白什麽。卻又不甚清晰。

她更加明白夫人那句‘成全你’是什麽意思!

她朝著慧娘磕了個頭,慢慢起身,踉踉蹌蹌的退了出去。

守在門外的墨菊、碧蘇還有白芷見白芍出來。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白芍卻好似沒有看到她們似的徑直朝門外走去。

墨菊看著白芍的背影,朝白芷道:“你跟她熟悉,把她送回屋子吧,別讓她在外麵晃悠,會給侯爺和夫人惹麻煩的!”

白芷略微一猶豫。點了點頭追了出去。

她現在是一句話都不想跟白芍講,她不知道為什麽以前那麽聰明的一個人卻趕出這麽愚蠢的事情來。

俗話說。再一再二不再三!

白芍如此不知進退已經是最近兩天的第三回了,在她看著白芍純粹是在作死!

如果不是夫人好性兒,換了哪家的當家夫人都容不得白芍,打一頓板子賣出去還是好的,直接打死她都不能喊冤!

白芷出去看著白芍,墨菊和碧蘇這才進了內室擔憂的看著慧娘。

“夫人,為了這麽個拎不清的不值得生氣!”墨菊倒了杯茶遞給慧娘,輕輕地道。

而一項伶牙俐齒的碧蘇今天卻出奇的沉默!

慧娘一口氣把茶盅裏的茶水喝完,重重的呼了口氣,感覺心裏舒暢多了!

她感覺自己都好久沒有這麽生氣過了,今天真是被氣著了!

慧娘抬起頭見碧蘇臉上沒有了笑模樣,一臉的凝重與擔憂,臉色都白了些許,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這丫頭不會也......

“碧蘇,你怎麽了?”慧娘不動聲色的輕輕問道。

碧蘇回過神來,眼睛看著慧娘,怔怔的問:“夫人,白芍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慧娘也是一怔,她開始以為碧蘇之前心裏也有了什麽想頭,見到白芍如今的境地嚇著了。

如今看來是她多慮了,碧蘇開始學會思考問題了。

“你是怎麽想的?”慧娘沒有立直接回答她的問題,或者說她自己也不知道跟她解釋這種問題。

“一開始,白芍和白芷都挺好的,白芍聰慧大膽,雖然不怎麽愛說笑,卻很會照顧人。白芷雖然比白芍姐小一歲,但是她反而更穩重,溫婉柔順,心也細。”

“雖然跟她們不是很熟,但是也知道她們一開始不是這樣的!怎麽白芍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呢,僅僅才兩天而已......”

是啊。僅僅才兩天而已,好好的一個人就變了個樣,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碧蘇,你覺得她想要什麽?”慧娘靜靜地問。

墨菊聽了慧娘的話心裏一緊,夫人這是在試探碧蘇?

“想要什麽?”碧蘇也是一呆,不解道:“她不是想當通房嗎?”

“僅僅是通房嗎?”慧娘一挑眉。

“也許,她還想著等以後生了孩子可以抬了姨娘。”慧娘沒有讓碧蘇回答,淡淡的道。

話音一轉,接著看向碧蘇又問:“她想當通房或者姨娘又是為了是什麽?”

碧蘇皺著秀眉,想了想道:“當然是侯爺了!”

“但是侯爺都說了不要她。她為什麽還如此執著!”慧娘追問。

碧蘇低頭沉默半晌,複抬起頭來看著慧娘,“她想要成為主子。她想要地位、富貴,對嗎?”

慧娘點了點頭,碧蘇的年紀在這個時代已經到了嫁人生子的年齡了,這些事情她肯定會想過。

慧娘不知道趙弘毅以後會不會有通房侍妾,但是那些人絕對不能從自己的大丫鬟裏麵出。

別人她可以漠視。但如果是碧蘇和墨菊她卻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她想如果那樣的話,她一定會恨她的!

所以,她想趁此機會跟她們都說明白了,省的以後自己後悔!

慧娘抬頭看著碧蘇困惑的樣子,心裏一歎,雖然可以嫁人生子。到底年紀還小,很多事情不明白!

“你是不是覺得白芍貪圖富貴不對,但是又覺得每個人都希望過上好日子。所以很矛盾。”慧娘把話挑明了說。

碧蘇點了點頭看著慧娘。

“是,每個人都有追求好日子的權利,但是要看她用什麽樣的方式方法。而且在這個過程中一定要保持頭腦清醒,當發現自己走的這條路行不通的時候,要及時退回來。最起碼要懂得保全和珍惜自己。”

慧娘緩緩地說道。

“夫人,白芍她現在腦子不清醒!”碧蘇讚同的點了點頭。顯然也是發現了白芍狀若瘋狂的樣子不對勁。

“她鑽了牛角尖,隻有自己想明白才行,要不然誰也幫不了她。”

“夫人,如果這次她還想不明白,您還給她機會嗎?”墨菊突然插嘴道。

慧娘一怔,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這是最後一次了,如果她還不能想明白,再給她多少次機會她都想不明白,隻有真正的吃了虧以後,她才會頓悟。”

墨菊和碧蘇一時都沒有說話。

慧娘卻抬起頭來看著她們,淡淡的道:“自重者,然人重之。”

“碧蘇,你莫要我失望!”慧娘最後又說了句。

碧蘇一怔,然後默默的朝慧娘蹲身行禮,鄭重的道:“夫人,奴婢不會讓您失望的!”

但願吧!

慧娘擺手,“你們先下去吧,讓我靜一靜。”

墨菊和碧蘇對視一眼,兩人朝慧娘福身,然後默默的退了出去。

慧娘從桌上拿起舊窯十樣錦的茶盅,拿在手裏把玩兒著,心裏突然湧起一陣煩躁。

嫁進長平侯府還差兩天才算一月,這種事情卻發生了兩次。

襲月襲星兩個她還可以不在乎,很淡定的把兩人處置了,但是白芍白芷這裏她卻不能不煩心。

但是這兩人是不一樣的,這次是趙弘毅沒有意思,所以自己才理直氣壯。

但是以後呢,趙弘毅以後每次都能拒絕這種送上門的好意嗎?

她突然記起新婚第二天的晚上,齊嬤嬤親自端了碗黑漆漆的湯藥來。

當時她疑惑的看著齊嬤嬤,齊嬤嬤給她備的補身湯藥在早上,而且她記得並不是這個味道。

齊嬤嬤卻笑眯眯的對自己道:“這是侯爺親自吩咐奴婢熬得!”

“什麽湯藥?”慧娘愣愣的問。

“喝了不會有孕,而且不傷身。這是奴婢親自尋得藥方,夫人放心的喝就行!”齊嬤嬤的樣子看著很高興。

她卻當場愣住了。

雖然她記得太醫曾經說過自己十六歲之前不適宜有孕,其實說起來,女子身體十八歲之前都不適宜懷孕,不僅對孩子不好,對女人更是傷身。

但是她卻沒有想過特意避孕。

因為她知道子嗣對於長平侯府來說有多麽重要。太夫人有多麽盼著長平侯有自己的孩子。

她承了太夫人和趙弘毅太多的情,避孕之事實在說不出口。

而且她心裏一直僥幸的想著,自己身體偏寒沒有那麽容易有孕的!

沒想到他卻知道了,而且在自己猶豫之際,親口提出了這事兒。

她怔怔的望著齊嬤嬤手裏的那碗黑漆漆的湯藥,忍不住想太夫人知道嗎?

她知道自己不易受孕之事,太夫人是知道的,而且毅然決然的去錢府提親,維護自己之意很明顯。

但是她願意自己避孕兩年嗎?

慧娘有太多的不知道,但是她仍然沒有忍住這個誘惑。把那碗湯藥喝了下去。

從那天開始,她每天都要喝兩碗苦哈哈黑漆漆的湯藥,這一喝就將近一個月了。

慧娘想想都覺得自己了不起。以前那個寧願打點滴都不願意吃西藥片的人竟然可以一口氣喝下那麽一大碗中藥。

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慧娘對趙弘毅和太夫人又多了分感激,她想她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學習怎樣做好一個合格的妻子、一個合格的侯夫人!

慧娘腦海裏不斷地閃現最近一月兩人相處溫馨甚至有絲絲甜蜜的片段,心裏的煩躁漸漸的壓了下去。

就憑他願意不要子嗣而讓自己避孕這件事,自己就應該試著相信他的!

而在慧娘糾結之時。墨菊和碧蘇兩人一起出了正房。

墨菊朝碧蘇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到一旁的遊廊柱子後麵。

墨菊四處瞧了瞧,才回頭鄭重的對碧蘇道:“你聽懂了姑娘的意思吧!”

墨菊沒有稱‘夫人’,而是‘姑娘’。

碧蘇點了點頭,低低的道:“姑娘的意思是即便侯爺以後有通房姨娘,也不可能是我!”

墨菊見碧蘇明白夫人的意思。鬆了口氣,笑道:“不僅是你,還有我晚秋她們。不要說侯府。就是錢府,大夫人跟姨娘們的關係咱們也不是沒有見到。再大度的主母也不會跟姨娘和睦相處,更別說是侯爺這麽大的官兒了。姑娘本來就是眼睛裏容不進沙子的性子,她對咱們這些從老宅裏跟著出來的又不同,姑娘不想失了這份主仆之情。”

碧蘇點了點頭。“我知道,姑娘待咱們好。她以後也一定不會虧待了咱們,咱們更不應該給她添堵才是!”

“你明白才好!”墨菊笑著拍了拍碧蘇的肩膀。

“當然明白,以前也許有些不懂,但是這兩天看了白芍以後就徹底明白了。不管以前是多麽靈透的人,如果妄圖搶奪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會變得可怕可怖!”碧蘇語氣頗為沉重。

墨菊明白碧蘇以前確實有些想法,畢竟她們本來就是陪嫁,有些想頭很正常,碰上那種需要固寵的主子還有希望,但是她們姑娘是那種用她自己的話說是‘寧缺毋濫’的那種,她們還是一心服侍主子,等著選個好人家嫁了過平平淡淡的日子比較好!

碧蘇長長的舒了口氣,話音一轉,俏皮的道:“後天姑娘是不是也要幫你選個良婿啊,墨菊姐你可得好好看看哦!”

墨菊粉臉一紅,眉宇間多了分羞澀,底氣不足的朝著碧蘇撲過去,嘴裏低呼,“你這個臭丫頭就愛打趣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碧蘇哧哧一笑,扭頭就往回跑去,躲避著墨菊的魔爪。

午間,慧娘陪著太夫人用完午膳,被太夫人留在瞿翟院午睡。

她還是住在上次侍疾的時候住的那間側間。

不過,太夫人又收拾了一下,那架羅漢床換成了六柱萬字不斷頭鑲楠木床,月白色棉細紗帳子,床上鋪了蜜合底繡五蝠捧雲團花的錦褥,淡黃色疊絲薄衾,薑黃色錦鯉錦鍛的大迎枕,看著讓人心裏忍不住一暖,屋子中央擺了四扇楠木櫻草色刻絲琉璃屏風,清新雅致。

午睡過後,太陽不是那麽毒辣了,慧娘才跟太夫人告辭回了芳君院。

慧娘走到芳君院門口的時候。正好碰上匆匆趕來的馮瑞。

馮瑞看到慧娘一怔,接著快步上前給慧娘行禮。

慧娘看到馮瑞心裏一動,知道前幾天找他辦的事兒應該是有眉目了,溫和一笑,“馮管事這個時候來內院有什麽事兒嗎?”

“回夫人,是的,奴才今天來給夫人複命的!”馮瑞躬身恭敬的回道。

“唔,那咱們進去說吧,這裏怪熱的!”慧娘笑著點了點頭,率先帶著墨菊和碧蘇進了大門。

馮瑞低頭等在最後。墨菊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他微微抬頭看了一眼。

沉靜大方,容貌清秀。膚色白皙,還是跟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身影一樣。

想著今天自己要做的事情,定了定心吸了口氣,跟在後麵進了芳君院。

慧娘在堂屋裏的黃花梨透雕鸞紋玫瑰椅上坐下,抬頭看著墨菊和白芷道:“碧蘇留下伺候。你們兩個去給馮管事端些涼茶來,解解熱。”

墨菊也大約猜到馮瑞來此何事,也知道夫人有意支她們出去,臉微微一紅,拉了白芷一下,兩人一起出了堂屋。

白芷見墨菊的樣子。心裏也有所感觸,默默的跟在墨菊後麵出來了。

“墨菊姐......”白芷還有些疑慮,忍不住朝墨菊問道:“夫人真的讓咱們自己挑......”

她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家。臉皮兒薄,最後那幾個字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馮管事這不是來了嗎!夫人一直都是說話算數,從來不會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你放心吧!”墨菊微微一笑。

白芷心裏鬆了口氣,對夫人心裏存了分感激。跟在墨菊身後進了茶水間。

這廂,慧娘看著馮瑞笑道:“可是府裏上次的事情有了眉目?”

“這是咱們府裏沒有訂婚的男子的花名冊。還有家裏的一些基本情況。”馮瑞起身恭敬的遞上幾張紙。

碧蘇上前接過呈給慧娘。

她掃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幾張紙,滿意的點了點頭,抬眼道:“我回頭好好看看!”

“馮管事,我屋裏的這幾個大丫鬟可都是百裏挑一的好姑娘,我肯定是要給她們好好的挑挑的,所以,有沒有什麽好的法子,讓他們都進府來,我看上一眼。”

馮瑞一怔,沒想到夫人不僅要花名冊和資料,還得見人一麵。

他自然知道這見一麵不僅僅是夫人見,估計那些正主兒也會偷偷的看一眼。

他想了片刻道:“夫人,您看著這樣行不行,過兩天就是莊子上每月來送產出的日子,奴才吩咐今年讓這些青年送來,然後跟夫人複命,就說府裏有幾個職缺兒,夫人有意從府裏的小一輩兒裏抬舉幾個人,這次就算是考驗,怎麽樣?”

慧娘聽了眼睛一亮,抿嘴一笑,“馮管事這法子不錯!”

馮瑞那口氣還沒鬆完,就聽夫人又笑吟吟的道:“馮管事怎知我有意抬舉幾個小管事呢?”

馮瑞臉上一僵,訕訕的道:“奴才也是胡想的,如果夫人不需要的話,自然說沒有看好的,以後曆練好了再看也行啊!”

“嗯,還是馮管事想的周到!”慧娘沒有在難為他,笑眯眯的讚道。

“那就這樣吧,馮管事先把這事兒吩咐下去吧!”慧娘笑道。

“諾!”馮瑞恭聲答應著,人卻沒有動。

慧娘詫異的抬眼看他,馮瑞臉上訕訕一笑,尷尬的道:“夫人,奴才有件事想請夫人做主!”

什麽事兒能讓外院的大管事求到自己這裏來?

“哦?什麽事兒先說說看?”慧娘頗有興趣的覷了馮瑞一眼。

馮瑞臉上閃過絲堅定,然後起身跪下給慧娘磕了個頭。

慧娘這下臉上鄭重了起來,什麽事情要行這麽大的禮,像終身大事一般鄭重!

終身大事?

慧娘心裏一動,坐定了身子看著跪在下首的馮瑞。

“奴才想求娶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墨菊姑娘!”馮瑞朗聲道。

慧娘雖然剛才猜到些許,卻心裏仍有些詫異,“馮管事還沒有娶親?”

碧蘇此時眼睛卻亮晶晶的,滿是看熱鬧的興奮!

看馮瑞的年紀應該比趙弘毅還打著幾歲,也有二十五六的年紀了,怎麽還沒有娶親?

馮瑞尷尬一笑,“奴才是個孤兒,十一歲的時候跟了侯爺,家裏也沒有長輩催促,奴才自己也不急。之前侯爺也跟奴才提過,但是奴才心裏想娶個自己中意的人,所以就耽擱了下來。”

“你跟墨菊......”慧娘雖然相信自己的丫鬟,但是有些事情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馮瑞也知道慧娘的意思,連聲道:“奴才跟墨菊姑娘是清白的,墨菊姑娘也不知道奴才的心意,是之前夫人吩咐墨菊去外院給奴才傳信兒,奴才覺得墨菊姑娘沉穩大方,是個好姑娘,所以......”

“好姑娘多了去了,也不一定非得墨菊呀!”慧娘心裏的疑慮打消了,也有心情打趣起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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