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趙美麗其人

趙美麗是薛姨的侄女,小時候父母就都在外地工作,且流動性強,一年到頭跟打遊擊似的,父母倆舍不得讓女兒隨著顛沛,為給她一個安定的成長環境,於是從小就托在叔叔家生活。

薛姨以前也住在富康老區,由於老爸的緣故,致使兩家交往過密,成了世交。從小,自家兄妹倆就象鼻涕蟲,成天跟在趙美麗身後,有著一塊過家家、玩泥巴、搓澡的交情,要說青梅竹馬也不過分,一直以來,彼此沒什麽男女之防。

秦江對這糊裏糊塗的姐姐,一點辦法也沒有。“我說大姐,你又翹家了?”

趙美麗撐撐懶腰,無趣地說:“家裏裝修,我的床都給拆了,睡哪?!”

秦江皮笑肉不笑道:“說得真輕鬆,那我呢?睡哪?”

“愛睡哪睡哪。”

趙美麗倒頭又栽回床中,翻個身子,小貓似的蜷縮著,那苗條柳腰,盈盈不堪一握,腰身處深深塌陷,配上高聳圓潤地翹臀,將胴體的魔鬼曲線,勾勒得宛如藝術,一條圓潤滑膩的美腿,閑散搭在床外邊,玉足晶瑩剔透,纖巧秀美,這副比女人還女人的慵懶姿態,害秦江越看越口幹舌燥。

靠!這不考驗我嗎?!你到底懂不懂啥叫男女有別。秦江大感頭疼:“喂,能不能淑女點?老喜歡霸占我的床,要睡幹嘛不去我妹房間合鋪。”

趙美麗無奈道:“唉,你妹被我蹬下過兩回床鋪後,發誓再也不和我睡了。”

秦江哭笑不得:“可……可也不能爬我**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水性楊花呢,哎,昨兒你不是又認識了一款爺嗎?讓人知道你這樣,誰敢娶你。”

“省省吧,本姑娘青春貌美,還沒到恨嫁那地步,愛娶不娶。”趙美麗揮揮手,懶洋洋說:“再說了,能給我幸福的男人,太難找了,就昨天那位,也是個小氣包,去逛趟商場,他將腰包捂得嚴嚴實實。切,舍不得花錢泡什麽妞呀,這樣的男人,鄙視!別想我再見他。”

習慣了趙美麗的大大咧咧,秦江倒不覺得她說話突兀,揉揉額麵,納悶問道:“拜托,當男人都是笨凱子啊?有句話叫不見兔子不撒鷹,說的就是你這隻兔子,隻呆在月亮廣寒宮上,看得見夠不著,就憑你拋兩記媚眼,就想人家隨便讓你揮霍呀,我說,你咋這麽喜歡錢?”

“本姑娘純純的戀愛時節,早已經過去了,誰不愛錢?大部分普通女性,一旦年老色衰,隻能灑淚告別花花世界,從此退居二線,當黃臉婆,相夫教子,為升鬥所需折腰,平庸、平淡的苟延過活,活得多累啊。”趙美麗一臉恐怖,仿佛預見了未來。

秦江啼笑皆非:“照你這麽說,打算做單身一族?”

趙美麗不滿撇他一眼:“什麽話,意思是有錢好傍身,男人當然要找,雖然有點難度。我隻是認為,活著,就該象我嬸娘那樣,獨立自主,生活灑意,不必依賴任何人,我叔還得看她臉色呢。有資本,才能更好操控自己的人生嘛。”

“這哪門子的論調?”秦江奇問:“那我打聽一下,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起碼要長相賊帥、人品惇帥、商場如梟帥,付賬得豪帥,還得彼此來電、雙方有感覺,不過一通篩選下來,基本上寥寥無幾了。”趙美麗忽然骨碌爬起來,摟住秦江脖子,膩聲說:“江弟弟~,要不姐姐吃虧點,當你女朋友?”

秦江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尷尬往後縮:“別,第一條我就不符合,不說家債五十萬,以我現在的薪水,還撐不住你去超市shopping一次。”

“不是啦,別妄自菲薄嘛。”趙美麗兩眼放光,神采連連,死死盯著秦江。“我發覺你挺能賺錢的,三十萬高貸利息也拖不死你,而且還能慢慢償還,我聽說,償還月息差不多得兩萬多吧?!即是證明你的月收入很可觀,也很有能力,等以後還清債務,那怕象現在這樣,平平常常的過活,依然比別人富足,假以時日,有更多的啟動資本,一定可以締造更大的輝煌。你!很象績優股!”

秦江很有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幹笑道:“過獎過獎,問題是我不可能每個月都有幾萬塊收入,而你能在我缺錢的時候不去逛商場嗎?”

“不能!所以你要努力賺錢,男人的義務是玩命賺錢,女人的責任就是努力花錢!”趙美麗振振有詞說。

秦江麵色凝重說:“今晚又喝酒了?!”開玩笑,我幹嘛跟一個吃錢的女人一塊過日子,愛誰誰去。

趙美麗曖昧挨近身子,嗲聲道:“江江,說真心話,姐姐漂亮嗎?”

俏臉近在咫尺,小嘴吐氣如蘭,秦江老臉難得地一紅,頗感不好意思。“漂……漂亮……”

“就是說嘛,姐姐貌比貂禪,身材一流,出了廳堂能歌善舞,進了廚房樣樣拿手,陪你招搖過市,能讓天下男人羨慕死你,象姐姐這樣的尤物,便宜你了,還有什麽好推搪的?”

秦江狂汗,扭扭捏捏說:“不要了吧?你都這麽老了……”

梆!!秦江隻覺腦門生疼,眼前發黑,不經意發現,咬牙切齒的趙美麗,手裏拎著的台燈,再度高高舉起。

謀殺啊謀殺,這個女人瘋了!秦江三魂七魄丟了一半,哪敢繼續呆下去,連滾帶爬竄出房門。

“小王八蛋!老娘隻比你大半歲,敢說我老!!”

隨著嗔罵聲,還砸出一個枕頭,秦江心有餘悸拾起,拍拍枕頭灰塵,另找地方睡覺去了。

……

挾著清新氣息的南風,將都市呢喃的繁音,送進了客廳。

秦江破天荒早醒,看看電子掛鍾,才六點。

木頭沙發睡得很不舒服,昨晚翻身四次,驚醒時方發覺自己在親地板,特別是家裏的蚊子,轟炸機一般,整晚上都處於半夢半醒之間,簡直是受罪,巴不得趕緊天亮呢。

直起腰,身上一張薄毯徐徐墜下,秦江拾起毛毯,正是往常自己蓋的那張,不由麵綻微笑,趙美麗貪財歸貪財,作為女生,該有的品性一分不落。

輕手輕腳推開臥室門,探頭張望,生鏽門頁唧吖響聲,驚動了趙美麗,她迷糊囈語幾聲,懶懶翻個身子,又繼續賴床。趙美麗睡姿一點也不美麗,懷裏抱著枕頭,毯子踢掉在地,發鬢散亂象個潑婦,不過實話說,這副春睡姿態,挺媚惑人的。

不知怎地,望著這一切,讓人心情寧和,很有一絲‘家’該有的溫馨。

今天起早了,慢悠悠洗漱完畢,尚有時間照照小鏡子,撥弄一下N久沒梳理過的頭發,秦江忽然發覺,這種不受時間擺布的早晨,是自己最希冀的,想以前天天賴睡,一睜開眼睛便火燒火撩的趕公車,奔得滿頭大汗,啥好心情都給糟蹋了。

在市區內購置一套房子,一直是秦江近期最蒙昧的心願,至不濟也該租個小單間,供上下班方便,起碼扣除上、下班浪費在公車裏的兩個鍾頭,就能幹不少事了,幫薛姨外送,或者再多兼職一份鍾點工。

時間,就是金錢。

再說趙姐家裝修,鬼知道啥時候能裝好,晚晚睡客廳太遭罪了。

翻開存折,秦江眉頭不由凝聚,這個月剛夠還利息,想租房仍是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