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要對我負責

安鐵的手趕緊從瞳瞳的頭上彈了回來,站起來轉身問醫生瞳瞳的病情。

醫生說:“目前看,沒有生命危險,受的是皮外傷,大腿根部被割破,大麵積出血,頭部受撞擊,頭部和體內傷我們還要進一步檢查。你們趕緊去辦住院手續!”

安鐵走到瞳瞳麵前說:“瞳瞳!別害怕,沒事啊!”然後和白飛飛一起去辦住院手續。

辦完住院手續,天就黑了。

白飛飛這時候才說:“瞳瞳學校打你手機不通,然後瞳瞳就告訴了我的電話,你幹嗎去了?”

安鐵懊惱地看了白飛飛一眼,沒說話。半天才說:“陪個客戶。”

白飛飛安慰安鐵說:“瞳瞳命大,不會有事的,醫生不是說了隻是皮外傷嘛!你餓不餓?”

安鐵說:“不餓,要不你去吃飯吧,你店裏有人嗎?”

白飛飛說:“沒事,有人,我也不餓。”

安鐵一天都沒吃飯了,肚子裏已在咕嚕咕嚕直叫,但一點不感到餓。這時候秦楓也聞訊趕來,看見白飛飛和安鐵坐在醫院的長條椅上。安鐵看了看秦楓也不想說話。白飛飛站了起來,拉著秦楓的手說:“醫生說是皮外傷,估計沒什麽大事。”

秦楓問:“還在急診室嗎?”

白飛飛說:“恩,在裏麵觀察呢,學校裏說統一派人處理,不讓家屬插手!”

秦楓不滿地說:“那哪行,一會我去找院長。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們買飯去。”秦楓看了安鐵一眼,看安鐵不想說話,轉身出了醫院。一會,秦楓就買了兩盒盒飯走了進來,來到安鐵身邊,把盒飯遞給安鐵,安鐵悶聲說:“放那吧!”

秦楓把盒飯放在長椅上,對白飛飛說:“我去找院長。”

秦楓上去不一會就氣乎乎下來了,嘴裏不停地說:“這個學校真差勁,居然說瞳瞳傷得不重,什麽ICU特護病房太貴?你們這是特大責任事故?信不信我給你們暴光?真是的。”秦楓說著就走到了白飛飛和安鐵身邊,對安鐵說,“一會把瞳瞳轉到ICU特護病房去吧,學校說這個病房太貴,我跟院長要了一個特護病房,押金我已經交了。”

安鐵終於對秦楓說:“那行!你晚上有事你就現回去吧。”瞳瞳一出事,安鐵就莫名其妙地對秦楓生著氣,現在看秦楓這麽熱心氣也基本消了。

秦楓看了一眼白飛飛,然後說:“飛飛辛苦你了!晚上我還約了一個廣告客戶,我先走了,你們有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秦楓說完就走了。

把瞳瞳轉移到特護病房後,係列檢查結果也出來了。瞳瞳基本沒什麽大礙,大部分都是皮外傷,就是大腿被砸碎的車玻璃割掉一快肉,恢複要些時日。大腦可能有少量淤血,但還不確定。觀察幾天如果沒什麽問題就可以出院。

安鐵終於鬆了一口氣。

白飛飛也長出了一口氣:“真是萬幸啊!”

安鐵看著白飛飛,心裏很複雜。在大連,安鐵最早認識的兩個關係密切的人一個是李海軍,一個是白飛飛,安鐵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

記得剛認識白飛飛並且酒後和她有過一次性關係後,安鐵擔心了好一陣,那時候,受李小娜的刺激,安鐵總是想著破壞一切,破壞自己也破壞別人。他一直在自己設的局裏自我放逐著,我不會對任何事情負責,我為什麽要對別人負責?這是那時的安鐵經常對自己說的話。

後來的幾個月,白飛飛總是帶著各種不同的男人在過客酒吧出現,和安鐵談笑風聲,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和白飛飛交往的男人大都是這個城市搞各種各樣藝術的,奶奶的,也沒見大連在文化上出個什麽鳥,怎麽自稱藝術家的像蒼蠅一樣多。安鐵也是在這期間認識了許多這個城市所謂藝術家,有一個家夥居然是專門在土豆上作畫的,那家夥還神叨叨地對安鐵說,他要的就是一次性,要的就是那種看著他的思想在土豆上腐爛的快感。什麽腐爛的快感,我看你孫子就像在白飛飛身上找到腐爛的快感,扯你奶奶的淡!安鐵總是在心裏罵著。

有一天,就在酒吧快要關門的時候,白飛飛突然走了進來,對安鐵說:“小子,你有錢沒有?”

安鐵一愣:“幹嘛?”

白飛飛說:“姐姐我今天心情好,給你個機會請我吃飯怎麽樣?”

安鐵說:“那沒問題,不過,高檔飯店我可去不起。”

白飛飛說:“門口的小飯館就行!”

安鐵和白飛飛到門口的小飯館,要了個包間,點了幾個菜,要了幾瓶啤酒就喝開了。期間,白飛飛開始什麽也不說,隻喝酒。安鐵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沒問。

終於白飛飛開了金口:“你小子跟我上了床後就一直和我保持距離,你安的什麽心?是不是不想負責啊?”

安鐵看白飛飛生氣地瞪著他,心裏有點發毛,轉念又一想,你今天跟這個男人明天跟那個男人,你想幹什麽?我看看你能鬧出什麽妖蛾子,於是說:“你那麽多的男人,要都對你負責,那還不得把你撕碎啊?”

白飛飛緊緊盯著安鐵,突然哈哈大笑:“小弟弟,別緊張,姐姐不會賴上你的。”

安鐵手一攤,說:“就算你賴上我這個窮鬼,倒黴的也是你自己,我還巴不得你賴上我呐。”

白飛飛眼睛一亮:“真的?”

安鐵說:“假的!”

白飛飛說:“我就知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從來也沒指望過你們。”

安鐵說:“你別你們你們的好不?”

白飛飛看了看安鐵:“好吧,你跟他們是有點不一樣,跟你說真的,剛看見你,就覺得跟你挺投緣的,我要走了,跟你說一聲。”說完白飛飛低著頭用筷子挑著碗裏的菜。

安鐵說:“你讓我請你吃飯,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句話。”

白飛飛說:“是的。”

安鐵苦笑了一下:“去哪?”

“流浪。”白飛飛頭也不抬地說。

“流浪?哈,你也太八十年代了吧,流浪是八十年代的人玩的把戲知道不?”

“八十年代怎麽了?我就八十年代怎麽了吧我?我去遊覽祖國大好河山,攝影采風不行啊?”白飛飛裝著生氣地看著安鐵。

“要是去攝影采風那還差不多,真的要去啊,決定了?”

“恩,決定了。”

“那祝你一路順風,多保重!”安鐵說。

從那天起白飛飛就消失了。

剛想到這裏,白飛飛推了推安鐵,說:“想什麽呐,這麽出神,醫生不是說了瞳瞳沒什麽大礙嗎?”

安鐵跟做夢似的清醒過來,看了看周圍,靜悄悄的,瞳瞳正在打點滴,已經睡著了。走廊裏也空無一人。這時候,衣服兜裏的電話開始振動起來,從接瞳瞳到病房,安鐵就把電話打到了震動。

電話是劉芳打來的,電話一通,劉芳就開始抱怨:“今天一天你那去了你,電話也不通。”

安鐵在走廊上壓底聲音說:“有點急事,回頭再具體跟你說,什麽事?”

“出事了,你趕緊回報社,我在這裏等你!”劉芳著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