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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豐村,一棟兩層的小樓前
“這是我欠你的三萬塊,現在我們兩清了。”水淼將三萬塊錢扔到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懷裏,輕輕的歎了口氣,又凝視著麵前的這個中年人,淡淡問道:“晨香,她還好嗎?”
“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女兒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中年人收了錢,朝著水淼瞪了一眼,就轉身徑直朝著裏屋走去。
他叫晨建國,以前是水淼的養父,他的女人遲遲不能生育,便花了三千塊錢托人從外地買來一個嬰兒,這個嬰兒就是現在的水淼,用農村的說法這叫押子。果然,在一年之後,晨建國家生了一個女兒,第二年又生了一個男孩,家裏有三個孩子,晨建國不願意把心血花在水淼身上,就要把三歲的水淼抱去賣了,路上晨建國被村裏的老風水師熊英攔下,熊英是一個名氣很大的鄉間風水師,賺錢容易,隻是爛賭,他見水淼雙眼中帶著一絲靈動,心裏十分喜歡,就答應晨建國按月給他生活費,讓他繼續收養水淼。
水淼這個名字就是熊英起的,至於為什麽起這個名字,熊英一直未說,水淼也一直沒問。
轉眼之間,水淼到了十七歲。
這一年,晨建國強迫他的女兒晨香棄學,讓她去工廠上班掙錢,供他的寶貝兒子建別墅。為了這事,水淼和晨建國吵了一架,晨建國指著水淼的鼻子大罵,說水淼是他花三千塊買回來的野種,讓水淼報答他的養育之恩,還三萬塊給他。
水淼一氣之下離開了家鄉,去到中海打工,吃盡苦頭,終於賺到了錢!
“你給我站住!”
一向溫和的水淼忽然大喝一聲,嚇得晨建國一哆嗦,手裏的三萬塊錢有兩萬掉在了地上。
水淼大步流星趕了上去,一把扯住了晨建國的衣領緊緊不放,另一隻手掏出一柄匕首來放在晨建國的脖子上,冷冷道:“姓晨的,你他媽不要欺人太甚,現在我們什麽關係也沒有,但是你如果敢不把晨香當人看,老子就宰了你和你的寶貝兒子,讓你斷子絕孫!”
水淼氣勢淩人,就像是個要殺人的瘋子!
但事實上,水淼這一招是特地為晨建國準備的,對付晨建國這種人沒有別的辦法,他隻吃這一招。
同時,也是為了出一口惡氣。
這一幕,已經在水淼的腦海裏演繹很多遍了,他認定這晨建國就是個窩囊廢,隻知道欺負女人和孩子的混蛋,一點出息也沒有,隻要自己一強硬,他肯定會顯露出軟蛋的本色。
“水水水……水淼……你你……你不要亂來!”晨建國心裏非常清楚他之前是怎樣的虐待水淼,頓時嚇得腿肚子發軟,結結巴巴,那涼涼的匕首在脖子上劃過的滋味,他感覺就快要死了,“好好好,我說我說,她在服裝廠裏麵上班,已經上了三年了,你你你千萬不要誤會,不是我逼她去的,是她自己要去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她。”
一股尿騷味撲鼻而來……
水淼低頭一看,晨建國的褲襠已經濕透了!
“孬種!”
水淼一把將晨建國推倒在了地上,朝他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這才收起匕首轉身離開。
“啊……”
走出大門,水淼就對著天空大吼了一聲!
晨建國冷不及防,嚇得猛一哆嗦,就把手裏剩下的一萬塊扔進了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