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劍的呼吸
“嗯。”歐夜微微點頭，這個鑒定師的心性倒也不錯，“古老先生剛才說的都是這劍的表象，可知道劍之一道，最重根性，如果根性不佳，實在算不上是真正的劍，充其量就是個裝飾而已。”
“這個……”古蒼猶豫了一下，“古書有記載，劍有劍脊、劍骨等考量，這把劍在這兩方麵也是不錯的，隻是剛才沒有說明。”
收藏古劍的人，主要看重的還是年代以及劍的品相，至於其它的東西，他們一般都不會去考量，所以古蒼也不是太看重。
“劍脊劍骨？”歐夜輕笑，“古人說人有七竅，劍有七品，分別是劍息、劍目、劍脊、劍骨、劍膽、劍髓、劍心，七者皆存，其劍如神！”
古蒼的麵色真正凝重了起來，劍有七品的說法他的確是看過記載，但是已經沒有人能說清楚是哪七品，而看這年輕人說的，也的確不像是自己信口胡說。
當下深吸一口氣，正色求教道：“敢問這把劍該如何品評？”
“難道這小子說的是真的？劍有七品，我怎麽從來沒有聽過這說法？”
“連古蒼老先生都請教了，看來這小子真有幾把刷子，看他怎麽說法！”
下麵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歐夜的身上，想看看剛剛被古蒼高度評價的一把劍，在這歐夜口中是怎麽看的。
“劍目張則明，劍脊直則挺，劍骨生則堅，這三樣是你能看得出來的，但是你卻漏掉了這把劍最重要的一點！”歐夜鄭重說道，好像對方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那是什麽？”古蒼一點兒也不怒，反而虛心在求教。
當對方說出人有七竅，劍有七品的時候，他就一點兒小看的心思都不敢有了，說不定還真是哪個隱世的鑄劍世家後人，那可就真要好好請教了。
“劍息。”歐夜抬步走到了台上，把那把緩緩抬起，“一把劍，如果沒有劍息，就算是其它鑄得再好，始終都是一把死劍！”
古蒼濃眉深鎖，終於還是開口問道：“什麽才是劍息？”
“你到這裏來，我給你指點一二。”歐夜看這老者已經五十多歲，還能這樣虛心求知，倒是多了幾分好感。
下麵的人都是看呆了，也都聽傻了，堂堂古董鑒定界的元老，在他麵前竟然說是要給對方指點一二，要是換個人非被大家唾沫淹死不可，可這小子的臉上偏偏連顏色都沒有變一點兒，完全都是理所當然的樣子，一時間所有人都跟含了個雞蛋一樣張大嘴巴。
古蒼知道自己沒猜錯，忙上前幾步走到歐夜的麵前，看對方示意，伸手接過了古劍。
“閉目凝神，摒除雜念！”
歐夜的話傳出，古蒼忙閉上眼睛照做。
整個拍賣場都是一片寂靜，全是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大家也都想看看到底什麽才是劍息。
片刻之後，古蒼的麵容微微一動，接著就是驚訝到了誇張的表情。
“我感覺到了，劍息，是劍息。”古蒼一張臉都變得紅潤非常，兩隻眼睛放著炯炯的光芒，“這把劍竟然有呼吸！”
“呼……”
一片抽氣聲……
下麵的眾人本來是含雞蛋，現在一個個都含成了鴕鳥蛋了。
而在眾目睽睽之下，歐夜則是施施然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古蒼還是一派心潮澎湃的樣子，不過他知道現在也不是跟歐夜詢問太多的時候，隻能把心情壓下來，示意台上的拍賣師繼續。
“好……好的。”美女拍賣師顯然也被剛才古蒼的失態表現給震驚了，雖然她沒有體會到什麽是劍息，但是古蒼的表現卻無疑是證明了這把劍的非凡之處，“現在我們繼續這把古劍的競拍……”
“二十萬！”
“五十萬！”
“六十萬……”
本來這拍賣規則是加價兩萬即可，可是在看到了古蒼對於這劍的失態評價之後，下麵的競拍者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每每都是最少十萬往上叫價。
不一會兒價格就蹭蹭蹭十線上到了百萬大關，而且下麵競拍的熱情依然不減！
美女拍賣師也有些激動起來，誰也沒想到這次的拍品中，竟然會衝出一匹黑馬，隻怕是這次頭拍和最後壓軸的拍品都被搶了風頭了。
價格拍得越高，她能抽到了的紅利就越多，所以這時美女也完全把自己的熱情釋放了出來，儼然比公司裏的金牌拍賣師還更加有風範……
“兩百六十八萬一次，兩百六十八萬兩次……”
“成交！”
在拍賣師激動到快把小心肝兒都跳出來的情緒下，這把古劍終於是以兩百六十八萬的高價落錘成交。
雖然這不是公司裏拍出過的最高價，甚至比起一些天價的玉石和字畫來，差得不是一點兒半點兒。但是單以一把兩百年前的古劍來說，這當之無愧是頭一次！
“哈哈……”
團子聽到最後的報價興奮地一陣狂跳，扭頭看到歐夜麵色不善，這才連忙收斂起來。
也幸好兩人是坐在最後，所以並沒有誰注意到團子的失態。
“錢財身外物嘛，再說才兩百來萬，對我們修真者來說，提升境界才是最重要的！”歐夜故作高深，其實也高興得很。
頭一回用自己的本事掙錢，這感覺就是爽！
“嘿嘿，是是，師傅你說的對，不過一下子弄了兩百多萬，還是讓我有點兒小激動，我的媽啊，從來沒想過能親手賺這麽多錢啊！”團子摸著自己胸口的肥肉，一臉不敢相信地道，“就算我當演員也賺不了這麽多啊！”
歐夜：“……”
看來團子這貨是跟演員較上勁了啊！
“下麵是本次拍賣最後一件拍品，這是一塊罕見的奇石……”
隨著拍賣師的介紹，在光幕上出現了一塊大概有兩個手掌那麽大的石頭，顏色如墨玉，微微透著模糊的光澤，形狀上隱約有著一些龍形的輪廓。
“這塊奇石懷疑是一塊天外隕石，其形狀如龍，更添了幾分吉祥的寓意，而且據收藏者的介紹，以及我們的測試，無論我們用多高溫度的火焰去試圖融化它，都無法做到，堅若磐石已經遠遠不足以形容它的堅固和穩定了……”
隨著拍賣師的介紹，歐夜也朝著那塊東西看去，目光微微一眯，隨之就是一喜。
竟然是鐵英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