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多管閑事

坐在柳詩詩旁邊戴金絲眼鏡的中年大叔,一直故作姿態的矜持也把持不住了。他揉了揉快要笑到淚奔的眼角,“少年,我對你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大叔,你口味有點重。”陸飛上下打量了一下大叔,“估計適合我那兩個師傅。”

“你誤會了。”大叔哈哈大笑起來,“我在想,我那調皮的女兒,要是碰上你這個活寶,那才有戲。”

“大叔,你閨女長的有她漂亮嗎?”陸飛略顯興奮的指著慕容秋月問道。

大叔一臉冷汗,“我閨女太小,還不想嫁人。”

“哦。”陸飛鬆了一口氣,“萬一她看上我,我看不上她,那就麻煩了。”

柳詩詩狠狠地喝了兩大口礦泉水,才將那滿肚子的嘲諷壓了回去,低頭玩起手機來。

“嗚嗚!”火車鳴笛過後,“哐當,哐當”上路了。

也許是這一站停的太久,車上的人,如同秋風掃落葉,少了一大半。走廊都空了出來,三三倆倆的人,由於陸飛和柳詩詩戰火的停息,困意迥然。

夏日的午後,是倦意最濃烈的時刻。僅僅半刻鍾,車廂內就響起了輕鼾聲。

也許是玩手機太久了,柳詩詩有些勞累,她放回手機,揉了揉眼,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再看向陸飛,他正閉著眼,斜靠在座位上,一臉笑意,估計正在做春秋大夢呢。

柳詩詩鄙夷的將目光收了回來,不經意的一掃。柳詩詩身子跟著一震,斜對麵一個光頭男人,正拿著鋒利的小刀旁若無人的劃開一個熟睡乘客的提包。

在乘客懷抱提包被劃開的瞬間,柳詩詩看到一疊嶄新的錢幣露了出來。柳詩詩心裏一個悸動,她剛想喊,卻又忍了下來。

柳詩詩雙頰憋得通紅,仿佛自己就是那個小偷。再看向旁邊的乘客,一個個趕忙閉上眼,似若無睹。柳詩詩的腦海中浮現出一些零碎的畫麵。有毒的工廠、饑寒的小孩、破敗的家庭!

“你幹什麽?”柳詩詩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才發現手心已經沾滿了汗水。

熟睡的男子一驚,醒了過來,低頭一看,嶄新的錢幣已經露出了一大半。趕忙將錢幣往包裏塞。

“你特麽找死呀?”光頭男子一扭頭,兩眼瞪得滾圓。臉上的肌肉跟著橫著的刀疤,婉如蚯蚓抖動著,“你特麽敢壞老子好事,看老子不弄死你。”

四周一下子靜謐下來,隻有極力壓製的呼吸聲。

“抓小偷。”柳詩詩心一橫,喊了起來。

“我特麽看你是不想活了。”光頭男猛的揮動了一下鋒利的小刀,徑直走向柳詩詩。

“你要幹什麽?”柳詩詩的小手攥的更緊,身體也跟著不自覺抖得厲害,“這麽多人在這裏,我不信你敢動我。”

柳詩詩的話,還真是激起了一些男子漢的英雄氣概。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猛地站起身來,“欺負女人,算什麽本事?”

“傻逼!”一個平頭男子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朝著少年的肚子,一腳踹了下去。力道十足,又穩又準。

“啊!”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過後,二十多歲的少年,愣是從走道這頭,飛到了走道那頭。在地上掙紮了兩下,直接暈死過去了。

“看到沒?誰再多管閑事,就是這個下場。”跟著又有兩個虎頭紋身男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車廂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甚至連放屁,都在極力的憋屈著。

兩個平頭男子,徑直走到車廂兩頭,“哐當”兩聲,熟練的把綠皮車門拉上了。

“長得還不錯嘛。”光頭男壞笑的看向柳詩詩,“你說這刀子要是在這白嫩的臉蛋上劃幾刀,以後還會不會有人敢娶你?”

慕容秋月豁然站起身來,美眸射出兩道冷芒,“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我們不幹什麽。”光頭男**邪的看著柳詩詩,“這小妞壞了我們好事,自然要做些讓我們快活的事作為補償。”

“你知道我是誰嗎?”柳詩詩憤怒的吼聲中,夾雜著顫抖,“你敢動我試試。”

“試試就試試。我們做這行可不是被嚇大的。”光頭男冷冷回道,“兄弟們都過來吧。有福同享嘛!”

慕容秋月心裏一沉,她明白,今天算是碰到亡命之徒了。慕容秋月一咬牙,“我是她姐姐,有什麽事衝我來。”

“姐。”柳詩詩的眼圈紅紅的,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吆喝。”光頭男冷哼一聲,“我給你兩個選擇,一、你主動點,在這陪我快活快活,我就放了她。二、你反抗,那就陪我們弟兄幾個都快活快活,我也會放了她。”

“無恥!”柳詩詩憤憤罵道,“我就是死,你也休想得逞。”

柳詩詩說完,揮起拳頭,朝著光頭臉上就砸了過來,光頭隻是一抬手,柳詩詩的手臂就緊緊攥在光頭的手中。光頭男猛的一推,柳詩詩一屁股就摔倒在座位上。

“蜜桃當然是先揀熟的吃了。”光頭說完,將左手的刀子插到腰間,朝旁邊兩個紋身男使了一個眼色。還沒等柳詩詩站起身來,兩人已經將柳詩詩緊緊地按在座位上。柳詩詩自然無法掙脫兩個彪形大漢的劫持。

“王八蛋,我會讓你們後悔的。唔……唔……”還未等柳詩詩罵完,一個絲襪已經塞到了她的嘴裏。

光頭壞壞一笑,扭頭看向旁邊的慕容秋月。那邪**的目光,讓慕容秋月俏臉慘白。慕容秋月本能地往後退卻,卻發現已經退無可退。

“大美女,你選好了嗎?”光頭貪婪地盯著慕容秋月的凸起的胸部,一隻手比劃著伸了過去。

慕容秋月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此刻,她知道宿命難逃。

“喂,別動我老婆。”不滿的聲音在慕容秋月的耳邊響起,而慕容秋月也發現那隻肮髒的手並沒有碰到她。她猛地睜開眼,看到眼前的情景,卻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光頭的手,在離她不足一公分處被一隻手捏住了,而這隻手的主人,正是自己認為的神經病,陸飛。

看著陸飛那細小的手臂,再看向光頭那肌肉發達的臂膀,一時間慕容秋月有種錯覺。光頭會像折樹枝一樣把陸飛的胳膊折斷。光頭額頭青筋根根暴露,手臂青筋突兀的有些嚇人,似乎正在使出吃奶的力氣。而陸飛卻依舊雲淡風輕,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笑容。結果卻是,光頭的手,既無法前進,又無法收回,猶如定格了一般。

“你小子是不是又想多管閑事?”光頭咬牙切齒的反問道,“你難道沒看見剛剛那小子的下場?”

以光頭以往的經驗,開頭來個敲山震虎,就沒人再敢強出風頭。可萬萬沒想到會冷不丁的冒出這麽個傻不拉唧,弱不禁風卻又蠻力十足的小子。光頭硬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卻愣是無法將手抽回。

“大哥,你要動那個小妹妹我沒有意見。”陸飛一臉不悅,“可你要動我的老婆,那可就不行了。”

“我呸。你傻逼呀。”光頭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人家什麽時候答應做你老婆了?”

“是呀。”陸飛嘻嘻一笑,“她既沒答應,也沒拒絕。那麽說明我就還有機會。我有機會也就說明,她可能會是我的老婆。我怎麽會讓你動可能是我老婆的人呢?”

柳詩詩一翻白眼,差點昏死過去。這神經病的世界觀怎麽跟常人就不一樣?

“你特麽給我聽著。”光頭發狠道,“現在她是老子的,識相的就趕緊給我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大哥,大哥,你別發火。”陸飛一臉糾結,“我平生最看不得人對我發火了。我好怕怕!”

如果此刻柳詩詩口中沒有被塞絲襪的話,她一定會破口大罵,看你個慫樣,還算男人嗎?

“怕就好。”光頭嘿嘿一笑,“現在跪地上給我磕個響頭,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大哥,你別誤會。”陸飛一臉天真,“別人一跟我發火,我就怕自己忍不住。我這一忍不住,大哥你可能就要一輩子躺在**了。”

“你特麽拿我開心呢。”光頭壓根沒想到自己會被這麽個傻小子耍,惱的壓根直癢癢。

“我去你媽……”

“啪!”

“啊!誰特麽打我?”光頭隻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不好意思。”陸飛嘻嘻一笑,“我這人平生最看不慣人說髒話了。”

一旁的柳詩詩倒抽了一口冷氣,陸飛的速度太快了。打在光頭臉上,光頭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哦。對了,師傅之前教過我接骨呢。”陸飛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

光頭一臉驚恐,“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不幹什麽,師傅說了溫故知新。”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一陣清脆的哢嚓聲。

“哎吆!我操……”

“啪!”

“我說過了,我最討厭人說髒話了。”陸飛搖搖頭,“不就是手腕脫臼嘛。很好接的。”

“哢嚓。”陸飛隻是輕輕動了一下手腕,光頭再次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這不都接上了嘛。還叫什麽?”陸飛眉頭一皺,“難道你不喜歡?”

“哢嚓”陸飛又是輕輕一扯,光頭的手臂再次脫臼,疼的光頭差點昏死過去。

要不是柳詩詩嘴巴中塞著絲襪,這會恐怕口水都流出來了。神,神經病竟然這麽厲害?

慕容秋月眼都看直了,她至死也不會想到,他的救星會是這個自認為神經病的少年。

坐在一旁的中年人,狠狠的推了推金絲眼鏡,激動到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哎呀。師傅果然說得沒錯,三天不練手生。你看看這,都找不到手感了。”陸飛撇撇嘴,“大哥,你說我還要不要再多練習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