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陪你下地獄
尹薇抿著嘴兒，瞪著他：“你放心，什麽也沒有找到！”
“我們上去談！”嶽青繼續按了向上的鍵，然後就帶著尹薇，來到了這棟樓的天台上。
接近中午的陽光，照在天台上，三座水塔彼此間隔。遠處的建築，在他們的眼中，就像是一個個堆積著的積木。中間的水塔，斜斜地倒下一小塊長方形的倒影，他們就站在這倒影間，倒影的外頭，陽光在地麵反射著一片片白光。
嶽青看著尹薇：“你到底在做什麽？你想要在我家找什麽？”
尹薇盯著他：“你把小薏同學的果照交出來！”
“那丫頭到底對你說了什麽？”嶽青沒好氣地叫道，“不管她對你說了什麽，反正事情肯定不是她說的那樣。”
“你以為我現在還會相信你麽？”尹薇氣道，“你昨天在公園裏把她壓倒，用文胸綁她的手，用新買的**塞她的嘴，還撕她的衣服，摸她的胸……”
“我的確是做了，但那是有原因的。”
“今天你還帶了刀去學校，用刀子威脅她。”尹薇繼續瞪他，“你拍了人家的果照，逼她就範。你還用刀嚇她，恐嚇她不要告訴別人，我真的是看錯你了，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嶽青反應過來：“所以你是跑到我家來，幫她找果照來了？”
“你把她的果照交出來！”
“根本沒有那樣的東西！”
“你不交出來我就去報警了！”尹薇惡狠狠的瞪他，“我真的會去報警的，這種事是犯法的，你現在已經超過十四歲了，是要坐牢的！”
“坐牢就坐牢！誰怕誰？”嶽青轉身就走。
身後那柔軟的嬌軀猛然一撞，少女從他的後邊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哭腔傳來：“我真的會去報警的，我一定會去的。但是我會等你，四年也好，五年也好，更久更久也好，我都會等你。等到你出來後，我們再好好的過日子，不管發生了什麽，等你出來後，我都會陪著你，我都會跟你在一起……”
“尹薇？”嶽青轉過身來，低頭看著筋疲力盡的女生，反手將她下滑的身體摟住。
尹薇緊緊抱著他的腰，哭得淒切，淚流滿麵：“把小薏同學的照片還給她吧，我們不要再做這種事了。你想要女孩子沒穿衣服的照片也好，想要做其它的事也好，我都可以給你。你把小薏的照片還給她，我們以後不要再做這種犯法的事了，好不好？好不好？”
她抬起頭來，滿臉淚水，充滿了哀求，剛才的盛氣淩人全然不見，更多的是不知如何是好的絕望和為他的擔心。她緊緊抱著他，生怕他離去，口中說的是要去報警，聲音中充滿的卻是無力的哭求。
她的嬌軀越來越重，越來越沉，昨晚本就一夜沒睡，整個上午都是從緊張中度過，這一刻的她，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支撐，跪倒在地，卻是哭個不停。
“尹薇！”嶽青小心地將她攙住，“林小薏是騙你的，真的沒有什麽果照，在她轉學過來之前，我也真的不認得她。”
在他的攙扶下，尹薇捂著臉哭個不停，此刻的她，一陣混亂，無力地哭泣著。陽光慢慢地移動，覆在他們身上的陰影，也越來越窄，直至炎熱的陽光，從他們的頭上灑下，那虛弱的哭聲，依舊在天台上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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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塔的下方，通往樓梯的過道處，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經過了這些年的強勢，這一刻的她，仿佛重新變回了小時候被欺負的，柔弱的女孩。
她的眼睛哭得紅腫，書包扔在了一旁，雖然不斷地擦著眼淚，卻也還是無法阻止淚水的流出。
“你聽我說，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嶽青開始向她說明，自己昨晚被林小薏追殺的過程。他講得很詳細，也很誠懇，尹薇抬起頭來，將信將疑地看著他，雖然她願意相信他，但聽起來的確是有些離奇。
嶽青做在她對麵，無奈攤手：“我知道很難讓人相信，連我自己都還沒搞清楚到底那丫頭是怎麽回事。昨晚她可是真的要殺了我，她說我拍了她和她妹妹果照，但我真的不認識她啊。我看她根本就是有精神病嘛，要不然她就是跟我有仇，故意誣陷我。”
尹薇抱著膝蓋，低著頭：“那、那怎麽辦？”
她知道自己已經被看穿，不管他做了什麽事，她都不可能去報警，讓他去坐牢的，而他顯然也已經明白了這一點。
這一刻的她，發現自己其實什麽也做不了，在他的麵前，她是這般的無力，就算他真的是騙她，她也全無辦法，隻會跟著他一同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她的腦袋裏全是漿糊，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嶽青卻是恨得牙癢癢，說到底，全都是那精神病少女的錯。
他不喜歡讓人為他擔心，尹薇現在，顯然就是在為他擔心。
伸出手來，摸了摸尹薇的腦袋，那柔軟的發絲在他的手掌下滑來滑去：“放心啦，我真的沒有做那種犯法的事。你都認識我這麽久了，那種拍女生果照的事，我會不會做，你還不知道麽？我怎麽會做這種欺負女孩子的事？”
尹薇抹著眼淚，嘀咕：“你又不是沒做過，在我小的時候，你還從後麵掀我的裙子……”
“呃，那個是開玩笑。”
“然後拉開人家的**，往裏麵扔蟲。”
“那時候不懂事嘛！”嶽青撓頭，“再說，也幫你取出來了啊？”
“所以說你是混蛋！”尹薇臉紅紅的，看向一旁，現在回想起來，被他扔蟲子也就算了，結果還讓他把手伸進去把蟲抓出來，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
緊接著卻又擔心地說：“如果小薏同學真的有精神病，好端端的要殺你，那、那你不是很危險？”原本是擔心他做了犯法的事，早晚會去坐牢，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曲折，如果林小薏真的有精神病，那他不是很危險？
嶽青站了起來，抓住她伸來的手，將她拉起：“誰知道她到底是有精神病，還是裝的？總之，我真的沒有脫過她的衣服，沒有拍過她的果照，更沒有對她做過任何奇奇怪怪的事。我看她上午的時候，好像正常了很多，說不定是間歇性發作。”
尹薇咬了咬牙：“我相信你。”
“我說你用得著擺出這種大親滅義、鼓足勇氣跳火坑的樣子麽？我就這麽讓你沒有信心？不過就是選擇相信我而已，用得著跟慷慨赴難一樣麽？”嶽青沒好氣的說。
“有、有嗎？”尹薇往右上方看去，嘴角兒也不由得撇了一撇，“這、這也不能怪我啊，誰叫你從小就喜歡掀女孩子的裙子，往別人**裏扔蟲，時不時的做些亂七八糟的事。”
“講道理，除了對你，我哪有對其他女孩子做過？”嶽青摸了摸她的頭，“誰叫你小的時候，看上去那麽可憐？”
“看我可憐所以欺負我？”尹薇瞪他。
“沒有壓迫怎麽會有反抗？你看你上了初中後不是做得很好麽？”嶽青嗬嗬地笑著。
“什麽歪理！”尹薇跺了跺腳。緊接著卻又瞄了他一眼，雖然這樣的說法很怪，但在心裏頭，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而她也已經決定，不管他說的是真的也好，是騙她也好，這一次，她都會站在他這一邊，哪怕他真的做了犯法的事，她也會跟著他，最多一同進監獄，出來後，再一起從頭開始。
“我說你這副要跟著我一起下地獄的覺悟的表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嶽青沒好氣的說，“我不是都告訴你了？我沒有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尹薇嘀咕：“可是你也沒有全部跟我說實話。”
“還有什麽實話沒有說？”
“昨晚你買的文胸和女生**，如果不是幫林小薏買的，那是幫誰？”尹薇瞪他，“不要再跟我說是幫你的堂妹買的，你家裏根本沒有人。”
我家裏的確是沒有人，但是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