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驚變

第五十八章驚變

之前這灰家太爺見到陳慶之下馬跪拜,就已經麵色一變,如今看到這啞巴姐姐用手指他,更是嚇得魂飛魄散,身子劇烈的抖動,手中的拐杖似乎都已經支撐不住他了。

陳慶之從這青石板上拔起銀槍,持槍上馬,然後拍馬走到灰家太爺的麵前,高聲叱嗬道:“你可知傷的這人是誰!”

灰家太爺此時就好像是傻了似的,不住的搖頭,隨即看了一眼這地上的文王八卦鏡,我這時才明白,原來這灰家太爺依仗的就隻有這麵文王八卦鏡,沒有了它自然什麽都不知道了。

見灰家太爺搖頭說不知,陳慶之剛想說什麽,這時身後卻響起了啞巴姐姐的聲音:“有些事情該說我讓你說,不該說,說了會死。”字字冰冷,如同深寒刺心,隔著一段距離,我似乎都能感受到啞巴姐姐身上那強大的氣場。

陳慶之聽罷愣了一下,隨即抬起銀槍,指著灰家太爺說道:“原本這玉煙嘴在你手中,我應該聽命於你,但是識時務者方為俊傑。”話音剛落,一點槍芒直刺,原本以為灰家太爺就這麽會被消滅,可沒想到霎時間在這石室上空突然一道白光閃過,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抓住了灰家太爺,將他推到了一邊,而這陳慶之的銀槍也刺了個空。

“哼,還從沒有人能從我這銀槍下逃過,我倒是要看看是誰這麽大本領。”陳慶之冷哼一聲,隨後抬頭望去,隻見這頭頂玉棺上正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隻是距離太遠,根本看不清楚,我轉頭看了一眼啞巴姐姐,此時她麵色有些不對勁,剛才的平淡之色早已不見蹤影,反而有些緊張,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這玉棺上的人,似乎很是在意。

陳慶之縱身一躍,左腳在這馬背上一點,起身就跳到了玉棺之上,手持銀槍便要與那黑衣男子打鬥,可是還沒幾秒鍾的時間,突然眼前白光墜落,仔細看時才發現竟然是那穿著白袍的陳慶之,他倒落在地上,亮銀鋼槍也已經被折斷了,紅纓四散,看樣子他受傷不輕。

“這人你打鬥不過,還是早些進入玉煙嘴中。”說著啞巴姐姐快步上前,從一旁趴著的灰家太爺手中拿過了玉煙嘴,順勢一收,之前的陰兵和倒在地上的陳慶之都被收了進去,剛才還無處落腳的石室,頓時又空**了起來。

啞巴姐姐拿著玉煙嘴走到我身邊說:“這東西你們拿著,陳慶之已然受了重傷,在下次見我之前不要再用這玉煙嘴,否則他會魂飛魄散。”說著啞巴姐姐將玉煙嘴遞到了我的手中,然後隻身一人走上前去。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想還是下來說話方便一些,畢竟高處不勝寒。”啞巴姐姐看著頭頂上的那個黑衣男子說道。

我剛想將目光看向玉棺,可還未等我抬頭,那黑衣男子已經落在了這空地中央,隻見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袍子,腰間係著金色的錦帶,麵部戴著一個麵具,這麵具樣子有些特殊,倒是像畫冊裏麵的鍾馗模樣一般。

從麵具漏洞中我能看到他的一雙眼睛,這眼睛炯炯有神,似乎就像是寒光一般,他有一股無形的氣場,壓迫的讓人喘不上氣來,而且我覺得這黑衣男子的氣場比啞巴姐姐還要厲害。

“秦凝萱,我已經在此等候你多年了,如今你終於來了。”那黑衣男子言語洪亮,聲聲如利刃一般,直刺人心。

啞巴姐姐冷笑一聲,說道:“這堵金山是我命中一劫,我自然要來的,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說著啞巴姐姐轉身指向我和蕭玄熙,接著說道:“這二人我今天也是要帶走,我知道你要攔我,可是拚盡全力我也要試它一試。”

黑衣男子笑了笑,然後用手拍了幾下巴掌,沒過多久,從一旁的暗洞之中走出來幾個中年男女,而這陳洛雪也在這其中,隻是被人給捆綁了起來。

“洛雪!”見到陳洛雪我心上一揪,立馬大聲喊了出來。

而這陳洛雪也看到了我們,眼淚瞬間就止不住了,哭喊道:“澤宇哥,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們,終於等到你們來救我了。”

看到她的樣子,我心裏也是難受的很,一旁的蕭玄熙小聲提醒道:“小宇子,關心則亂,還記得你剛才是怎麽受傷的嗎,這紅手絹易容術難辨真假,還是要小心一些。”

我聽她說完點了點頭,確實不能意氣用事,剛才已經吃過虧了,若是這陳洛雪再是紅手絹中人所易容,斷然不可上二次當。

“這女娃我也給你們,若是你有本事,就將他們三人一起帶出,若是沒有本事,就乖乖聽我的話。”黑衣男子說完,將陳洛雪從那幾人中拉了出來,向前一推,陳洛雪摔倒在了我們的旁邊。

“洛雪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之前讓你一個人呆在這黑老奶奶的身邊,否則你也不會受這麽大的委屈。”我看著陳洛雪說道。

陳洛雪抬頭看我一眼,臉頰已經掛滿了淚水,一雙眼睛淚汪汪的,倒是惹人憐愛。

“我沒事,等咱們出去就回家好不好,好久沒見爸媽了,也不知爸爸好些了沒有。”聽陳洛雪這麽一說,剛才還懸著的心瞬間落下了,若是紅手絹中人,定然不知道我和洛雪在縣城的事,所以她是真的洛雪,放下戒備,我便將綁著洛雪的麻繩給解開了。

“原來是外八門,怪不得我見這堵金山中奇門遁甲橫生,原來是高手在此,這下倒是有些麻煩了。”說著啞巴姐姐看向黑衣男子身旁站著的那幾個人。

聽她這麽一說,我這才將目光看去,黑衣男子身邊站著八個人,六男二女,這些男子年齡大概在這四五十歲左右,其中兩個女子看上去要年輕一些,在三十歲左右,而且這兩個女人模樣俏麗,一個身穿藍色百花褶裙,一個身穿紅色旗袍,尤其是這個穿紅衣旗袍的女子,濃妝豔抹,妖豔異常,她的一雙狐狸眼就好像有一種魔力一般,讓人不自覺的就會看過去,仿佛無底深潭,卻又讓人情深所往。

“小宇子,你可別被這旗袍女子迷了心智,你可知她是誰?”蕭玄熙從一旁看著我問道。

聽她問我,這才回過神來,搖頭說不知。

“這旗袍女子便是這外八門中的蘭花一門,所謂蘭花門便是我們口中的妓女。”

聽蕭玄熙說完我才明白,原來這蘭花門中人就是我們通常所理解的妓女,相傳此門的祖師爺乃是管仲。

雖然蘭花一門全是以賣色為生的女子,但並不是所有的妓女都屬於蘭花門,蘭花一門脫身於官妓,也就是說私妓是不屬於蘭花門的。如今已經沒有了官妓,但蘭花一門仍然有其獨特的標誌。鳳樓,隻有掛有鳳樓招牌的賣色女才屬於蘭花門,其他像那種坐台之人,都算不上是外八門的江湖人。

想到這裏我又看了一眼那旗袍女子,此時她正對我媚眼如春,嘴唇微翹,看得我心中酥麻。

“當年官兵剿匪,進了這堵金山,無非就是為了山中的東西,而消滅那千名官兵的正是這八人。”黑衣男子說著看了一眼身旁的外八門。

聽她這麽一說我愣住了,之前說這官兵剿匪是五十年代,可是如今已經過了五十多年,麵前這些人卻如同四十歲上下,這又怎麽可能,難道這世間真有這不老之術?

那黑衣男子仿佛會讀心術一般,看著我說道:“進入這堵金山中人,都會容顏永駐,無論百年還是千年,其原因是因為你這頭頂之上的玉棺,你可知道這玉棺中人躺的是誰?”

聽這黑衣男子問我,我說道:“我管這玉棺中人是誰,如今我們四人要一起出這堵金山,你若想要容顏永駐,便永世待在這裏吧。”

黑衣男子聽我說完,笑了笑說道:“你還是當年那個脾氣,若不是為你,我又怎麽會在這裏呆這麽久。”

聽了他的話,我是徹底有些迷糊了,從他言語中我斷定這人肯定認識我,可是我卻不識得他。

“姐。”

我喊了一聲啞巴姐姐,而此時她麵色凝重,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啞巴姐姐才開口說道:“無論如何,我都要帶他們走!”話音剛落,這石室之內突然憑空出現一陣陰風,席卷著青石四起。

而這時黑衣男子看向一旁的藍衣女人,大聲喊道:“水問筠,機關門何在!”

藍衣女人聽到命令,從腰間拔出一把藍色旗子,在空中一擺,霎時間石室周圍的石壁上出現了幾十個身穿藍色衣服的人,手中各拿一根精鋼鎖鏈,用手拋擲,這幾十根精鋼鎖鏈無一例外的套在了這空地四周的八根石柱上麵。

隻聽雷鳴炸響,這八根石柱竟然被這精鋼鎖鏈一拉而起,石室內瞬間發出轟隆巨響,好似地震山崩一般,我摟著身旁的蕭玄熙和陳洛雪,心中不禁有些恐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