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激情雙排

第三章**雙排

第一次在酒坊聽到當年兗州府的花魁名叫傾城時,司馬越不禁嗤笑,一個終日迎來送往的□□怎堪當傾城之名?貌美的人他見過,畢竟他自己也是罕有的美麗,而能稱為傾城之姿的他隻看到過一個卻是他的父親。然貌美又如何?亂世中的美麗是禍水。

初見傾城時,司馬越正在茶樓飲茶。外麵的混亂引他向外看去,但見男人無不引頸昂首的張望,而女人則無不在鄙夷的轉開眼的同時又麵帶涎羨。“啊!那是傾城姑娘的轎子!”然後他看到了一頂桃紅色的小轎而轎中人正在此時掀開了轎耳的珠簾,她長長的鳳眼微微眯起,嘴角含著的笑竟象含苞待放的桃花,神秘而誘人。流盼之際,光豔照人。那一刻,他承認了,這個女人不論出身如何她確有傾城之姿,雖狐媚卻豔麗無雙。尤其是額頭上精心繪製的盛開的牡丹襯得她本就粉白的臉更加晶瑩剔透,平添了十二分的妖豔。司馬越恍然明白近年來東海境內的女人喜貼花黃,原來始於傾城。想起自己身邊的女人,他有了買下這個女人,收為禁裔。在必要之時還可將她送出,或籠絡人心,或做顆旗子助他成就大業。

二見傾城,則是在邀月樓內聽她撫琴。他本不喜踏足風月場所,隻因為荊賢說起他懷疑這個傾城會是傳說中的三聖師中的一人。當時他猶不信,聖師不都是滅情滅欲,終身守貞,不能用情,不能**的嗎?這個荊賢也不知所以,但他知道傳說中五年前高隆村聖地確實走出過一名聖師不知所蹤。傳聞這名聖師是個巫女,靈力甚高,為逃避宿命而出走,而她不但命裏傾城還擁有絕世之資。在撫琴中的傾城,司馬越看出這個女人的眼中沒有世人,雖身處紅塵卻心在世外。她即便不是那名巫女也絕不簡單。

三見傾城,便是她入府的那晚。她在投懷送抱的同時有著試探和閃躲,當吻上她的唇,司馬越知道她絕對不會是□□,因為她沒有熱情,她的唇——冰冷如他。

而此時的傾城,褪去了□□的偽裝,一身紫衣,眉心間一點火焰紅的耀眼。當她舉起一麵烏黑的八卦樣的物件,說出她就是乜乘彩時,司馬越突然覺得他活了23年的黑暗世界被撕裂,隱隱透進來一絲光亮,那是她身上散發的聖潔之光。一個與他同樣曾看過世人最肮髒的嘴臉經曆過不堪過往的人,骨子裏竟是如此的冰清玉潔。他在心底有了一絲絲震撼,也湧起了一份期待和喜悅,得聖師者最少也可二分天下,那麽他是否已經可以著手報家仇得天下了呢?

第一次聽桃兒說起花魁傾城的名字時,荊賢的心裏想的是‘良夜頤宮奏管簧,無端烽火燭穹蒼。可憐列國奔馳苦,止博褒妃笑一場’。國色天香之姿總是紅顏禍水,東海王父子不正如此。因而一笑置之。

再次聽到傾城的名字卻是在市井傳揚著才女花魁的曲詞兒。一介花魁居然能稱才女,荊賢略感好奇,因此也抄記了一些回府來看。看過之後,他承認此女子何止才女,簡直是奇女子。但以如此才智竟淪落風塵,他猜不出其中的緣由。直到看到‘命傾城,名傾城’時,他覺出了一絲蹊蹺。傾,隱含顛覆的意思,又暗隱傾心而護的意思。傾城,就可理解為覆城或護城,換言之,即覆國或護國。什麽樣的人才敢說命裏可覆國或護國呢?荊賢想到了亂世起,聖師出的傳說。再看到‘避煙花,墜紅塵。棄承琴膽醫心,還著亂世彩衣。’時,他覺得詞中的乘、彩兩字用在此處略有牽強,以她的才智實不應該。進而他想起了五年前傳說為逃避宿命而遠離聖地的護國巫女——乜乘彩。傳聞她離開聖地後便無蹤跡,而她恰恰又擁有著絕世之姿。

隨後荊賢又想到了於半年前觀星象得知亂世之星起於東海,但此星明暗不定,似缺了一股助力,而此助力又似乎早就存在東海的境內若隱若現,可他偏偏就是找不到它的來源。莫非……她就是那股助力的來源,也就是說傾城就是隱世的巫女——乜乘彩?

初見傾城,荊賢是與東海王一起在邀月樓聽她撫琴。當時他正坐在緊靠琴台的最內側,恰能透過珠簾間的縫隙看到那個發挽烏雲,指排削玉的花魁傾城,她目中雖無內容空洞一片,但荊賢卻聽到她的靈魂在琴音中穿梭——悲天憫人。她黛眉微蹙,一點紅唇輕抿,眉宇間雖蘊含著一縷無奈、一絲的憂傷與不甘,但他感到了琴台上的祥和、聖靈之氣。他幾乎可以斷定這個人就是乜乘彩。

再見傾城,一切已成定舉。當他在外奔波月餘趕回王府時,王爺已按他的安排將傾城接入府中並安置在坎位,也依他的提議試探過傾城。雖天色已晚,但他還是想見這個傳說中的女子。

當她隻著一襲紅紗踏著舞步向他走來時,他的心在那一刻停跳了,不能動、不能言。25個春秋從未動過的心在這時為這個奇女子而動。怕汗濕的手泄露了心緒隻好用折扇輕壓她撫琴的手。再也沒有了以往的平靜自若,不忍傾聽她的訴說,尤其是那句‘若無心,斷無命。’是她無淚的哭泣。經過這個月,他了解到更多的聖師傳說,知道了她的宿命劫是焚心之劫——那是何等的痛苦。她為了挑戰宿命堪七情、破六欲,以絕世的才貌卻自毀清白,墮入青樓。不忍再聽,隻能倉促的講明自己的用意和打算後,狼狽的退去。

而此時的傾城,顯示出了巫女的本來麵目,舉起她聖師的信物說出她就是乜乘彩時,他竟有想阻止她的念頭。眼前的她,額間的一點火焰紅的驚心,紫色的衣衫更現單薄。他的心底象被什麽撞了一下的痛,現在的傾城就象空穀峭壁上的幽蘭,遺世而怒放、孤獨但堅強。以她的苒弱之軀滌化這個亂世同時也在賭自己的宿命。讓她出世協助東海王,他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