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我不過是籌碼
第二十九章我不過是籌碼
“他是怎麽沒的。”我竭力保持著平靜，心裏卻像紮了幾千根針似的疼。
我媽點燃一根煙，一副瞧不起我爸的樣，吐了口煙圈才說：“自己作死去遊泳，淹死的。”
看著她的樣子，我心裏一股無名火上來。
我從來沒見過這麽過分的人，好歹生活了這麽多年，自己的丈夫死了，她居然是這種態度。
“你為什麽不把我爸的事告訴我！你有什麽資格不讓我去送他最後一程！”我朝著我媽喊道。
我媽見我發這麽大的火也嚇了一跳，臉色刷的一下變的凶狠，使勁拍了我的後背一下。
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我媽卻沒繼續打我，這讓我感覺到意外。
她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生硬的把我抱住，安慰我讓我別哭了。
“不是不讓你送，你爸的屍體到現在都沒撈到呢，不然怎麽會不讓我的好閨女去呢？”
我媽說的每一個字都在強烈的刺激著我的心髒，我無法想象我爸在麵臨死亡的時候有多麽的絕望，他會不會想起我。
我媽身上散發著那股和紅姐身上一樣的劣質香水味，熏得我難受，感覺自己已經快喘不過氣了。
我發誓，這是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味道。
“艾依啊，你別哭了，生離死別是人生的常態，說不定哪天老媽也要離開你呢。這事是媽做錯了，你別哭了！”
我媽突然就開始給我講起了人生哲理，搞得我猝不及防的，不知道她又要搞什麽鬼。
不過雖然我恨她，可是想想她以後要離開我，我的心裏也一陣難受，哭的更厲害了，畢竟親情在那，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
如果換做別人做了這種事，我一定恨不得打死她。
就在剛剛我預想了很多的場景，比如我和她大吵一架摔門而去，或者我和我媽打了起來，又或者我什麽都沒說，以後就當沒這個媽了。
可事到了眼前，我突然就慫了，對我媽，我始終還是沒辦法徹底狠起來。
她的指甲留的很長，安慰我抱著我的時候直接摳進我的肉裏了，我實在不舒服，把她的手給推開了。
做完這個動作，我有點後悔，怕她誤會我，連忙跟她解釋。
可是我媽非但沒生氣，反而笑眯眯的看著我。
“你爸走了，這家就剩下咱們娘倆了，你能跟媽談談心嗎？”
我警惕的看著我媽，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她這種語氣，準沒啥好事。
“我問你，你和劉恒是不是在一起了？”
我低著頭沒回答，問她要幹嘛。
我媽一點也沒跟我著急，反而說起了理解我的話。
“我也像你這麽大過來的，15歲遇見你親爹，結果17就有了你這個小崽子，沒想到你親爹丟下我就跑了……唉算了，不提這茬了，我問你，你和劉恒進展到哪一步了？”
我媽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似的。
見我還是不回答，她又歎了口氣，從兜裏掏出一盒東西。
我一看臉刷的紅了，那是一盒安全套，我這還是頭一次近距離接觸這東西。
她硬是往我手裏塞，還讓我別害羞。
“媽，我們用不著這個！”我一把把盒子推回給她。
“啥！不用可不行啊！你要是跟媽一樣可怎麽過？女孩子要自己保護好自己！”
我一直嘴硬著沒正麵回答我媽的問題，我媽就盯著我的下半身看。
我盡量躲著她，生怕她像上次似的扒我的褲子，檢查我。
她又跟我反複確認了幾次我要不要這安全套後才把盒子收起來。
我媽見套話不成，轉了一下眼睛變了語氣：
“艾依，你別怪我沒提醒你，雖然媽是支持你的，可是現在你爸沒了，你劉叔叔才是能養活我的們的人，他不喜歡你和劉恒在一起。”
聽了她的話，我心裏沒有其他感覺，隻想著自己能快點長大，到時候管他是誰都沒辦法阻止我和劉恒。
可是現實就是現實，長大是需要過程的，我沒辦法跳過這些擺在成長道路上的阻礙。
我聽得懂我媽說的意思，她勸我不要和劉恒發生關係，一旦發生了，劉叔叔肯定不會再管我們了。
以前我媽也跟我提過類似的話，我當時並不懂她說的什麽意思。
可是我現在懂了，我在劉叔叔眼裏就是一塊肥肉，這塊肥肉一旦被人動了，他就不會再要了。
而我媽這個拿著肉釣著劉叔叔的人，也會沒有任何的經濟來源了，即使現在劉叔叔已經極其的厭倦我媽，可我媽還是抱有著希望的。
想想我才15歲，居然經曆了這麽多很多成人都沒辦法經曆的事，我心裏難過。
為什麽命運就是這麽不公平呢？自由，我好渴望。
“媽，你別說了，我和劉恒懂得分寸，但也不會因為劉叔叔不喜歡我們在一起就分開。”我打斷了我媽喋喋不休的廢話。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劉恒和我爸的身影，也不知道劉恒怎麽樣了。
“對了，今天早上你看到媽的事別告訴你劉叔叔。”我媽小聲的說道。
我懂她的意思，她還得巴結劉叔叔呢，要是劉叔叔知道她去做小姐，肯定更不會搭理她了。
我媽睡了一會就又去“工作”了，我補了一會覺就睡不著了，心裏盼望著劉叔叔回家，我好求他帶我去醫院看劉恒。
左等右等家裏也沒半個人回來，我又坐不住了，拿了點錢跑出去給林木森打了電話。
現在隻有他能幫我了，電話又是響了半天才接通。
“木頭，我求求你，能帶我去找劉恒嗎？他受傷住院了，我找不到他！”我開門見山，可話說出口了我才有點後悔。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才傳來一句低沉的：“好。”
沒一會，林木森騎著摩托到了我家樓下，他直接給劉叔叔打電話，問劉恒在哪家醫院。
劉叔叔自然喜歡林木森這樣有錢人家的孩子和自己的兒子做朋友，立馬就告訴林木森地址了。
到了醫院，我幾乎是連滾帶爬上了樓的，也沒管林木森是不是在我身後喊我，直到到了劉恒病房的樓層我才停下腳步。
“艾依！那邊有電梯！”林木森氣喘籲籲地跟在我身後，一臉無奈的指著不遠處的電梯。
看著林木森滿頭大汗的樣子，我愧疚之感再次湧上心頭。
對不起，我又一次利用林木森幫助我和劉恒之間的事了，對不起，我一次次的傷害林木森。
“沒事，沒事，走樓梯也挺快的，反正樓層也不高！你快去病房看看劉恒吧。”
林木森見我低著頭不說話，以為我不高興了，趕忙哄我。
我突然伸出手拉住林木森的手：“木頭，謝謝你，對不起。”
林木森一愣，用兩隻手緊緊把我的手給握住。
對林木森，我已經不怕身體上的觸碰了，因為在我心裏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並沒覺得不妥，更不會覺得和林木森有肢體的接觸惡心，可是男女之間總要保持距離。
我慌張的把手鬆開，說了句：“我們進去吧。”
林木森有些失落，他搖了搖頭，說自己和劉恒已經不是什麽朋友了，不打算進去看了，省的劉恒看到他生氣。
“來吧，我倆一起進去看看他，你和劉恒之間隻不過是誤會罷了！”
“不了！我不去了，我在門外等你吧，劉恒生氣的話對他的傷勢也沒好處啊。”
林木森還是倔強的不進去，我有些急了，這可是撮合兩個人和好的最好時機。
我拉住林木森的手就往病房走，走到門口，剛好撞到一個坐著輪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