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劍

舞劍

夜宴還在繼續,冷卿卻帶著些微的醉意離開了大殿,留下了還在狂歡的群臣。

走在被月光照的明亮的雕廊裏,冷卿吹著深秋裏特有的涼風,抬首望著那一輪明月,清冷的臉上不知為何出現了幾許惆悵。

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

一聲低歎,冷卿對著身後的劉福說道:“去拿把劍來!”

劉福有些驚訝,但還是恭敬的應了聲便離去了。

這是一把很有名的劍,他的名字在湯月國幾乎是家喻戶曉,而且在整個大陸上都是如雷貫耳。

它是——流觴劍!

話說這把劍是湯月國的開國皇帝的配劍,它的來曆已經無從知曉,但是這把劍上沾染的血,卸下的人頭,已經不能讓它稱之為劍。

它有一個在千年前更為響亮的名字。

它的另一個名字,它的敵人給它取的名字——魔劍!

許是這把劍本來就不普通,這劍漸漸的就生出了靈性,因為在湯月國的曆史上這把劍曾丟失過,但是在國人到處尋找無果,失望放棄的時候,這劍卻自己回來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回到了湯月國的國殿之上。

但這把劍卻有個奇怪之處,因為這是一把沒有劍鞘的劍。

冷卿看著這把暗淡無關,樸質無華的劍,實在是無法看出這是一把擁有靈性的名劍,隨意的揮了揮。

恩,還是蠻重的,冷卿不甚在意地想,便提著劍找到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揮了起來。

冷卿今天確實被這明亮的月色刺激到了,便在這月色中揮起了以前為強生健體而學的太極劍。

太極劍動作柔和、舒緩,美觀大方,體靜神舒,內外合一。

太極劍的劍法有二十一種:點劍、劈劍、掛劍、撩劍、雲劍、抹劍、帶劍、崩劍、絞劍、架劍、托劍、截劍、抽劍、穿劍、提劍、捧劍、抱劍、掃劍、斬劍、攔劍、削劍、腕花。

冷卿修長的身體在清冷的月色中盡情的舞動著四肢,似乎想要揮去所有的煩悶。

直到感覺身體有些疲憊,冷卿這才停了下來,右手向後一腕,做出了一個標準的收劍動作。

冷卿平穩了呼吸後,便隨手把劍向一邊遞去,這劍雖然好,但對於不適合自己的東西,拿在手上也是無用,在冷卿舞劍時隱隱有劍主導人的感覺,不能做到隨心而發,因而動作有些生硬,好在經過一番動作,那因月色而生的煩悶也隨風而散了,目的達到就成,至於這把劍,冷卿沒有多少心思去管它,隨緣吧!

“走吧”冷卿見劉福拿好了劍,雙手甚是瀟灑的向後一挽,走了!

王福有些愣怔地看著前方衣袂紛飛的帝王,一時有些反映不過來,

您這心情來的快,去的也太快了吧!

翌日

冷卿難得睡了個好覺,因著軍隊的勝利回朝,按著舊製,不論將軍還是士兵都有三天的休息整頓時間,連著冷卿都有著幾日的懶床機會。

雖然除了冷卿來的第一天外,冷卿早上基本上是在睡夢中度過的。

在寢宮吃了頓清淡卻美味的茶粥後,冷卿心情甚是舒爽的在禦花園內流連忘返,似乎把今天要召見太子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

就在冷卿打算去看看深處看看那邊的景色時,冷卿旁邊的劉福終於開口了,

“皇上,太子已在禦書房內等候多時了。”

“哦!”冷卿掃了眼身邊低眉順眼的劉福,表情不變地轉換了方向,往禦書房走去。

劉福抹了抹腦門上的虛汗,深歎口氣,他不是沒有察覺到帝王的性情大變,突然喜愛美景不說,對於朝廷政事更是疏忽,可是就連最親近帝王的自己都無法找出緣由,也更沒可能是別人假冒的,劉福隻能自我安慰地想帝王可能就是突然受了什麽刺激而使得性情大變吧。

“劉福”低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驚醒了還在發愣的王福。

“在”趕緊甩了甩頭,忙跟了上去。

這幾日身邊的大總管總是莫名的發愣,冷卿是清楚明白的知道這是與自己有關的,要說冷卿要防的首當其衝的就是與帝王朝夕相處的劉福,可是冷卿不想,或是不屑去偽裝。

一則,這身體本來就是原裝貨;二則,人的性情那能是那麽容易被別人琢磨透的,自己活了大半輩子,不是連自己都沒琢磨透嗎,最後就算有所懷疑,在這動亂的年代,一遷則動百發,相信隻要不是白癡的都知道該怎麽做。

所以說,別看現在冷卿這幅漠不關心的樣子,他的心裏可是清楚明白的很,對於這多得的一生,冷卿還是比較珍惜的。

阿貴是太子身邊伺候的小太監,在太子身邊也有五年了,歲數比太子稍大些,今年也有十六光景。

這幾年跟隨著太子東奔西跑,並且跟著太子在邊外待了幾月,長了見識,也見過了生死,自然膽子就比宮裏的人大些,所以有時候就容易犯些無傷大雅的錯誤。

所以嘀咕著說出下麵這些話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這皇上怎麽還不來,太陽都快中立了,也不出現……,也不知道心疼人,殿下都好幾天沒好好歇息了,這大清早的叫人進宮來也不見人……”阿貴雖說是嘀咕,但在這寂靜的書房內,使得另三人聽的清清楚楚。

在宮裏言行舉止可都是有著約束的,即使是在私底下也有很多忌諱,像阿貴這種大義不道的話可是犯了重罪。

“阿貴!真是沒大沒小的,皇上也是我們可以議論的嗎!”一聲女子的輕喝打斷了阿貴的自言自語。

婉兒放下手中的點心,為太子換了杯茶後,看著阿貴滿臉不以為意的表情,即是無奈又是責備地說道:“在邊外的日子,怎麽就沒把你這沒大沒小的性子改過來”。

阿貴眉眼大彎,甚是得意,“阿貴可不怕那些蠻夷”。

“嗬嗬!不怕!不怕某人怎麽晚上還不敢一個人睡的”婉兒輕點阿貴腦門,打擊道。

“……誰叫那些人那麽惡心的,睡覺的時候都把別人的腦袋放在床上”阿貴嘟囔著聲音越來越小,過一會就沒再出聲了,專心致誌的做起事來。

婉兒看了他一眼,知道阿貴是被大軍回朝時,被軍隊上的人帶著的敵軍頭顱所嚇,也不再責備他,轉而專心地為太子磨著墨。

太子的身側站一位身穿黑色錦衣的男子,一身幹練的服裝,腰間配著一把彎刀,男子叫木青,與婉兒是親兄妹,都是與太子一起長大的,感情很是深厚。

在兩人說話期間,太子未發一言,隻是仔細地寫著批文,看著奏章。

想來冷卿確實不適合當皇上,態度確定成敗,冷卿的懶散與太子的勤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連阿貴都知道的事情,太子怎麽會不清楚。

隻是太子性格沉穩少言,年少聰慧,自從在軍中待了幾月後,性子越發的不可琢磨,就算是老謀深算的溫丞相有時都摸不清太子的想法。

而現在,太子批著奏章,心裏想的卻是,昨晚那驚鴻一瞥的劍舞!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