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1/3)

“盡管你可以置事實於不顧而造謠惑眾,但也妄費心機,我究竟是‘六點半’還是‘六點’——我可以做是否**檢查,用事實來戳穿你別有用心的謊言。而且,有來無往非禮也,既然你對我不仁,我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向你單位的領導反映你的所作所為,讓你付出更沉重的代價,甚至於無臉麵再在局裏幹下去!”

她心中雖然一陣驚怵,但卻佯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是嗎?反映我什麽問題那麽嚴重?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你裝什麽糊塗?”

她終究色厲內茬,隻好保持沉默。

她之所以產生這樣一種心態,一則因為她在機關工作,一旦離婚,特別是因為作風問題鬧得拂拂揚揚離了婚,不僅會給她帶來諸多不利影響,甚至於有可能影響到以後的晉升;而更為不利的是,她雖然有二公,並不隻一個,不愁打不到野食吃,但畢竟都是有婦之夫,而且,對她並未有過與已妻離異與她結合的許諾。況且,即使有,她也以為她那幾個二公均係與她苟且偷歡,逢場作戲之類。到目前為止,她尚未物色到一個各方麵條件均不錯,特別是在**方麵令她滿意,在職位、年齡與相貌上和她般配的。如果她在這種境況下離了婚,豈不既影響了她的名聲,影響了她的仕途,又處於一種被動局麵——寡婦門前是非多的狼狽境地。所以,她隻好姑且過著這樣一種既與丈夫不即不離,又與二公暗地苟歡的情感生活。盡管她已發覺這樣維係下去難度越來越大,但,她也要把她的婚期維係到八年以後——分丈夫的一半房產再離。

通過這次試探性的交談,邢忠信基本摸清了妻子對離婚的看法,及家產處理的貪婪程度,故而平靜地說:“既然如此,那,咱倆隻好繼續同床異夢了!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伺機而定吧!”

她暗自舒了一口氣:“而我卻認為,咱倆的夫妻協奏曲雖然出現了不和諧音符,但,畢竟還沒有達到雜亂無章——無法協奏下去的程度!而且,也有趨於好轉的可能!”

他不以為然地:“是嗎?”

說者有意聽者也有心,邢忠信不禁對妻子貪圖多分他的財產,有意識地拖延離婚時間而耿耿於懷。而且,他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對妻子照樣有恃無恐,我行我素的不軌行為則更是難以容忍。而更令他難以容忍的是,他指出她仍不守婦道時,她不但矢口否認,還公開向他叫號:“口說無憑,捉奸捉雙,有本事,你抓呀!”在這種景況下,他盡快了斷與妻子的婚姻的心情就更加迫切。

他以為:如其這樣忍受著痛苦拖下去,等於容忍她在外**、容忍她半夜歸來幹擾他的情緒、幹擾他入睡,眼睜睜地容忍她拖到八年再離婚分他一半房產。還不如當機立斷,快刀斬亂麻——捉住她**的證據,盡快地與她離婚,否則,豈不既勞命又傷財!

思來想去,他決定求助於他有車的學友——市城建局的韓明義。

韓明義聽了他憋屈和痛苦的傾述,不禁義憤懣胸,慨然應諾了他的懇求。

周末,邢忠信坐著韓明義駕駛的暗玻璃窗的“奧迪”,停在距區政府大門五十米處。他倆發現她上了通往市中心的公交車。車每停一站,他倆都緊盯著車門,車到終點站後,韓明義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你看,她從前門下來了!”

當他認

出果然是自己的妻子時,一股無可名狀的怒火騰地躥上腦門。

韓明義緩慢地開著車,尾隨在距範冰漪50米遠,她走不多遠,左顧右盼了一下,便拐進了南行的窄道口,行至一座米黃色的七層樓的門前,向身後張望了一眼,上了樓。

他倆數著樓道窗上亮起的感應燈,五樓的感應燈亮了好大一會兒才滅。不大一會兒,五樓的窗前一個又高又膀,看樣子50來歲的男子,拉上了白紗窗簾。

這意味著他妻子要和那個狗男子幹什麽勾當,豈不昭然若揭了嗎?

邢忠信想到自己的妻子,盡管是貌合神離,同床異夢的妻子,與那個狗男子上床,氣得渾身直顫,他恨不得立馬衝上去捉奸,怒不可遏地說:“明義,上去吧!”

韓明義雖然發覺了他的反應,也深知他此時的心境,但還是寬慰道:“沒有必要和這樣下賤的女人生這麽大的氣!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到時候有她好看的!不過,這次還不能上去,你想啊,如果我們上去敲門,他倆就會驚覺,等他倆穿好衣服,那個男的才能從貓眼裏向外看是誰敲門,見是倆生人,不但不會開門,還很可能讓你老婆來辯認咱倆,當你老婆認出咱倆時,肯定不會讓那個男的開門。不但捉不著奸,還會打草驚蛇,暴露了你的意圖!”

他雖有同感,仍急切地:“總不能就這樣便宜了這對狗男女吧,你說怎麽辦好?”

“我看應該從長計議,既然他倆已經勾搭上了,就很難中斷,捉奸的時機有的是!必須想一個穩妥的好辦法,來它個甕中捉鱉!今天先放他倆一馬,容我想個萬全之策再動手!”

盡管如此,但因他畢竟憋著滿腹窩囊氣,仍氣憤難平,執拗地:“咱倆去派出所,讓民警來抓!”

“等民警來了,他倆早辦完事了,還不同樣是打草驚蛇嗎?再說,這種事和盜竊、殺人等案件不同,派出所也不一定聽咱倆一說就來捉奸,很可能先做調查……”

邢忠信這才意識到自己氣昏了頭。

他問:“你看一下步棋怎麽走好?”

韓明義胸有成竹地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沉住氣!——我妹夫就在那個轄區的街道負責綜合治理工作,你老婆和那個狗男子的醜事,我先征求一下我妹夫的意見,我妹夫肯定有辦法,保證甕中捉鱉!”

此言猶如在他鬱憤的心門洞開一縷亮隙,他欣喜地:“那太好啦!”

下個周四下午,韓明義拔通了邢忠信的手機:“忠信嗎?我是明義,那件事有眉目了,我想和你具體談談。”

他爽快地:“好!到我家吧!”

韓明義坐在邢忠信家的沙發上,環視了一眼寬敞的客廳,感歎地問:“你每個周末都獨守空房嗎?”

他淒楚地:“差不多吧。不過,已經習慣了,俗話說習慣成自然,自然了也就適應了。”

韓明義頗為不憤氣地:“你有學識、有品位、有社會地位、事業有成、生活條件也很優越,如果妻子賢淑,再有個兒子或千斤,那該有多好哇!”

他**似地說:“生活就是這樣,幾乎每個人都有不如意、不順心的事。巧得很,我的家庭,正好應驗了托爾斯泰那句明言:‘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也怪我當初不夠慎重,單純以貌取人,而忽略了內在的美,找了個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婦!而且,還是個不能生育的瞎逼!成了‘丁克’家庭,若是有個兒子或女兒的話,也許還不至於如此吧!”

韓明義從他對妻子的深惡痛絕的言表中,感受到了他對妻子的怨恨程度;並從他探詢的目光中,意識到了他正巴望著那件事的運籌情況,便說:“那個奸夫的情況,我基本搞清楚了,你老婆那天晚上去的那座五層樓的房間,是那個狗男子租來做**樂窩的,平時不去住!”

“那個男的是哪個單位的?”

“和你老婆是一個係統的,也可以說是你老婆間接的頂頭上司——是市對口局的一個姓徐的副處長。轉業前是海軍某部的團長,而且人高馬大,臂力過人,斟稱大力士——虧了咱倆那天沒闖進去,如果動起手來,恐怕咱倆也不夠他收拾的!”

“噢!”他暗自喟歎,心中卻像被捅了一刀般一陣巨疼!

韓明義征詢地:“你看哪個周末下手好?”

“事不宜遲,免得夜長夢多,這個周末就下手——我再找兩個膀小夥……”

“人多沒用,又不是去和他打架。你想啊,就算他倆正在幹那種事,聽到敲門聲,也得穿上衣服才能來開門……”

“那——?”

“我想讓我妹夫請派出所幫忙,以調查租房人居住人口登記的名義,讓他開門。如果他倆不老實交待,就把他倆帶到派出所,以不老實交待就找他們單位領導相要挾,幹這種事的狗男女最怕讓單位知道,尤其是他倆都在機關工作,就更怕讓領導知道,肯定會乖乖地寫交待材料。等他倆寫出書麵材料,罰了款放了後,我再讓我妹夫設法把交待材料複印一份給我,你有了他倆的交待材料,便收到了異曲同工的妙用,豈不等於抓到你老婆的奸情了嗎?”

他樂不可支地拍了一下手:“高見!你怎麽像福爾摩斯似的,想得這樣內行,這樣周密?”

“類似這樣的奸情,派出所、街道、居委會經常聯手查處——我哪有這樣的高見,這個主意是我妹夫出的!”

周末傍晚,他倆一直盯著範冰漪上了那座黃樓的五層樓的房間,韓明義便給其妹夫掛手機……

韓明義的妹夫隨玉寶、派出所外勤石吉祥、居委會治保主任阮大媽,便從居委會奔向那座樓的五層。

石吉祥一連摁了三遍門鈴,才聽到室內傳來腳步聲。一個男子從門鏡向外一瞧,見是警察,泰然自諾,不慌不忙地問:“什麽事?”

石吉祥嚴肅地:“外來人租房人口登記。”

“我不是外來人!”那個男子故意把聲音提高了八度。

“市內人口租房也要登記——開門吧!”

門開了。

然而,映入他們眼簾的卻是兩男兩女在打麻將。而且,看樣子不像賭博——四個人的表情很坦然。

因為剛進屋時阮大媽向石吉祥說過,歲數大的那一男一女是五樓的住戶,也是出租這套房子的房主,所以,凝視了房主片刻,問徐明遠:“這套房子是你租的嗎?”

“對。”

“你在本市沒有房子嗎?”

“有。”

“那,為什麽還要租房子?”

徐明遠從容地:“是給我一個要調到本市的朋友租的,因為調轉手續還沒辦妥,所以,我有時來玩玩麻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