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1/3)
想到此,金鳳的信心和勇氣似乎倍增,臉上也浮現出泰然自諾的笑容,並佯出一副滿腹經綸的才女相,優雅地輕啟櫻唇,欲先法製人:“有來無往非禮也,我接受你的挑戰。不是有這樣一種說法嗎?女士優先!那,可不可以顛倒一下次序,我作一首,你來和?”
方敬德不以為然地笑著:“悉聽尊便!不過,我更正一下,你挑戰在先,我是迎戰者,而且,還是個遲到的迎戰者!”
金鳳笑著:“這無所謂。”
金鳳遙望著窗外遠山坡上的如茵碧草和花團錦蔟,苦思冥想了好大一會兒,也不知是由於缺乏詩才,還是缺乏虔誠而未博得繆斯的青睞,詩思的神經如短路的電流似的,遲遲也未閃現靈感的火花。而且,隨著時間的延續,大腦卻越來越遲鈍,越來越趨於一片空白。但,她卻發覺和聽到同事們在嘁嘁喳喳地咬耳朵。
窺出了金鳳已黔驢技窮的方敬德,嘴角露出了嘲意。金鳳的鼻尖冒出了米粒般大的汗珠,客觀環境更加助長了她方寸的紊亂,大腦更加趨於混沌和茫然。然而,正所謂急中生智吧,正在她心急如焚,萬般無奈眼巴巴地望著同事們由期待變為失望,由失望轉為掃興,並發覺幸災樂禍的範冰漪頻頻向張景東遞眼色,催促張景東宣布她敗北。會意的張景東正欲宣布之際,她卻發覺一直在設法為她救急的季良,因聽她說過她曾背誦過唐詩,正拿著一本古典詩詞,用眼神頻頻向她傳遞玄機。心有靈犀的金鳳倏地意識到了什麽,兩眼一閃,胸有成竹似地說:“尊敬的裁判,在這種場合作詩,我有點不太適應,思維也受到了一定的幹擾,可不可以再給我幾分鍾?”
張景東果斷地說:“可以,那,就再延長五分鍾吧!”
金鳳頗為自信地說:“三分鍾足矣,也許還用不了呢!”
金鳳在記憶的倉庫中,敏捷地搜尋著與窗外山坡上景色相似,相近的風景詩,眸子兀地增大了亮度,仿佛果真來了詩興和靈感似的,得意地說:“那,我就以窗外山坡上的景色為題,來一首吧!”
山花朦朧
花非花,
霧非霧,
夜半來,
天明去。
來似春夢幾多時,
去似朝雲無覓處!
季良見他的啟發果然為金鳳救了急,無比地興奮,忙帶頭奉承:“真不愧是大手筆,果然出手不凡,有韻味,也有一種朦朧的美,尤其值得稱道的是,詩的內容和畫龍點睛的題目一脈相承,相得益彰!”
梁波見略有文彩的季良如此誇讚,也不甘示弱地附庸鳳雅:“意境高遠,優美,幾個比喻用得也妙,真可謂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神筆呀!”
“即興賦詩,能達到這麽高的境界,不亞於蔡然和李清照,也應該千古流芳!”曲意迎合的範冰漪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言不由衷地讚歎。
……
將同事們蒙住的金鳳,在暗自慶幸未被識破的同時,現出一副曲高和寡,勝券在握,難以企及的傲慢姿態,並不時地用眼神催促著方敬德的和詩。
殊料,方敬德也不是吃素的,文學領域的涉獵頗為廣泛,尤其偏愛詩。他甚至於在豆蔻年華,曾下功夫
背誦過千家詩。他剛聽罷金鳳的即興詩,確實有過一種不同凡響的驚歎,但轉瞬,腦海便閃出一種似曾相識之感,而且,這種感覺尚與他對金鳳文筆的看法不謀而合,並驅使他產生了追求真偽的正義感和好奇心理。因而,便將金鳳的即興詩與各個朝代,尤其是唐朝名家的有代表性詩作,在記憶的熒屏上一一顯相,對照,過濾,果然,與白居易的《花非花》對上了號——她隻是將題目變化了一下,內容隻字未動。
方敬德終於識破了金鳳的廬山真麵目,不禁長籲了一口窩在心頭的悶氣,正欲憤慨地揭穿她貪天功為己有的剽竊行徑,倏地意識到:她優越感和虛榮心這麽強,能經受住如此殘酷的曝光和打擊嗎?以後還怎麽讓她在局裏呆下去?況且,我若如此絕情地揭她的短,不僅和我欲博得她好感的初衷相悖,而且,她還會忌恨我一輩子!想到此,他動了惻隱之心,覺得這樣做雖然不無道理,但與情卻未免失之偏頗。他雖然決定嘴下留情,暫且把這口怨憤壓進丹田,卻認為不能讓她的欺世盜譽行為完全得逞,適當地點撥她一下,也讓同事們有所警覺還是應該的。因而,他先是用一種近乎於質疑的目光審視著她,令她不寒而粟,眼裏閃出畏怯,進而產生了一種東窗事發般的惶惑感,然後,揶揄地笑著:“原來你是大詩人白樂天的高徒,關鍵時刻把師付的撒手鐧甩了出來,就像月亮裏的桂樹——高不可攀!我望莫及,甘拜下風!”
盡管如此,有的同事還是聽出了弦外之音,尤其當見金鳳博得方敬德的所謂褒獎,不但未現出得意,反而飛起羞雲,並像做了什麽愧心事似地溜之乎也了,便更加意識到了什麽。特別是本來就知其就裏的季良,雖然心照不宣,但臉上卻難以掩飾似是而非的神情。
四
盡管金鳳與方敬德賽詩好似勝了,但金鳳的詩被方敬德點撥時所呈現的窘態,還是引起了多數同事的疑惑,更引起了範冰漪的懷疑。曉得丈夫對古典詩詞頗有造詣的範冰漪,便在進餐時把金鳳的即興詩的前兩句念給丈夫聽。豈料,其夫卻頗有興致地接著將全詩念了出來,並道出了此係千古名著《長恨歌》《琵琶行》的唐朝大詩人白居易,雅號“白樂天”的《花非花》。
範冰漪恍然大悟:“噢!怪不得方敬德說金鳳是白樂天的高徒,關鍵時刻把師付的撒手鐧甩了出來!”
弄清金鳳剽竊行徑的範冰漪,如獲至寶般的欣喜,當即便給祝冠英掛了手機……第二天剛上班,又迫不及待地把金鳳詩的來處,神秘兮兮地透露給了章愛嬙,賈秀才等人。
一時間,金鳳的文盜行徑在局裏傳得拂拂揚揚,引起了軒然大波,甚至於波及到鎮街,委辦局和市對口局。簡直令金鳳羞愧不已,無地自容。
其實,在未聽到金鳳賽詩的剽竊嫌疑之前,祝冠英即已發現過金鳳的咄咄怪事:年終總結寫得如此絕妙的她,即刻揮一篇簡單的《情況反映》,卻居然有幾處語病和紕漏。
本來,祝冠英迫於輿論的壓力,和金鳳在賽詩中所造成的惡劣影響,應該把既不適合做秘書工作,也不適宜在局裏繼續混下去的金鳳送回貝雕廠。但,祝冠英當初所以把金鳳借調到局裏來,並非因為她文筆出眾,而是被她的姿色所傾倒、所迷戀。並隨著時間的
推移,迷戀到隻要一天見不到金鳳就失魂落魄似的,隻要看她一眼就能達到嚐心悅目的程度。因而,為實現無論如何也要嚐一口白水蜜美味的誓願,他還是頂著輿論和壓力,置工作和影響於不顧,舍不得讓金鳳回廠。而且,祝冠英尚認為,金鳳即使不適合做秘書,還可以做收收發發,傳達個文件和電話什麽的文書。
對於祝冠英的良苦用心,金鳳似乎有所領悟,隻是心照不宣罷了。而揣摸到祝冠英心理的金鳳,雖然有所警覺,但卻為了自己能在局裏幹下去,甚至於能實現轉為正式機關幹部,亦盡可能地博得祝冠英的喜歡,以增強對他的吸引力。
往日,都是金鳳將要收拾完衛生,祝冠英方來到辦公室。有一天因為他要到市對口局開會,有一份發言稿忘帶了,便早早來到了辦公室,他在找辦公桌上的材料時,無意中瞧了一眼金鳳抹辦桌時露出的白藕般細膩、柔嫩的手腕,心頭不禁一陣顫抖,當他窺見她前胸露出的圓椎形美乳的上半球時,兩眼頓時閃出貪婪的光焰,而且,**火也在心頭騰起,並越燃越旺盛……
此後祝冠英便每天早早地來到辦公室,煞有介事般地在看文件,實則伺機窺視金鳳胸前的春景。但,盡管可窺畢竟不可及,無異於望梅止渴,雖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他的欲望,但卻因不能親口嚐一嚐白水蜜的美味,反而使他愈加饑渴難捺,饞涎欲滴。
五
金鳳與方敬德賽詩雖勝猶敗的第二天早晨,她推開祝冠英辦公室的門見到他時,不免麵現愧色,怯懦地向他點了點頭,便默默地收拾衛生。
當她抹辦公桌時,驀然,他那貪婪的目光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喜地從她桃型領口,窺到了她玲瓏剔透的整個Ru房,他雖然尚不曉得她是忘戴乳罩了,還是預料到他有將她送回廠的可能,而有意識地如此取悅於他,滿足他的貪婪,從而促使他改弦移轍。但他從她剛進辦公室的膽怯神態上,似乎隱隱地意識到,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因而,促使祝冠英意識到:我何不利用她討好我的僥幸心理,來滿足我夢寐以求的欲望呢?
所以,當金鳳哈腰抹辦公桌時,她那兩個富有彈性和立體感的美乳,便在胸前不停地顫動著,像兩個電囊吸住了他貪婪的目光。
祝冠英色迷迷地貪望著她胸前的春光,不由得想入非非,越來越按捺不住騰騰上燃的**火了,乘著她抹到他跟前時,他試探地說:“金鳳,你的手太美了!”說著,用火辣辣的眼神注視著她,見她羞澀地笑了,並現出一副得意的神情,便握起她的手反複地看著,說:“你的手屬於女性中最美的圓椎型:手掌和手指豐腴細膩,白嫩柔軟,指根粗壯,指尖圓,從指根到指尖逐漸變細,整個手的形狀美觀極了!”見她美孜孜地笑著,又說,“我再給你看看手相。”
他指著她右手掌上拇指與食指間的一條伸向手腕偏右的掌紋說:“這是生命線,你的生命線深秀明朗,是性格開朗,身體健康,壽命長的特征……”又指著她起始於掌頸而直達中指的土星丘處,一條深秀明朗的掌紋說,“你的事業線也很秀美、通暢,若遇貴人相助,不但事業有成,而且仕途錦繡……”說到這兒,他用閃灼的目光似乎向她表白,他即是相助她的貴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