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1/3)
郝小戎看了他倆如出一轍的見證材料,不禁為邵太起捏著一把汗,並埋怨邵太起沒有按照他的點撥——也找見證人。訥訥地:“看來,事情有點複雜了,盡管沒有見證邵科長抱在小範的**,但畢竟證實了抱在小範的Ru房上,與邵太起所說的有所出入……”
祝冠英忙解釋:“這也符合實際情況,因為邵科長的左手和小範的左側身在朝窗的方向,從門口隻能看到邵科長的右手和小範的右側身。”
郝小戎似覺有理地點了點頭,隨即把見證材料傳給了沈其明。
沈其明對祝冠英看似合乎邏輯的說法並不苟同,對他倆的證詞不屑一顧地掃了一眼,憤懣地說:“我這兒也有方敬德和柳清洲寫的兩份見證材料,隻不過和章愛嬙和賈秀才的證詞截然相反,倒是和邵科長的說法基本吻合……”
說著,從兜時掏出了那兩份材料。
原來,因為郝小戎外出參觀剛回來,還沒來得及與邵太起碰麵,所以,邵太起尚未把見證材料的事告訴他。
在祝冠英暗自慶幸勝券在望的情況下,半路上又殺出兩個程咬金來,他的心像撒了氣的皮球,兩眼不由得閃出對方敬德和柳清洲的怨恨。
而郝小戎卻異常欣喜,並暗自慶幸自己對邵太起的點撥原來起了作用。隨即,要過了沈其明手上的證詞,匆匆閱完後,長籲了一口氣。
祝冠英對證詞的關鍵環節掃了一眼,不禁對曾發現過他與範冰漪有曖昧關係的柳清洲,對正人君子方敬德怨恨不已。以致於氣得渾身顫抖。
沈其明略加思忖,說:“我基本同意郝局長的看法,而且我還認為,方科長和柳清洲的見證,也符合客觀事實……”
祝冠英似乎聽出他下文要說什麽,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二位,不是邵科長怕小範摔壞,而是邵科長醉翁之意不在酒,被小範雪白的大腿迷住了,產生了邪念,有意識地晃動凳子,乘小範要摔下來時有意識地往她那兩個地方抱……毋庸違言,在邵科長的潛意識中,他以為自己畢竟是小範的領導,存有不論抱在小範什麽地方小範都不會介意,更不會惱怒和大喊大叫的僥幸心理。而事實卻和邵科長的意料截然相反,小範對邵科長故意晃動凳子,乘機耍流氓的行為不但不謙就,不姑息,反而極為厭惡,並毅然置影響於不顧,喊起了邵科長耍流氓!”
郝小戎不以為然地乜斜了祝冠英一眼:“這件事雖然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而且,退一步說,邵科長這種做法姑且算不上見義勇為吧,可他采取緊急措施——抱住眼看就要摔下來的範冰漪還是對的,總不能袖手旁觀吧!至於範冰漪說邵科長不但抱在了她的小便上,而且還摳了一下,我以為,起碼也應該打一個疑問號?”
祝冠英正欲反駁,對祝冠英強詞奪理頗為不滿的沈其明搶先說:“祝局長,你所說的邵科長看到小範大腿產生了邪念的話,是聽小範說的,還是你的主觀臆測?不過,我卻認為,這種或一麵之詞或想當然的說法,既不符合情理,也經不住推敲。如果說邵科長當時喝醉了,意識不太清醒,鬆了摁著凳
子的手去點煙,我認為還是有可能的,也基本符合邵科長當時的精神狀態;但,若說邵科長被小範的大腿迷住了,有意識地晃動凳子,有意識地抱在小範的那兩個地方,並摳了一下,簡直令我難以置信!因為,在邵科長喝醉的情況下,也不是想抱在那兩個地方,就能抱到那兩個地方的。我們不妨粗略地分析一下,即使邵科長酒後無德,但他當時畢竟並沒喝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意識基本還是清醒的,還是有一定的自控能力的。從我對邵科長的一貫表現來看,無論他在平時,還是喝醉了時,他的思想意識都絕不會下流到那種程度。所以,我認為,邵科長出於怕小範摔壞的好意,不管抱在小範什麽地方,都是可以理解的!況且,他倆的說法又截然相反,無論是當事人和雙方所找的見證人,都形成了一比一,三比三的均衡局麵。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做領導的,應該本著息事寧人,對邵科長和範冰漪,對我們自己,對整個局都有利的態度來處理這件事!決不能摻雜私心雜念,幫著一方去整另一方!”
祝冠英聽出了弦外之音,不滿地說:“邵科長究竟有沒有乘火打劫的嫌疑,咱們不妨來分析一下:範冰漪比邵科長小一巡,而且起碼長得比邵科長強多了。尤其是當時範冰漪穿著裙子站在凳子上,近在咫尺的邵科長揚頭就可以看到小範雪白的大腿,甚至於大腿的根部,這對邵科長有沒有**力?能不能引起邪念?誰也不能否認!況且,在此事發生之前,範冰漪就對我說過,邵科長的眼常常色迷迷地盯在她雪白大腿上——這就說明邵科長早已對小範垂涎三尺了。從另一個方麵來看,邵科長不但個頭矮小,其貌也不揚,而且,已經打了三年光棍了,常言道:30如狼,40如虎,50如金錢豹的邵科長,當時又喝醉了,都說酒能亂性,邵科長在小範雪白大腿的**下,很可能產生乘機占小範便宜的衝動……”
沈其明對這番貌似合乎邏輯的推理並不苟同:“祝局長,恕我直言,你這種推測,以我看,隻不過是一種介乎於似是而非的推論,而且,明顯將人的理智弱化甚至於排除在外。別忘了,人是最有理智,最有控製能力的高級動物。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並不否認邵科長有貪望她大腿的可能性,但僅根據這一點,就斷定邵科長會產生邪念,並進而付諸行動,也未免太偏激、太武斷了吧?我倒認為,他倆發生了這樣的事,又是朝夕相處的同事,而且,範冰漪不僅性格外向,開朗,在酒桌上也有過和別的男同事打情罵俏,扯扯拉拉等現象,又是近四十歲的女人了,出了這樣的事本來就不應該張揚,更不應該鬧得滿城風雨。之所以如此,就難免給人一種不可理喻,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疑問了。我聽到的第一種議論,也是多數人的議論,就是邵科長在那樣一種緊急情況下,不管抱在她什麽地方,都是正當抱位,都不能說是故意的,更不能視為流氓動作;第二種議論,也是一小部分人的議論是,邵科長酒後有可能降低道德水準,不能完全排除有占小範便宜的可能。但,也僅僅是可能而已。出了這種事,範冰漪又為什麽與她以往的開朗性格,以往與男同事的拉拉扯扯現象相悖,對邵科長不依不饒,
大有不置邵科長於死地不罷休之勢呢?難道不值得我們打幾個疑問號嗎?”
祝冠英厭煩地聽完了沈其明的闡述,橫了沈其明一眼:“不管怎麽說,我仍然認為邵科長有乘機耍流氓之嫌,即使算不上耍流氓,起碼也屬於褻瀆——流氓行為。鑒於邵科長的行為已經造成了難以挽回的惡劣影響,邵科長的威信也一落千丈,我認為,已經不適合再擔任科長職務了。”
郝小戎憤懣地瞪著祝冠英:“我看事實並不像你所說的那麽嚴重!而且,就我目前所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還構不成撤掉邵太起的科長職務的理由!”
沈其明慨然道:“我同意郝局長的看法。如果我們要撤邵科長的職,第一點,必須得邵科對有意識地抱在小範那兩個地方,並摳了一下供認不諱;第二點,或者有兩個以上的人為範冰漪做見證,而邵太起卻沒有未抱在她那兩個地方,未摳了她那個地方一下的兩個以上的見證人。而實際情況顯然不是這樣。如果我們要撤邵科長的職,不但邵太起本人不服,也難以服眾;況且,我們在向有關部門起草撤職報告時,沒有足夠的證據,不但邵太起本人不同意、不簽字,有關部門也不會批準!”
孤掌難鳴,黔驢技窮的祝冠英也似覺有理,隻好無奈地說:“那,就再進一步了解一下再說吧!”
一
優撫科科長梁波閃電般的晉升,猶如一則爆炸性新聞,不僅在同事們心中激起了軒然大波,而且,也在有的同事中引起了爭奪這個空缺的強烈欲念。那麽,這個微不足道,甚至於距七品芝麻官還差幾品的小小科級職位,又何至於令同事們如此震動、如此議論紛紛、如此牽腸掛肚呢?
原來,優撫科科長不僅和其它科長一樣,是躍向副局級的跳板,而更為重要的是在局裏獨?作⊥貳?—具有一般科科長所不具備的得天獨厚優勢:掌管著全區複員兵的工作安置大權。優撫科和優撫科科長,俗有勞動局和勞動局局長之稱,且有在勞動局所分配不到的好單位、好工作。所以,既不乏送禮塞紅包的,也不乏鎮政府、街道辦事處、委辦局乃至於五大班子領導為其子女或其親朋子女,安排個收入高的好單位和理想工作,而一反往日趾高氣昂派頭,和顏悅色,有的甚至於還畢恭畢敬地求助梁波予以關照的。
每當此刻,梁波心中仿佛發生了戲劇性變化,倏地產生了一種身價陡增和居高臨下之感,那種展揚勁兒和愉悅心境,遠非語言所能形容。之所以如此,其中的奧妙梁波當然深諳,並從有的求助者的灼灼目光中,似乎捕捉到了某種隻可意會,而不宜言喻的默許。有來無往非禮也,梁波亦心照不宣地用眼神予以回應,並竭盡所能地予以關照。無怪乎僅當了兩年優撫科科長的梁波,不僅財運亨通,從小康之家躋入富裕家庭行列;而且,亦官運亨通,奔向了錦繡仕途。
這種既頗具優越感,又財運官運雙亨通的肥差美缺,又怎能不令有的同事羨慕,有的同事由羨慕而轉為躍躍欲試,從而形成一種八仙過海——各顯其能的競爭態勢呢?那麽,究竟誰神通廣大,棋高一首,有幸坐上這把金交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