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象山腳下周家莊
第6章象山腳下周家莊
薑聽雲見罷趕緊扶起老者，讓他先坐下，讓他道出事情原委。
老者言道：“我姓周，家住在南昌城南六十裏外，象山腳下的周家莊。三個月前來了兩個洋人到村子裏，讓大家都加入他們的羅門教。兩個洋人來的時候帶著兩個原來住在村子裏的孩子，還從外麵拉回來許多糧食和衣物，答應入教的就發給大家，還說如果村子裏的人都加入了他們這個羅門教，都按照他們的教規互幫互助，村子將來會越來越富，越來越好。大家有的貪圖洋人給的東西，有的是湊熱鬧，最後陸陸續續的大部分村人真的都加入了羅門教。”
見老者有些咳嗽，薑聽雲將桌子上的水杯遞給老者，道：“您先喝口水，再說後來如何。”
老者之前一路根本顧不上喝水，其實早已口渴，這時見薑聽雲遞過水杯，稱謝之後一飲而盡。然後老者繼續道來：“開始的一個月，兩個洋人就是發放財物，拉人入教。他們還上山獵殺了一隻為害村民的老虎，被大家稱為英雄。隨後他們自稱華夏羅門教教主和使徒，還任命了村裏的財主周有財和跟他一起回來的那個丫頭當副教主，組織大家都入教。他們每天晚上聚在周有財家裏宣傳教義，但是後來教主對教民的約束越來越多，同時村子裏的怪事也越來越多。”
老者停了一下，接著講道：“陸續的很多人加入了洋人的教會，教主開始孤立不加入教會的人，到最後全村人都加入了教會。教主給大家定了很多規矩：教主擁有絕對的權力；教民一旦入會就不能退出，不然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全體村民要上交一定比例的財富，由教主進行管理等等。與此同時，村裏陸續來了許多外人，而且來了就不走了。這些人基本都是三種職業：獵戶、屠夫或者廚子。兩個洋人明顯對他們特別重視，對他們每天幹什麽管的特別嚴格。還有就是村子周圍每隔些日子就會發現死人，最可怕的是死的人身上還有被吸血的痕跡。”
說到這裏，老者露出了十分害怕的深情。為了養老者能夠先安心，薑聽雲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驅邪咒的靈符遞給老者，言道：“這個驅邪咒您先拿著，您不要害怕，現在您在萬壽宮，什麽也傷不到您。”
見老者漸漸平靜下來，薑聽雲又問道：“村民沒有人組織反抗嗎？”
老者道：“村裏很多老人覺得怪事和洋人及那些外來人肯定有扯不開的關係。村裏很多男青年都很不滿。上個月村裏的張獵戶曾把村裏青壯年召集在一起，想把洋人趕走。當時他們帶著獵叉，大刀一類的，準備萬一動手也不怕他們，但是沒想到那兩個洋人和幾個外來人身手非常厲害，赤手空拳三下兩下就把村裏幾十個青壯年全打趴下了。洋人以叛教名義當場將張獵戶打成重傷，從此大家再也不敢組織反抗了。村裏人私下合計，隻有萬壽宮薑道長才能救我村民。”
言罷，老者再次跪倒在卦桌前，聲淚俱下道：“請道長救救我周家莊二百多村民呀!”周圍圍觀的人見罷紛紛表示，這次令卦非老者莫屬了。而且還有一位老者表示，他住在周家村旁邊的蔡家窪，村裏也發生了一起有人被吸血的怪事，也是來萬壽宮求助的。
薑聽雲將老者請回座位，道：“既然令卦沒有爭議，我現在便為老人家起一卦。”
薑聽雲輕輕搖晃裝有銅錢的龜甲。待銅錢落入盤中，薑聽雲向老者說道：“這是一個凶卦，為宿鳥焚巢之卦。卦曰：飛鳥樹上驛高巢，小人用計把巢燒。這卦相上看這外來的洋人絕非善類。我還有幾位道友正好今天也到訪萬壽宮，請老人家稍後隨我到後邊再和我們詳細說說情況。此事不宜耽擱，今天我們便隨您一起去周家莊一看究竟。”
薑聽雲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向著圍觀的眾人施了一禮，道：“今天小道三卦已畢，還請大家移步別處，德閑多謝大家今天來訪萬壽宮。”
看到除了賈老板和姓周的老者，圍觀的人逐漸散去，江涵雨便帶著其他幾人走到薑聽雲的近前。得知原來薑聽雲在英國時就和艾米麗見過，就不多介紹，隻引薦禹淨和薑聽雲互相認識。薑聽雲向大家施禮，道：“早聽說大家今天到訪，但今天是定好三卦的日子，不好更改，有失遠迎，還請大家見諒。待我安排好賈先生和老人家的事，大家再敘。
薑聽雲走在前麵，帶著眾人來到了偏麵自己的住處。拿出了一本裝訂好的自己翻譯的手稿，手稿的封麵寫著《泰勒論科學管理》。薑聽雲對賈先生說道：“賈先生，這本冊子是我翻譯的泰勒先生的一些文章，請您收好。西方人常說管理是門科學，也是門藝術。賈先生飽讀詩書，希望您不但做好生意，也能將西方人的學問更進一步。”
見賈先生接過了手稿，薑聽雲又拿出了一塊黑色的玉墜，正麵雕刻一個太極的圖案，反麵刻著一些咒符，說道：“您之前幾年經常下礦井，想必受了不少濕寒。這塊是黑曜石，是火山噴發形成的，有火的溫和玉的潤。我在反麵刻了道金光神咒，您經常攜帶，可去濕寒，保平安，請您收好。”這塊玉佩其實薑聽雲還注入了少許靈力，對賈先生也算盡了心意。
賈先生，再三謝過薑聽雲，本來還想多說幾句，但見薑聽雲還有很多客人，不便打擾。以後雖說人海茫茫，但有緣自會相聚，賈先生不是糾結之人，說了句：“道長後會有期。”便就此別過。
待賈先生走後，薑聽雲向老者施禮：“請問老先生如何稱呼？”老者趕緊還禮，道：“您可別叫先生，我就是一個打獵的，我在家排行老六，您就叫我周老六或者老周就行。”
薑聽雲道：“既然您是獵戶，也算是有工夫在身，我就稱您周師傅吧。您這個事情事關人命，不可耽擱，您待我收拾收拾咱立刻出發。”接著又向江涵雨道：“師兄，還請您向家父和各位掌門稟告，我要探訪下周家莊，今天怕是無法趕回來了，明天再給各位掌門請安。”
江涵雨道：“師弟此行務必小心，如果對方不好對付切勿逞強，探明虛實後咱們從長計議。”
薑聽雲答道：“請師兄放心，您看我這幫手都到齊了，兵強馬壯。再說了道友們都知道，咱這個小隊別的不說，撤退是沒有問題的。”
接著又向其他人說道：“周家莊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我先去套輛馬車。你們先去回稟下各位門主，如果各位掌門沒意見就拿上應手的東西，把夜行衣都帶上，大家萬壽宮門口集合。咱先往南昌城趕。到了南昌城，咱商量下對策，早點把晚飯吃了，然後再從南昌城往周家莊走。禹淨師弟，你就現在萬壽宮休息一下吧，我們應該明天就能回來。”
禹淨心道你們膽小鬼團隊都去得的我還去不得？說道：“降妖除魔是我佛門弟子分內之事，江師兄不要小瞧禹淨，禹淨絕不會給師兄拖後腿。”
薑聽雲看了看虎頭虎腦的小和尚身子骨倒是精壯，想來祥默大師的親傳弟子功夫不會太差，道：“禹淨師弟，你如果一起我當然歡迎，不過你要答應我，行動的時候一定要聽指揮。另外你一會還是先問下祥默大師，如果他同意了再來正門找我們。”
周老六知道薑聽雲是薑掌門的兒子，道法已是年少成名，但還是有些不放心，道：“小薑道長，我不是信不過您。但是對方除了兩個洋人，還來了不少外來的幫手，您看要不要詢問下薑掌門的意思。”
薑聽雲道：“無妨，我剛才聽了您說的情況已經略知一二。這種洋妖精，我比掌門更有經驗。而且您看，這還有位洋法師。您可別看她是個女的小看她。在歐洲她可是捉拿洋妖精的行家。您就放心吧。”
許至川摸了摸肚子言道：“雲老大，剛才掌門說要在你這待上三天，你說去哪我們就跟你去哪，料想掌門們也不會有意見，何況斬妖除魔乃我正道人士的本分。不過眼看快中午了，能不能先吃了中午飯再走呀？兄弟我餓呀！”
張恩齡也說道：“是呀，自從知道要來找你，我就盼著吃上你做的飯菜。跟你明說，知道中午前能趕到你這，我就沒吃早飯。”
白合清本來不想說什麽，但是一聽到他們兩個說餓，肚子本能的咕嚕了一聲，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和師傅也沒吃早飯。而且今天南昌城出行的人多，找不到車。我師傅說練練輕功，我們兩是跑著過來的。”
薑聽雲又看向艾米麗。艾米麗說道：“不用管我，我師父你是知道的，每天三頓飯都安排的特別好，身上還都是小零食，你隨便安排。”
薑聽雲道：“我知道你們來，做了好多糕點，今天道上先吃這個。今天萬壽宮這是集會的日子，食堂那邊估計香客都滿了，我本來也是打算中午對付一下，晚上去南昌城裏麵招待你們。我去各地雲遊帶回來的食材我也放那邊了，你們再堅持堅持吧。”
許至川道：“就是你上次給我們吃過的江西本地的糕點的話，那我沒意見。”
張恩齡道：“那還說什麽？趕緊走吧，掌門們正擺陣呢，估計也沒工夫理咱。麻煩涵雨師兄一起給稟告一聲，我們跟著聽雲去辦事了。”
白合清道：“雲師兄，上次你做的英國那種奶茶也帶一些可好？一上午光聽掌門們敘事，有些口渴了。”
許理川道：“對對對，多帶一些，那個我也想喝了。回家做了，但是總沒有你做的好喝。”
薑聽雲說道：“沒問題，知道你們要來，我早就準備好了。上次你們說最好吃的兩樣小吃我都做了一些。咱盡快出發，今天官道上肯定堵，趁著中午是大夥吃飯的時間，官道上好走咱趕緊趕路。其他的事咱到了南昌城再說。另外，麗姐，看你帶個箱子，你的那些寶貝家夥應該都在裏麵吧？”
艾米麗道：“你想多了。東西倒是從英國運來了，都放在天津了。箱子裏就是一些換洗的衣服，一會給我安排間房子我就不帶著了。”
薑聽雲道：“那是你專業的東西，你咋不隨身帶著呢？”
艾米麗道：“箱子太小。”
薑聽雲道：“帶個大箱子呀，你又不是拎不動。”
艾米麗道:“就這個箱子好看。我以為就見你一麵，我又不知道還有這種情況。我就隨身帶了冰雪之心。”
薑聽雲道：“還好帶著冰雪之心，多帶點注了水銀的子彈。”
艾米麗道：“那個也沒帶多少，我又不知道來見一麵還能碰到血族。你自己的沒有從英國帶回來嗎？”
薑聽雲略顯慚愧道：“我也沒想到國內還會有西方的血族，之前幾百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大部分都留在英國我老娘那了。不過對方不就兩個人嗎？應該夠用。”
閑話少敘，幾人各自回房間收拾必要的東西，薑聽雲換上便裝，準備好吃喝器物，又去後院套好馬車。
不多時大家就都在萬壽宮前門集合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