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

保護

再說,在陳思玄的注視下,銀焰和蘭斯兩人連呼吸都不禁放緩了,生怕呼吸聲太重會將眼前這個精致而纖細的神靈嚇跑。他們已經徹底醉在那雙澄清的黑眸裏麵,不能自拔。

正在發呆中,蘭斯靈敏的捕捉到微不可及的雜亂的腳步聲,“不好!他們往祭台這邊過來了!”雖然修為被清零,但是自小培養出來的警戒性卻沒有因為修為的下降而消失反而愈加明顯。對於現在沒有強大實力的蘭斯來說,保有足夠的警戒性從而率先作出主動防禦是最佳的自保方法。特別是他這一年裏的經曆,就連睡夢中他也保持著高度戒備,免得在夢裏糊裏糊塗的被人吃了,硬是將這種警戒性鍛煉得如本能一樣,在發呆失神睡覺的時候最為警覺。

這不,雖然看著陳思玄在發呆當中,但在銀焰和他當中,蘭斯第一個發現外麵的情況。

出聲示警後,以蘭斯過去一年的作風絕對是撒腿先撤,看準情況後再做決定,畢竟現在已經不是他可以逞英雄以一抵百的風光日子了。但是現在蘭斯猶豫了,躊躇的看著陳思玄,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是馬上離開,還是帶著陳思玄一同離開。

想著不覺轉向銀焰,蘭斯說道:“怎麽辦?他……”

聽到蘭斯示警後,銀焰的本意是馬上離開,但那雙腳卻似乎有自己的意誌般牢牢的站在原地,不聽大腦的指揮了。聽到蘭斯的問話後,說道:“他是神靈,應該沒問題吧?”不確定的語氣銀焰自己聽了也覺得沒有說服力。

“帶著他一起離開?”蘭斯抱著希望問道。

“帶著他你認為我們可以不引人注意的逃走?”他們兩人的外貌已經非常亮眼了,銀焰還在苦惱怎樣才能遮掩這樣的容貌安全逃走。如果帶上這個神靈,……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逃走根本是不可能的。

此刻,陳思玄正震驚於自己變成一個“廢人”的現實裏麵,眼裏流露出一股淡淡的迷茫,配以他的絕美容貌,落在蘭斯眼裏就是一副嬌弱無依的樣子。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蘭斯都覺得眼前這個絕美神靈是一副弱質纖纖極度需要保護的樣子。“不管他?”蘭斯猶豫的問道。

“……”銀焰很想斬釘截鐵的點頭,但他好像突然患上了頸椎病一樣,這個點頭的動作就是做不出來。

不能怪銀焰和蘭斯兩人對陳思玄這個神靈的能力不相信。在遺跡寶藏這個地方,召喚神靈的成功幾率雖然不高,但殺神卻不是一件稀奇的事。他們兩人手上都有著詳細的殺神資料作為參考,可以說隻要事前準備充足,後勤資源的補充源源不斷,參與的人實力均衡,屠殺一個神靈完全是一件輕鬆的活兒。再者陳思玄雖然是神靈,但給他們的感覺卻是那種非戰鬥殺戮型的神靈。

神靈也是有區別的。譬如村長召喚的荒原狼神就是屬於戰鬥型的神靈,擁有強大的戰鬥力和殺傷力,一個就可以將他們全都滅了。還有就是沒有戰鬥力,隻能起到裝飾作用或者擁有治愈能力的神靈,譬如眼前的陳思玄就被他們兩人歸納為第二類。

他們雖然不是遺跡寶藏的原住民,但是他們知道神靈的出現有著嚴格的分布規律。譬如東部草原就是荒原狼神的轄區,隻要在東部草原內召喚神靈,荒原狼神是唯一會給予回應的神靈。而眼前帶著一隻美麗的七彩鳥兒的絕美神靈,在銀焰和蘭斯的眼裏怎麽看也是一個跑錯地方的神靈。

一個會迷路的神靈,能力有限。

蘭斯對陳思玄這樣的人最沒有抵抗力,除了那超凡脫俗的容貌外,雖然隻是第一次見到,但是他卻從陳思玄身上看到他那美麗又多病的母親的影子,他的母親是一個需要細心嗬護的女人,在懂得家族和責任之前,蘭斯最先立下的決心就是讓自己變強,保護他柔弱的母親。進入遺跡寶藏後,蘭斯最掛心的就是他的母親,現在突然看到一個和他母親在神韻上如此相似的陳思玄,保護欲一發不可收拾。

“喂……”蘭斯戳了一下銀焰,“從我們手上的資料來看,每個人都將殺神作為最後的修業,我們為什麽不反其道而行?從現在開始以護神作為我們的修業目標?”

修業,是他們這些家族的繼承人對在遺跡寶藏生活的時間的統稱。自從第一個殺神事件後,用殺神作為他們這些進入遺跡寶藏鍛煉的繼承人的最後修業,就變成一個默認的共識。

“想想,千篇一律的殺神,唯獨我們選擇了護神。不是有句話說殺神容易護神難嗎?我們護神成功,絕對開創了先河!和那位第一個殺神的人一樣,一定會被記入遺跡寶藏編年史裏麵的!我們一生也就隻有這麽一次可以毫無顧忌的在遺跡寶藏裏麵生活幾十年,……”本來蘭斯是為了說服銀焰,但說著說著,他自己那顆搖擺不定的心倒率先被說服了。想到往後的日子,蘭斯興奮的舔一下嘴唇,淺灰色的眼睛因為情緒激動熠熠生輝,眼裏似乎有銀色的水光流動:“與其循規蹈矩,為什麽我們不轟轟烈烈的過日子?護神的日子絕對不會平淡!”

大家都是少年心性,銀焰也難免和蘭斯有著同樣的憧憬。在他們誕生在家族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他們的一生都要奉獻給家族。在遺跡寶藏裏麵的幾十年時間,是唯一屬於他們的私人時間。在遺跡寶藏裏他就隻是銀焰,蘭斯就隻是蘭斯,沒有那代表著權貴以及悠久曆史的姓氏,……

“但是危險係數很大,……”話雖如此,但銀焰雙眼閃動的光芒已經將他心裏最真實的想法表露出來。

“你怕?”為了達成目的,蘭斯連激將法都用上了。

“我擔心某人半途而廢而已!”銀焰白了蘭斯一眼,怕?他銀焰的字典裏麵沒有怕這個字!

“那我們結同盟!”蘭斯打鐵趁熱興衝衝的說道。

“好!”

少年的聲音清朗,兩隻右手在空中相擊後分開,接著握成拳頭再次在空中相碰——

“我銀焰……”

“我蘭斯……”

“……結為護神同盟。以守護神靈為我們的修業目標……若違今日誓言,永為彼方之奴……”

說完誓詞後,銀焰和蘭斯兩人眼裏有著難掩的興奮之色,大有要憑著自己的雙手開創一個新世界的豪情壯誌。

既然已經確定了修業目標,銀焰和蘭斯兩人不再遲疑,決定將陳思玄也納進他們的逃走計劃裏麵。

“既然要帶上他,那我們就向著草原中心出發!蘭斯哪個方向可以突圍?”銀焰說道。

蘭斯說:“先離開祭壇,然後再找突圍的方向。”一個村子是否徹底淪陷,最重要就是看祭壇是否被入侵者破壞。隻有將祭壇破壞,這個村子才是真正納進老色鬼的勢力範圍裏。

兩人嘴上說著,腳下的動作也不慢,衝到陳思玄前麵,也說不準自己的心態,反正就是一左一右,拉著陳思玄的手,“快跟我們走!一會他們到了我們就走不了了!”

……很難以形容將陳思玄的手握在手裏的感覺,柔若無骨,輕如浮雲。銀焰和蘭斯都不覺閃神,腦海一片空白找不到任何的詞匯來表達他們心中的情緒。臉上帶著恍惚的神情,本能的拉著陳思玄離開。

已成事實的事,就算想破腦袋也不會有所更改。糾結了一會,天性中的樂觀心態開始發揮作用,陳思玄將法術無效的憋悶甩到腦後(真元力無用,隻限於不能使用法術,徒手劈開巨石之類的還行)。就是這一會兒的耽擱,魯爾村的那些逃跑者已經跑出陳思玄的靈識覆蓋範圍,不見蹤影了。現在那群入侵者正浩浩蕩蕩向著祭壇走來。

一心二用,一邊想著自己該怎麽辦,一邊聽著兩個少年在嘰哩呱啦的說著他不懂的語言。

陳思玄心裏嘀咕著:不但人是外國人,就連語言也不是他所熟悉的,……唯有再次依靠那些花草樹木將兩個少年的話清楚的翻譯出來。

經過花草樹木的同聲翻譯,陳思玄大概明了這兩個少年也將他當成了被召喚出來的神靈,還結成了一個隻有兩個人的護神同盟,誓要保護他的安危。

——保護他?

陳思玄聽到這話的時候愣了一下,目測一下兩個少年的身高以及修為,……不是他要打擊這兩個熱血少年的熱情,而是實話實說,誰保護誰還真難說。即使他的法術無效,一般的人想從他手上討便宜也絕不是一件輕易的事。眼前這兩個少年要保護他?難道他的外表看起來需要他們的保護?

心裏不能認同兩人的豪言壯誌,但陳思玄卻覺得兩人很可愛,所以當兩個少年伸手拉他的時候,陳思玄製止了七彩鸞鳥的攻擊行為。他暫時也不知道該去哪裏,從兩人的對話中知道他們也不是一心向著那夥入侵者,在他們之間不存在敵對關係,也就放鬆身體任由兩個少年拉著,跟著他們竄進樹叢裏。

不為別的,就衝著兩個少年要保護他的一番心意,陳思玄就找不到拒絕他們的理由。

周一~周五,日更3000左右,周六日休息^_^

(*^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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