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Chapter 5

生活就像強X,當你無力反抗的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閉上眼睛慢慢享受。

到底是哪一年開始聽見這個的我早就記不清了,不過每次聽同寢的那群孽畜邊通宵折騰課題邊無限悵惘的感歎出這句至理名言時,我都忍不住有一種一腳踹過去的衝動。

擦,被強的又不止你一個,老子的論文還沒找落了!

當然,那個時候我的那一腳往往是真的付諸於實踐,那說話的孽畜哪肉多我就往哪印鞋印。

不過我倒是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對這句話的高深寓意有了如此刻骨的體會。

所幸趙孽畜就算再怎麽畜生也還多少保留了那麽一丁點子的人性,沒真作出來什麽天怒人怨的無恥事來。

天知道植物人最怕的就是便秘了!

更何況時刻麵臨被灌腸的痛苦的還永遠不是那孽畜!

然而這卻不代表他不會強迫老子幹別的。= =

老子自打五歲跟爸媽分室而居,一人獨占一屋酣然大睡,直到這二十年過去了,重新被人抱在懷裏勒著睡覺,這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趙孽畜到底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孽畜,睡覺也不讓人安生,一晚上連著醒好幾回。

每次都是在老子剛起了睡意,快要遺忘自己還被個孽畜摟著灑然轉身去夢會周公時,這孽畜都得醒一回。

更過分的是他每回醒了,還都得翻弄老子一下,順便把那兩條抱著老子的胳膊勒得更緊點。

你怕個什麽勁兒!

老子要能跑早就跑了!還用得著你在這提心吊膽的!

老子還要喘氣了!你給我留點呼吸空間行不行!

你那失眠沒治好,老子倒先要被你搞到神經衰弱了!

又嚇又驚,後來被趙孽畜又折騰到最後一宿沒睡,第二天一早光榮陣亡,高燒著被推進醫院的我,已經徹底無語了。

植物人的脆弱身體啊,真讓人直想仰天長歎。

趙孽畜,經了這一回,我不服你都不行!

僥幸存得性命的在下,從醫院裏被放出來再回趙孽畜的這個別墅時,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了。

從那之後趙孽畜果然收斂了不少,人也變得更加愛崗敬業,手頭上的服侍工作越發精進,就連深諳其孽畜本性的我,都差點被他蒙騙過去。

這不是今天正當陽光當好、風和日麗,趙孽畜就極為人性化的帶著老子出來放風,在院子裏擺了個躺椅讓老子享受一下難得的自由空氣。

當然,享受的前提是你得有著強大的神經,可以完全忽略掉趙孽畜也在這躺椅上躺著的事實,而且也要忘記自己被他抱在懷裏,腦袋還斜搭在他肩膀上。

趙孽畜此刻倒是自在,這不,他還一邊拿手指頭玩著老子的頭發,一邊給老子念書聽了麽。

而且念的還是PMBOK GUIDE。

這書老子知道啊,項目管理的聖經中的聖經,傳說裏磚頭中的磚頭嘛。

老子學的工程計價裏頭這東西可是必修,想當初我可是咬牙又咬牙,跺腳又跺腳,狠心又狠心……最後也沒舍得買。

毛一百來塊錢了,都趕上牛津雙解詞典了,老子窮,還是等著盜版出來再說吧。

反正在我親愛的祖國,盜版這項事業是偉大而恢弘的,屢禁而不止的。

沒想到那時候沒見著,現在竟然有機會撞上,而且還不用老子自己看。

瞧瞧,趙孽畜多體貼。

其實隻要你不對我的屁股有念想,其他的小細節我基本上都隨你了。

隻是……

你能不能找本中文的過來!!

你英語溜又臭顯擺什麽呢!不知道老子六級都還沒過了麽!!=皿=

“呦,這是幹什麽呢?”

老子聽見了聲音一愣,這人我知道,是剛來美國那天與其“媳婦兒”一道消失了許久的韋氏兄弟。

總共就那麽幾個人可以供我琢磨,我當然能記得住。

趙孽畜也停下了他滔滔不絕的念經,頓了頓,問道:“你怎麽進來的?”

“能怎麽進,從門進來的。”

趙孽畜又不說話了。

我猜他想問的是你怎麽從門外邊進來的。

不過很明顯的,趙孽畜表麵功夫做得極好,絕對的紳士風度,不想跟你這人矯情,老子身體條件所限,也沒法幫你翻譯。

“怎麽又是這書,都看了多少遍了,還沒完沒了?”

“明希喜歡。”趙孽畜笑了笑,又拿手指頭順了順我的頭發。

我直想給他翻個大白眼看。

老子就算喜歡也是喜歡中文的!

哎,不對,老子又不是簡明希。

話說趙孽畜會看這工具書我本來就覺得奇怪,沒想到真正有關係的還是這殼子的正主兒。

不過,這怎麽就這麽巧了?

額,看趙孽畜念的這麽溜,說不定他也是幹這行的。

說吧,你這孽畜到底是搗騰房地產的還是組織包工隊的?

看你這麽敗家,你絕對是搞房地產的!

“得,我就該知道你得這麽說。”隔了會兒,我身上突然一重,“不行,我一見這東西腦子就暈,你跟簡明希也真看得下去。”

趙孽畜把似乎是被韋斌拿走翻了翻,又扔在我身上的書拿開,“你來找我有事?”

“啊對了,可不是有事。”片刻後聽見椅子腿擦地的聲音,韋斌再說話時聲音近多了,“你這幾天手機怎麽總關機了?”

“沒什麽,不想見外人。”

“這可不行啊,我容易麽,航文這幾天試了多少回都沒跟你聯係上,氣得他一個長途就把我從被窩裏給揪出來了,那一通好罵,我又招誰惹誰了?”

趙孽畜聽了韋斌這話後反應不大,仍舊閑閑的擺弄著我的手指玩,“航文有什麽事?”

“嗨,不就是簡明希以前呆的那個公司麽,航文買下來了,讓我來問問你,這到底是散啊還是繼續養著啊?”

趙孽畜動作頓了頓,手上的力氣大了點。

喂!你輕著點!合著這指頭不是你的你就不疼了是吧!

“留著吧。”趙孽畜聲音裏淡淡的,“等明希醒了就把公司給他。”

“你這話說得,好像他醒了能要似的。”韋斌嗤笑了下,“我就不明白了,那破公司,還沒巴掌大了,又不是他簡明希的,簡明希就一給人打雜的小破經理,你們還都當了寶了。”

趙孽畜笑了笑,“你那東西都是伯父伯母給的你自己當然不稀罕,明希的東西可都是他自己一步一步掙來的。”

哦,原來如此,這殼子的正主兒還是個有骨氣,怪不得跟你們不合,老子喜歡!

“得了吧,簡明希在你眼裏就是個完人,我要是能從你嘴裏聽見了他的一句不是,這美國都得被大西洋淹了。”

韋斌對趙孽畜的心思明顯了若指掌,“唉你說,這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簡明希他哪怕掩飾的再好,好像心裏也不太瞧得起我。”

趙孽畜又笑了,這回笑得胸腔都開始震了。

這麽多日子過來,他倒是頭一回笑得這麽高興。

韋斌這問的簡直是廢話,這事要是擱在我這兒,我也瞧不起你們這群二世祖!

“笑!你笑什麽笑!他那脾氣你還覺得好了?說好聽點叫清高,不好聽了那就叫不識時務!”

擦!你才不識時務!你全家都不識時務!

人家那叫人窮誌不短!富貴不淫!貧賤不移!威武不屈!跟你們這幫隻會禍害人的孫子一比就是天上地下!

人家都被你們害的歸了西了,你還這裏編排人家,好意思麽!

“他不過是有自己的底線罷了。”趙孽畜的笑明顯收了起來,語氣都有些淡了。

趙孽畜!原來你還是個明白人!

你他媽既然都明白著還把這殼子折騰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幹什麽!

老子現在要是能動一個手指頭,第一個戳死的就是你!

“對!底線!就他媽的那個破底線!什麽事兒都他自己扛著!他還真以為自己幾斤幾兩了!你還甭否認,當時他但凡給你能透出來半句話來,你還至於……”

“韋斌!!”

“……”

“我累了,”趙孽畜聲音裏透著我都能聽出來的疲憊,扶著我的身體慢慢坐了起來,“你還有別的事麽?”

“沒……沒……”

趙孽畜根本就不搭理韋斌,直接一把抄起了我就開始往屋子裏走。

其實別說姓韋的了,我都嚇了一跳。

好麽,那氣勢,我都快以為趙孽畜剛剛要殺人了。

“得得,我嘴欠,是我他媽的嘴欠,這都怪我還不行麽!趙總裁,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當沒聽見我放狗屁。您老累不累?要不我幫您抱會兒?”

這……這也太孫子了……

趙孽畜好度量!聽了這話竟然連走路的步子都不亂!

當然,你就更不可能指望他撒手放開老子了。

不過,你們能不能繼續說?

不是老子也想學女人每天都這麽八卦,實在是老子太無聊了,現在除了思維你讓我還能動什麽?

你們好心點,就給我提供些讓我得以生存的娛樂信息怎麽樣?

我這心裏頭還沒對他們倆勸完了,趙孽畜抱著我剛從後院進了屋子,前麵就突然傳來了門鈴響的聲音。

“鈞同,你不是說不見外人麽?這又是約了誰了?”

這還真不怪韋孫子有這麽一問,趙孽畜的這個別墅的神秘性、隱蔽性、躲避性,絕對與戰爭時期我黨優秀的地下工作者有的一拚。

過了這麽多天除了趙孽畜和那幾個護工保姆,老子就沒遇見過其他人。

趙孽畜顯然也不知道,直接下了命令,“韋斌,去開門。”

“是是!!”

韋孫子,你還可以更孫子點……

“鈞同……”

老子正幸災樂禍了,聽了這聲音心裏卻突然打了個機靈。

若是沒有限製,恐怕現在身體都能激烈的抖起來。

“鈞同,我,我終於找到你了。”

奇了怪了,明明這聲音是個很溫柔、很可愛的女孩,聽著還有著那麽點喜極而泣的哭音兒,可為什麽這聲音,竟然無端的讓老子感覺到了那麽一股子恐懼?

好像連魂兒都疼了起來。

阿西吧,這到底是他媽的怎麽回事!

趙孽畜抱著我的胳膊明顯的也僵硬住了,幾乎是在一瞬之間就把我勒在懷裏緊緊的。

我離趙孽畜最近,這時已經完全貼在了他的身上。

無聲的靜了好久,趙孽畜再開口後,聲音竟然平平淡淡的,還帶著點笑意,讓人完全聽不出任何情緒。

“白暢,你來了。”

然後,你們且看我怎麽扭轉狗血劇情,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