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來人有一頭非常不起眼的灰色短發,一身的狼狽顯示他遇到了不少的困難,因而,對暮色部落願意向他提供暫時的庇護顯得非常感激。不過,當他發現這個部落的暫時領導者竟然是一名雌性的時候,他仍是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訝異,然後好奇的看了薩斯兩眼,這才背著他巨大的包裹向薩斯走來。

他的身上有不少血跡,濃鬱的血味兒、泥土味兒、汗味兒混合在一起,別說是獸人靈敏的嗅覺了,就連李慕斯都差點受不了。

大大咧咧的斯納克幾乎是立刻就毫不客氣的捂住了鼻子,大聲嚷嚷:“啊啊啊,見鬼啊!這是什麽該死的味道!”可惜他嘴裏說著這樣的話,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居然明晃晃的衝著渾身上下無時無刻不發散著騷包味道的霍克而去,這壞心思……簡直直白得完全不用猜了。

李慕斯翻翻白眼,心裏偷偷鄙視:臥槽!下絆子都不會!

一副對下絆子這等卑鄙手段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模樣。

哪想,被挑釁的霍克卻因為毫無理由的極度自信居然讓他完全收不到鄙視的攻擊,極其自然的摸了一把自己火紅的頭發,以遺憾的語氣賞了斯納克一個眼角,輕輕的歎息一聲,道:“我明白的,像你這麽……的家夥,是無法理解到雄性的魅力的。”

他雖然中間降低了語調,但任何人都能從他那自然而然的語氣和表情裏讀出“幼稚”兩個紅果果的大字,而且語氣神態完全的、徹底的理所當然。

斯納克短暫的呆滯了片刻,然後後知後覺的毛了,喉嚨裏發出嘶嘶的聲音差點沒保持住人形,轟隆隆的朝霍克衝了過去,手臂唰的打過去,遇到霍克的橫檔竟然如同軟體動物一樣直接一折,一巴掌抽在霍克的嘴巴上,嘴裏冒出一連串的大罵:“你這可惡的該死的騷包的鳥人!啊啊啊!我一定要拔掉你的毛!”

這可不能怪斯納克衝動,就像男人不能說不行,女人不能說不要一樣,說獸人幼稚?哦,那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要知道,獸人成年的標誌可是化形,而隻有化了形……咳,才有追求雌性的權利的啊!這種情況下,幼稚豈不相當於說你小子毛都還沒長齊呢,【吡——】都【吡——】不出來?

薩斯尷尬的扶住額頭。來人則好奇的看著這一幕。當周圍不少獸人都勾肩搭背的哦哦起哄並且不斷的煽動的時候,他眼睛裏的訝異簡直就快流出來了。

薩斯隻能無奈的掩飾的解釋:“這個,偶爾,大家也需要一點提神的手段的。”

他瞄到雖然好奇的望著斯納克那邊卻一直老老實實站在幾人旁邊的保羅,心裏忽然大大的感慨:瞧瞧!多麽純潔善良的小眼神兒啊!為毛加入部落的獸人不能都是這種規規矩矩的老實人呢?

這樣一想,立刻讚揚的看了保羅兩眼。

保羅不明所以的眨巴眨巴眼睛,早已心猿意馬的瞄向李慕斯,眼神控製不住的往李慕斯的屁股上掃了一下,心裏暢想:提神啊,嗬嗬……嗬嗬……

薩斯不知道他的一句話會讓保羅想到這麽猥瑣的地方去,隻是瞄了一眼被獸人們砰砰砰的打架弄得手足無措的幾隻兔族的,不由又有些心力交瘁:唉,如果太老實了,顯然也不太好啊!

來人抹了一把臉,沒想他臉上的血跡、泥土卻反而被他抹得滿臉都是,倒讓他顯得更加狼狽了,隻剩下那口笑出的白牙仍舊整齊又閃閃發亮——作為獸人,顯然,牙口是一定要好的!

他顯然經常跟別的部落打交道,語氣自然的侃侃而談:“你們好,我是齊格爾,是來自東獸人部落的獸人,如你們所見,我是一名馴養師,這次深入巴沙克山脈是為了捕捉一些勇猛的野獸回去的,沒想到走錯了路,沒有辦法按時返回,被雨季拖在了山脈中,幸好我的運氣還不算太差,總算成功穿過了山脈,來到了邊緣。可惜,我的運氣也沒好到哪裏去,我到達的地方可不是我進入山脈的那個方向啊!”

自稱齊格爾的獸人苦惱的撓著頭,讓他那頭被血液和各種看不出名目的玩意兒糾結成一團的灰色短發顯得更加糾結了。

“天!東獸人部落?那可是個大部落,可那兒離這裏很遠把?”薩斯的臉上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他對馴獸方法的狂熱,反而一臉好奇的開始打探齊格爾的身份。

齊格爾眼睛一亮:“啊,你知道我們部落?那真是太好了!你知道應該朝哪個方向出發嗎?我已經被這山脈徹底搞暈了。”

薩斯笑笑:“是的,我知道東部落,可是……”他聳聳肩,然後露出悠然神往的神情,“很少有人不知道那麽強大的部落把?那可是占據了整個米達加斯平原的部落啊!”

齊格爾聞言不由疑惑的偏偏頭:“米達加斯平原?不不不,米達加斯平原可不是由我們部落獨占的,那是我們和西部落共同的狩獵場,嘖,西部落那些蠢貨。”他不滿的嘟囔著暗罵了兩句,然後在眼前雌性的注視下立刻補充,“啊,不過,米加達斯平原旁邊的森達河流域可就獨屬於我們部落了!”他說完哈哈的笑起來,顯得很是自豪。

薩斯也淺笑了一下:“是這樣嗎?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這裏了。不過,如果你要暫時加入我們部落的話,我想我得保證我們部落成員的安全才行。你確信在你偷了三爪黑鷹的蛋以後,不會引起這些猛禽的追殺嗎?”

齊格爾傲然的揚起下巴:“那是當然的!一個成功的馴獸師可不隻是能讓這些野獸們聽話,連幼崽都沒有辦法安全的弄出來的馴獸師,是絕不可能得到老師的承認的。”他豎起大拇指指指自己,咧嘴一笑,“那顯然不是我,這已經是我第三次深入巴沙克山脈了。”

李慕斯忍不住插了一句:“雖然是第三次,但貌似你還是迷路了。”

齊格爾噎了一下,立刻顧左右而言他:“哦,不過,我還是第一次在這片地區遇到部落呢,以前有聽說山脈深處居住著翼族,沒想到山脈的另一邊還有別的獸人部落,你們能跟翼族那些強盜和平相處,可真是厲害。”他打量了被斯納克纏住,飛不上天的霍克,露出一臉好奇的模樣。

薩斯他們都抿著嘴笑,不準備戳破他的裝模作樣。不過,薩斯已經相信了他的話,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提到西部落時那種不甘不願恨不得偷偷咬上兩口的語氣——兩個大部落的相處總是這樣的,既不能隨便起太大的衝突,平日的摩擦又總是不少。對於這個,出身並不差的薩斯非常了解。

看摩耶他們還沒回來,薩斯決定暫時等待一下,順便向齊格爾求教。

耿直熱情的獸人在麵對雌性的時候警惕心總是不自覺的下降N個百分點,心眼兒本來就不少的薩斯很容易就獲得了他想要知道的東西,李慕斯不想打擾他們,遠遠的看著,就見薩斯雖然一副漫不經心的攀談的樣子,但眼睛卻時不時的就要亮那麽一下,不由暗暗嘟囔:“JQ!有JQ!絕對的!”心頭不由酸溜溜的,淚流滿麵的想:嗷嗷嗷,美貌與智慧並重的薩菲羅斯大人啊,她那無望的初戀!她那無望的正常尺寸!

不過,一轉眼,看到恩利爾被渴望知識的薩斯暗下指示不準靠近打擾而黑著一張臉站在不遠處死盯著兩人的模樣,李慕斯又暗爽:叫你丫的恐嚇我,害我放棄了我家薩菲羅斯大人!

她倒是理直氣壯得很,絲毫不檢討自己根本就是貪生怕死外加拉不下麵子——想想要是某一天,自己深情的看著薩斯,鼓起勇氣向他表白,卻被他一臉驚詫的回上一句“慕斯!我們都是雌性啊!”李慕斯就覺得,饒是自己那堅強的心靈一定也承受不起這致命一擊的。

這麽一想,思維忍不住又飄遠了點兒,萬一!萬一!哪個雌性真有那麽一點點同X戀的傾向(這居然成同X戀了,有人有她可憐麽?有麽?)被自己搞上手了,也很容易就激起本來就供需不平衡的雄性們那譴責浪費的正義之心?

李慕斯一抖,想到,說不定,到時候自己正跟這來之不易的尺寸匹配的老公OOXX著,大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忍無可忍的雄性直接衝進來,那簡直……簡直就是搶一送一,節日大放送啊,淚~

那……那也太悲劇了?!會不會到頭來還發展成倆夫妻同時被X,來年一起緊握著雙手互相鼓勵著一起生娃的恐怖場麵啊?

饒是李慕斯那顆已經越來越木有下限的心也被這想象的場景打擊成了片片……

李慕斯臉色白了又青,抱住腦袋瘋狂甩動,妄圖將這想象甩出她的腦袋——啊啊啊啊!為毛!為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沒有最猥瑣,隻有更猥瑣麽?李慕斯!作為純潔善良的女性,你一定要把持住啊!

李慕斯抱著腦袋在內心奮力掙紮著,重重握拳。

麵前忽然多了隻手,上麵托著一顆白生生的蛋。

李慕斯大大才喘了口氣,這才抬頭看去,就見齊格爾笑嘻嘻的看著她:“嚐嚐看,我在山脈深處找到的葡萄蜘蛛的蛋,非常美味的哦!”

李慕斯驚悚後退,扭頭看去,就見身旁米歇爾正把一顆蛋往火堆裏扒拉,準備等會兒烤熟了就喂給仍在昏迷的洛爾。

這一幕……

李慕斯一把抓住米歇爾的胳膊就將那顆蛋拍了出去:“別吃!”

齊格爾的臉不由自主的變了變,片刻就恢複過來,無辜的回望薩斯。

薩斯手裏也捏著一個蛋,見此情景一愣,然後立刻想到了什麽,好笑的道:“慕斯試試把,葡萄蜘蛛的蛋的確非常美味。這次絕對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了。”說著還無辜的聳聳肩。

李慕斯默默扭頭,心道:蛋!又素蛋!可憐我兩次見到蛋,就沒一次美好的記憶!一次跟磕了春X似的,一次……那蛋裏居然冒出條蟲子!這不都已經條件反射了麽?

李慕斯掙紮半天,最後決定:吃是一定要吃的,在這種條件下,浪費是可恥的,尤其是營養豐富而且不常有的蛋,但素,咱能讓你看不出個蛋型來啊!

她自覺聰慧的將幾顆蛋扒拉出來,又扔了塊石頭在火堆裏,燒得發紅後,鋪了兩塊肥肉上去,烤出一石頭的油,這才氣定神閑的敲開蛋殼,將蛋清蛋黃攤平在石頭上,對眾人咧嘴一笑:“咱們吃煎蛋!”

隻會烤和白煮的眾人都被唬了唬,好奇的圍過來。李慕斯難免得意洋洋,於是開始傳授她靠著那張嘴吃出來的半簍子飲食文化,倒是沒人注意到人群後麵的齊格爾盯著那滋滋冒泡的煎蛋麵色一陣青一陣白。

因為沒有吃過這種做法,獸人們都伸著指頭小心翼翼的撚了一小塊兒嚐了嚐,然後湊到一起竊竊私語:“還不錯。”

“不過我覺得生的更好吃。”

“是啊是啊,其實我也覺得。”

李慕斯額頭青筋亂跳,緩緩的回過頭去,看著那群就在她背後不給麵子私議的獸人:“你們這群茹毛飲血的野獸!跟你們沒有共同語言!”

幾個獸人嘿嘿笑著回頭看她,李慕斯卻是臉色一變,趴在一邊兒嘔吐起來——茹毛飲血!臥槽!她一不小心就想起那場景來了!

看樣子,要跟這群野獸和諧相處,她的心理素質還待加強啊!

旁邊兒薩斯忙問:“怎麽了?不舒服?”伸手就來摸李慕斯。

這個世界顯然沒有形成係統的望聞問切的診斷方法,即使是醫師治病,除非是知道病因,不然也大多隻是憑經驗。所以薩斯也沒摸出什麽來。

李慕斯一抹嘴,心道:“這兩天的確有點不舒服啊,難道是這些天日日被日,那家夥超長的凶器頂到胃了?”

這種病因……打死李慕斯也說不出口啊,於是隻是傻笑,心道:OOXX果然很傷身啊!要節製!節製!

不過轉而就淚流滿麵:當她不想麽?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又加了個任務,所以本來今天可以坐車回去了的,現在得拖到周末。還好,現在就一科了,不像前兩天有兩科,實在累死個人。所以晚上可以碼字,拖到現在好歹是罵完一章了。不過前兩天說的加更這兩天大概是不行了,等我回去給大家加更補上。說話算話。

咳,葡萄蜘蛛神馬的,我承認我是從獵人裏拉過來的。誰讓我取名無能呢?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