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7
7Chapter7
季淩風覺得自己簡直rp爆表了，雖然筆試通過在預料之內，麵試自我感覺也挺不錯，但當他收到通知被信達公司錄取時，還是忍不住笑意躍然。試用期兩個月直到年前，月薪3000，他的第一份工作，即便還不是正式的，也終於敲定下來。
a大作為a市這個一線城市最好的大學，畢業生平均工資在3600左右，雖然這點錢放在平時實在入不了季大少的眼，但此刻好歹能滿足他的基本吃喝需求，至於住……他並不打算長期借住在張毅陽那裏，倒不是說拉不下這個臉，而是他也察覺到了他爸張董對他似乎有些偏見，若是知道張毅陽收留了自己，不滿怕是多少會有些的，而張毅陽最近本來就被他老子打壓得緊，他也不想在這種時候給他添麻煩。
可說是一碼事，執行起來又是一碼事，他還沒有那個錢出去租房子。這幾日下來季大少已經意識到了手頭的緊促，他可以問張毅陽借住的地方，卻不好意思問他直接借錢。當口袋裏最後一分錢揮霍幹淨，他不得已開始適應在冷風中花一個小時走去目的地，走累了卻掏不出一分錢來買水，隻能下意識舔著嘴唇，告訴自己，回去就有喝的了。
若不是有張毅陽的仗義援手，生活可謂是舉步維艱，雖然現在這樣子也好不到哪裏去，但張毅陽至少還大方地請了個保姆，保障了他的吃喝，並時不時請他搓幾頓，順帶摟著他的脖子嘲他幾句。
現實總能用最快的時間磨去人的棱角，對於實習期間能有3000的月薪季淩風已經滿足了，至少能養活自己了吧。
這天一大早，季淩風換上張毅陽的黑色西服，看著鏡子裏的挺拔身姿，不禁有些感概。這樣貌與他平日裏的紈絝姿態相去甚遠，更像個精明利落的上班族。
他拉開窗簾，屋外晴空萬裏，風光正好。
——————————————————
經過簡單的工作介紹，他被帶到了位於十一層的辦公處，“未來三個月你就在這裏實習吧。”
“謝謝，我知道了。”季淩風點頭道謝，收起了以往貴公子的挑剔與輕慢，一舉一動顯得彬彬有禮，上班第一天，他想爭取給人留下一個好印象。
“你就是季淩風？”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季淩風轉頭，發現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正用審視和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自己，他那雙不大的眼睛中仿佛擒著點點精光，整個人看上去精明又不失祥和，甚至有那麽點兒……老奸巨猾。
“這是人事部陸經理。”為他帶路的女人介紹道。
“陸經理早。”他點頭致意，卻發覺這位人事部經理的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掃，過了片刻，季淩風終於猶豫問道：“您認得我？”
“那個、呃……以後來上班不用穿得這麽正式，這個崗位對著裝不做要求的，穿著些就好。”
季淩風繼續點頭，看著陸經理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也不禁疑惑起來，“您還有什麽吩咐？”
中年男子的臉色變得怪異起來，訕訕笑道：“嗬嗬，小夥子長得不錯，好好幹啊。”說罷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留下季淩風獨自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看著陸經理笑著離去。
“你的位子在那，我還有事，先忙去了。”
“好的，麻煩了。”季淩風輕聲笑笑。
一上午就快過去了，季淩風坐在電腦桌前，實在有些百無聊賴。
他也知道，一般的實習生，尤其像他這種大學沒畢業的，說得難聽些，多是去打下手的。這種情況在信達這樣的大公司可能還好點兒，人家多少能給你分派些工作任務，可就因為是大公司，高級技術人員肯定不缺，絕不會讓一個大學沒畢業的實習生做什麽太有技術含量的工作，甚至都不用他們做太多專業工作，所以季淩風總的來說還很清閑，或者，隻是閑。
倒是他生得一副好相貌，導致前來搭訕的女性員工不少，可正式員工普遍較忙，所以大多聊兩句就過了，季淩風雖然對女人無感，但也喜於有人陪著聊兩句解解悶，於是就跟著多交談了幾句。
無聊的時間說慢很慢、說快也快，時間不知不覺便到了中午，季淩風關上電腦打算去公司食堂吃午飯，就在這時，一個男子聲音傳來——
“喏，你是新來的實習生吧？”他回頭，隻見一個身穿淡黃色襯衫的男人走了過來，錐子臉，小眼睛，長得也不高，體型適中，總體看上去挺精明的一個人，一手抱著文件，一手插著口袋。
“嗯。你是？”
男人答也不答，伸手遞給他一遝文件，“這些文件拿去複印一下，裝訂六份。”
季淩風微微皺了下眉頭，雖說他原本就是來幹事的，但男人高人一等的語氣還是讓他有些不舒服。不過他也知道他們這些實習生的情況，不想第一天就和這的正式員工處不好關係，於是也就應了下來，“成。”
“下午一點前放到我桌子上，”說著指了指，“我桌子在那。”
季淩風抿嘴，這下連抱歉都懶得說了，直接道：“我要先去吃飯，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
男人瞥了他一眼，“你不能複印完東西再吃？反正我看你也挺閑的。”
季淩風終於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善來，不禁覺得莫名，自己都還不認識他，怎麽就被針對了？
他季大少倒是悠閑了一個上午，熟不知這一上午被數位美女搭訕已經讓公司內不少男性員工看不過眼了，何況相比正式員工的忙忙碌碌，他一人在電腦桌前顯得格外悠閑，難免會招人白眼。
“也是，反正我挺閑的，吃完再幫你複印，免得下午無聊。”說著將文件放到自己桌上，站起身就要走。
男子終於沉下了臉，“這是公司開會要用的文件。”
季淩風哂笑，真正的重要文件又不可能交到一個普通職員手上，也不可能隻需要六份，於是隨意理了理衣服，看似不經意道：“如果真的是緊急到下午一點前不裝訂完就會給公司帶來損失的文件，那我完不成任務，也是吃不了兜著走，你大可以去告我一狀，讓人炒我魷魚。”
男子被他堵得臉色更沉，一句話憋在胸口，卻又無法反駁，這的確不是什麽重要文件，明天小組會議要用的資料而已，可這實習生的囂張態度實在讓他看不過眼。不過一個小白臉而已，憑著一副好相貌還悠哉悠哉地跟女同事搭話搭了一上午，他以為他是誰啊？
此刻看他放下文件揚長而去，男人更是恨得咬緊了牙，狠狠瞪著他的背影，一門梁子在不知不覺中便結下了。
季淩風雖然不喜那男子的態度，但是既然在信達上班，也不能真就一點兒事也不幹，所以一頓午飯吃完便拿著文件去複印了。
資料厚厚的一遝，他又不擅長裝訂，所以六份用了他大半個小時，一切完成時都已經快兩點了。季淩風想了想，還是將文件送了過去。
還好那人不在，一定程度上也避免了兩人間不必要的摩擦，季淩風幾乎可以肯定，那人已經看自己不爽了，不才自己也是。他將文件整齊放好，在打算轉身離去時，看到了一個工作夾上，座位主人的名字——李曉誌。
季淩風歎氣，未來兩個月裏，這個人或許會頻繁地出現在自己視線了。
——————————————————
令人期待的下班時間很快就到了。
十一月份的白天不像夏日那麽持久，五點鍾，夕陽將落。
季淩風從巨大玻璃窗外望去，丹陽西下，遍地霞彩，金紅色的餘輝為這條車水馬龍的商業街鍍上了新的顏色。
他的麵容也在這片溫暖的殘芒中舒展開來，影子被拉在地上，投得很長很長。
此刻的偌大辦公室內，除了個別幾個忙著加班的同事還坐在位子上，其它人都已經下班了，他因為又去幫兩個加班的女同事跑了次腿帶了份飯，所以比旁人稍晚了一些。
他轉身去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將要回家時候的心情總是異常愉悅，雖然嚴格來說那還不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家，隻是個暫住的地方，但此刻的放鬆感總是不假。
季淩風揮手和剩下的幾個同事道別，經過短短一天的言語接觸，他們已然認識，雖然不熟。
在公司呆了一天，他幾乎是哼著小調就離開了。
季淩風一手拎著自己的辦公包搭在肩上，一手插在口袋裏，閉著眼睛哼著曲兒，滿臉放鬆的樣子和他這身幹練的西裝實在不搭，可本人此時也不怎麽在意形象了，撇開個別找茬的人不說，他對這第一天的工作生涯還是挺滿意的。
“唔——！”
季淩風猛地睜開了眼睛，雖然走得不快，可畢竟閉著眼，隻留了條縫看腳下的路，於是在拐角處，他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一個人。
雖說他才是撞人的那個，可被撞的人巍然不動，季淩風卻腳下不穩，身子一仰，直接摔在了地上。
季淩風吃痛，揉了揉大腿，還未反應過來，一隻手便伸到了他的眼前。
順著這隻手朝上望去，當看清了手主人的麵目時，他直接石化在了原地——
“怎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