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人
野蠻人
吃了加鹽的食物,人們就拒絕不了這種美味了,這些日,其他不打獵的人都在如火如荼地製鹽,如今竟儲存了好些。
徐淩漸漸地也有些開朗了,任何問題在“生存”麵前,似乎都不是問題,總之徐淩不再是一副帶死不拉活的樣,跟其他人也能說上些話了。
這日,陽光明媚,天氣出奇的好,男人們決定再往森林深處走走,勢必要獵到些東西,徐淩心血**,竟也要跟著同去,眾人有些為難,畢竟徐淩身形單薄,他們實在怕他跟著打獵會遇上什麽危險。
族長勸道:“太危險了,你不該跟去!”
徐淩實在是呆膩了,他想的是也未必能遇著獵物,便執意要去,族長隻能同意,為了保護好徐淩,族長將兩組並在一起行動,並且親自跟著。
眾人出發,徐淩笨拙地跟在眾人後麵,其他人給他護在中間。入目一片雪白,銀裝素裹,光禿禿的樹枝在陽光的照耀下素潔的讓人不敢相信,藍天白雲,吸進冷冽的空氣都讓人覺得精神一振。
一開始,徐淩還能跟上前麵人的步,隻是後來就有些吃力了,氣喘籲籲的,於是大家跟著放慢了速度。
族長見徐淩步漸慢,便讓大家停下來歇一會。可能是最近餓的,又或者是長時間不吃鹽,徐淩渾身無力,他知道自己拖後腿了,想起自己非要跟來的執拗,徐淩有些不好意思。
歇了約十分鍾,眾人又繼續往森林深處走去。
忽然,帶路的大頭停了下來,蹲下身,不知道查看著什麽,獨眼湊了過去,族長沒動,仍舊站在徐淩前麵,他問:“怎麽了?”
大頭站了起來,眼中放光,連比劃帶說:“發現三趾馬的蹤跡了。”
“真的?”聽得出來,族長也很興奮,跟在後麵的人同樣歡呼了一聲。
可是下一刻,大頭又有些猶豫,瞟了一眼徐淩,然後問族長:“去追嗎?”
心思單純的人不懂得掩藏情緒,徐淩明白他是怕帶著自己到時有危險,他不知道“三趾馬”是什麽樣的動物,這會也就不逞能了,老實站在一旁聽著。
族長也同樣擔心,他回頭看了眼徐淩,跟在後麵的人充滿期待地又問了遍:“族長,咱追上去嗎?”
一想到他的族人已經好幾天沒吃飽過了,族長果斷同意:“追上去。”
他又接著說到:“獨眼、紅臉和大頭,待會你們什麽都不要管,隻要要護好徐淩就行。剩下的人給三趾馬往反方向引。”
交代完畢後,眾人跟著雪地上的蹄印往前走,走得更是格外小心。
又走了約一個小時,為首的忽然神情戒備,擺了個手勢,眾人都停了下來,徐淩被紅臉拉在了身後。
嘎吱嘎吱的聲音從前麵傳來,像是什麽東西走在雪地上,前麵的人比劃著簡單的手勢,其他人握緊手裏的石矛,向兩邊散開,大頭他們則護著徐淩往後退,退到一棵樹下。
徐淩扒著樹幹往前麵看,白茫茫一片,一抹棕色身影十分明顯,隻是距離太遠了,他仍舊看不出那叫“三趾馬”的動物到底是什麽模樣。
一人舉起右手,做了個向下按的動作,另外幾個人見狀立馬貓低身一動不動,徐淩隱隱約約看見前麵那抹棕色身影動了動,好似轉了個身,然後下一瞬間,前方的三趾馬發出低沉的叫聲,扭身就要往森林深處跑去,族長忽然發出好大一聲的嚎叫,連同其他人,急速向前掠了過去。
保護著徐淩的幾人也興奮異常,見眾人快要消失在森林深處,竟拉著徐淩跟了過去,這群人的速度真是沒話說,徐淩心裏是理解他們久未見到肉腥的瘋狂,隻是他被拉得都要吐了,卻連一句“慢點”都說不出來。
低沉的叫聲接二連三的傳來,間或還夾雜著怪異的嚎叫,大頭變了臉色,他做了個手勢,另外幾人立馬停了下來,徐淩彎著個腰,抓著紅臉喘大氣。
四人停在樹後,徐淩可以看得出他們臉上有著猶豫,猶豫要不要繼續往裏走。
隔了會,一聲拖長的嚎叫傳來,幾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拉著徐淩繼續往前跑。
等再次停下來時,徐淩是真說不出來話了,他按著胃口,剛才跑得急,嗆進了幾口風,這會喘岔氣了,針紮似的疼。
緩了得有十來分鍾,徐淩才有功夫看清現下是怎麽個情況。
隻見一頭和馬有些類似的動物躺在地上,該動物身上有不少傷口,其中腹部和脖還插著兩根石矛。徐淩認得其中一根,那根尾部斷了一截的是族長的,而另一根,無論是大小還是形狀,都跟巨石族的明顯不同。
徐淩這時才注意到,有另一撥人與幹他們對持著,氣氛似乎不太妙,再看看那動物屍體上兩根不同的石矛,用腳趾頭想都明白這是在爭獵物了。
“三趾馬,天蛇族的!”一個響亮渾厚的聲音傳來,堅定的表明了勢在必得。
徐淩忍不住抬頭望去,隻見一個如熊般的男人站著高處,男人頭上是亂糟糟的長發,胡拉茬,隻是目光如炬,露出的脖上有紅色的圖騰,往那一站,氣勢如雷。
男人似有所覺般也看了過去,倆人對上了眼神,徐淩嚇了一跳,覺得好像被狠瞪了一眼。
“三趾馬,我們也出力了,兩族平分。”族長攥著拳頭不甘示弱。
那邊不說話了,跟在男人旁邊的紛紛看了過去,隔了會,男人開口:“三趾馬都給你們......他,歸我。”
一根手指直直指著徐淩。
“不行!”族長想也沒想就否定了,他迅速擋在徐淩身前,可以看的出來,他現在異常緊張。
那頭又頓了會:“長鼻鼠,兩隻,也給你們。”
族長仍舊搖頭:“他,什麽都不換。”
徐淩躲在族長的後麵大氣都不敢喘,心裏七上八下的。
男人皺起了眉,表情陰霾的厲害,族長渾身戒備,肌肉都緊繃了。
“喝!”男人大喝一聲,電光火石之間,他衝著族長衝了過來。
族長攥著拳頭迎上,這就打了起來,倆人出手皆重,不一會就都掛了彩,但看得出來,還是那個男人占了上風,下一刻,族長被狠狠地摔了出去,白皚皚的雪地上濺上猩紅的血跡。
徐淩見族長一時半刻竟起不來身,他是真的嚇到了,傻杵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黑影罩住他的上方,那男人已走到他跟前,咧開嘴角,露出裏麵稍顯鋒利的兩顆犬牙,徐淩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你,是我的了!”男人的大手一把握住徐淩的手腕,在他的手掌裏,徐淩的腕跟柴禾棍似的。
男人的力氣很大,徐淩感覺自己好像被鐵鉗焊住了一樣,他拉著他越過了地上的族長,大頭他們擺出攻擊的姿勢,隻是對方人數也不少,且個個都比他們健壯。
“長鼻鼠,給他們。”男人吩咐著,提著兩頭長鼻鼠的男人有些猶豫,似乎不舍得交出獵物,隻是他不得不聽男人的話,將長鼻鼠扔在了地上。
男人拉著徐淩,徐淩拚命掙紮:“你要帶我去哪?族長、大頭...”
男人不滿地掰過徐淩的頭,用嚴肅的口氣說道:“你已經是天蛇族,是我的了。”
“滾!”徐淩也急了,已經上腳踹了起來,隻是男人不痛不癢,連點反應都沒有。
“我叫黑山,從今往後就是你的伴侶的了。”低沉的語氣仿佛在陳述事實。
說完,他打橫抱起了徐淩,飛速地掠了出去。
伴...伴侶?
窩在男人懷裏的徐淩已經完全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