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秘寶
第40章 秘寶
顧誠瞥了一眼對方桌上寒酸的菜肴,很誠懇地邀請:“金營長,過來坐坐唄。”
“咳……不用了!”金健男一副會光偉正的表情,嚴辭拒絕了。
“北夷人怎麽這麽實誠,每道菜分量恁麽大?在漢城兩個人吃八道菜很容易就吃光了,你們這些根本吃不下啊。”
顧誠和權順虞配合地打了個飽嗝,然後顧誠剔著牙提議:“浪費太可恥了,要不你賞光一起?”
金健男掙紮了一下:“哼,資本注意國家的人,居然還知道浪費可恥,看來你倆還有救。”
撐了句場麵話,金健男就麻溜坐過來了。
顧誠一指桌上:“我們吃飽了,金營長幫咱減輕點浪費的罪過。”
五分鍾後,整整五大盤菜,都被掃空了——按照國內東北菜的分量來算。
金健男吃得滿嘴油光,抹著嘴吐槽:“你們南方人胃口真小。”
肯吃,後麵的話就好說了。
顧誠表示想出去走走,如果金健男方便的話,他還想多換一點北夷幣。
按照官方牌價換。
金健男見這倆年輕人終於開竅,終於眼珠子都亮了。
他也不再藏著掖著,說教道:“早該想辦法了嘛!既然都是17倍,給他們賺不如給我賺……而且你倆一看就不懂事兒,拿南方錢有啥用?懂行的人都拿米元,那個更好用!”
權順虞也是第一次來,當然不如團裏那些真正的投資客懂行了。
“咦?你們不是和米帝絕交的嗎?米元拿了有什麽用?”
金健男老臉一紅,不好意思正麵回答:“我怎麽知道他們怎麽用!反正就是比南方錢好用!”
可惜顧誠和權順虞都沒帶米元。
顧誠撓撓頭,從隨身的箱子裏抽出兩疊藍紙片兒:“那這個能用不?”
金健男的瞳仁“鋥”地射出一道亮光。
“人民幣?!好用好用,當然好用,這個在咱北夷比米元都好使……等等!”金健男說著,警惕地站起身,“你們不是南方來的麽?怎麽會有那麽多人民幣!”
難道是軍隊紀律檢查的人給他下套?金健男差點嚇尿了。
這兩個小畜生剛才該不會錄音了吧?是自己擋了哪個同僚升遷的道兒、所以有人想暗算咱?
“別誤會,我隻是在東夷做生意的華夏富商……”
“原來是這樣。”金健男鬆了口氣,擦了一把冷汗。
顧誠表示第二天一早想去城北某個已經拆遷空了、即將改造為開發區的街區看看。
沒有人跟隨的自由行動。
金健男警惕地上下掃了顧誠兩眼:“那種破地方,有啥好看的?”
顧誠麵不改色地瞎扯:“這你就不懂了!開城好歹也是古代三京之一。現在平嚷漢城都大拆大建成那樣了,東夷還剩多少古跡?咱搞旅遊開發的,就想找點民俗的老城老街,保護性改造,開發點兒新項目。”
權順虞也附和:“對的,你們不懂,咱南方人有錢了之後,就好這口附庸風雅。”
推薦下,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北夷人還在為有大米吃奮鬥呢,自然不知道有錢人的心態。既然資本家們說有錢人就好這一口,說不定還真是。
看在人民幣的份上,這事兒沒有任何障礙。
……
第二天一早,顧誠和權順虞就坐著軍車上路了。
開城北郊一片日據時代建成、已有70年曆史的老街區;如今隨著新的開發區計劃,被納入了推倒重建的範圍——所以那裏的人已經搬空了,也沒留下什麽財物。
所以金健男才放心顧誠和權順虞進去瞎逛,他隻管帶弟兄們守住幾條要道,不讓顧誠誤入軍事禁區就行。
顧誠看著一張他自己拓過的圖紙,結合一本昨天買的開城老地圖和鄉土曆史書,在一片遷空了的街區裏,找到了一幢建築。
那表麵上是一座破舊的工廠。但根據地方誌的記載,當年扶桑人剛建成這幢建築時,是作為開城港務局的倉庫使用的。
顧誠擼好袖子,吩咐道:“權哥,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進去看看。”
於是他一個人進去了。
因為這幢建築當年在設計時就考慮了防空襲的需求,原本就有兩層深的地下室。
顧誠下到最底層,確認了一下四周環境。
看來,幾十年來,占領這裏的北夷人,似乎也隻發現這兩層的地下室。
這並不奇怪——畢竟,隻有那些兩端分別位於兩個國家境內的坑道,才有滲透的軍事價值。而開城這些40年代挖的坑道,兩頭都在北夷境內,北夷軍方自然不會浪費力氣去排查。
顧誠按照地圖和文字描述,爬進地下室最裏間的排煙管道。
然後一邊爬,一邊數著鉚接的鐵板塊數。數到第六塊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用腿對著左側的排煙道鐵板猛踹。
一腳,兩腳,三腳。
終於,鏽蝕了幾十年的鉚釘承受不住力量,鐵板整塊掉了下來。
後麵是空的,有一條地道。
顧誠今天特地穿得很嚴實,不顧9月初的炎熱,小心翼翼地進去。
然後,他在坑道內第二間儲藏室裏,掀開幾塊地磚,找到了一個鐵盒子。
很沉。
翻開一看,整整齊齊碼放著幾排金條。
他拿起來掂量了一下,每條接近1公斤重,整整20條。
金條上有字跡,應該是用鋼印敲上去的,可以看出是“權仲庚”三個字。
黃金密度是水的20倍,三四十斤金條,也不過兩瓶可樂的大小。顧誠完全可以藏在身上各處口袋裏——他今天特地挑選那些拉鏈暗袋很多的衣服。
唯一的麻煩是,身上額外多穿三四十斤金子,負擔就和古代騎士半身板甲差不多累。
他想了想,找過一塊地磚,想把金條上的字跡削掉。
刮了兩下,才想起有可能會損失分量。於是他在房間裏找了一條斷裂的椅子腿,改用這玩意兒碾壓,就像拿擀麵杖擀麵——黃金質地很軟,很容易就可以把字跡擠蓋掉。
把20條金條全部擀掉字跡,顧誠一條條塞進各處口袋裝好。
這時候,他才看到鐵盒角落還有一個很小的絲綢袋子,絲綢已經發黃變脆了,一扯就爛。
絲綢袋子裏,是一個寶石戒指。
中間一顆色澤非常極品的鴿血紅寶石,至少有10幾克拉。旁邊綴著一圈9顆小鑽石,大的有一克拉多,小的也有七八十分。外加更多碎鑽和不知名寶石鑲嵌圍拱、形成戒托。
“這個做法很古風啊,沒見過有人用整顆鑽石來襯托紅寶石的。”
顧誠並不是很懂珠寶,但他還是有點曆史常識的。
鑽石這種東西,到19世紀都不是最被貴族推崇的。古人更喜歡來自錫蘭的紅藍寶石,畢竟那些東西在古代的切割工藝下更容易做得漂亮。
這個戒指用那麽多小鑽石襯托中間的極品鴿血紅,至少也是百年前的古法工藝了。
絲綢袋子裏還有張紙,用繁體字寫著一些東西,總共也就一兩百字。
“權仲庚藏於此。金20鋌,戒一枚。”
“此戒為尼古拉二世賜次女塔季楊娜。十月後,沙皇被弑,赤露軍押塔季楊娜、阿列克謝姐弟至西伯利亞,誘殲遠東白軍。白軍平,赤軍官受密令處決公主、太子,以絕後患。公主以此秘藏求活命,仍被殺。然墨此寶之軍官亦恐事泄,越境叛逃至華夏濱城,為白露。
後赤露軍破關東,東北白露競南奔至米占區。餘於此落難白露手中,重金求得此寶。本意留於愛女,然今日遭逢大難,深感此物不祥……”
顧誠看完,把紙條直接粉碎滅跡。暗忖:“怪不得這件珠寶畫風如此古舊。看來不好銷贓,還是收著吧。”
至於祥不祥,他顧誠壓根就不怕。
他又不是鬼吹燈的主角,能克死他顧誠的神仙,還沒生下來呢。
收好東西,顧誠原路爬回去。從排煙管裏出來後,他從口袋裏掏出袋一次性濕巾,把手腳蹭髒的地方統統擦拭幹淨,不留破綻,才回到地麵上。
權順虞已經在上麵等了15分鍾了,顧誠也不廢話,隻說了句:“東西已經到手了,離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權順虞也不願意多事兒:“那咱就趕緊找車走吧。”
兩人離開拆遷區,金健男又帶人跟了上來。
權順虞過去和對方交涉,說是漢城出了點生意上的急事,來不及考察完了,希望金健男單獨派車送出境。
看在1萬塊人民幣的份上,金健男很爽快地答應了。
當天中午,回到漢城、入住酒店,顧誠才鬆了口氣。
他當著權順虞的麵,把所有口袋都掏了一遍,20跟金條都拿了出來。
“這根,是你帶路托關係的好處費;這根是你幫我兌換成現金的手續費——剩下18根,你給我按照牌價足額兌換成現金,我帶走。”
2000年的金價才20年後的三分之一。權順虞按牌價換算了一下,幫顧誠兌了270萬人民幣。
當天下午,錢就直接越境打到了顧誠在華夏國內的賬戶裏,連洗的步驟都辦妥了。
顧誠查了餘額,很滿意:“你動作倒快,這麽快就能把黃金賣掉。”
權順虞很坦**:“我根本沒賣,家裏拿得出現金而已,其中3條還是小雅的唱片獎金,算她買的。”
顧誠對這種理財觀念完全不能接受:“我要是有這麽多黃金,早就去投資別的收益率更高的生意了。”
權順虞卻不以為然:“98年索羅斯搞事兒的時候,東夷民間的黃金都被賣掉支持匯率了。現在國內金荒得厲害,多收藏點也不是壞事,反正我估計它不會貶值。”
既然理念不同,也沒什麽好勸的,兩人這便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