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陳素帶來的衣物全部被王峻直接扔出陽台,真是很不文明的行為。
由此,陳素也已知曉了王峻的為人,這是個典型任性驕縱的人!
替他心疼錢,同時,陳素也很奇怪王峻好像沒有父母親似的,從沒聽他提過一次。好奇歸好奇,陳素卻是不會自找麻煩的,陳素對別人的閑事一向不上心,更對對超出自己身邊事漠不關心。
如此折騰了一下後,陳素的衣櫃裏擺的都是王峻的衣服,王峻隻有兩種顏色的服飾,黑和白,陳素不適合穿黑色的,所以櫃裏留了一式的白色。
廚房也換了全套的廚具和精致的瓷器用具,不到一天,王峻就從此再不指望陳素做飯了。
廚具完全布置好那一天,陳素特地仔細研讀了隨廚具贈送的烹飪菜譜,倒油七分熱下肉片,對了,蔥薑不可少,哪兒去了?找找,找到了!著火了!!!火苗從炒鍋裏冒到吸油煙機上,臉色發青的陳素衝進浴室接了一盆水衝回廚房!
王峻關了液化氣的總開關,冷靜地拿起鍋蓋一把蓋住冒著火的鍋,快速地打開所有的通風係統再轉身冷冷看著端著水盆的陳素,整個廚房的中散發著肉焦的臭味和電飯鍋往外噗的米味,至此之後,王峻再沒叫陳素做過飯菜。鍋完全沒用了隻有扔了,沒有立場的陳素費了三天苦功才把廚房的油煙味除去。
春天的氣息很明確了,陳素套上了王峻的白毛衣,盡管大了不少也顯得鬆鬆散散的,卻有一種新潮休閑的慵懶味,下麵配了件王峻不穿的牛仔褲,在腳髁處卷了兩三道,腳下還穿著家裏買的九十元那雙仿耐克鞋,隻不過是從裏到外用牙刷蘸著洗衣粉仔仔細細的刷洗過了。有穿新衣的羞澀,陳素抱了一堆書往學院走,外麵春guang明媚的很。
王峻來的次數不多,每周來兩三回。王峻不說話,陳素也是悶葫蘆,彼此相安無事,不在外麵隨便吃飯的王峻每次回來都會開個單子讓陳素去買菜,玄關的鞋櫃抽屜裏放著一萬塊讓陳素隨便用,買菜都是用這筆錢。為了說得清楚,陳素把每次的花銷都認真的記著,比做上課筆記還認真。買回來的菜由陳素一一洗淨放好,王峻來做成成品,做多了剩下的都打包進冰箱夠陳素吃上好幾天,慢慢的,冰箱裏的食材漸漸豐富起來,廚房的用具也越來越齊備了,陳素買菜洗菜王峻炒菜入盤,吃完由陳素收拾碗筷,配合默契的兩人在這個房子裏生活著。
說真話,陳素很喜好這樣的生活,很自然很自由也很自怡,王峻雖然冷漠但隻要不違背他的意思就安然無事。王峻也從不過問他的私事,陳素本就是好靜不愛熱鬧的人,這對他而言幾乎是不可能有的優越優裕的生活環境,和那偶爾出現的不會帶來負擔的男子共處是應了最近流行的校園廣播裏常唱的一首歌“不喜歡孤獨卻又害怕兩個人相處——”,有這樣平和清靜悠閑的生活是陳素從前都沒想得到的,真的沒想過。
周末,陳素借了一本時下文評很高的《平凡的世界》看得有感而發抱著書不放。懶洋洋的春風刮進陽台,陳素在小廳的軟沙發上盤腿坐著,王峻枕著陳素的膝側身抱著陳素的腰,他睡著了。陳素看書看得入神,春愁的眼淚和起伏著的胸膛最終沒把王峻吵醒,手邊堆積了一堆的紙巾,城裏人真是奢侈,擦眼淚醒鼻涕都用這麽好的紙,哭得困乏,低垂著腦袋,陳素靠著他也睡了。
醒來時上燈了,天快黑了,早就起來了的王峻在換衣服,他要出門了,陳素揉發麻的腿望他;“你要走了啊,開車小心點。”
自從那夜差點遭遇毀屍滅跡,他還真怕車子的高速,陳素去洗手間衝衝臉,春天的覺真好睡。抬頭看見鏡子中反射著王峻在看自己,陳素回頭想問還有什麽話要吩咐時,王峻開門走了。
冰箱裏有剩下的菜,陳素飯量不大,特別是從王峻做飯起不再吃學院食堂的飯菜後,肚子也易飽,雖然對北方的饅頭沒排斥,但有米飯後就沒有再吃過饅頭了,從冰箱裏拿了米飯和菜,在外國貨叫微波爐的機器上轉了兩分鍾就像是才出鍋似的熱呼呼,這東西據說要幾千塊一個呢,方方正正的既省事又幹淨。
看鍾已是七點了,這一覺睡了五個小時,今晚怕是不易入睡了,陳素小心按遙控打開落地的巨大的大彩電。從記憶以來就沒什麽電視的印象,家裏的一台是黑白的,但很少看,一來是常年住校,其二是陳大媽認定小孩子看電視會學壞會分心影響學習,這種思維從那時起就根深蒂固的存在陳素的腦海裏了,看著這麽大的彩電上鮮豔奪目的色彩每每讓陳素驚訝。每天中央電視台的新聞和最新欄目焦點訪談是一定要看的,這是了解國計民生的平台,怎麽著陳素也是大專院生吧,不過每次看完就格外的義憤,裏麵講的案件和問題都是顯而易見的,是不需討論就該得到解決的卻就是不解決,看著這些,陳素覺得國家不太對勁,但又不清楚究竟是哪兒不對勁,在插播廣告前關了電視機。卷袖打掃衛生洗衣服擦地板,光吃不做不是陳素的習慣,何況王峻是有潔癖的人,等王峻發話就自找沒趣了.
陳素本就相當的節儉,加上自從住到這裏後,就沒有了衣食住行花費的問題,這兩月家裏寄的每月三百的生活費基本沒有用,陳素第一次在實際意義上有了自己的小金庫,在銀行辦了一個存折,用自己農曆生日數做了密碼,把紅紅的存折壓在箱底,陳素有著自己的打算,以後有個什麽急事的就不用向家裏伸手了,況且王峻這樣的有錢的人說變臉就變臉,立即要他搬走可怎麽辦?有著這樣的顧慮,陳素的宿舍也沒退。
學校的床位就留著了,同宿舍的人也方便放個什麽東西,來個親朋好友也有個地方將就,所以陳素以住親戚家的名義不住宿舍,同宿舍的人也樂著幫忙在查房時掩蓋一下,都是住宿的,誰家來個親朋好友的難道還出去住那幾十塊一夜的招待所不成?這對彼此都方便,何樂不為。
前幾天還穿著毛衣,今天就熱極了,北方沒有家鄉春天的過度期,學校時髦些的女孩子都聯合的穿起了裙子涼鞋,不過四月天,該熱的季節未完全到,還會有幾回降溫吧。
“王峻,”拿了件薄毛衣裝進袋子裏,陳素跟上要外出的王峻,“昨天夜裏轉風向了,今天一定會降溫,你還是把衣服帶上吧。”
雖然現在外麵太陽還很明媚,但風向轉了,農家出身的陳素經常聽老年人掛口邊的民諺,知道一轉風向就要變天的。同住一起彼此之間還是照顧點好,況且陳素算是白吃白住別人的,王峻雖然是冷漠的人,但隻要陳素遵守規則王峻就是好相處的人,最重要的一點卻是王峻態度冷漠但陳素從沒聽過他說過一句譏諷嘲弄的難聽話,不像他的那些朋友一口一個鄉巴佬的叫。
王峻側目掃了陳素一眼,他接過衣袋出門了。
陳素仔細關窗關門上學去了。
中午起風,風刮得猛,沙塵滿天,氣溫驟然降低,窗外冷風夾著細雨,陳素看教室的凍的發抖的男男女女確信明天會有不少人得感冒。
春雨帶來春寒,劉鎮東打了一串的噴嚏,抖擻肩抹著鼻涕,感冒是逃不了了,別人也不見得好到哪去,倒是王峻襯衫外多加了一件毛衣。
王峻淡望外麵的細雨道:“陳素說今天轉風向會變冷,果然變天了。”
宋威扔了擦鼻涕的紙巾和他們互換了個吃驚的眼神,就是他們這些處了這麽久的老朋友也很少聽他說命令詞以外的話。
陳素在圖書館找治療失眠的偏方,關於失眠,書上的偏方簡單的驚人,就是臨睡前喝一碗小米粥這麽簡單。陳素試著在廚房做,粥也不是那麽好做的,一不小心就噗噗地往外冒。
“他在幹什麽?”從敞開的廚房間的玻璃門直接看到裏麵,那個人死死的盯著爐上的火,一付如臨大敵的姿態,鍋蓋一有動靜立即拿了歇會兒再蓋上去,平均兩分鍾重複一次。
王峻看了一眼,陳素不會做飯他是知道的,至於在廚房幹什麽他不關心,從廚房飄出米的香味應該是在煮粥的吧。
“他難道不會動動腦子拿筷子搭一下嗎?火頭關小點也行呀。”劉震東探頭看有著好奇,宋威眉峰一抖陰陰的接住話題:“他看上去像是聰明人嗎?”
劉鎮東咧嘴笑起來歪頭道:“上次宋威第一回見他就說這個陳素是典型墨守成規死讀書、讀死書百無一用酸書生型的,如今看來真是一針見血的品評。”
高遠低笑,那廚房如臨大敵地盯著鍋蓋的陳素實在有著可笑的笨拙,偏偏陳素還裏裏外外穿著王峻的衣服,那過大掛在身上明明不合身卻居然感覺不錯,果然是名牌服飾的魅力,平凡單調的鄉下人穿著居然也有外顯清靈的錯覺,特別是那換了一付無框眼鏡後陳素給人一種精利刻薄的假像,那眼光一轉居然有目空一切的形象,前幾天他們看到換了眼鏡的陳素時的驚愕,徹底打破他們以麵相看人的舊習,果然人不可貌相。
粥的味道很香,應該是熟了。陳素把火關了,洗洗手出來看到客廳一屋的人著實嚇了一跳,剛才注意力一直就在爐火上沒有在意到別的事,他們什麽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陳素連忙回房間,裏麵的劉鎮東說話特不幹淨,他不喜歡。
看陳素有著逃離的神色回房間的劉鎮東扭頭盯王峻:“我們進來快一個小時,他剛才嚇了一跳是故意的還是真的?”
王峻看書沒理他,劉鎮東轉身叫陳素,“你剛才煮粥了?盛碗給我。”
陳素在單間聽到隻有出來到廚房端了碗稀粥放下,劉鎮東盯碗裏不太看到米粒的稀粥一眼,他抬頭盯陳素:“你要我拿手抓來吃?”
陳素拎了雙筷子過來,劉鎮東又要小菜,陳素找了半天找了個袋裝蘿卜幹來就跑回房間不肯出來了。
劉鎮東推開碗筷確定道:“這人不僅僅是不聰明,而且還特沒眼色,要人推一步才肯走一步,要是外頭那有眼色的早全給端來了,連做服務生都不合格,他的將來沒有什麽前途。”
沒人答理劉鎮東的打趣,各人拿著書本互換著解析。
他們在學習?陳素吃驚不小,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不像是工作人員但是也不像是學生,但是每次見到他們都是在玩,永遠一付無所事事的樣子。王峻也幾乎都是深夜才會來,陳素一次也沒見王峻看過書,用大彩電來玩遊戲是有過。他們看上去不比陳素大幾歲,但他們要比從農村來的陳素要成熟的太多。陳素很少見他們有正經的時候,如今居然看到他們圍在一起像是開學習會議的模樣,感覺是別扭,但這也讓陳素心裏對他們的印象有不少的改觀。
陳素不會做飯,這他們是知道的。王峻也不會為別人做,所以陳素就被指派了出去到社區的飯店去讓人家送餐上門。他們的食量有目共睹,每次看他們這種吃法,陳素光看就肚飽了。
他們吃飯聊天,陳素晚上一向沒有什麽食欲的,隻是喝了碗稀粥吃了一小碟的香菇炒青菜就滿足了,他向來不貪食。
“他是隻貓嗎?”劉鎮東咬著紅燒的牛肉,這邊小區不算高檔,開在小區內不大的飯店的廚師手藝倒還不錯。看陳素吃了一碗隻見米湯不見米粒的稀飯——還是劉鎮東找茬要來沒吃的那碗,外加幾口青菜就一付吃飽喝足的樣子,看了讓人覺得胃裏更空了。
“應該是,不然抱著怎麽會覺得舒服呢,”宋威掃了一眼,“王峻,那隻笨貓抱手裏真的很舒服?”
王峻抬頭看了到陽台收衣服的陳素一眼:“他不吵人。”
那倒是,他們一致認可。
看了太多的阿諛奉承後再接觸陳素感覺很不一樣。陳素雖明顯怕他們,但是可能是無欲乃剛的原故,不接近他們的陳素對他們還有一種輕蔑的味道。
他們說陳素是鄉巴佬的同時,陳素也不見得多看高他們,應該是把他們當作是高衙內之流吧,這對他們而言是件奇異的事。還沒人看不起他們,不過他們也沒氣惱,因為感覺很奇怪,他們一向對自我空間很敏感,但陳素在這兒來來往往的走動恍如彼此不存在,卻半點兒也不覺得突兀,完全可忽略不計。不會討好也不會刻意,甚至還不會做人,心裏想什麽全在臉上掛著,讓他們多餘揣測的心都省了。和這樣的蠢到單純的人宏揚個人的威風才是件蠢事,接觸了陳素三次他們就放棄了對陳素的威懾,現在除了劉鎮東會沒事找事逗他玩之外沒人找他的茬。
陳素回房看書,周末就要中考了,大專的考試基本上是不會有超出書本以外的知識題的,不過最近全用在看小說、看電視上了,現在正是臨時抱佛腳的時候,這是陳素來這邊住後才學會的毛病,果然物質的豐富會讓人的精神墮落。
好晚了,他們都回去了,陳素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一會兒王峻進屋拿衣服去衝洗,陳素去廚房端來不熱不涼溫度正好的米湯。
王俊掃他睡的這邊床頭櫃的米湯。“這是米湯,”陳素解釋:“臨睡前喝一碗可以助眠,你每天喝一碗試試。”
王峻看了陳素一眼端起喝了,清香的米味倒也適口,唇齒留香,胃也暖暖的。
拉滅了燈睡下了,陳素一會兒就睡著了,王俊翻身找了個舒適的姿勢把頭埋在陳素的頸部,陳素的呼吸輕輕的,肌膚也幹淨,穿著王峻的衣服有王峻自己的味道,王峻很安心的睡了,能睡著覺真是件美好的事。
早上,陳素是在惡夢中醒來的,夢中的他快斷氣了,怎麽也喘不過氣來,是鬼壓床?!驚惶掙紮醒來才發現是王峻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一米九的王峻體重至少也比一米七多一點的陳素多上十公斤,陳素沒死就算不錯的了。
王峻在陳素一動時也就醒了,翻身下床去洗漱去了,陳素坐在床邊大口喘著氣,嚇死了,還以為是鬼壓床呢。
期中考得很順手,都是書麵上的題目,隻是改變了幾個數字,連題型都沒變,陳素感覺良好。前幾天涼了一陣子現在又熱了,陳素搭著脫下來的單毛衣往宿舍走,準備到宿舍取存折取點錢買雙鞋,天暖了,再穿球鞋就不行了,這兩月幾乎沒有什麽用度,所以他打算逛逛街去買雙好點兒的涼鞋。
“陳素”,是女孩子的聲音,陳素轉身望過去很是意外。
事實上陳**平凡,個性也沉悶,以前念書時,陳素從不會主動和女孩子說話,當然也沒有女孩子主動和陳素說話。
在他們的縣二中像他這樣是從鄉村來念書的,縣裏女孩子都看不上眼的,要抄作業試卷時最是粘人,試後就又對人不理不睬的了。縣城的女孩又潑辣又工於心計又任性,還當眾拉手親嘴的陳素也看不慣。一同來念書的鄉鎮的女孩子不漂亮又土氣偏要學城裏人趕時髦反而學的不倫不類更難看,所以陳素還真的沒一個認識的女孩子。在這所大專院校裏陳素來去就是上課時間,因為沒住宿,他基本上也就認識熟悉本宿舍的那七個舍友,一般班級、學校有什麽事情他們會通知陳素,當然,作為回報,陳素也會在王峻他們聚會叫的飯店外賣吃剩下的學校不容易吃到的魚肉帶給他們,扔了怪可惜的,好多盤還沒動筷子呢,所以陳素在本宿舍的人緣還不錯,但在全班就是一如既往的是隱形人了,總算陳素對這位叫住他的女孩子還有印象。
劉箐,班花級的人物,天津人,眉目清秀,初開學時就有好多人追她,很有點傲氣,是班級團支部書記,這些是陳素去年住宿是聽來的。雖說是一個班的卻從來沒講過話。
今天天熱,她穿了短裙,淡黃的很合體,生長在大城市的女孩子就是會打扮,這倒讓陳素難得一次地想到很少接觸的妹妹來,那個讀完小學就在家務農的妹妹,被家裏完全忽略了的女孩。
“這次你考得怎麽樣?”劉箐用標準的普通話很是熱絡地和陳素聊了起來,不像陳素的一口怎麽也改不過來的帶南方口音的普通話。她的態度大方得體,陳素雖說不主動但也不會把人家的好意往外推,“還可以,”陳素順著她的話題說:“這次的考題都是書上的範疇,不算難。”
劉箐也認可:“考完了真輕鬆,明天放假又是周末,我們同班的幾個人想組織一次旅遊,陳素,你也參加吧。”
旅遊?好像不錯的主意,陳素來北京大半年了也隻不過去過長城故宮兩個地方而已,這次她們組織去頤和園玩一天,在早上六點前進去算晨練的,不算門票,可省去三十的門票費,雖說要趕早班的公共汽車但怎麽也是很合算的,陳素答應了下來,對陳素而言能省上幾十塊錢是很具吸引力的。
到了男女宿舍分界線,劉箐揮揮手很洋派的踩著高跟鞋甩著長發回女生宿舍了,陳素久久收不回目光,陳素看她的細細的高跟鞋開始擔心明天她會不會還穿這樣的鞋子。
陳素出校門從銀行取了三百元錢,在商場裏貨比三家的挑了一雙一百出頭的皮涼鞋,這是陳素第一次買超過百元的東西,陳素選得很仔細。
在諾大的商場轉了一圈,東西多的讓人眼花繚亂,逛了半天最後用了四元八角買了一盒裝的茉莉花茶這才回轉。出了商場的大門,外麵已經黑了,沒有白天的熱風,陳素小心謹慎的護著放存折的口袋擠上公共汽車過了五站路就到了住的地方。
王峻不在,陳素泡了杯花茶,久違的香味讓陳素很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