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回來了

男人們回來了

黑瘦小孩領著孫誌新往帳蓬堆裏最大的那一座走。

所謂最大,也不過是占地三米多點兒。整個帳蓬用獸皮拚接而成一大塊,再用一根木頭柱子頂起來,就成了孫誌新所見過的最簡陋的帳蓬。拚接它的工藝非常簡陋,就是用磨尖的木頭棍子在獸皮上桶出孔,再用獸皮撕成條穿起來綁在一起就成了。據孫誌新觀察,整個部落裏會這個手藝的女人並不多,好像還是某種挺高級的加工手段。

和其它的帳蓬相比,它更大,更‘華麗’,更具‘氣勢’。被木頭撐起來的頂部還插了一撮鮮豔的鳥類尾羽,它迎風招搖著表示這座是部落首領的居所,地位上來說相當於總統豪宅。這便是孫誌新在這史前時代目前依附而居的家,非常之‘豪華’,非常之‘金碧輝煌’,孫誌新一見了就想哭,總覺得自己居住在某座曆史悠久的垃圾堆裏。

黑瘦小孩把孫誌新領回家裏,開始靈巧而又勤勞的做晚飯。孫誌新斜著眼看他忙碌的黑瘦身體,心裏同情著可憐著,卻又強硬起心腸隻作沒看見。發生在他身上的種種事都讓他不想與這裏的任何原始人有交集。

黑瘦小孩好像叫做布庫,孫誌新聽別人這麽叫他。他是部落首領的小兒子,大兒子更高更壯,接近成年,已經可以跟著父親外出打獵,所以這會兒見不到他。部落首領家又沒有女人,做飯的事就落到了布布庫頭上。

說起這個,孫誌新其實對這位部落首長有些敬佩。他做為一名部落首領,除了有話語權之外,沒有其它任何的特權,不貪汙不亂紀,沒有任何前世官員身上總是洗不幹淨的腐敗氣息。部落的其它成員會因為敬重贈送他東西,其餘所有的東西由他發話全部嚴格接照平均的製度分配下去,他不能多拿一絲半毫。這種分配製度很原始,很粗陋,卻沒有絲毫官僚貪汙的風氣。能形成這樣的分配方式的原因,一是生產力低力,沒有多餘的東西可以藏私,二則也是人們純樸老實。如此便讓前時代社會穿過來的孫誌新一邊鄙視著,一邊又敬重這種製度。

當然,再想到其它的,孫誌新心裏那點佩服和敬重便因為對部落首領的恨意吹得煙消雲散。簡單的說,這個部落首領的家庭構成有四個人,首領,首領的大兒子,首領的小兒子,還有孫誌新。沒有女人,可孫誌新被首領拿來當成女人用。一連幾十天,天天屁股開花。當真是菊花殘,滿地傷……比起身體,自尊尤其被傷得厲害。

布庫煮東西的道具是一個工藝很可怕的陶鍋,它的形狀像隻大型的長形的鞋,內麵凹進去可以容納東西,那小孩就把它放在火上,加了水把前些天的肉丟進去煮。他的烹調水平就這樣,所有東西全拿來煮,把肉煮熟就算做好了飯。

隻是那肉放了幾天,已經有些變質,沒下鍋那會一群蒼蠅圍著它興奮的折騰,黑壓壓又嗡嗡作響的一片著實讓人望而生畏。不過雖然確實有點變質,不過吃倒是能吃,就是一煮之下就冒出奇怪的味道,讓人嘔吐的欲望大過吃它的欲望。孫誌新聞著實在想吐,但又知道這塊微微變質但是還是吃的肉在目前情況下實在珍貴無比,隻自強忍著。要知道這是史前的石器時代,哪怕再小的食物都來之不易,凡是能吃不會吃死人的,絕不會被丟棄。

不大會,水開了,在陶鍋裏咕嚕嚕的響,奇怪的味道迷茫在整個帳蓬裏,讓裏坐立難安。當然,坐立難安隻針對孫誌新,布庫倒是垂涎欲滴的盯著鍋裏,守著食物大家一起吃的本份。

再過得會兒,孫誌新瞄表看見時間大約是六點半,帳蓬外傳來一陣歡呼。打獵的男人們回來了!

孫誌新心裏一緊,立即就想起那個天天折騰他屁股的凶手。可是他們心獲和生存緊緊相關,心裏縱然萬般不情願,孫誌新還是忍不住通過帳蓬的開口往外看去。

一群男人,約有四、五十個,在一個領頭男子的帶領下正滿臉歡笑的滿載而歸,接受部落裏其它成員的歡呼。走在最前麵的就是部落的首領,肩上扛著一隻鮮血淋漓的鹿,一邊衝人揮手,一邊展露著粗獷的笑容。

就是他,天天把自己當成女人使用的混帳王八蛋!看到那人,孫誌的眼光縮了縮,菊花控製不住的隱隱作痛,當即轉開眼隻去看別人。

和落部其它的人一樣,這群野男人差不多同樣赤-身-裸-體。隻是為了打獵的方便和保護身體,每個男性獵手都在腰間係有一個皮套子,把陰-莖連同陰囊一起裝進去保護自己,再把裝著它的皮繩係在腰間。這樣的道具孫誌新隱約在地理雜誌上見過,非洲土著仍有人穿戴它,有個名稱叫做陰-莖鞘,用途就是像護劍鞘一樣,為了在搏鬥中避免傷到要害,把男人的□□裝到這個玩意兒裏去。

僅這個東西,也是出外才戴上,回到營地就脫下來,仍然是滿地的自然天體。孫誌新知道,因為這東西以目前的工藝來說製做不易,他們隻得這樣。而做為首領,打頭的男人裝備要豪華許多,裏麵不僅有陰-莖鞘保護,外麵還多出一個小皮裙。那人□□的器物本就生得巨大,多出一個鞘套後再圍上皮裙,男性□□便將皮裙頂得高高凸起。孫誌新隻看了一眼就覺得頭皮發麻,他可是親身體驗那根巨物的威力,當下隻覺得屁股又在隱隱作痛,隻恨不得撥腿就逃跑。

當然,這個念頭僅是冒了一下,孫誌新就老實了。不是他不想跑啊,而是當真跑不了啊……這鬼地方逃出去根本就沒有辦法生存,完全不一樣的時空讓對啥都是一把瞎的孫誌新縱然懂野外求生的技能也依然無用武之地。他見過一次野獸衝擊營地時的搏鬥,那種真正的生死相搏讓孫誌新這顆偽溫室的花朵驚得兩股戰戰,一心想衝上去幫忙,可到戰鬥最後也沒能挪動腳。那一役,傷六人,殘一人,亡兩人。傷者六人中又由於治療條件的原因又死去三人。平生頭一次麵臨真正的死亡,還是那麽近的距離,那種殘酷血腥的殘肢斷骨場麵徹底澆息了孫誌新並不多的勇氣。

要逃,也是以後,等自己強大起來有能力生存下去再說,並不是現在。

說來也詭異,僅孫誌新有幸見到的野獸就比原來的時空要體型巨大得多,傷害力也巨大得多。這裏的人類為了和強大的野獸對抗並生存,進化得也是體型高大。部落裏身高達到一米九的**比比皆是,首領更是強中之強,整個身體精壯高大,充滿了陽剛與力量的混和美感。

照說孫誌新也不矮,又因為喜歡戶外活動而生得健壯結實。可他那前世還算高的178身高放到這裏來和這些野男人一比,就是活活的小巫見大巫。這裏的女人都有這樣的身高,又粗壯健碩得很,孫誌新站到人群裏反而顯得嬌小玲瓏。

帳蓬外,還是一片歡聲笑語。男性獵人都摘下了自己胯間的鞘套,仔細的收藏起來,此時赤-**身體正大刀闊斧的分割獵物進行分配。一眼望過去,女人們肉球搖擺不停,男人們下身甩蕩不斷,滿眼都是巨球碩根,充滿原始粗野的味道。孫誌新閉眼又睜眼,再閉眼睜眼,喪氣的想自己為什麽不長滿針眼?得,就當這是大型的天體浴場吧……

今天的收獲好像很豐富,所有人都很興奮,整個分配工作花了老長時間。

許久之後首領帶著大兒子回來,他肩上扛著一條鹿腿,大兒子肩上懸吊著一隻野兔,一隻山雞模樣的鳥類。

進來時男人瞅了孫誌新一眼,孫誌新抬起眼,毫不退縮的和他怒目相對。對這個天天騎自己的男人,孫誌新又想殺了他,又想閹了他,總之就是不想讓他好過。

被孫誌新一瞪,那男人不怒,反倒笑了,眼眸裏波光流轉,一點也不掩飾對孫誌新的喜愛。他陽剛爽朗的笑聲哈哈的在帳蓬裏盛開,聲音在廣闊的胸腔裏激蕩共鳴,竟是十分偉岸好聽。孫誌便更怒,鬥雞一樣死瞪著他。

那男人伸手進獸皮裙,隨手扯下腰間的鞘套,布庫把它收撿好,然後坐到男人粗腿上,兩父子嘻嘻哈哈的說話。大兒子接手布庫的工作,一邊伸根木棍去陶鍋裏攪拌,一邊拿一種輕視的眼光去打量孫誌新。在他看來,孫誌新這樣不能出外打獵的年青男人就是部落的恥辱,偏偏父親把他當成珍寶供著。

正在鍋裏攪來攪去的青年和首領長相有五分像,眉毛很深,氣質比父親還更加粗野,還多出一分年青氣盛的跋扈驕縱。布庫有時喚他作吉裏卡,有時喚他作奧格,叫吉裏卡的時候比奧格多,再聽其它家庭有兄弟姐妹的互相之間的稱呼,孫誌新猜到奧格應該是他的名字,而吉裏卡應該是哥哥的意思。

兩父子在那裏說話,布庫咭咭的一直笑,那男人的聲音低沉渾厚,從胸腔裏共鳴出來後像是優質的大提琴拉出來似的,對話內容孫誌新倒是一個字都聽不懂。雖然聽不懂,看那對父子的神態,也能猜到述說的是今天打獵的過程。布庫喚那男人時發音是很親昵的帕帕,想來是爸爸的變聲。在語言學上有個很奇怪的現像,就是各類語言喚母親和父親的口語都很接近,發音都類似於爸爸媽媽。比如說英語,口語裏媽媽喚作Mama,爸爸喚作Papa,跟中文出奇的接近。想來這個時空也有類似的發音規則,孫誌新一聽就懂了。

閑話完畢就開飯,盛晚飯的家什可沒陶鍋那麽高極,全是中間凹下去的石塊,有天然的,也有打磨的,無論吃東西還是盛東西,都十分不方便,搞得湯汁橫流,裝與吃都是一片狼籍。起初隻見得這種‘碗’孫誌新就沒吃東西的欲望,可後來餓得狠了,哪還能講究這些?有吃有喝不餓死就福氣,這句古話孫誌新現在深有體會。

由於受不了變質食物煮製後的可怕氣味,孫誌新頂著奧格毫不掩飾的鄙視眼光閉著呼吸吃東西。心裏惡毒的想,讓你瞪,你慢慢瞪,老子就是要吃你獵回來的獵物。你老子天天**,這還是最起碼的報複。等哪天時來運轉,老子奸回你老子去,把你老子騎在身下,活活氣死你!

晚飯便在這樣不和諧的氣氛下完成,男人揮手把兩個兒子趕到隔壁的帳蓬裏睡,自己對孫誌新露出了帶著欲望眼神。

孫誌新眼皮一顫,跳起來就想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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