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惡霸往事
第87章 惡霸往事
這是關於某個小兵的無聊愛情故事。
小兵是個暴躁的人，因為一言不合，他揍了親爹，揍了親媽，把親兄弟打得滿地找牙，然後獨自一個人扛著僅有的一點點行李從山坳裏衝出來。一夜翻了幾十裏山路，坐上了開往縣城的大巴車，準備加入行伍，謀個好出身。
女孩是個熱心腸的人，家境也很好，入伍那天她是由退伍軍官出身的老爸親自開著一輛在當時不多見的小轎車送的。在路上，他看到了像隻流浪貓一樣在車站邊晃來晃去，驚恐不安的小兵，樂意助人的心態一下爆發了，不顧老爸各種嘴斜眼歪，二話不說就把小兵拉上了車，一問才知道他們竟然是通路，於是她就大大咧咧拍著胸口，包辦了小兵剩下所有的行程和入伍手續。
接下去的情節就有那麽點俗套了。
小兵沒關係，沒熟人，於是自然是被下放到了最基層的連隊裏鍛煉，如果混得好的話，他大概一年可以升班長，兩三年可以升個排長，三四年可以升個連長，如果混的好再加上運氣好的話，六年七年往上熬資曆，或許就能從一堆強力競爭者中殺出來，當個營長，成為一名比較體麵的中層軍官。
女孩則被家裏一通關係疏導，加入了輕鬆還容易升遷的文職部門，誰能能看出來，隻要她老老實實寫寫畫畫，名字在刊物和宣傳報道上多出現幾次，拿個少尉中尉軍銜可以說輕輕鬆鬆，以後的生涯就算再怎麽不盡人意，帶著個少校軍銜退伍也是輕輕鬆鬆。
按理說，從此以後萍水相逢的兩人以後應該不會再見麵了，但是沒想到事情卻在一次軍區內比武競賽時發生了轉機。
那一次，小兵作參賽一堆尖子裏唯一掛著二等兵軍銜的人，顯得格外矚目，氣歪鼻子的軍區領導甚至已經開始打電話詢問到底是哪個團在瞎搗亂，隨隨便便就找個菜鳥上來湊數。
但是接下去發生的事卻讓領導們目瞪口呆。
跳高，破紀錄。
舉重，破紀錄。
武裝泅渡，破紀錄。
五公裏越野，破紀錄。
自由搏擊，小兵一個人打趴三個偵察大隊老手！
……
那次軍區比武簡直變成了一場個人秀，小兵一個人打爆了幾乎所有的競賽紀錄！
女孩剛好擔任那場比賽的報道員，她全程目睹了小兵在賽場上叱吒風雲，所向無敵，她完全被震撼到了，並且第一次發現了，自己的無聊工作竟然是那麽可笑，一回去，她就折斷了筆杆，向上級遞了轉職務報告，表示自己要下基層連隊作戰！
於是，時隔一年多後，小兵和女孩再次相遇了。
據說當時場麵非常尷尬。
小兵搓手搓腳撓頭，慌慌張張地看著身著和自己一樣迷彩服的女孩，眼神一會兒往上竄，一會兒往下跳，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激動，又或者兩者皆有。
最後，女孩叉著腰大大咧咧開口道：
“好了，我決定跟你處對象了，你給個意見吧。”
“噗”
馮祚禁不住把一口酒水全噴了出來。
“臥槽，這是什麽鬼情況，還真有倒貼這種東西嗎？”
“你以為老板像你這衰神一樣，誰看了誰嫌棄？”
豬頭哼哼了兩聲，拿起酒杯給自己來了一口。
“喜歡漂亮臉蛋的女生有，喜歡勇武之人的女生也有，剛好，那時候老板就是後者。當時的老板正值各項素質的巔峰期，比現在要厲害十倍，可以說打遍軍區無敵手，當之無愧的‘兵王’！”
“可是我記得……….老板好像最終也隻是個小排長而已吧。”
馮祚努力回憶著那些偵察兵稱呼老板的職務，如果以兵王的身份來說，這個職務也實在太過寒磣。
“咳咳，這就是我現在要和你說的，和老板相處最重要的一點。”
豬頭的臉色與其說是嚴肅，倒不如說是充滿恐懼。
“老板最恨的就是別人爬到自己頭上指手畫腳，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麽，反正他就是那麽一個人。所以老板在軍隊時和幾乎所有的上級都搞不好關係，特別是那種勤務檢查，文明部隊檢查之類的瑣碎檢查，簡直就是場災難。”
“我在國營單位幹過，所以這些事兒我清楚，其實這種檢查也就是上級展現權威的手段而已，全是些沒事找事，雞蛋裏挑骨頭的東西，你低著頭讓訓兩句就完了。可是老板不一樣，他可受不了一點委屈，說輕了就罵，說重了揮起拳頭就上了，最後甚至把一名大名鼎鼎，被到處宣傳的越戰英雄打得兩個月下不了床。這事兒鬧大了，老板也就被開除出了軍隊，他曾經發誓為之奮戰一生的軍隊。”
“老板離開部隊後，曾經一度和那女人還有聯係，中間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但是他們確實是一直維係著，每次任務老板都會額外打包一份禮品出來郵寄回國。但是這種情況在瘋鼠開始在全世界征戰時就改變了。新營在這個時候崛起了，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到處在搞我們的生意，並且不斷和瘋鼠發生衝突，最後老板火了，直接動手給新營來了個大掃除，幹掉了一堆新生華裔雇傭兵。”
馮祚摸來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對於這場凶殘的華裔雇傭兵內戰，雖然他沒有親身參與，但也有所耳聞。
“但是這也給他們的關係蒙上了陰影，有一天晚上，我去老板房間裏送文件的時候，就聽見老板正在電話裏和人大吼大叫著什麽，然他他就丟了電話，捂著臉開始哭，哭得淚流滿麵，要知道，老板那時候都是四十開外的人了，卻像個小學生一樣在掉眼淚，我從沒見老板那麽失態過，當時我都快嚇死了。”
“從那以後，鐵老板一有空在打電話，可是那個女人的電話再也沒打通過，然後你就知道了，他們最近一次見麵，就已經是陰陽兩隔。”
豬頭倒了杯酒，一口氣給自己灌下去。
馮祚也舉起了酒杯，但是卻差點把酒灌進了鼻腔裏。
“放鬆些，別緊張，現在我告訴你那麽多，隻是相當於提供課本教材而已，至於怎麽活學活用就看你自己了，但是事先提醒一句，要是你敢直接在老板麵前提這些，老板會活宰了你的。”豬頭冷冷道。
“我知道，我知道，領導最恨別人**自己底細。”
馮祚咕噥著，暗中在肚子裏努力消化著剛剛獲取的海量信息。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自己的領導是個奇人。
第二天，鐵老板回來了，除了一批傷員外，還帶回來一個中年男人和四五個大箱子。
“來來來，都來試試，來試試看！”
鐵老板顯得莫名的興奮，好像拿到了新玩具的小孩。
當時，正值午後訓練時間，瘋鼠雇傭兵們三三兩兩結成隊，連護具都不用，徒手在空地上鍛煉拳腳，每個人都用上了對付仇敵般的狠勁，隻是幾分鍾的當口，就有好幾個人被打得滿臉開火，也沒有人以此為意。
據說，這是瘋鼠從成立時就有的傳統，就是訓練一定要上真家夥，按照鐵老板的說法就是“見血都不敢，哪還有殺人的種”。
這時候，馮祚正在和大熊一對一單挑。
馮祚的踢技已經純熟了不少，保持力道的同時兼顧精準度，基本不會再鬧出一腳先踢斷自己腿的笑話了，可是大熊的功夫更是厲害，這家夥不知道從哪兒學了一身硬氣功，渾身健碩的膀子肉就像鐵塊一樣結實，馮祚踢了一圈差點沒痛死，大熊依然悠然自得，一副得意相。
“來來來，往這兒踢，別客氣。”
就在這時，鐵老板開始招呼人了，大熊好奇地扭頭望去，馮祚一眼瞅著這家夥鼓鼓的襠部，一下想起小時候看的一部“捏襠破罩門”的武俠片，腦子一熱，抬腿就是一腳上去。
結果沒想到，大熊發出“嗷”的一聲嚎叫，捂住褲襠“呲溜”一下滾到一邊，像個大蝦一樣蜷縮成一團。
馮祚一看闖了大禍，急忙縮著脖子鑽進了人群裏，去看鐵老板帶回來的東西。
箱子被打開了，那赫然是一批無托型步槍，瘋鼠雇傭兵們一開始以為是95式或是97式，可是很快發現都不像，這才意識到是一種新步槍。
瘋鼠雇傭兵們對無托步槍並不感冒，因為很多時候，他們都需要掄起槍托砸碎敵人的腦袋和俘虜身上的一些部件，在做這方麵工作時，無托步槍怎麽都顯得不順手，據說兵團裏之前進口過一批97式，但是沒用多久就被丟進倉庫吃灰了。
不過，這一批次家夥似乎有點不一樣。
馮祚抓起一把試了試手感，第一感覺就是輕，非常輕，就像一把衝鋒槍一樣，以一把突擊步槍來說，有這種分量實在是不可思議。
“VHS嗎？”
馮祚努力辨認出來，這玩意兒似乎是以前在雜誌上看到過的新步槍。
“準確來說是最新的VHS-2，大量使用工程塑料，還有全套皮卡丁尼導軌，從裏到外都是全新設計，我敢說，比市麵上那些無托貨要強多了。”
那個中年男人笑道，同時，他暗中慫恿鐵老板道。
“陳先生，白拿二十把步槍，還有二十萬美金補助，這筆生意你可一點都不虧啊，我做了一輩子買賣還沒幹過這等好事，這還是看在家父和中國人民關係深厚的份上，別人我可不給這優惠價………..”
鐵老板何等精明的人，哪會那麽容易被他忽悠，他冷笑兩聲道。
“得了，舍雷科夫，你這一套在小商品市場學來的東西就別在我麵前賣弄了，誰不知道，我們端著你這些破槍的照片一發出去，你能接多少訂單？一百個二十萬美金你肯定是穩賺了，得了便宜還他媽賣乖，你是不是皮癢？”
明明中年男人比鐵老板還大那麽一些，可是鐵老板這說話的感覺就像是老子訓小子一樣，軍火商也不敢多嘴，隻能勉強陪一張笑臉。
馮祚看著鐵老板囂張跋扈的麵孔，再聯想起豬頭的話，怎麽也沒辦法把他和“淚流滿麵”之類的感性情緒表達聯係在一起。這家夥還是那麽強大，似乎完全不可戰勝，不會被任何東西擊倒…………
鐵老板注意到了盯著自己的目光，扭頭瞪著馮祚。
“你小子那是什麽狗**神，想嫖老子嗎？”
在一片哄笑聲中，馮祚堅決的表達了不同意見。
“不，沒有，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