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華麗的夜晚依然流瀉著沉重

18華麗的夜晚依然流瀉著沉重

18華麗的夜晚依然流瀉著沉重

李非早就按捺不住了,一連給漢浩浩去了三個電話,催他快一點。漢浩浩掛斷電話就對弟弟漢威說:“你先去文化館,那裏有一個叫李非的女孩兒,你在那裏等我們。”說完,漢浩浩跳上一輛的士,朝韻貂蟬說地地方疾馳而去。

他趕到的時候,韻貂蟬已經在樓下等他了。他跳下車的時候看見這是一棟標新立異的樓房。大樓的門口有兩座雕塑,一尊是古典的石頭獅子,另一尊是現代的白玉石美人圖。兩尊雕塑放在一起不太符合中國古典式的均衡與協調,而多了幾多失重的空靈美感。讓他有些驚歎。他真就沒有想到一個縣城所在的鎮子上,也有這等有美學修養的設計者。另外,鎮黨委和政府的家屬區能接受這樣的設計,也是讓他沒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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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夜幕下的韻貂蟬又回複了妖冶美豔的一麵,隻見她著了華服,化了淡妝,矗立在燈火搖曳的美人雕塑前,無形中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看上去有些神秘,又十分的入景如畫,不由得讓人覺得麵前的女孩兒有一種朦朧之美。

韻貂蟬咯咯地笑著,問道:“你的速度還真夠快的啊,我剛剛下樓,你就來了。走吧。”說著親熱的上前來,和漢浩浩並排往前走。樓上傳來囑咐聲:“貂蟬,你注意安全啊!”

喊話聲是從二樓傳來的,漢浩浩回頭一看,是一位風姿卓越的中年女人。韻貂蟬說:“那是我媽。”隨後對著上麵喊:“知道了,媽。”

女人又問:“你麵前的是浩浩嗎?”女人省去了漢浩浩的姓氏,聽起來雖然多了親切,但漢浩浩覺得有幾分別扭。

韻貂蟬說:“就是。”

女人說:“好吧,我放心了,你們走吧。”毫無疑問,這個女人雖然隻是隨便的喊話,但是這裏麵分明就透視著另外的一絲信息。

韻貂蟬對漢浩浩說:“我媽就這樣兒,總是囉嗦。”

漢浩浩笑笑,也沒有說什麽。

韻貂蟬似乎有控製不住的興奮,有貼近漢浩浩說:“我爸媽一會還要去你們家呢?”

“去我們家?幹嘛呢?”漢浩浩覺得奇怪。

韻貂蟬說:“剛才聽我爸媽講,我們兩家本來就是世交,當年你爸不也是我們鎮子上的名流嗎?那麽大廠子的廠長,當年我爸還是你爸的一個小車間主任呢?我爸說了,你爸也是他的老上級呢?”

漢浩浩說:“都老黃曆了,還提這些幹嘛呢?”

韻貂蟬說:“話可不能這樣說,你沒有聽說這樣一句話嗎?忘記曆史就意味著背叛嗎?我爸他們這一代人,可能更加珍視曆史呢?”

漢浩浩問:“他們要去我們家幹嘛呢?你們家現在可是鎮上的第一家庭,到我們家那個破廟?”

韻貂蟬捅了漢浩浩一拳,說:“我不喜歡你這樣說話,什麽破廟,那是你家。”

天上的月光已經冒出來了,她們已經走到了環城的河流邊了。潺潺的流水在小城燈光的掩映之下,波光顯得流光溢彩,十分的華麗與浪漫。

街市上的某一家商店裏傳出來兩人都很熟悉的一首曲子,那首個名叫《城裏的月光》。這樣的景色,這樣的環境,不由得不讓人感到溫情與溫暖。漢浩浩也被感染了,麵對韻貂蟬的溫情的目光,突然覺得這是夢幻的時光。韻貂蟬低聲說:“我們坐一會好嗎?”韻貂蟬的聲音有些變形,變得有些沙啞而低沉,分明夾帶了許多的欲望。漢浩浩看她的時候,她眨巴著的眼睛顯得有些癡呆。眼巴巴地望著身邊的他。就像一個稚氣的女童巴望著糖果的神情。漢浩浩正要轉移目光的那一刻,韻貂蟬突然說:“我要你看著我,你說心裏話,我好看嗎?”韻貂蟬沒有問喜不喜歡,隻是簡約問好不好看?這是個聰明的女人。漢浩浩能怎麽說呢?當然隻能說喜歡啦。這一說,讓韻貂蟬眼裏放光,她即刻請輕靠在漢浩浩的身上,呢喃細語:“我們坐一會好嗎?”

麵對韻貂蟬如同月光般纏綿的目光,漢浩浩說:“好吧。”韻貂蟬像一個快樂的精靈,牽了漢浩浩的手,坐到了沿河的一張長凳上,韻貂蟬此刻真想依偎到漢浩浩的身上,說出自己埋藏著的心裏話。可是,她看到麵前漢浩浩疑惑的神情,她很快又放棄了這種想法。她要嗬護兩人之間的某些情感,明白很多事情是需要時間的,時間越長,裏麵填充的內容多了,很多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當然,韻貂蟬還渴望著漢浩浩能動手摟抱她。但是,漢浩浩沒有。他隻是仰望著天空,聆聽著那首優美雅致的《城裏的月光》。這首曲子是二胡演奏的,曲調本身就有一種淡淡的憂傷情調,再加上二胡天生哀怨風格的增色,聆聽這首曲子,讓人心中平添幾多的向往和眷戀。

韻貂蟬問:“你是迷戀大城市的生活,還是鍾情小城市的風景?”

漢浩浩愣住了。對於他來說,向往大城市是他幼年時的夢想。但是,殘酷的現實讓他感覺大都市的冰冷與陰涼。他的很多學長們一畢業就失業,在都市裏處處碰壁,處處受困。一直憂患的他,好不容易昧著良心華麗轉身成了英雄。即便如此,他還是感覺到圍困他的壓力即將席卷而來,不久的一天他就會被徹底的淹沒,就連最後的救命稻草都不知道在何方?他一個人靜靜麵對的都市的時候,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壓力將他包圍著,讓他不敢出氣,不敢露麵,隻能蜷縮在無人問津的角落。隻有當他回到這個鎮子上,他才覺得真實,踏實。可是現在,他連這個鎮子都覺得不真實了,麵前的一切,都顯得那樣虛幻,那樣飄渺,處處都是機關與陷阱。他望了韻貂蟬一眼,無言以對。

韻貂蟬說:“沒關係的,你怎麽想就怎麽說吧?你還當我是外人啊?”

他突然站起身來,說:“以後再說吧,現在說不好。”他的電話響了,又是李非打來的。他這才想起弟弟漢威已經過去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