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白小姐要回國了

第五百五十章 白小姐要回國了

李念被白黎扶著上了他們的車,白黎拿出一盒消毒棉,替她把臉上的和手上的擦傷先消了毒,然後才問道:“那些人是什麽人?需要報警嗎?”

李念搖頭,停了一下道:“白小姐,我知道我和你沒什麽交情,但看在我們相識的麵子上,能麻煩你幫我一個忙嗎?”

白黎笑道:“你沒有戳穿我,便不愧是畢秋的朋友,我隻要能幫自然不會推辭。”

“可以幫我查查那幫人嗎?找到他們真正的債主。”

“原來是替江離然求情,當然,他即是你的……前男友,也是黎川的朋友,於情於理我都會幫,不過黎川之前也一定查過,這裏麵盤根錯節,恐怕要等上一陣子。”

“沒關係,隻要有個結果,時間無所謂。”說完,她掃了眼車裏的東西,都是些生活用品,她知道有些話不該說,可還是忍不住,“你們……己經在一起了?”

白黎沒有點頭,卻了沒有搖對,隻是淡淡的笑的,不知為何,李念總感覺這笑有些寂寥。

沒等到白黎回答,兩人就己經回來了。

兩人提著購物袋走到後備廂,南黎川把東西放好,回頭來看江離然,他正埋頭理著東西,從他的角度看去,江離然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同,除了瘦了一些,沒有什麽不同。

江離然放完東西直起身,抬手正要把後備廂關上,南黎川抬手擋住,深黑的眼眸盯著他,聲音低沉:“你不認識我了?”

江離然一臉茫然,配上他怯怯的表情,這是他從前不會有的樣子,倒真的不太像是裝的。

南黎川又近了一步:“如果你在怪之前的舉動,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好好的打一架。”上次他出來後就逃了,南黎川派了很多人找他都沒找到,隻知道他負債累累,被人逼債,他也派人查過,可是這陣子朗宇行動頻繁,再加上畢秋和家裏的事,他才暫時把這件事放在一邊。

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他。

剛剛去取東西的路上,他也試探過他,他的反應也看不出什麽奇怪的地方,可是南黎川就晃相信自己的朋友是個懦夫,因為這麽一點事就瘋了。

江離然被他逼的退了一步,目光裏閃過一絲懼意,又下意識的用手抱住頭。

李念正好抬頭,從後視鏡裏看到這些,大概猜到江離然是怕南黎川,一把將車門推開:“離然,上車!”

江離然這才像獲救了一般,飛快的鑽進了車裏,南黎川也隻好暫時放下心裏的疑念,上了車,把車子啟動。

他們先送了二人去了醫院,可是江離然卻很排斥這個地言,不停的鬧著要走,看到醫生的針頭也嚇的往李念的身後鑽,李念隻能讓醫生幫他把傷口包紮了,然後就帶著人離開了。

南黎川和白黎又把他們送回了家。

兩人下了車,江離然還一直躲在李念身後,南黎川雙手袖著口袋,麵色淡淡。

李念感覺到江離然對南黎川的恐懼,告了別,便牽著江離然往樓上走去。

白黎轉身回到車裏,看到南黎川還站在原地,便道:“黎川?”

南黎川回過神,正要轉身,突然看到被李念牽著的江離然忽然轉過頭,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那一秒,他的眼神無比清澈,沒有瘋顛,沒有恐懼,有的隻是一抹深沉的笑意,隻是一瞬的功夫,江離然便轉過頭,和李念一起消失在了樓道裏。

一陣寒風吹來,南黎川忽然低下頭,唇角微不可見的一勾,然後轉身上了車。

……

這天起來,畢秋征征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頭上紗布己經拆了,可惜的是醫生說的最壞的結果出現了,她額上的傷口根本沒有淡,張牙舞爪的豎在那,好像在提醒著她那天的驚心動魄。

畢秋用涼水衝了把臉,然後回了臥室,她這些天的睡眠一直不好,晚上睡不著,白天總發困,離上班還有一個小時,她也不打算吃早飴,於是想想回去補一補精神,也好和那幫老家夥再繼續應戰。

剛躺下,她就敏銳的聽到樓下哢的一聲響。

是開門的聲音。

她警覺的坐起來,抄起床邊的一個棒球棍,走出臥室。

走到樓梯口,她小心的把身子探出去,卻在看到樓下的人時,猛的一征,棍子脫了手,咕嚕嚕人滾下了樓梯。

南黎川回過頭,表情裏也有著一抹征然,似乎沒料到她會起的這麽早,不過隻是短暫的一瞬,他就恢得複了正常,像往常一樣將手裏的東西放下來,起身去了圓圓的籠子前,逗了兩下,從裏麵將食盆拿出來,又走回到桌前,倒了一盒罐頭進去,再次送回去。

畢秋狠狠的揉了下睛睛,以為是自己的幻覺,要不然這個男人怎麽會大搖大擺的回來,還給她喂狗??

南黎川做完這一切,將東西提到了收枘櫃邊,一一擺好,然後才直起身,看向樓梯口,全身僵硬的女人。

“那我先走了。”

“……你,你哪來的鑰匙?”她吞吐了半天,才吐出這麽一句。

南黎川停下來,將鑰匙在手裏掂了掂,道:“我一直都有,這個房子是我們兩人的名字,所以在法律意義上,我還是這裏的所有人。”

畢秋勉強找回了一些理智,她按捺下狂跳的心,道:“就,就算這樣,現在房子是我住,你憑什麽大搖大擺的進來?”

“圓圓是我撿的,我猜你工作忙可能會忘了囤狗糧,所以,我來了。”

“找借口……我給它買了很多好嘛!”

“哦。那就當我多管閑事吧。”南黎川說完,自嘲的一笑,拉開門走了。

門外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畢秋的腳忽然就動了起來,她飛快的跑下了樓梯,撲到了門板上,隔著一塊門板,她聽著那車子駛離了她的別墅,最終什麽也沒有了。

空氣裏還殘留著他的味道,那麽淡,就像他的人一樣,轉瞬就離開了,不給她一點準備的時間,她突然痛恨起自己,為什麽要凶他?哪怕問聲好,說句天氣不錯,也好過她剛剛的表現。

最後畢秋還是打起了精神,收拾完畢,她正準備離開,突然聞到一陣香味,餘光這才看到桌子上擺著一份早餐。

畢秋征征的出了會神,勉強抑製住眼淚,拉了椅子坐下來,一口一口的吃著己經有些發涼的早餐。

她想她這輩子也不會再找到像南黎川這樣的男人了……

吃過了早餐,畢秋開車往公司駛去,車子開到一半,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眼號碼,把車子停在路邊,接通了電話。

“是我。”

“姐!她同意了!”

畢秋一征,這才回過神,這些天畢靜一直在做姚楠母親的功課,沒想到她真的成功了。

“她說會說服姚楠把真相說出來,你放心,我沒有逼迫她,我隻是說了利弊,她也知道女兒做了什麽,想為她贖罪,我一會和她一起過去,爭取第一時間拿到證據,姐,你等我消息!”

這是這段時間來,唯一的一個好消息了,畢秋迫不及待的把電話打給律師,讓他去告訴施甜一定要挺住。

而好消息還不隻這一個,醫院那方麵來了消息,雲誌鵬的情況有所好轉,可能要醒來了。

畢靜不敢耽擱,馬不停蹄的去了醫院。

她能得到的消息,雲誌尹當然也能得到,她必順在他之前把雲誌鵬轉到其它的地方。

畢秋又打電話叫了一些人,幸而有白黎的幫忙打通了醫院的關係,她才得以將雲誌鵬第一時間轉移出去。

畢秋派了人守在雲誌鵬身邊,隻要他醒來第一時間告訴她。

也許是雲誌鵬的突然失蹤,給了雲誌尹一個打擊,畢秋剛到公司,就被秘書告知,雲氏放出了消息,老爺子的遺囑很可能找到了,他也許會在後天公布遺囑的信息。

他這麽做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在畢秋從雲誌鵬嘴裏挖出什麽之前,讓大家主動歸順於他,到那時,畢秋就算想反擊也難了。

她沉下心想了想,也讓秘書發了一個公告。

隻要和匯愛同風共雨,畢秋承諾在事件過去之後,將匯愛今天的利潤再拿出百分之二十給大家分配下去。

她知道這一招也沒能太大的作用,想走的,看中的是雲氏更大的蛋糕,但如今,她也沒有其它的辦法,隻能等待雲誌鵬醒來,也許他什麽也不知道,那麽她就隻有走一步看一步,如果他知道些什麽,那就是祖父在天有靈,拉了她一把。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在這期間,畢秋還得到了一個消息,傅井博將海外的一些項目關閉了,還投資了邵氏的一個項目,這讓畢秋感覺匪夷所思,他難道是想故意惡心施甜嗎?明知道邵義哲和姚楠是一夥的!

畢秋對這個男人簡直失望到了極點,所以在聽到律師在電話裏說,施甜在和她交流的時候還問到過傅井博時,憤怒的讓他把傅井博做的那些破事都告訴施甜,以斷了她的心思。

她原本隻是好意,誰知施甜聽了這些情緒變化太大,當晚就發了高燒,被送去了醫院,當她知道這些的時候己經很晚了,警方通知的是她的直係親屬,傅井博,所以在她趕去醫院的時候,傅井博己經先她一步到了。

麵對麵看到這個男人,畢秋有的隻是惡心。

兩人都進不去,隻能站在稍遠的遠方,傅井博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臉色在燈光下看起來有些蒼白,也不知是不是風衣太過肥大,讓他看起來有些清瘦。

他筆直的站著,目光投向病房的方向一言不發。

畢秋卻忍不住譏諷:“傅總,你這雪上加霜,傷上灑鹽還不夠,這是要來以絕後患了嗎?”

傅井博依舊沉默。不管畢秋說什麽,他都不一言不發,這期間,他的電話響了,他看了眼,表情變得更冷,當著畢秋的麵把電話接起。

因為離的近,畢秋能聽到電話裏聲音。

“你的下一批投資什麽時候到?說好了投一個億,你想反悔嗎?別忘了,證據還在我手裏!”

“我答應你的事不會反悔。”

“大話誰都敢說,我哪知道哪天你不喜歡那個女人了,我這筆錢不就泡湯了?你我都是男人,這種事太正常了,你還是早點把錢給我打進來吧!”

“姓邵的,我不是你,我不會左邊摟著未婚妻,右邊還釣著別的女人為你做事,和你合作讓我惡心,我也想盡早把這件事情辦妥,可是我怎麽知道你這種人不會悔約?你連你自己的女人都能出賣,何況是我?“

“你有選擇嗎?”

畢秋猜出電話那邊的邵義哲,可是他們的對話讓她有些糊糊,最後兩人的對話還是不歡而散。

傅井博的臉色十分的陰沉,畢秋試探道:“你和邵家合作,是為了救施甜?”

“……”

他的沉默讓畢秋有些相信自己的猜測,可是她還是很糊塗。

“即然你想救施甜,來什麽還要聲明離婚?你明明知道她那麽喜歡你……”

“畢總,你好像很關心別人的家務事。”傅井博聲音涼涼。

“我隻是關心施甜。”

“即然如此,畢總為什麽不想想辦法救她出來?”

畢秋聽出他口氣裏還帶著未消的怒氣,於是心平氣和道:“你怎麽知道我沒出手?”

傅井博不屑的一笑:“這就是你出手的結果?你讓律師和她說了什麽?說我發出聲明離婚?說我不管她?說我讓她母親下跪?她那個膽子你是想把她嚇死?畢總這個好朋友,當的可真盡職。”

畢秋的確沒想到這麽多,是她的錯:“可是這些事難道不是真的嗎?是我逼著你發的那個聲明嗎?施甜在裏麵前途未知,你轉頭就發了聲明離婚,難道你做這一切是為了她好?”

傅井博的回應隻是掏出了懷裏的煙,卻被一邊的護士告知不能抽,他把煙拿在指間轉著,片時,才道:“邵義哲開出條件,隻有我離婚他才肯把證據交出來,結果又中途反悔,現在威脅我巨額投資,剛剛的電話你也聽到了,他那個貪婪的胃,傅家都給他也不會知足。”

畢秋震驚無比,怎麽也沒想到事實竟然是這樣的。

“你說,是他逼著你離婚的?”

傅井博點頭:“不然你以為傅井博離個婚還需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他說你離婚就會給你證據?是什麽證據?”

傅井博聽出她話裏有異,不由的將煙扔掉:“是他和姚楠的通話錄音,裏麵有姚楠威脅小甜的證據。”

畢秋聽罷,突然間不知該說什麽好了,轉了一圈,原來他做了一堆的無用功。

“傅井博,我今天可能會讓你知道一個真理,有什麽話一定要說出來,不然你永遠也不知道哪一天,你就沒有機會說那句話了。”

傅井博:“……”

“你喜歡施甜吧。”

傅井博移開了目光,分明是有些心虛。

“你從來沒有和她說過是嗎?”

“……”

“所以今天的一切事情都是你弄了來的,如果施甜知道你的心意,她不會一個人去見姚楠,也不會把事情隱瞞你,是你讓她沒有安全感,無依無靠,也正是因為你們關係不好,我才認為你是個渣男,沒有和你共享信息,”她看看傅井博越來越青的臉色,欣賞了一會,才道,“現在就給公司打電話,收回所有的投資,邵家如果不肯退還,就以合丗欺許為名去告他,你放心,匯愛會給你壯聲勢,他有把柄在我手上,也不敢造次。”

“……你拿到了證據?”傅井博果然聰明,一點就懂。

“當然,我早就拿到了,而且我很有可能己經會拿到姚楠的證詞,到那時,施甜就有希望了。”

畢秋把之前的事情講了一下,沒有說出白黎,隻說是一個朋友,這樣傅井博才知道自己被邵義哲那小子騙了。

畢秋也不可憐他,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

傅井博知道了一切,也不再縱容邵義哲,畢秋聽著這男人火力全開,轉眼間,邵義哲就從一個指揮者變成了乞求者,傅井博條理清楚的指出了合同的漏洞,他除了要拿回投資,還要讓邵家補償他的損失。

畢秋卻把精力都放在了病房裏。

兩人在外麵等了幾個小時,才聽到醫生說施甜醒了,她們還是不能進去,隻能遠遠的看著。

傅井博鬆了口氣,坐到椅子上,畢秋也有些累了,兩人並排的坐著,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說話。

“所以,你哥的事和施甜的母親有關?”

“……如今說什麽都晚上,我派了人一直在外麵尋找,我不相信我哥會輕生。”

“我也覺得傅總不是那樣的人,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在萬一……你要怎麽麵對施甜?”她的母親害死了自己的哥哥,這樣的事,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傅井博低低的歎了口氣,好一會,才口氣凝重:“我怕是她,無法過去自己心裏的那一關。”從她寧願一個人把事情擔下來,就知道她的壓力不少於他,也許當時,她相的並不是去撞姚楠,而是將車子開進大海為傅少商償命吧。

“沒想到還有我畢秋看錯的人,施甜會幸福的。”

傅井博看著她,片時,也露出一抹笑容:“會的。”

又坐了一會,畢秋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

下了樓,她正要去開門才發現鑰匙不在身邊,想著可以落在了哪裏,正要埋頭回去找,一個人猛的將她拉到一邊,緊接著她的嘴就被捂住了。

“噓,是我,先別出聲!”是阿凡。

畢秋在看清對方的臉後對著他眨了眨眼,阿凡這才將的放開,卻依舊沒有走開,畢秋感覺事情有異,就聽著外麵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還不是一個人的,是幾個人。

那些人似乎在找什麽,沒一會,就跑開了。

阿凡往外看了一眼,見對方都跑開了,才道:“畢小姐,你要坐我的車了。”

畢秋掃了他一眼:“跟蹤我?”從她和南黎川分手後,派來保護她的人也都撤了,她還以為阿凡也走了,沒想到他竟然還在。

阿贐搔了下頭:“畢小姐,事情有變,原本我不想出來的,可是您也太不小心了,做什麽都是一個人,天又這麽黑了。”

“那些人是吾朗宇派來的?”

阿凡也不也隱瞞:“是。”

“我都和你家大少爺分手了,他還追著我幹什麽?”

阿凡搔搔頭:“大少爺不讓我說。";

“那你說還是不說?”畢秋抱臂,一副你不說我就不走的架勢。

“可是我感覺不說太憋屈。”阿凡道,“其實要不是大少爺派人保護您,您早被二少爺綁走了,雖然你們分了手,可二少爺認定了你對大少爺還有用。”

“有什麽用?人家現在的女朋友是白小姐,他就是看我好欺負吧。”畢秋抬起腳往外走去,阿凡走到她旁邊,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道。

“畢小姐,你還不知道吧,白小姐下個月就要回國了。”

畢秋聽罷,心裏一緊,卻做出無所謂的表情來:“是哦,那你家大少爺也要走了?”

“……沒有,大少爺的事業就是在這裏了。”

“那是要異地戀?”

“我不知道啊,不過看白小姐的樣子,應該是不會留下來的,最近大少爺的事情太多了,一麵要防備二少爺,一麵還要打理家裏的生意,還在背著老爺子……那個,畢小姐,你可千萬不要和別人說啊。那個,少爺,準備洗白吾家。”

“哦,我知道。”

“您知道?!”

“白黎和我說了,她也打算趁機和南黎川合作,把白家的事業拉到正軌上來,強強合作,天作之合。”

她真的不是酸,隻是有些難受罷了,不過這兩人在一起,的確是比她合適多了。

兩人說著上了車,阿凡發動了車子,嘴裏還在絮絮不止:“那您可真大度,這樣的事您也不生氣?”

“我生什麽氣?是我踢了你家大少爺。”

阿凡一臉佩服的表情:“怪不得大少爺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沒少罵我們,今天一早不知從哪回來的,一進門就罵了我們一頓,這日子太難了。”

今早?

畢秋莫名的有些心虛,總感覺阿凡是受了她的牽連。